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踢掉善良
以身作責的拉練，從日升練到日落，不累半死不算完。練完了，是管飽的三頓大餐。擱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荒野少食，能三天吃上一頓都是幸運。
野豬綠皮雖然多有報怨，但在胡蘿卜加大棒的驅動下，還是一個個咬牙死挻。
“拳頭大就是真理，想讓自己變成真理，就得往死操練。什麽時候你們能把自己練成黑熊，我就能讓你們擁有怒氣。現在，都給我跑，誰也不許停下。”
望川跑死馬，背了三天食物的急行軍，從一天始就是個錯誤。
“他真是個傻子。”貝戈伯德感歎著叼起根煙卷。
安妮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算計哥哥很好玩嗎？”
“我可沒算計他。”無辜的兩手一攤，貝戈伯德深深的吸了口氣，蒼白的煙頭漸漸變的火紅。透過屏幕，枯敗的雜草成片飄起，汗珠滴落，野豬人哼哼唧唧甩開大步，跑在前麵的東辰放聲鼓舞：
“叢林裏的獨豬連百獸之王都不會招惹，不要報怨天賦不好，隻要肯下功夫，豬也可以戰勝老虎，都給我跑，往死跑。”
“我們要超越老虎。”
有了盼頭就有了希望，崩管東辰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野豬人信了。也由不得他們不信，過度的勞累已經讓他們昏昏欲睡，現在別說超越老虎，就是告訴他們豬能吃虎，他們也信。
搞定野豬，東辰又開始激勵綠皮：“一擁而上，一轟而散。你們沒有強健的體魄，但你們有聰明的大腦，帶上三棱軍刺，身高就是你們的優勢，抽冷子捅上一下，大象都能放倒。”
鬱悶的夾緊屁股，前方帶隊的斯拖克頓不滿嘀咕：“老虎就老虎，提我們大象幹什麽？”
“因為你們腚大。”嘴角一勾，東辰放聲下令：“暴菊大隊第三組，衝鋒。”
“為了菊花的榮耀！”
一隊又一隊的綠皮高喊口號向前，得了老板嘉獎，綠皮現在一個門的心思，就是想著怎麽往後腚捅。本來還有個老二選擇，但誰也不想被人反撲不是。所以還是菊花好，菊花人人愛，菊花人人捅。
今天的啟迪，造就了明日的夢魘。即使野豬人擁有了怒氣，也壓不住綠皮的瘋狂。
“我們寧肯和泰格拚命，也不和綠皮較真。”
單打獨鬥，綠皮不是任何人的對手，但隻要上了戰場，他們就是致命的殺神。身高不足一米的綠皮矮子，一手拎著一把三棱軍刺，混在俄勒芬蠻牛之中專挑死角下手。
沒有力量，三棱軍刺捅屁眼，沒有速度，三棱軍刺紮腳板。
冷冰器裏的殺神，造就了暴菊大隊的輝煌，勇猛的綠皮，已經崢嶸初顯。
跑跑跑，練練練，遠方的山頭依然不見。風風風，雨雨雨，腳下的泥濘視而不見。
超越預期的遠征到達山間，每一個戰士高歌在前。
“老板，雪山真美。”再次回到老家，巨象蠻牛的心情已經有所不同。
東辰笑嗬嗬的望著遠山，心裏升起一股無邊的豪情。
“我們是英雄。”
“對！我們是英雄！”
震臂高呼，雪山相迎，在風雨中鍛練體魄，在磨難中打熬身軀，經過此次遠征，戰士們從此有了軍魂。
休息兩天，東辰抽空開始向士兵傳授經驗：“不怕死，不等於送死，悶頭前衝的那是傻子。記住，能揚沙子的時候揚沙子，能下絆子的時候下絆子，荒原上什麽都不多，就沙子多。”
示範性的一腳狠踢，沙子飛起老高，東辰側過腦袋看見一片呆傻。
“怎麽？感覺很無恥？”
“老板，這麽做是不是有點……”斯拖克頓晃著長鼻，麵色不太自然：“象牛兩族一向以勇武自居，用這種手段也太丟人了。”
“丟人？”東辰的臉色驟然轉冷，唾沫腥子濺起老高：“曆史由勝利者抒寫，你們為什麽會被趕出獸族，就因為你們太過正值。”
“我們……”
“你們傻！”一句定語說的象牛齊齊變色，東辰頂著一片不服，呸！的吐了口唾沫：“說你們傻，你們還不服咋的？你們不傻，你們怎麽成不了國王？你們不傻，你們怎麽剩不到一千？”
擢心的話語，激蕩的心魂，想想險些滅族的遭遇，象牛兩族都低下了頭。
東辰看著這幫不爭氣的玩意，臉色別提有多難看：“踢腳沙子你們不願意，那打上一槍你們怎麽不說？”
“老板，那不一樣。”斯拖克頓瞪著一雙紅眼抬起頭：“我們的勇武不允許我們做下賤的事，打槍可以，踢沙子不行！”
“沙子和子彈有什麽區別？”氣怒的咆哮震憾雲宵，東辰抓狂的看著這群死腦筋：“沙子是扔，子彈也是扔，一個用槍，一個用腳，你們如果覺得踢沙子陰險，為什麽不把武器都扔了？”
轉不過彎的腦袋亂成了一團糨糊，象牛想想槍炮，又想想沙子，忽然覺得，老板說的好像挻有道理。隻是……怎麽感覺，都有股子不對呢？
不對，屁的不對。看到兩族鬆懈，東辰立即加了把火：“你們兩族人口太少，一定要減少損傷，踢腳沙子也是為了保護不是？”
掏心窩子的話語溫暖人心，看著東辰灼灼目光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真誠，象牛忽然升起一股愧疚，老板為我們著想，我們還惹老板生氣，這也太不是東西了，不就是踢沙子嗎？有什麽大不了的，踢！
一個帶頭，眾人響應，一腳接一腳的沙子，不僅踢掉了堅持，更踢掉了善良。
坐在一旁看戲的奧尼爾滿臉譏笑，他可是正八經的礦工出身，若不是自身夠強，早成了太監。陰險？再陰險能有手裏的刀陰險。
流雲鋸齒，三棱軍刺，哪個不是參了毒的。之所以沒派上用場，那是因為敵人太差。
黑熊，黑熊，黑心的熊，貝吉塔頂天是個禍害，奧尼爾則是實打實的惡棍。老板教的損招，別人是被動去學，奧尼爾則是主動去想。
踢沙子？沙子有啥威力？回想老板聊天時提到的石灰粉，黑熊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就弄兩包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