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貴人相助
寧晴明掩在袖下的手忍不住輕輕一顫,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這位是師弟們在外救回來的女子,方才還在這裏,想來是同其他女仙一樣,不敢繼續看下去罷。”
寒露斂眸,道:“現在已結束了,將她請出來吧。”說完,不待光明宮的人反駁,直接喚來主事道:“去將她請出來。”
寧晴明沉聲說到:“她前幾日受了傷,或許已經歇下了,不宜再去驚擾她。”
見寧晴明開口阻攔,甄樂幾人頓時猜到了什麽,甄樂幫腔道:“是啊,而且那位姑娘身上傷得不輕,又怎麽能一眾目睽睽之下做手腳,然後從會武場上擄走一個人呢?”
傷得不輕?白棲和俊眉輕蹙,雲妙離開棲鶴樓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若是隻做一個尋常散仙的話,怎會有這麽多波折?白棲和有心想問幾句,卻礙於身份不能出聲。
雨水輕輕一笑,妖嬈多情的柳葉眼中卷起一抹精光,“受了傷又如何?難不成爬起來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麽。光明宮的幾位仙長如此‘關心’一個剛救回來沒幾日的姑娘,怕是會惹人非議吧?”
寒露避開他們的話,依舊對主事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去?”
“是。”主事領命噔噔噔往樓上跑。
甄樂幾人想跟上去,卻被霜降出言攔了下來,隻好隨眾人一樣站在樓下往上望。
主事跑上三樓,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趕緊敲響雲妙的門。
“咚咚咚……”
沒人反應。
“咚咚咚……”主事又敲了一遍,還開口喊到:“姑娘,姑娘……”
他又敲了幾下,依舊沒反應。
甄樂幾人心已經涼了一半,他們都已猜到多半是雲妙救走了時驚墨。現在看來,倆人都要賠進去了。
主事停下來,有些為難的看向樓下的寒露,他在等寒露的指示,要不要繼續敲。
雨水勾唇一笑,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楚。“怕是逃了,將門撞開,看看裏麵有沒有人,一定要檢查仔細了,免得再有人用各種借口推脫。”
“是……”主事點點頭,然後卯足了勁兒往門上撞去。
“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主事猝不及防的摔了個狗啃泥。隻見雲妙臉色蒼白的從房中走出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她的病倦之色,她眼神茫然的看向眾人,問到:“敲門怎的敲得這般急,讓人的衣裳都來不及穿好,這是怎麽了?”
寧晴明的手瞬間放鬆了,他底氣十足的看向風華宮等人,問到:“現在諸位玄姬可還有疑心?”
雨水自是不甘心,想飛入雲妙房中搜查,被寒露攔了下來,她給了雨水一記眼刀:“你還要鬧什麽?”
雨水這才往後退了幾步,胸中之氣難以紓解。
“沒事了,”甄樂衝雲妙喊到:“姑娘你先進去休息吧。”
雲妙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將門關上。
關上的那一刻,她狠狠地鬆了口氣,她方才隻覺心都要跳出來了,臉色蒼白是真的,病倦之色也是真的,不過都是被嚇出來的。
她的腦中忍不住浮現出一張驚世絕倫的俊顏,那位走到哪兒都眾星捧月的仙長為何要幫她?
她說的是白棲和,方才她救了時驚墨想往外跑,但是白棲和忽然用神識對她傳話,讓她躲回自己的屋子,這才避於一劫。那打破囚籠的珠子也是他扔的吧,但是他為何要幫自己?
雲妙隻覺詫異,不過心上仍是浮起對他的感激之情。
她略緩了緩,然後快步走向床,床上的被子被卷成了一團,裏麵藏著已成血人的時驚墨。
經過這麽一場鬧劇,之後的比試都變得乏味起來,一個時辰後,以武會友便結束了。
大家都各自散了,在這次會武中最精彩不過是那場美人局,即便最後以荒唐結尾,但是中間的精彩依舊讓人回味無窮。
“寧仙長。”
寧晴明剛想起身離開,就被一個人給叫住了。他轉頭一看,忍不住心頭一跳,喚他的人正是他所敬慕的天之驕子白棲和,若是放在平時他一定欣喜異常(迷弟見了偶像能不激動嗎),但現在他更擔心時驚墨的情況。
“棲和仙長。”寧晴明微微頷首示意。
白棲和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寧仙長,不知那位姑娘叫什麽名字?我見她與我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原來是為了她來的,換作別人寧晴明必定不會說實話,但在白棲和麵前,他卻一五一十的答到:“那位姑娘似乎神識受損,失憶了,她並不記得她是誰。”
白棲和恍然明了,難怪雲妙見了他渾然一副陌生的模樣。“原來如此,請寧仙長轉告她,她姓雲,單名一個妙字。”
寧晴明一頓,抬眸看向白棲和,默了默,然後應了下來。
帶寧晴明走遠後,跟在白棲和身後的仙徒好奇的問到:“棲和仙長,那既是您的故人,您為何不將她帶回棲鶴樓呢?”
白棲和淺淡一笑,猶如雨打芭蕉般驚人眼瞼。她能不顧自身安危去救時驚墨,便能說明時驚墨的重要性,如今時驚墨受了重傷,她怎麽肯隨他回棲鶴樓?他了解她的性子,雲妙若是不親眼看著時驚墨沒什麽大礙,他即便強行將她帶走,她也會心生牽掛,一直掛念著這邊的情況。
與其這樣,還不如任她留在這裏。上天要她失憶,自然有它的安排,他便不去多插手了。
寧晴明趕到雲妙房間時,甄樂幾人都在裏麵了,此時的時驚墨已經被雲妙擦淨了血漬,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
“如何了?”
雲妙搖搖頭,目光中有掩藏不住的擔憂:“那急雨簫果真厲害,聲聲如無形的刀,割斷了時姑娘的筋脈、割破了她的心肝脾肺。我已經喂她吃了一顆六品回損丹,又幫她止了皮肉上的血,其餘的我實在是束手無策了。”
“讓我看看。”寧晴明快步上前,把了時驚墨的脈,他眉頭一蹙,時驚墨的傷果真如雲妙說的那般。
她現在奄奄一息,就像一個被割破了的布娃娃,脆弱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