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樹冠中隱藏的神秘人(20)
豬妖有些疑惑地看著師中,覺得他的判斷有問題,既然師中已經觀察到這大蟲在吃飽後,會休息一下的,那麽他和師中還有必要以身犯險嗎?還不如躲在樹冠中觀察大蟲更好一些。
師中背脊靠在樹幹上,仰著頭顱閉著眼睛,一雙露在白發外的耳朵在動著,分明是在聽著大蟲發出來的聲音。豬妖很想問一問這師中這麽做的必要性,剛要開口說,就先聽到一陣陣沙沙地聲響傳了過來了。
師中徒然將眼睛睜開,眼珠尋著聲音看去,沒看到大蟲卻看到樹幹一側的草在動著。他知道這草之所以動,是因為大蟲在蠕行之時壓倒草後,這一顆草又碰觸到其它的草的緣故。
師中扭頭看了一眼飛在他身邊的豬妖後低聲說:“小妖怪,那大蟲又來吃草了,咱們還是繞到樹幹的南邊去吧!”
師中話音一落後,還未等到豬妖答應,伸出手去一把將豬妖抓住了,然後他拽著豬妖繞過樹幹半圈後躲避在樹幹南側,而這時他們看到的景象,還是讓他們感覺到十分吃驚的。
原本生機勃勃,鬱鬱蔥蔥的草叢中,自從大蟲經過後,變得一片的狼藉,被大蟲取食的地方,草已經基本上沒有了,就是裸露在空氣中的土地上,也都變得焦黑一片的了,而有的草,被大蟲龐大的身體壓著,根本就沒有露出來,但是從東一塊兒西一塊兒,像是巨大圓圈的裸露在空氣中的焦黑土地上來看這草叢早已經不複像是當初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樣子,變得狼藉不堪了。
這大蟲的身體極其地長,足足有百米長,整個身體上了島後,像是響尾蛇一般尖細的尾部,還在水潭岸邊上,剛剛上島。不過它這尾部一刻也未停歇,就如同響尾蛇的尾部一般在岸邊上抖動著尾部,發出嚓嚓地聲響。
實際上這大蟲幾十寬的身體就在樹幹邊上,而從樹幹邊上到水潭邊上大蟲身體這一段,總體上是由粗到細,直到水潭邊上的大蟲尾部那一段,就如同響尾蛇的尾部一般的粗細了。
豬妖看到這師中隻是靠在樹幹上不動,眼睛在不住地打量著大蟲的身體和尾部,並不肯出手襲擊大蟲,忍不住低聲問道:“老頭兒,咱們非得等到大蟲休息時再打嗎?趁著大蟲現在不注意咱們,咱們也可以襲擊它呀?”
這也不怪豬妖動了殺心,這大蟲的身體就在他們眼前,隻要施展一些法術,他們就可以輕易地攻擊到它,而這大蟲連一點防備也是沒有的。
“這…,”師中略微沉思了一下之後還是搖了搖頭後,將聲音壓得極其地低地說,“這大蟲已經活了何止萬年之久恐怕並不是那麽好相與的吧!”
話畢後,師中又搖了搖頭,徹底地將豬妖的建議否決了,而這豬妖顯然在聽到看到師中的表態後有些氣餒,垂頭喪氣地低聲長歎了一聲後一震動翅膀,轉身麵對著樹幹四肢張開摟抱在樹幹上。
“老頭兒,”豬妖將自己眼睛閉上也不看師中,壓低聲音說,“有事兒,你就招呼俺一聲,俺先休息一下了。”
聽著豬妖的話,師中就將目光投向豬妖,看到這豬妖四肢張開摟抱在樹幹上,而他隻有兩個巴掌大小的身體和豬頭則緊緊貼附在樹幹上一動不動。豬妖現在的模樣,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張晾掛在樹幹上的一張黃鼠狼皮,或者大老鼠皮一樣。
師中瞅著豬妖笑了笑,然後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算做回答了豬妖了。這之後,師中目光一直不錯眼珠地觀察著大蟲的身體和尾部。
與此同時,那大蟲在將小島背麵的草全部融化後,竟然沒有向師中預料的那樣,在吃飽後休息,而是繼續向著樹幹蠕行而來,隻是在眨眼間便蠕行到了樹幹下,頭顱搭在樹幹上,身體向著樹幹蠕行而去了。
師中當然知道這大蟲接下來要幹什麽,這大蟲一定是要盤繞到樹幹上,吃樹上結的果子,然後再用他舌管中儲藏的黑色粘稠液體融化掉鮑魚樹,再吸取鮑魚樹融化掉的液體。
師中並沒有立刻采取行動,甚至連豬妖也沒告訴,他隻是仰著頭顱望著樹幹頂上,關注著大蟲的下一步行動。
這大蟲還未等到身體完全蠕動到樹旁,巨大的頭顱就圍繞著樹幹盤繞了起來。直盤繞到南邊樹幹之後,這大蟲的頭顱都已經距離地麵有十多米了,而站立在樹下背脊依靠在樹幹上的師中卻將大蟲行為看在眼裏。
這大蟲十多米長的身體像是彎曲的弧線緊貼在樹幹上,而它巨大的頭顱像是一段木頭的斷麵一般朝上滑動。很快它的身體就像是鋼鋸一般盤繞在樹幹上銀灰色的樹皮之上,將銀灰色摩擦著嚓嚓地響了起來。
一旦這大蟲盤繞到樹冠之中後看到樹冠中的茅草房,它會放棄吃果子的事兒,反而會向著茅草房進攻的。師中在心中算計著大蟲下一步會怎麽走,不顧及就在他頭頂上方不遠盤繞在樹幹上的大蟲身體,閉上了眼睛,仔細想著接下來會發生的每一處細節,生怕自己有遺漏的地方,大蟲會吃掉躺在床上睡覺的朕,大蟲一向對人肉更感興趣。這樣可不行,朕要是被大蟲吃了,光憑借身邊的小妖怪,恐怕是不能帶俺出了這裏的,俺恐怕會在這兒呆上一輩子的,誒呀,這不又要遭一萬年的罪了嗎?一萬年後有沒有人再來這裏,還是個未知數呀!這可不行。
師中算定事情不妙,徒然睜開自己的眼睛,伸出手就拍了一下豬妖的腦袋,可他發覺自己錯了,怕豬妖大叫,馬上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去在豬妖腦袋外晃動起來。然後就見到從師中這隻手掌上飛射出密如織網的細繩索出來,將豬妖後腦袋纏繞住。
而一直在閉眼睛養神的豬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和繩索捆綁給嚇著了,徒然睜開眼睛看到銀灰色的樹皮,竟然沒看到大蟲。他心裏發了毛,還以為是大蟲從背後攻擊他了,要張開嘴喊,那繩索卻從他腦後將他臉麵也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