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一對二
“也許……主子就是想要我們……替笙姑娘收拾殘局？”三回頭看著搭檔，也有些不太確定自己存在的價值，看了看地上的五人，“畢竟……笙姑娘的確是……人手不夠？”
是……不夠吧，畢竟隻有一個隨從。
“但是！那個隨從……也很厲害啊！”三幾乎是想要掩麵而泣，他們都是主子手底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在西秦也是排得上號的，如今，接連說了打擊。
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有一個個子還沒到他肩膀的小少年。
這會兒回想起方才一幕，還有些後腦勺發涼的感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黑衣人可能自己都沒有注意，但他們兩人卻看地清清楚楚，這兩位的速度，快得幾乎隻剩下了殘影，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萬鈞之勢。
他有些呼吸不暢，回頭問搭檔，“四，你在他們手裏……過得了幾招？”
“你是……指，一對一，還是……一對二？”四有些遲疑地開口，語氣有些懷疑人生的自暴自棄。
三嗤笑，“自己人，實誠點，說得好像一對二你有機會似的。”
“她一個對我們兩個啊！”
“……”如此理直氣壯的一句話，到底是怎麽說出來的？如此不要臉。
四也沉默，半晌，有些懊惱地踢了踢腳邊的黑衣人，下腳有些重，像泄憤似的，那黑衣人直接滾了兩圈，腦門重重磕上邊上石塊才停止。
四有些自暴自棄地又一腳踹在另一個黑衣人身上，“幹活！”他拒絕回答那個問題。
……
各國使臣們已經離開，整個驛館裏隻剩下了車獅國的使團還住著。
此刻顯得有些空曠和寂寥。
今夜的風，有些大。
檀鋪好了公主殿下的床之後，起身看到窗戶沒關，便想著去關窗，卻被公主殿下阻了。
公主殿下今夜也有些不同尋常，檀隻以為是今日午膳酒樓裏發生的事情影響了她的心情，不過這事兒擱誰身上也定是惱的，何況是自家素來驕傲的公主殿下。
哪裏忍得了。
她小心翼翼地，也不關窗了，走上前寬慰著，“公主，莫要為了……那十三皇子就是有眼無珠，才會瞧上那粗鄙無知的丫頭。”
“再者，縱然車獅國國力不如西秦，但公主殿下貴為車獅國皇族血脈，哪裏能由得他們如此欺辱，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國，告知陛下公主在這裏遭遇的一切，讓陛下為公主出口氣。”
“陛下和皇後娘娘最是嬌寵公主殿下，定是不忍的，要說這位十三皇子，奴婢瞧著也不怎麽樣，除了一張臉可以看看，聽說母妃早亡，是勢力最弱的一位皇子，根本配不上公主殿下您的……”
“你出去吧。”李晗月似乎累極，對著嘰嘰喳喳還在往下說的婢女揮揮手，“本公主要休息了。”
“公主……”婢女似乎還想說什麽，最後見李晗月堅持的模樣，還是咽了回去，低聲應著，“是。”躬身退出了屋子，掩好門。
丫鬟已經退下，燭火還在燃著，說著要休息的晗月公主，微微歎了口氣，走到了開著窗戶口。
彼時真的很生氣，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羞辱，幾乎是所有的驕傲被踐踏在腳下，僅剩的顏麵被撕碎，她堂堂一國公主，在這異國他鄉成了最大的笑話。
恨不得殺了她！
是吧，隻要殺了她，他就會看到自己了。
這個想法一旦開始滋生，就如同星星之火已然燎原，根本遏製不住。
回到驛站，幾乎是一口水都沒喝，就吩咐了手下跟蹤、借機暗殺。
之後的半日光景，理智漸漸起來，憤怒之後，是愈發明晰的恐懼——言笙，縱然如何不受寵，也是言王府鐵板釘釘的二小姐，自己的舉動，等於是直接打上了言王府的臉！
這事……太欠考慮了！
隻是，事情已經發生，她隻能祈禱自己的人並沒有去了言笙性命吧……
隻要有命在，這事兒就好說……
總能看在車獅國的名字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站在窗口，等著遲遲不到的消息，愈發的忐忑與不安。
“吱吖。”
不安的忐忑裏，另一邊的窗戶被打開，她豁然回首，急急看去，卻見窗戶開著，並沒有人，看出去空蕩蕩的夜空，隻有風幽幽地吹著窗軒，吱吱呀呀的。
沒有人。
瞬間提起的那顆心，又緩緩落下，這個時候也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緩緩轉身，卻又瞬間回頭，赫然就見方才還空空蕩蕩的窗沿上，坐著一個少女。
素色衣衫，不施粉黛，墨發披散，顯得那張臉愈發精致冷白，有種觸目驚心的對比感。
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笑意，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尾上挑，月色下像個妖精。
她一驚，又一鬆。
複雜到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來麵對這個姑娘，但麵上卻是冷冷地，嗬斥道，“言王府二小姐，如此深更半夜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若要造訪，不是應該等明日遞了拜帖，大大方方從正門進來麽？”
“都說二小姐不懂規矩，本公主原是不信的，如今瞧著，世人所言非虛，言王府的二小姐，真真沒有教養。”
“嘖。”言笙搖著頭，不甚在意地聳聳肩，挑了眉意味深長，“公主殿下……真想要本小姐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處理這件事？”
心中微驚。
她不知道言笙出現在這裏是什麽意思，若是言笙真的同那些人交手過了，怎麽樣也不應該如此刻這般氣定神閑才是，但若不是……那她此刻是什麽意思？
因為不清楚，於是，她沉著臉不說話。
她不說話，言笙便也不說，手中握著不知道哪裏來的匕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勾著嘴角，氣定神閑，那把匕首在她指尖翻飛，煞是熟練好看。
李晗月的臉色愈發沉凝，“二小姐此來，到底所為何事？就為了拿一把匕首在這玩給本公主瞧著麽？如此，算不算是違背了西秦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