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隱瞞
若是前些日子的孟師爺，多努把力年底沒準還能混上一個上佳的風評，升官定級也算是有個指望。
現在落得平西將軍橫刀直入，堽城縣指不定要被他們霍霍成什麽樣子。更何況無論說話辦事都不如人家底氣足，這個事情根本就是無法扭轉的死局了。
孟元浩怎麽也想不明白，三叔這個時候為何還要去宏濟堂？有些這種機會還不如去軍營找將軍好好地談一談那。
況且在趙府門口四姑娘和將軍產生了摩擦，此刻去宏濟堂無疑是和那邊交惡，實屬不智。
麵對他的質疑，孟師爺用手掌拍著桌子大聲的說道：“因為是這個時候，所以說更要去。”
語氣堅定而神往，看的孟元浩為之一愣，他這一刻不懂了。
對於孟師爺來說，表麵上看來灼華這邊沒有程虎那邊的樹大，但是顯然程虎並無善待自己之意。若是跟他到最後順風順水還好說，一旦是有了危險自然也不會管他死活。
灼華手持聖上令牌欽差的身份已然坐實，再加上他在縣城的影響力，兩者相互聯手，未必不能打贏那隻猛虎。
孟師爺回頭看了一眼孟元浩，微微歎息一聲，有的時候年齡決定看事情的高度和深度。
兩人相視而立，孟元浩看著鬢發已白的三叔等待著他的解答，可一直等到離去也沒有聽到說話。
因為這個事情誰也不知道答案，孟師爺自己都無法分出對錯又如何教導後生，隻能到時候讓他自己體會。
年輕人總是要有自己的路要走。
懷著這份感慨，孟師爺來到了宏濟堂，灼華堂中正坐，一旁有把空椅，茶幾上放著一盞清茶。
彩釉勾勒著青花的白瓷茶杯中正冒著淡淡的熱氣，明顯是剛泡開不久，看的孟師爺身形一震。
開口問道：“莫不是四姑娘早就知道老朽要來？”
灼華對此莞爾一笑，沒回答他的話，隻是往旁邊的椅子上掃一眼，示意他先行坐下。
輕輕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柔聲問道：“趙府裏，你們聊了什麽？”
“無非是要銀子的事情。”孟師爺坦然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看向了門口，“人微言輕，程將軍也並未與我多說什麽，隻是和趙員外詳談。”
趙家能作為東齊的鹽商大戶，有著各方麵的關係也是很正常不過的。這些不痛不癢的話，灼華不用想都知道，靜靜地看著孟師爺。
“額這其中還有一些利益的牽扯。可能是因為一些原因，將軍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利益，所以”
話說到一半，灼華打斷了他：“這兩人到底是有什麽利益瓜葛那？”
對於這個問題孟師爺聳聳肩，顯然這種隱秘的關係不是他能夠接觸的。沉思片刻之後，輕聲提示到灼華：“可能是鹽礦上麵的事吧。”
或許也隻有鹽礦上的利潤，才能讓朝堂三品官員和一個地方上的員外有所牽連吧。
話說到這裏灼華就有些不大明白了，一個將軍即便是權利再大那也是在軍中，趙家的生意怎麽會和他扯上關係那。
這個事情看來沒有那麽簡單。
孟師爺又看了灼華一眼，猶豫之下開口談起了自己的事情：“四姑娘，你看這平西將軍來到了縣城，我這以後該如何自處啊？”
話說的婉轉委屈，說是程虎的到來打亂了他的節奏，其實是在讓灼華為自己撐腰。
灼華停頓了一下，拿著茶蓋輕輕掛著茶杯裏的水麵，柔聲說道：“你這邊還是照常做你的事情就可以了，程虎那邊有什麽事情，我會盡力幫你擺平。”
仿佛玩心的興致消失了，把茶蓋輕輕的蓋到了茶杯上，應聲說道：“程虎那邊我也不會讓他在這裏待太久，你這邊也不要耽誤了步伐。”
聽到灼華的保證，孟師爺可謂是欣喜若狂，這下自己的仕途算是有了保障，隻差這最後一隻鞋子落地了。
“定不負四姑娘厚望。”
“不用這般感恩戴德，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灼華看著他認真的說道，“若是有機會的話，我自會去幫你。”
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平西將軍那邊你要多盯著點，還有趙府也不能馬虎。”
孟師爺連連點頭，用心記了下來，見到灼華沒有在說話，看了看蓋上的茶杯，作揖退出了店鋪。
門外的小九兩人早已等候多時，見到師爺走了出來趕忙上前：“孟師爺，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今這個時辰已近飯點，他卻來到了宏濟堂找四姑娘，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麽。小九兩人便在門口準備獻番殷勤。
“你們兩個怎麽在這裏？”
孟師爺被兩人嚇了一跳，隨後看到既然是小九和程七這兩名衙役，頓時麵色不善起來。剛才的談話雖然算不上機密，卻是讓平西將軍的人知道並會生起事端。
沒料到這下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小九兩人麵露難色：“大人，我們在這裏站崗，不是你們親自吩咐的嘛，說是保護宏濟堂的安全和樓上受傷未愈蘇令休啊。”
“好好站崗。”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走了，看的小九兩人一臉懵逼。
林飛蘭從後院進來堂中看著坐在椅子上假寐的灼華，輕聲問道：“孟師爺走了？談的怎麽樣？”
“那個老頭子沒說實話，不知道有什麽顧慮，當初的宋達明也是這個鬼樣子，吞吞吐吐的。”
灼華煩悶的揉了揉太陽穴，神色中有一絲的疲倦，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或許是性情如此吧。”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茶具，一邊對著灼華勸說著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微微探口氣，灼華看著林飛蘭輕聲道：“若他們的性格不是這樣，那便是其中的事情牽扯極大，沒有徹底的信任我之前是不會說什麽的。”
細細的品味之下，林飛蘭點點頭，倒也是有這種可能，不過對方不說也不能強逼著他們說不是。
少頃，灼華開口道：“我要先把孟師爺的事往後放一放，他的性子有些綿，問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了。”
林飛蘭脫口道：“你是想把目標放到程虎的身上？”
看著她驚訝的樣子，灼華會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