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失憶
“姑,姑娘你醒了。”穀施有些結巴的說到。
“再不醒我的手都要斷了。”時驚墨揉著自己被捏的青紫的手腕,實在是吃痛,這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
雲妙茫然的看著四周,緩緩開口:“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兒……”她的嗓子還很沙啞,若不是時驚墨和穀施時不時給她喂水,恐怕她的喉嚨已經燒幹了,哪還說的出話。
“這兒是迎仙樓,我們在城外發現了你,你的傷勢太重了,我們隻好先把你帶回來。”時驚墨看著她,真是越看越好看啊,說來也是神了,她全身都是傷,唯獨臉上依舊白白淨淨,除了微不可見的幾條劃痕外,再無別的傷口。“對了,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弄得全身是傷?”
“我……”雲妙輕輕皺了皺眉,後腦勺揪著疼,腦中一片空白,“我叫什麽名字,發生了什麽,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怎麽會不記得呢,她的傷都在身體上,又沒傷到頭。不對,時驚墨驀地想起來,她給雲妙擦洗身體時有碰到過她後腦勺有個小窟窿,她給忘了!
寧晴明因礙於男女有別,不方便檢查雲妙的傷勢,所以她哪兒有傷、傷的怎麽樣都是時驚墨告訴寧晴明的,但是偏偏時驚墨給忘了,可真是一時糊塗!
“你先等一下,我去找大師兄過來看看。”時驚墨立刻站起來,往外麵走。
穀施拉住時驚墨,勸道:“師姐,還是明早去吧,這麽晚了,大師兄應該在休息,把他吵起來不太好。”
穀施說的有禮,時驚墨卻實在愧疚,若是因她的粗心大意,耽擱了雲妙的救治,那她可真是背了大過了。
時驚墨又回到床邊,彎腰問雲妙道:“姑娘,你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全身都疼,腦袋更疼……”雲妙說著,隻覺天旋地轉,似乎房間的燈越來越暗。
她的話還沒說完,又不知不覺的暈了過去。
時驚墨皺眉,不安的喚著她:“姑娘,姑娘……”
“師姐,還是讓她睡吧,她似乎像是神識受損?”穀施說到。
……
某幽暗洞穴中,一個臉上有一道長疤的少女放下染血的帕子,然後細細的給傷口上藥,一邊上藥一邊心疼的說到:“大人這次傷勢不輕。”
坐著的女子衣衫半解,紫色的衣衫褪到腰間,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數道駭人的傷口,女子生得絕美,再加上衣衫半褪、血紅的傷痕,這一幕竟異常香豔動人,令人心跳加速,麵紅耳赤。
衣衫半解的女子正是席染,此時她吃了藥進傷口的痛,輕輕蹙眉,一雙風情蕩漾的狐狸眼露出不甘的狠意:“傷勢重又能如何,在失敗麵前沒有任何修飾的詞,我還是沒有完成主上的任務。”
“這也不能全怪大人呀,”臉上有疤的少女嘟囔道:“主上要大人辦事,卻又不將大人的修為解封,大人明明已是真仙期的修為,現在卻隻有淬魂期那麽點修為了,肯定辦不好那麽困難的事情呀。主上真是一點都不考慮大人您的感受……”
“住口!”席染慍怒,若不是她現在傷口扯得疼,必然已經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了,“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指責主上了?”
臉上有疤的少女嚇得瞬間跪在地上,連忙認錯道:“是巽桐失言,請大人莫要動氣,大人身上還有傷,求大人別氣壞了身子。”
席染斂了斂眸,壓下怒火,“你起來吧,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主上不滿,他也有為難之處。”
“是,”巽桐低著頭緩緩站起來,又繼續給席染包紮傷口,看著席染身上被劃破的口子,她又忍不住說到:“大人,那雲妙可真是手狠,竟然將您傷成這樣,我瞧著這傷口還有被冰火雙灼、血肉翻飛的樣子,她定是在劍上淬毒了。”
席染冷笑,“她的那把劍不知是什麽寶物,既能變成帶火的匕首、短劍,又能變成一碰就僵的冰寒無比的長劍。她何須淬毒,這是那把劍本身自帶的屬性。”
傷口被這冰火兩重灼燒生凍的滋味,可真是難受極了。
“不過,她也別想好過……”席染一挑眉,誘人的唇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聞言,巽桐好奇的問:“大人做了什麽?”
席染笑容不減,腦中又想起那日的場麵。
雲妙轉身離去,席染伺機抽出佩在腰間的隨身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入雲妙的身體,與此同時一股黑氣順著匕首遊進雲妙的身體。
這股黑氣乃是主上留給她的壓箱底的手段,它能緩緩吞噬修仙者的神識,漸漸的便能將那人變作癡傻,時間有些長,但是卻足夠折磨人。
即便是真仙修為的人也逃不過這股黑氣的吞噬,更別提淬魂期的雲妙了,這場戰爭,終究是她席染更勝一籌。
雲妙就是該的,她這幾個月進步可謂是飛速,身邊還有這麽多神器寶物護身,再過一段日子,席染哪還是雲妙的對手?
所以,為了杜絕後患,席染隻能先下手為強,她明白雲妙已經對她徹底死心了,若放任雲妙肆意生長,那下一次見麵必定是你死我活的交手。
所以席染動手了。
席染絕美的臉上浮上一抹燦爛的笑容,“都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不顧我們之間的情分。”
巽桐在一旁聽著,隻覺後背發涼。
次日一大早,雲妙這邊房間裏就擠了不少人。
寧晴明查探完雲妙頭上的傷勢,凝眸半響,遲遲未開口定論。
時驚墨有些等不住了,本來就心急如焚了一夜,現在大師兄還賣關子,真是讓人心急!“大師兄你怎麽不說話,究竟如何了?”
寧晴明沉吟片刻,才道:“她後腦的傷口應是撞在石頭上磕到的,應該不至於傷到神識,我一時也拿不準她究竟為何會失憶,還是帶回光明宮讓師傅看看吧。”
“唉,連大師兄都沒轍了,完了完了我可真是罪過大了。我昨晚怎麽就忘了告訴師兄呢,我這木魚腦袋!”時驚墨瞬間泄了氣,蔫蔫的坐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