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母女、姐弟
隨著一具具海龍屍體徹底乾枯，死鐮越發凝結，灰黑色的外表，稍有彎曲的刀刃，接近兩米的刀柄，柄首柄尾處無比尖銳，刀刃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大的，另一部分形狀相同，但是很小，兩刃背對，猶如幼老。
刀柄上還時不時浮現一點蒼白色的花紋，刀刃上閃爍著寒茫。
「真是久違了。」浮生伸出右手把它從半空中抓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刻徹底改變，神秘、不可冒犯、至高無上、死寂、虛妄。
浮生抓住柄尾上一尺半，朝地面揮出一刀。
「轟隆隆！」
大地開始龜裂，伴隨著灰黑色的光芒閃過以此為中心開始塌陷。
浮生見勢不妙趕緊裹著他能帶走的能量結晶溜了，還有接近一百枚的隨著塵土消失在了地下。
浮生在水裡拍打著羽翼，流水劃過只顯絲滑，沒有一點阻力。
最後看了眼徹底成為廢墟的海龍洞窟后浮生游向海底深淵出口處，一邊趕路一邊吞食能量結晶，三十來枚第一階的能量結晶，八十多枚的第零階能量結晶，夠他吃好長時間了。
體內的法力快速補充著，同時也快速擴充著，浮生現在沒時間去煉質。
浮生來到大門處時，人魚女皇帶著她女兒已經等待已久，那隻老人魚則是雙手舉著個大盒子，大概裡面就是裝的末海沙和水月果了。
浮生靠近時，所有人魚都退了一步，他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沒有死鐮和有死鐮的浮生是兩個樣。
「冒犯的問一句，您是真身？」人魚女皇咽了咽口水，無比震驚，剛剛她只是能隱隱約約地感受到浮生身上的法則力量，而現在，沒有一絲法則力量，浮生身邊充滿了神權。
她一直認為浮生只是一具化身而已，神的化身的力量來自法則；而神本尊的力量來自自身，號令法則，掌控規則，神權圍繞，凡生不可冒犯。
至於弒神什麼的，可以啊，你殺了神以後不會是得到祂的神權，而是天地共誅，也就是同歸，牽連族群那種。還有一個條件，你能弒神。
「哦？你以為我是化身？」浮生反問。
人魚女皇退後幾步，神靈真身？這麼弱？不對，不太可能，曾經是和大祭司一個級別的神？死而復生？神權不散？這是什麼概念？這說明祂曾經凌駕於世界法則之上，不是海神那種低級神。
一個海神就能庇佑整個海族，一位不知道強了海神多少倍的神？哦，曾經是，但曾經達到了，現在沒了，而神權不散，就兩個字，恐怖！
「那個，能問下您的神號嗎？」人魚女皇有些不好意思了，在這種存在面前她最多算個大一點的孩子。
「你們一族要信仰我？」浮生直接問，拐彎抹角才不是他的風格。
「如果可以的話。」人魚女皇表情逐漸凝重，改變信仰可是大事，需要承受海神的詛咒，除非這位神幫他們解決，不然就他們怎麼可能解決掉，分分鐘滅族，她是這一代的女皇，其他的王會聽她的確實不錯，但是要是導致滅族的話她會被絞死。
「死。」浮生從老人魚手上接過那個盒子，把剩下的能量結晶放了進去，這個盒子名為海靈盒，擁有內空間，可以裝很多東西。
「死？」人魚女皇沉思著，「死亡之神卡爾殿下？」
「哦？死亡？呵呵。」浮生不屑笑笑，「死靈死命死亡死寂，這是全稱，封位，不是神位名，懂？」
封位！
人魚女皇內心震動，絕對是凌駕於世界之上的存在。
「我懂了，日後我人魚一族會舉族信仰我神，神碑明天既能鑄成。」人魚女皇跪了下來，「我神在上！」
「我神在上！」
在場的除了那個人魚公主都在第一時間跟著跪了下來，那個人魚公主反應慢了半拍。
浮生沒有任何錶情變化，只是伸手將骨質面具摘了下來，然後掃了眾人魚一眼，一個簡單的儀式就此完成。
所有人魚看到浮生的臉后陷入了一片幻象。
一片無盡灰黑的空間，沒有陽光，沒有月光，蒼白的火焰在各處燃起，一座巨大的御座之上坐著一位生物。
尖角、尖耳、長發、重瞳，隨意向他們看了一眼，地上爬出了等量的蒼白骷髏，緩緩走向他們，一步兩步，緩慢的靠近著。
地面升起四座蒼白的御座，第一座上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第二座上是一句蒼白的骷髏，眼裡燃燒著灰黑的火焰，身上罩著一層法袍，第三座上坐著一位人首雙蛇尾的雌性，第四座上是一位黑暗天使。
SCP-2599-不完美，死靈法神，厄喀德娜之王，墮天使之王，浮生最忠誠的四位信徒，同時也是世界上實力最頂尖的一批，除了2599都是天界級上位，2599是規則類生物。
極恐怖的威壓充斥著整個空間，天空上張開一道裂隙，一頭頭骨龍狂舞；無盡迷霧之中，一聲聲的哀嚎傳向世界；地下，一具具枯骨埋葬；水面，一隻只巨獸探頭……
「希望你或者你女兒有坐上一座御座的時候。」浮生重新戴上了面具，海神？波塞冬？什麼東西。等他能出現在末星的時候浮生絕對能一隻手摁死他，前提是浮生能安穩發育到那個時候，不然一切免談。
「是！我會為此而努力的。」人魚女皇率先清醒過來，其他人魚仍舊沉浸於幻象之中。
人魚女皇沒有把之前想說的話說出來，她已經認定海神就是個廢物玩意了，如果直接詛咒的話還可能把他自己送走，至於降臨化身？就呵呵了，你降臨化身和眼前這位拼拼看。
信仰並不會帶來什麼信仰之力，只是浮生能從思想上控制祂的信徒，相當於一大批戰力，他的信徒不多，只有九千三百億，但是質量很高，每個都至少是第三十階，不是向其他神或主的信徒那樣大部分都是炮灰。
「你女兒身上那個毒自己會化解，從此刻開始。」浮生說了句便抱著那個盒子拖著死鐮游向外界，海底深淵出去的話不需要進過深淵之門，直接游就行，有一道珊瑚牆，穿過去就行。
浮生打算抓幾隻進化的動物回去，一是為了食物，二是給他妹來點實戰。
死的就不行，路上就被微生物吞了，如果只是他吃，死毒侵染就行，但還有浮蓮，死毒會直接弄死她的，只能抓活的，兔子就不錯。
至於那兩把長刀？已經out了，浮生也沒想到死鐮覺醒這麼早，而他還能來到一座海底深淵，至於人魚一族的信仰，不是特別重要。
說來這座海底深淵的生物還算少了，一共才十四個族群，大概是維度裂隙才開啟不到三個小時的原因。
浮生出了海底深淵就直接上游，被拍死的弱小生物他沒有在意，既然死鐮已經凝結，那麼他也不用再去吸收生命力了，除非又因為什麼原因虛了。
……
不知名世界，一位少年被一位比他大一點的女生揪著耳朵走，「姐，你能不能鬆手，怪丟人的。」
「又跑去外面了？你再這樣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女生顯得非常生氣，「不要以為你當了個什麼海族大祭司就行了，你現在還是第一階都沒有的小渣渣。外面多危險吶？要不是阿水告訴我你跑出去了，你被魔族殺了怎麼辦？就你這小身子夠人家最低級的屍魔塞牙縫不？」
「你和我是同一個物種的，為什麼要罵自己狗腿……」少年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女生使勁揪他他耳朵，「還學會頂嘴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明明我遇見的魔族都是吃飽的，那會打我啊，你也說了我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是不是？」少年內心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那群消失的海族，去哪了呢？突然就消失在了世界上，他的感知好像出現了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麼消失的。
必須讓死亡他們去查查才行，我的計劃，不容有失。
「好啊你，還學會找借口了是不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走快點，回家去再收拾你！」女生顯然也是頂不住旁人的目光了，沒有再揪著少年的耳朵，改而拉著他跑。
「我就不！」少年非常倔強，打死都是那麼慢，以他天塵級的境界，再來一億個他姐都拉不動，特別是他姐還以為他只是個第零階的普通生物，不敢用力，怕傷到他。
旁人善意的笑著，一個是帝國最年輕的第十階，一個是帝國公認的修鍊廢材，組成了一對姐弟，特別是這個弟弟還非常調皮，天天跑去野外浪，每次被他姐抓回來的時候都顯得非常喜感，在這魔族毀滅一切的廢墟世界上，能隔幾天就看到這一幕也是非常治癒的，至少能釋放許多壓力。
「你你你！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少女無奈，鼓臉叉腰的盯著少年，好像要盯死他。
「別別別，要是氣死你了我就沒飯吃了。」少年連忙擺手，卻是又讓少女哭笑不得。
「行行行，我回去給你坐飯，你好好聽話行不行？以後不要再跑出去了，你真要去的話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要是跟你一起去我遇到的魔族就不是飽的了，我會被吃掉的！」
「啊啊啊！雲端清夜！我要打死你個小王八蛋！你怎麼這麼氣人！」少女抓狂了，就在原地對著少年一頓胖揍，左一拳右一拳，再來踹一腳屁股。
最後，少女拍了拍手，「你知道錯了沒有？」
「喔直搗嘞，瞎瓷海感！」少年腫著個臉，含糊不清的吐字。
「……」少女默默捏了捏拳。
……
晚上，少年已經恢復如初，完美的臉龐，絕世的氣質，獨立於天空之上，如降世之謫仙。
「吾皇！」
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生物撕裂空間出現在了少年前面。
「去查一下那些海族去哪了。」少年開口，威嚴而又高貴，神秘而又溫和。
「已經查過。」黑袍生物繼續說，「不只是海族，什麼精靈、龍族、獸類的都消失了一部分，很多低階同族也是直接消失，好像就是憑空消失，不過我又感受到了空間氣息，但是世界的時空法則沒有一絲波動。」
「哦？是嗎？我想我知道了。」少年伸出手，一個縮小版的命運之輪緩緩轉動，「其他維度世界嗎？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