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風一樣離去
主畫麵下麵的小畫麵,是旋翼機的艙內監控。飛機上三個人的動作清晰可見。張露蓮正在飛機的另一側,也在舉槍瞄準。她槍法貌似也挺好的。
至於張荷?她靠坐在放倒的座椅上,抱著飛行頭盔正在仰麵睡覺呢。所以,旋翼機是處於自動駕駛狀態的。
右下角浮動的數字顯示著女獵手們殺死的野豬數量,以及狩獵限額。
如果張荷不是睡著了,蘭澤很想對她吐槽:不帶他去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他看著。這也太殘忍了。
但他不想關閉詳情頁麵。
艙內K大姐喊道:“張荷,你烀豬頭呢?起來嗨!”
K大姐又喊:“飛機控製權在誰手裏?移交給我!”
露露放下槍,把張荷搖醒了。她們說了幾句話,張荷又睡了。
K大姐扣上飛行頭盔,旋翼機開始在半空中亂飛。張露蓮匆忙地把自己用綁帶固定在窗子旁邊的牆壁上。
每一次飛機翻轉,K大姐那一側的窗口朝下,她就抓緊時間開一槍。右下角的數字就+1。
這位大姐不愧是在太空玩飛行器的,操作起來,真夠野的。
不過這是在地球。在低空玩這個,不怕摔零碎嘛?
張荷被搖晃醒了。雖然從外麵的無人機視角看去,飛機直折跟頭,但從艙內監控看,飛行姿態控製得很穩,張荷並沒有摔著。
她睜開眼,在時而出現的失重狀態中,把自己在座椅上綁牢了,又接著睡著了。
張露蓮喊道:“大姐,飛機給我操作一會兒!”
蘭澤遠遠地看著她們輪流秀技術。
張荷大部分時間在睡覺。她這是去打獵的嗎?還不如在自家的床上睡得舒服。
看她睡得正香,蘭澤不知怎麽也困了。
他用手環關閉了投影,丟下拆了一半的那堆包裝箱,回到臥室,倒頭睡去。
再次睜眼,感覺天地都特別清新,窗外的陽光正好。就是肚子又餓了。
他再次回到廚房去,做好的豆漿微涼,正可口。他隨便熱了點吃的,心不在焉地填了肚子,端著豆漿繼續拆包裹。
仙女兒李碧如署名的包裹,一下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拆開來,裏麵是裝訂好的紙質文件!
這個年代,紙質的書本之類很難看到了。小孩子會用掉一些紙質的本子,主要是練字用。蘭澤的學位論文也有紙質版本,那是作為學術書籍入書庫保存而存在的。
蘭澤翻開紙張看了一下。“強相互作用”?
仙兒?你給我寄的,就是一些資料?
是啊。仙女秒回。都是一些大學和圖書館裏找到的公共資料,沒有什麽保密必要的。
這和聚變有關係?
有關。仙女反問道。太陽裏麵的粒子是什麽構造的?
太陽就是個巨大的核聚變反應爐。
我沒學過。蘭澤老實地承認。
那你先看資料吧。
蘭澤歎了口氣,他不想看資料。
這會兒,也不知道張荷是什麽狀態。他特別想知道。
他打開了賬戶的扣款詳情。想看看還能不能看到張荷。
詳情頁麵中提供的整個視頻,從頭拉到尾,都是打獵。打獵已經結束過了。飛機離開獵場的時候,張荷對著下方的大地指點江山,還挺精神的。那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前了。
姐,想吃什麽?趁著現在還早,還能有時間準備。
“嗯,搞點糖藕?”張荷的聲音懶洋洋的,“你以前做過的。澆酸奶的那種。”
藕這東西,不知道這會兒能不能買得到。畢竟現在是一月底,季候不太對。蘭澤查了一下,地下的小便利店,今天有現貨。是地下農場養出來的,從圖上看,又肥又大。
他趕緊訂菜。蔬菜和肉蛋魚蝦他買了不少。魚肉是選的片好的魚片,打算從樓下取回來就用調料醃上。植物類光是藕就有好幾條。必須提前就煮好才行。
今天的晚飯,倆人能吃多少說不準。但可以多準備點。吃不了的東西,凍著就是。
蘭澤起身出門,去地下便利店取菜回來。
站在電梯裏,他抽空回複了仙女。
我在你的印象裏,是不是啥也不會呀?
是嗎?仙女反問。
對了。一直知道你有突變仙女又問他。你的突變是什麽?
這個問題,把蘭澤難住了。
他對自己的突變,了解程度其實和仙女差不多:一直知道有突變。具體是什麽,沒關心過。
這可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有突變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就算別人解釋給他聽過,他也聽不懂。而且他小時候腦子不太行,凡是聽不懂的東西,他一概記不住。
可能是,皮膚好?蘭澤試著回答。
你自己也搞不清楚嗎?
我得查一下,看看我個人資料的備注下麵是怎麽說的。好像和氧自由基有點關係……但我自己感覺起來,又不完全是。
根據我的觀察,你的突變似乎可以拉長成長期。仙女說。所以我很羨慕你,大腦能比別人多發育一段時間。
仙女的話,有點刺傷他了。意思還是他比同齡人顯小唄。
蘭澤邁出電梯,換了話題。
你們打算拿強互左右力怎麽用?
不知道。仙女回答。
做一團中子星?或者做核聚變的中子星外殼?蘭澤開玩笑地問。
不用壓到中子星那麽緊。各種粒子排列組合的範圍應該挺大的。仙女回答。
聊了幾句之後,蘭澤到地方了。
找齊了他訂好的菜之後,又補充了些調料。澱粉、小蘇打、鹽、乳酸菌種,全都要。
回到家,他就忙著準備晚上的飯菜。
不知不覺地,好菜擺了一大桌子。
天黑之後,張荷才回到家。
晚上的主題是吃飯,然後早早上床睡覺。
又到了早上,蘭澤從床上跳下來,準備早飯。
他再次回到臥室,打算叫荷花姐姐吃飯的時候,張荷已經起來了。
張荷洗了澡,吹幹了頭發。已經穿好了製服,正在慢慢地扣肩章。
“你這是……”蘭澤不知所措。
“不在家吃早飯了。”張荷說。
“不用收拾行李嗎?”他又問。
“不用帶行李。”
“那……這就走了?”
“是啊。”
張荷走向他,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她就像風一樣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