第622章 玩的就是大義
請將不如激將,言詞犀利的一番話出口,特洛伊立時呆在當場,臉上又是羞愧又是惱怒,險些無地自容。
東辰看著他也不說話,目光平靜而又真誠。
感覺臉上火燒火燎的崔斯特進退失距,即想一走了之,又心有不甘。要說事情怪他也不盡然,但說無關又有失偏博,再上身份暴露心感不安,才生出離開的想法,如今有東辰一番挽留,自然又生出別樣心思,隻不過這顏麵上不大好看。
靜靜等了半天,估計火候差不多了,東辰才給出最後一記直拳:“此事用不著你管,回去好好做你的審判長,至於那些鬧事的人,本伯爵自然有辦法處置。”
晌午,天明,驕陽如火,寬大的穀外廣場春風拂麵,綠草初露,站在一片荒蕪中吹著風沙,占據穀內十分之一人口的麵色都不太自然。
豐收之穀最近發生了什麽,他們當然清楚,其中不少還跟著鬧騰,依仗的不過是身份而已。高科技力量在手,這些人真要是出了什麽亂子,自己好不容易置辦下的家業,說不定就得玩完。
深深吸進一口煩燥,東辰筆直的身影向前兩步,刹時間,一股洪荒猛獸般的威壓籠罩當場,心思不怎麽好的家夥立即變了臉色,冰冷的汗珠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湧出。
“看那邊。”左手一揮,指向遠處高塔,十萬枯骨築成的京冠,即使離著老遠也依惜可見,再加上標誌性的食腐禿鷲,人類平民全都僵在當場,好些個把持不住的甚至癱倒在地,跟麵團似的沒了骨頭。
怎麽回事?伯爵大人想要殺我們?這……這……我們也沒幹什麽事啊?
想起先前幾番鬧騰,平民心裏那個悔恨別提有多激烈,災難臨頭,才想起東辰的好處。心思一變,立即脆倒大片,一個個的哭天搶地懺悔指責互相推委,誰都不想被拖出去砍了。
麵無表情盯住底下鬧劇,說實話,東辰的心裏很煩,不是一般的煩,可是這就是人性。欺軟怕硬,逐利避禍,怪不得他們無恥,因為大家都一樣。
從左往右,從右往左,來來回回打量著人生百態,忽然,人群中的幾位青年引起了注意。
“你們為什麽不說話?”並不高吭的聲音瞬間壓過嘈雜,順著目光望去,人群呼拉散開,生怕沾染上是非。
本就不願意下脆的青年梗著脖子站起身形,洋溢稚氣的臉上滿是憤怒:“伯爵大人,您為什麽不出兵除蟲?又為什麽隱藏矮人部隊?”
“這些事情你有什麽資格過問?”語氣淡然聽不出一絲喜怒,站在機車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沐浴驕陽的東辰徨若天人。
可是年輕的小夥子並不懼怕,反而大著膽子怒吼:“保家除蟲,人人有責。”
“你保的哪個家?”平淡的語氣帶上一絲壓迫,眼角餘光稍帶的東辰揚起嘴角。
青年愣神片刻,腦袋一昂:“當然是豐收之穀,不把蟲子剿滅光了,我們大家都得玩完?”
“說的好像挻有道理。”腦袋連點讓人摸不清脈路,以為自己一番話說動東辰的青年欣喜若狂:“伯爵大人,您這是答應出兵了?”
“是的,我是答應了。”兩手往欄杆上一按傾過半身,正對人群的東辰來回一掃:“貝吉塔,給他配條步槍,一個基數的能量,另外再弄袋子肉幹。”
“諾!”依言領命,將早先準備好的東西撿出塞到青年手中。
迎著身前比自己高出半身的金剛,青年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怎麽瞧都覺得這家夥的眼神帶著戲謔。
“小子,好好幹。”重重的一巴掌把青年拍個趔趄,貝吉塔獰笑著左右瞅瞅,走回衛隊。
注目望著不明所以的人群,東辰冷笑著哼了一聲:“誰想除蟲,我給他裝備,小子,光喊口號沒用,戰士們把性命拖付給本伯爵,本伯爵自然得為他們付責。既然你如此深明大義,那就拿著裝備登車。放心,本伯爵今天把話撩這,誰想參戰我都不攔著。娜可,點名。”
嘩拉展開大紅卷軸在陽光下反著毫光,瞅著迎風俏立的少女,人群卻沒有一絲激動,反而有種無言的冰冷。
“卡勒斯,沃爾福,裏那裏特,斯皮爾法洛,傑西,範海因……”長長的名單,從開始到結束,足足念了十多分鍾,每一個被點到名字的人,都顫若篩糠,求撓的,靠罪的,神智不清的,什麽樣的都有。
瞅著這麽一群稀爛貨,東辰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等到娜可收攏卷軸交付,才淡淡開口:“你們放心,正像先前的青年喊的口號一樣,保家除蟲,人人有責,既然你們都這麽激急,本伯爵也不能違了大家的心意。貝吉塔,奧尼爾,給他們發放槍枝裝備。”
“伯爵大人,我錯了,求求您,小的再不敢了。”平常嗷嗷兩句,頂天是圖個熱鬧,真要拿槍上前線,那不是要人命嗎?到時候蟲子可不認得誰是誰。
一大腳丫子將這熊貨踢個仰歪,貝吉塔從背後甩下杆長槍塞入手裏,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臉:“聽話,別鬧,你平常不是挻有勇氣?怎麽臨到頭卻熊了?乖,好好上前線,老板回頭給你們立碑。”
高高聳立的花岡岩基座,在牛頭薩泰森豪威爾的雕琢下緩緩成型,由元素之力夠建的豐碑猶如天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匠器。
帶著玩味的笑容走向石台,親手把卷軸插入圓孔,看著岩石畢合東辰才緩緩轉身,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淡笑:“大家此去路途多艱,多半回不到穀地,不過你們放心,大家為國為民的拳拳之心,本伯爵一定會忠實記錄,定讓後輩不忘爾等功勳,讓他們明白,自己能夠活下來是多麽不易。”
趕鴨子上架,以大義相壓,想玩手段咱們就玩,看最後誰死,心裏冷笑的東辰蔑視的盯住台下。遠遠觀望的M老夫眼神冰冷。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