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懸在腳上的鞋子
灼華聞聲愣了愣,扭過頭看著冒出頭的辰宇,先是一喜然後沉下了臉色,快步走了過來。
一邊扶著辰宇,一邊掐著他的胳膊說道:“你瘋了,沒事下水幹什麽?”
辰宇不由得吃痛一聲,灼華的力道可不小,這一掐之下青腫了一片。
抽了兩口氣,用力揉搓這手臂,委屈道:“我這不是想你了嘛,怕你一個人在船上孤單。”
“呸!”
現在的辰宇的身上已經濕透,風一吹容易著涼,灼華拉著他走進了船艙。
看著她的樣子,辰宇癡癡地笑了起來,暗道這麽多年一點沒變。
小的時候,灼華經常一個人住在桃花閣,偌大的房間就她自己,每到晚上她就會趴在窗口看星星。
日子長久了,辰宇也就發現了這個秘密,經常半夜順著牆縫爬進她的房間,和她玩耍聊天。
那時的她也是這幅樣子,又期待自己的出現,又怕爬牆出現什麽意外。
灼華拉著辰宇,問道:“你這家夥傻笑的什麽?準什麽好事。”
“我想起你小的時候,也是現在這個,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的可愛。”
“誰說的胸不大了嘛!”說著灼華挺起了胸部,示意給辰宇看看。
“恩!恩!變了,是變了,小的時候還知道相公相公的喊,現在也不說了。”
“淨瞎說,那時候你騙我的。”
說道這個事情,灼華就有些生氣,初相識的時候,辰宇是一介書生的打扮,並未表明身份。
兩人相談甚歡之後,想以兄妹相稱,可是辰宇並不同意。
一直說是兩人緣分未到,做異性兄妹著實不合適,改口讓灼華稱呼他為相公。
灼華見他是年輕的讀書人,稱為相公也未嚐不可,可誰知這小子偷換概念,每次自己喚他時他都異常興奮。
後來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之後,灼華肺都快氣炸了,當場和他割袍斷義,不在往來。
想起之前的往事,氣不過又打了辰宇幾下,惱怒道:“當時我就納悶,為什麽不肯跟我結拜,原來是在拿裏等著我那!”
這不廢話嘛,成了兄妹還怎麽結婚在一起,辰宇又不傻,當然找個說辭推脫掉了。
辰宇抓住小拳拳一把將其抱住,輕聲道:“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是保護著你,和你哥哥不一樣嗎?”
“放屁,我哥哥就不會想著爬上我的床。”
“昨天太困了,見你床上空間大,我就趴著睡了一會,沒想到你怎麽的小氣。”
說著,辰宇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仿佛對灼華這句話很是生氣。
不明所以的小白,瞪著大眼珠,湊過來看著辰宇,又看了看灼華,好像是怕兩人吵架似的。
辰宇指著小白說道:“不要再吵了,容易令孩子傷心,不利於它的成長。”說著把小白趕到了船頭,讓它自己玩水。
回過身來,他摟住了芊芊細腰,親吻一口,說道:“叫聲相公來聽聽!”
灼華變手為爪,使出一記猴子偷桃,惡狠狠道:“我喊你老公多好啊,不比相公更好聽啊。”
“不喊,不喊,華華快鬆手,這可是你幸福的源泉啊!”
“呸!”灼華給他聖水洗禮了一番。
就在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丁珺兒這邊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剛剛,珺兒認真的問了王月一個問題,也是之前灼華提過的問題。
如果兩人之間的感情,得不到父母其他人的支持,王月會不會帶著自己遠走高飛。
王月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珺兒為何這麽問,也不知道如何來回答。
這個問題,是他一直都在逃避的問題。看到他沉默、猶豫的樣子,珺兒仿佛知道答案。
可這個答案讓她很是傷心,宛如刀絞一般,呼吸之中都帶著絲絲疼痛。
她還真沒想過,眼前這個柔弱書生一般的人,竟然會在選擇自己的時候猶豫起來。
用最後一絲力氣,問道:“能告訴我是什麽東西讓你放不下的嗎?”
王月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龐,那不停發抖的弱小身軀,他的心裏更加的難受。
這一句遠走高飛,在別人的身上是多麽的簡單,可唯獨他卻要考慮許多。
錯過目光後,低聲道:“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複。”
聽到他說完這句話,丁珺兒忍不住的淚流,她知道了答案,肯定了答案。
這個之前讓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男人,如今讓她傷心欲絕。
愛情給了她甜蜜,現實卻告訴她什麽叫做苦澀。
見著兩眼淚汪汪的珺兒,王月也止不住的心痛,說道:“珺兒,不要這樣,你聽我解釋。”
一抹眼角的淚水,丁珺兒看著他:“好,你解釋,我給你機會。”
王月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太子這個身份太大,知道以後隻會對她徒增害處。
這是另一個複雜的世界,充滿了權謀爭鬥,利益交織在一起扯都扯不開,這種事情怎能能她牽扯進來。
看著他再次沉默,丁珺兒仿佛不在抱有什麽希望,萬念俱灰起來。
對著辰宇呢喃道:“嗬,他們說的果然沒錯,我果然是太傻了,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永遠都是相信著你。”
王月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低頭看向一邊,不知思索著什麽。
許久後,丁珺兒問道:“你直接告訴我,是為了多少銀兩才來接近我的,我可以直接給你,你也就不用費這般心思了。”
聽到這番話,王月錯愕的看著丁珺兒,見到對方一副早已看破一切的樣子,大呼想錯了。
認真的對著珺兒說道:“我和你在一起,並不是為了你的錢!”
“對!肯定不是為了我的錢,我能有幾兩銀子啊,要圖財,怎麽也得奔著我父親去啊。”
明顯現在丁珺兒在氣頭上,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她完全就聽不進去。
王月認真的看著丁珺兒,輕歎一口氣,伸手攬過她的脖子,緊緊地抱在一起。
“鬆開!你快點鬆開!”
丁珺兒掙紮了幾下之後,王月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忍不住對著他捶打了幾下,對著厚實的手臂一口咬下。
“啊!”
慘叫一聲,王月捂著手大口吃痛,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看著血肉模糊的手臂,丁珺兒抿了抿嘴唇,故作強硬的瞪了王月一眼。
“誰讓你耍流氓的,這是自找的。”說著往旁邊坐了坐,拉開了和王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