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湖麵上隨風蕩漾
輕舟在湖麵上隨風而蕩,林飛蘭靜靜地站在身後,不顰不喜,目光柔柔的看向身畔的灼華。
隻見,纖纖玉指靈活飛舞,係在麻袋口上的粗繩瞬間解開。
黃瑜從袋子裏麵露出了腦袋,淩亂的頭發亂糟糟的宛如雞窩一般,臉色也蒼白的異常。
輕輕屈指一彈,遮蓋她眼睛的布條落了下來,瞬間的強光刺的眼睛生疼。
片刻之後,黃瑜強仍著不適,眯著眼睛看下眼睛的人。
見到眼前這個嬌美無比的麵龐,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宛如見了鬼一般。
“是你?我早該想到的,世間的小賊就是蠢到家,也不會去夜闖相府去找死。”
當時,相府相遇,黃瑜竟然還勸對方快逃,現在想想也是頗為的滑稽。
灼華輕輕一笑,嘴角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看的對方不寒而栗。
上次見到這個笑容,還是在半夜,還是在自己家,隨後這個女人灌了半瓶燒刀子。
想到這裏,她反而豁達起來,四下看了看湖中的美景,幽幽長歎一聲。
並未理會黃瑜的長籲短歎,玉指一撩耳鬢的碎發,看著碧光粼粼的湖麵:“這個地方怎麽樣?”
“山清水秀,也算是個風水寶地了。”
想來她也知道了自己的下場,話語之中含有淡淡的憂傷。
這裏位於湖的中心,顯然對方並不準備審問自己,最大的可能便是將自己留在此處。
隨後便是釋然,目光含笑,好似一種解脫。或許是她掙紮的累了
灼華低垂著秀首,擺動著手裏的紗巾,柔聲細說:
“就是在這裏,許米朵親手給我煲的魚湯,美味極了,現在想想食指大動。”
暗有所指,話裏藏針,黃瑜微微一笑,並未想反駁什麽,直到現在她毫不後悔。
若是重新選擇,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報複灼華,對他來說,這個女人天生就是自己的仇敵。
感受到她的態度,灼華也沒有再說話,仿佛是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氛圍一時尷尬起來,周圍除了清風吹過,隻有遠處的鳥叫,偶爾打破這片寂靜。
漸漸地,黃瑜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心境也慢慢地亂了起來。
“你還是和柳萍萍對上了,不知道該說她倒黴那,還是你幸運!”
其實,灼華很想告訴她,她所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那,可仍是一言不發。
“柳萍萍剛愎自用,從未正眼瞧過你,現在想來最後敗的或許會是她。”
就好像她的眼裏已經看到了那人失敗的樣子,嘴角甚至泛起了一絲得意。
“你倆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被莫名的纏到了一起,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宿命吧。”
說著說著,黃瑜忍不住的大笑起來,笑聲中又透著一種淒涼。
灼華賞了她一記大白眼:“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就好像那晚喝醉了似的。”
這算是戳到了她的痛處,那一夜的事情讓她難以忘懷,麵沉如水的看著對麵的女孩,宛若慷慨就義一般,
“來吧!給我個痛快。”
死?你想的也太容易了吧!
這次輪到灼華笑了起來,看著淩然的黃瑜,說不出來的就想笑。
這一笑,笑的黃瑜心裏沒了底,擊破了她最後得防線,臉色蒼白,抖若篩糠。
笑得有些激動,灼華忍不住的幹咳了幾聲,蒼白的手指緊握小拳拳,似乎有些難受。
“你中毒了?!”
一聲驚呼之後,黃瑜又得意的笑了起來,大叫了三聲好。
灼華看了她一眼,坦白的承認道:“是的,我中毒了。”
聞言,她更加的開心,仿佛手裏拿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眉飛色舞的表情躍然臉上。
估計此時的心裏已經想象著一會要如何和灼華談判,怎麽樣去把她踩到腳下。
看著她小人得知的樣子,灼華並沒有慌張,反而神色篤定,緩緩說道:“但是我找到了解藥!”
“不可能!除非”
話說到一般,黃瑜意識到可能是騙局,趕緊閉口不再言語,轉頭看向了一旁。
一旁的林飛蘭心中一稟,失聲厲喝:“除非什麽?”
見到對方不答話,火冒三丈一般,瞪直了雙眼,提起裙角,就想大步走上前去胖揍她一頓。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飛蘭生氣的樣子,灼華輕輕拍手,仿佛是在拍打手上的灰塵。
銀牙輕碰,替黃瑜答道:“除非我們去東齊?想必東齊有解藥吧。”
聽到這句話,黃瑜連連搖頭,看到灼華不信的樣子,表情卻就像似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已然沒有了剛才的底氣。
剛才那話,灼華也隻是猜測,見到她這個樣子,便更加可以肯定,這個毒在大齊應該並不算太罕見,否則她也不會如此沮喪。
“藥是柳萍萍給的吧,出自東齊也就不為過了。”
輕輕一語,點破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宣布了黃瑜最後的期限。
“哼,你也不用高興地太早,這毒豈是那麽容易解的。”
都這個時候,黃瑜仍是一副威脅的口吻,不過換來灼華的嗤之以鼻。
既然這個藥能被許米朵知道,又被黃瑜看得出來,自然是在東齊聞名已久。
隻不過是灼華等人和那裏接觸不多,才會這般的神秘。
世上能有的東西,對於她來說隻有想要不想要的區別,沒有其他的分別。
看到黃瑜還要說話,灼華直接揮手打斷了,細細低語:“時間不早了,就這樣吧。”
輕輕一個側步,讓出一條道,雙眸微微一抬,看了林飛蘭一眼。
聲音不大,落得旁邊兩人的耳朵,黃瑜上下牙齒止不住的打顫,如軟泥一般癱坐在地上。
林飛蘭輕挽袖口,快步的走到她的身旁,麵無表情的直接係上了麻袋口,
“撲通!”
湖麵上濺起了一個大大的水花,小舟隨波飄揚,四周寂靜無一物,隻有波紋的中心,仍不斷地湧出了氣泡。
灼華自始至終負手而立,仿佛並未看到似的,隻是望著遠處的天空,玉指摩挲著衣襟,呢喃道:“東齊”
按照飛蘭的意思,應該是先對黃瑜嚴刑拷問一番,好好地問問她都做過什麽壞事。
沒曾想灼華,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手起刀落,了解了此事。
拿出方帕,擦拭完身上的水珠,變隨手丟在了湖裏,輕輕拿起船槳,劃動著離開。
湖麵又重新恢複了平靜,隻留下一塊輕紗質地的手帕,上麵繡著一朵梅花,半空中的燕子圍著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