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人蟲之戰
十五分鍾後,回來的兩個家夥倒在地麵,一個內髒出血,一個手臂斷裂。這次不是骨折,是徹底斷了。
貝吉塔彎腰低身,將扯掉的斷臂放到慘嚎男人胸前抱好,笑著抓了把沙子搓起手上汙血:“你們回來晚了,這是懲罰。”
法克!你這個惡魔。手捧斷臂,腦袋發暈的亡命徒,生吃貝吉塔的心都有。
金剛頭頭笑著拍了拍他的臉蛋,站起身子腦袋一轉:“現在,再去四個人,十分鍾內回不來,就永遠不用回來。”
殺雞敬猴!
任何一個亡命徒都明白貝吉塔為什麽這麽幹。即使他們說不出這個詞,也清楚什麽叫胡蘿卜加大棒。隻不過亡命徒還沒見到胡蘿卜就挨了棒子。因此,他們在心裏為貝吉塔取了無數個外號。然後用所有能想到的,絕對不會被上帝承認的詞匯來進行修飾。
“他就是個惡魔,撒旦都不配給他提鞋。”某個因為跑不動路趴在地麵,被貝吉塔按住腦袋吃了滿口沙子嗆醒的惡棍,邊跑邊罵。
“你們可以恨我,可以想著法弄死我。但是,我的要求,你們必須辦到!辦不到的,都、會、死。”貝吉塔嗚!嗚!掄了兩下棒子,再次咧開那張要人命的大嘴:“現在,五分鍾休息時間到了。都給我跑起來,你們還有……五十圈!”
哦!我的上帝,請您降個神雷,劈死這個惡魔吧!
“跑!加速!不想死的給老子加速!”
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就得學會享受。貝吉塔將一群亡命徒操練的遇仙遇死,死了再死。而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克裏斯蒂娜,也不是什麽白衣天使,而是永恒夢魘。這從每個去過醫療室,回來後都往死拚命的家夥,就可以看出一二。
眼前的猩猩如果是撒旦兒子,那老板娘就是撒旦他媽,親媽。
看著又一個哭著喊著自己好了,然後連滾帶爬衝出醫療室的亡命徒,特洛伊摸著板寸腦袋看向不戒:“大師,您在教義中提到,隻有吃苦才能享福,看來真的很對。”
“南無不動尊菩薩!”朗宣佛號,神棍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掐了個法印:“那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再一次聽到這種詞簡意深的句子,特洛伊不由拍手大讚“哦,我的上帝,你們東方話內涵真深。”
“請注意你的說辭,未來的教宗大人。”眉頭微皺,不戒不得糾正特洛伊一激動就叫上帝的毛病。
事關未來,已經被東辰和不戒光頭徹底忽悠住的聖堂武技長,恭身相詢:“大師,那我應該怎麽說。”
“你應該說我佛慈悲,或者我佛萬能。”
“啊哈!對,我主萬……不對,是我佛萬能。恩,我佛萬能。讓該死的主和上帝見鬼去吧!父會原諒我的。”
這邊不戒和尚變著法忽悠特洛伊,那邊凱瑟琳則在把人往死禍害。一根獨木,單腳站立,完了還要舉槍射擊,凡是掉來的,都會被命令頭頂標靶站在遠處。
“聽好了,什麽叫狙擊手?狙擊手就是能在超遠距離一槍斃敵的人。”凱瑟琳說著一槍轟出,千麵外的靶子應聲破碎:“狙擊手要的是速度,要的是感覺,所以你們必須熟悉槍彈。”
熟悉槍彈?熟悉槍彈就要腦袋頂上頂靶子?
被選中的兩位亡命徒本以為自己很幸運,剛開始他們還嘲笑被金剛折磨的倒黴蛋。可現在,兩人隻剩下羨慕.
你們再苦再累,頂多脫層皮,我們哥兩手一抖可就沒命了。
我的上帝,您為什麽要如此對我?
因為上帝那個狗娘養的瞎眼了。放聲咒罵的貝戈伯德給出了答案,遠遠望著坐在湖邊的東辰,科學怪物心裏露著擔憂。
這個瘋子又想幹什麽?
風動,人不動。嬌陽如血,荒蕪滿地,無數枯骨殘骸遍布。
如果能夠選擇,東辰絕不會來這鬼地方。可事實上,東辰天天都來。
踏步,撥劍,荒野響起痛哭。那是亡者的悲鳴,那是怨靈的哀號。
因戰而生,為戰而亡
有敵無我
殺!
血色又見血色,烏芒流動,平視前方,萬人方陣踏步到來。
殺一是為罪,屠萬即為雄,屠得九萬九,方為雄中雄。
為了生存,為了複仇,為了一月後的爭戰。
今天,東辰要獨鬥萬人。
十萬旌旗斬閻羅,馬革果屍人不還。
麵對軍陣,麵對一群人階顛峰戰士,東辰放身前衝。
這!是一人獨鬥萬人的戰爭。
有去無回,舍生棄死
殺!
刀劈劍斬隨身走,血海飄顱人不停。東辰腳踏殘屍,劍如雷霆。
一道道血口,一道道傷痕。
殺!殺!殺!
累,疲憊,眼發花,手發麻。
自己殺了多少?
劍出無歸,劍出無悔。
一抹利刃當頭劈落,轉身,側步,出劍。
以傷換命,以血還血,虛弱,疼痛,終歸成為麻木。
殺!
一切隻為了殺!
手中劍出淚如血,仰望長空,冤魂無有歸處。
殺戮,孤獨,爭度!
不求明日,隻為今朝。
殺!
“殺啊!”
“不要過來……啊!”
撲天蓋地蟲獸海,螳螂,甲蟲,各種各樣的蟲子,大大小小數不清望不盡。
染血的自由之都,絕望的自由之都。
難民縮在內城牆角,隻有這裏才能讓他們感到一絲安全。至於家裏?見鬼!那地方不安全。不僅家裏不安全,地下也不安全。上帝才知道,當年縱橫地下的管道世界,究竟會有多少蟲子?
沙沙的磨牙聲,嗵嗵的行進聲,呆在家裏隻能崩潰。
蟲子之所以強大,就在於數量,無窮無盡的數量。
超重爛子炮,發射!
內城指揮官,聯邦執政上將,瓦倫尼達高聲下令。
炮口閃爍,光華奪目,狂風撕碎烏雲,血液布滿天空。
轟隆爆響,蟲群透出一塊塊空白。可是空白隻持續不到片刻,就再次被蟲群補滿。
“到底有多少,該死的,誰能告訴我到底有多少蟲子?”
一字小黃胡狂抖,瓦倫尼達瘋狂的扯開衣領,連續三天三夜的炮擊,常備能量轟出將近百分之六十。可是外麵的蟲子依然無有窮盡,雷達依舊腥紅一片。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碰到過如此規模的蟲潮了?
該死的,這些見鬼的蟲子從哪找到的能量?
一輪炮擊過後,蟲子繼續向內城進發。已經死去多半的外城戰士,再次迎了上去。用血,用肉,頑強的迎了上去。
生存,親人,愛人,子女,父母?
不管為了什麽,他們迎了上去。
“這一刀,送給你爸爸。這一刀,送給你媽媽。最後一刀,送給該死的上帝。”一個斷了胳膊,隻能用單手揮刀的戰士衝進蟲群,打著轉倒向地麵。斷腿螳螂收回鋸齒,上麵掛著半截流血身子。戰士瞪著雙眼,即使死去依然透著堅強,透著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