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神醫宋思明
堽城旁邊有座大山,當地百姓稱為雲山。山不算高卻綿延百裏,山中叢林茂密,鳥獸極多。
遠遠看去,整座山脈蔥蔥綠綠,宛如一隻沉睡的綠龍。
傳聞半山腰上有座莊園,裏麵坐堂著一位宋姓神醫,懸壺濟世,福澤四方百姓。
起初,那裏隻是幾間稻草小屋,無意間宋神醫展露了身手之後,前來求醫的人就多了起來。隨著救治的病人越來越多,名聲也越穿越廣。
為了報答神醫的救命之恩,大家紛紛為神醫重修宅院,附近的大戶也紛紛慷慨解囊,逐漸有了現在的莊園。
這日,二人吃過早飯,簡單的收拾一下,林飛蘭趕著馬車向著雲山出發了。
出了縣城向著西北方望去,就能看到不遠處的雲山山脈,若是天氣不錯,連半山腰的宏濟山莊紅漆大門都能看的到。
順著蜿蜒的道路一直走,最終來到山林中。蒼翠的樹木遮天蔽日,不僅擋住了陽光,還擋住了林飛蘭的視線。
山中多岔路,如今又看不到了山莊的所在,馬車停在岔路口一時間躊躇不前。
“崴泥了吧!”
坐在車裏的灼華輕笑一聲,掀開布簾四下看了起來。
林飛蘭本身就有點羞愧,現在聽到這話,更加的臉紅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穿進去。
“鳥語花香,這地倒也不錯,正好出來踏青。”
看著灼華欲要出來,林飛蘭趕忙製止,今日是來求醫治病的,以後有的是機會遊玩。
就在這時,從林中緩緩走出了一名樵夫,粗衣短衫,肩上背著一捆木材。看到馬車之後,停下身子錯愕的看了過來。
林飛蘭自然也瞧見了這人,瞬間大喜過望,邁著小碎步疾走樂過來。
“這位壯士,我們主仆二人上山求醫,一時間竟迷了路,不知可否幫忙告知宋神醫的住所?”
樵夫看了看林飛蘭,又看了看馬車上探頭的灼華,轉身指了指右邊的道路。
輕言道謝之後,林飛蘭轉身回到了馬車上,正要揮鞭驅使時,發現樵夫伸手牽著馬韁。
“前麵還有岔路,我帶你們過去。”
沉吟一聲,林飛蘭輕聲:“那就有勞了。”
樵夫性格內向一路也沒說什麽話,林飛蘭自然也沒有主動開口,就這樣,山莊也很快到了。
高高的石牌坊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宏德廣布,濟世平生八個大字,朱紅色的大門半開著,幾名下人低頭大打掃著衛生。
馬車停在了牌坊旁,待到樵夫栓好韁繩之後,林飛蘭扶著灼華下了車。環視四周,不禁有些心曠神怡。
深吸一口氣,灼華緩聲道:“這裏真是一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感慨間,林飛蘭告辭了引路的樵夫,便挽著灼華向著莊門口走去。
隨著距離的加近,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輕嗅了幾口,林飛蘭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動作,灼華在一旁看的著實,問道:“飛蘭盡然還懂醫道?”
“沒,我怎麽可能懂的這個,隻是在風雨閣的時候,姐妹們經常熬藥,耳濡目染罷了。”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大門口,林飛蘭上前跟下人表明了來意。
正說著從大堂中走出了一名男子,方子臉,細眯著小眼,仿若永遠沒睡醒一樣。
單薄的身子,修長的手指,尤其是那雙烏黑茂密的眉頭讓人一眼難以忘記。
“二位來的著實不巧,我師父昨日剛剛外出,你們若是來求醫的,我倒也可以給你們看看。”
人還未到跟前,便已是提著嗓門說了起來。一旁的下人看到男子後,紛紛行禮,叫一聲:三爺!
林飛蘭微微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一番,心中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眼前的這位三爺歲數和自己相仿,想來醫術經驗還是有限。灼華身子嬌貴,中的又是奇毒,這位三爺明顯分量還是差一些。
雖然對方並未說話,三爺也感覺出來林飛蘭的輕視和冷漠,不由得嗤鼻一笑。跟隨師傅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病人沒見過,什麽樣的白眼沒受到。
心中不悅,可醫者父母心,三爺也並未直接趕對方走,近前說道:“我是師傅的關門弟子,排行老三,學醫多年倒也有些心得。當然,姑娘若是不急改日再來,倒也無妨。”
“不知宋神醫要多久才能回來?”
“這倒不好說,快則三五天,慢的話可能要十天半個月。”
“謝過三爺,那我們改日再來拜會。”作揖之後,各自回去。
走了沒幾步三爺回頭看看,門外早已沒了二女的蹤影,便吩咐下人關上大門。
看著身旁的一朵盛開的月季花,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掐了下來,湊在鼻尖嗅了兩下之後,隨手扔在地上。
在林飛蘭的抱怨聲中,二人來到了馬車處,那位樵夫大哥還沒有離開,蹲坐在一旁。
聞聲,站起了身子,主動係下韁繩,牽著馬車了過來。
“我怕馬車丟了,給你們看著。”
樵夫大哥忸怩的解釋著,仿若害羞一般。順手掀開簾子,示意灼華二人上車。
“多謝好意了,倒是耽誤大哥今日的營生,這點銀兩還望收下。”
說著,林飛蘭掏出了幾枚銅板遞了過去,樵夫大哥倒也沒推辭,收下之後放入了懷中。
“兩位姑娘這是準備回哪裏啊,不知去不去堽城縣,若是順路搭我一程怎麽樣?”
“也罷,正好順路,就勞煩大哥為我們趕趟馬車吧。”
灼華看了樵夫一眼,便和林飛蘭坐上了馬車。
一記響鞭之後,馬車悠悠然的開動了。
車廂內,灼華閉目養神,暗暗調節氣息。身旁的林飛蘭見到她不說話,還以為是對方生氣那,心中更是十分歉疚。
“灼華,今天的事怪我太唐突了,沒有考慮周全,你別放在心上。”
“等過上些時日,我們再過來,想必就不會出什麽差錯了。”
灼華輕輕一笑,收回了入定狀態,拍了拍林飛的小手,示意她沒什麽大礙。
自己怎麽會對她生氣啊,都是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姐妹。
她之所以這麽鄭重其事的樣子,完全是因為趕車的樵夫,她感覺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