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帝王為日,太子為月
難得的好雅興,林飛蘭襟了下衣袖,坐道古琴旁調試完琴弦之後,緩緩彈奏起來。
曲子歡快柔和宛如流水潺潺,配著嫋嫋餘香回蕩在室內,讓人忍不住的心情大悅。
在一段悠長的尾音之後,眾人紛紛鼓掌喝彩。
白亦忍不住讚歎道:“整個西秦境內,飛蘭的琴藝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聽到白亦的讚揚後,林飛蘭連稱不敢,自嘲的說著拙曲一首。
這話灼華可不認同,自持大家閨秀中的鳳首柳萍萍,當初也敗在了林飛蘭的手中,這琴藝怎可說是一般那。
丁珺兒也認同灼華的看法,說道:“蘭姐姐的這琴藝,珺兒這輩子怕是拍馬不及,姐姐就莫要謙虛了。”
幾人說笑間,房門再次打開,瀚文和王月走了進來。
林飛蘭把琴位讓給了小翠,讓她彈幾個清雅一些的曲子,自己則走到地爐前,提著燒開的熱水泡起了茶。
王月兩人找了位置隨便做了下來,幾人寒暄了一番,靜靜的聽著小翠撫琴一曲之後,灼華對著瀚文使了個眼色。
瀚文點點頭起身退了下去,林飛蘭帶著小翠也離開了房間。灼華手裏拿著茶杯,一邊把玩,一邊微笑注視著王月。
看著三人離開房間之後,灼華放下了茶杯,輕聲道:“今天把兩位喊來,就是想來找自己的時候,王月心裏就有點嘀咕,現在聽到灼華這般說,依然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剛要張嘴解釋的時候,白亦直接指著他,對珺兒說道:“他是西秦太子,一直都是騙你的。”
這句話說的丁珺兒愣了一下,然後不相信的瞪著大眼睛看向王月,試圖聽下他的解釋。
王月沒有反駁,隻是低著腦袋沉默不語,直接默認了這個事實。
見狀,灼華檀口輕啟:“自古帝王為日,太子為月,王月這個名字,也不算欺騙珺兒。”
丁珺兒冷眼看著王月,輕聲笑道:“我以前還怕你出身不好,如今才知道是我高攀不起的那種。”
顯然連單純似水的珺兒,都知道皇家門檻的高度,如今更是生氣王月的欺騙。
看著默不作聲的兩人,灼華說道:“如今身份已經說開,王月也不必遮掩,此事你如何抉擇?”
“這”王月一時語塞,這個問題他還沒有處理好,如何讓他作答。
見到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丁珺兒就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
灼華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緩緩地問道:“你先告訴我們,你是準備迎娶珺兒,還是去找柳萍萍?”
“珺兒,非珺兒不娶!”王月沒有絲毫的猶豫。
“若是讓你帶著珺兒遠走高飛那?你還可願意?”
這話說完,丁珺兒也正色的看向著王月,這個問題也是她一直想問的。
她並不在乎門第之見,也不在乎以後的生活,隻是想知道對方有多麽在乎自己。
王月沒有立刻答應,多年的處理朝政,讓他做選擇之前學會了要謹慎思考。
片刻之後,說道:“若是最後真沒有兩全之策,我會考慮這個事情的。”
聽到這個答案,丁珺兒嘟著小嘴,很是不滿意,這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不過灼華很是滿意這個答案,又說道:“第一次見麵,在紅葉穀遇到襲擊,太子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丁珺兒詫異的問著灼華:“難道當時的那個事情,是他做的的嗎?”
灼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事情雖然不是他做的,卻是和他有關,準確的說這個事情是奔著你去的。”
見到灼華已經知道了真相,王月直接承認了,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致的過程和灼華他們所推測的相差無幾,當時王月也猜出了殺手的身份,隻是未成道破。
柳萍萍也找過他幾次,旁交側擊的說起了此事,警告意味十足。
等王月說完之後,灼華總結道:“你們兩人的感情最大的阻力在於柳萍萍,她的出現讓這件事尷尬不已。”
說著停頓了一下,看著王月她又說道:“若是沒有柳萍萍,你們倆自會修成正果,隻是柳相的勢力實在龐大。”
白亦接過話茬,說道:“若是能有個辦法讓陛下變心,或者扳倒柳相的勢力,那就太好了。”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王月撇著嘴看向灼華,問道:“有什麽辦法,說出來聽聽?”
“王兄可認得此物?”
說著,灼華胸懷裏拿出了那根夜光流雲簪,遞給了王月,示意他好好看看。
拿在手裏反複觀瞧半天,王月不確定的問道:“莫非這個也是從珍寶閣出來的?”
見到灼華點頭,王月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對眾人介紹了一番簪子的來曆。
數十年前,東齊耀文帝聽聞西秦皇後國色天香,被世人恭頌天仙下凡。
朝思暮想之下,便派遣使者千裏而來隻為一睹皇後的美貌,並繪製於畫將其帶回。
而當時帶來的貢品,首數這根稀世罕見的玉簪,並作為重品單獨用來獻給皇後娘娘。
直到皇後香消玉殞之後,玉簪便被收藏進了珍寶閣,當年的膾炙人口的絕世瑰寶也便從此蒙塵。
聽完王月所說,灼華也不禁感慨,小小的玉簪竟然還有這麽一段的故事。
丁珺兒嬌哼一聲,問道:“姐姐拿出這根簪子,又是作何?”
灼華拍拍她的香肩,示意不要著急,對著王月說道:“柳相經營多年,權勢滔天,想必也會有不少以權謀私的事情吧。”
王月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如今朝中的官宦又有幾人是清白之軀,結黨營私也是屢見不鮮。
別的不說,就單單科舉之事,就牽連出不少的朋黨,更何況做了這麽多年的宰相。
“你們兩人要想在一起,隻能扳倒他,雖說柳相連當今陛下都頗為忌憚,可也不是沒有辦法。”
聽到終於進入正題,王月正色的湊前,看了看簪子,期待她的下文。
灼華對著白亦看了一眼,白亦挽著丁珺兒的秀腕走了出去,接下來的事情不宜說給她聽。
見到兩人走後,她才輕言道:“扳倒宰相的整個體係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單單斬掉柳相一人,然後再逐個擊破還是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