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陳年舊事
今天的吳都城注定將惶恐不安,一隊隊長樂山營的士卒控製城門城牆,張良率領騎兵入城之後,便知道大局已定,當即帶領麾下士卒,前往王宮,將這座城中城給圍了起來。
此時大殿之上,吳王開始有些神誌不清,眼中被紅色的血絲充斥,身體開始站立不穩,要不是掌印太監陳海扶著,吳王恐怕已經趴地上了。
此時朝會之上突變,一些大臣還不明所以的時候,宮外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盔甲染血的禁衛軍,這名禁衛軍步入大殿,單膝跪地道。
“報,諸位大人,王宮之外出現叛軍,並且已經打入吳都,兵圍王宮,禁衛軍快守不住了。”
“什麽?”
“這怎麽可能?”
“是啊!”
“小子,你可知道謊報軍情乃是死罪!”
“對,是不是你謊報軍情。”
“這可怎麽辦啊!”
就在議論紛紛之際,一身紅色鶴雲服,腰間懸掛金鑲玉的慶方也皺了皺眉,當即越眾而出道:“你可謊報軍情?”
“回柱國,屬下不敢,此時宮外已經被長樂山營的大軍團團包圍,禁衛軍大將軍樊虎正在調兵遣將,並且樊虎希望吳王出麵製止叛亂。”禁衛軍低頭道。
張齊聽完禁衛軍的話當即怒喝道:“住口,我張家世代為將,為國為民忠肝義膽,怎麽可能會造反。”
“但是城外長樂山軍旗和盔甲做不了假,和柱國張家將旗亦如此。”士卒一麵承受著張柱國的壓力,一邊道。
慶方則臉色難看,轉身望向此時有些詫異的張柱國張齊,怒喝道:“張齊,長樂山營的兵馬兵圍王城,你想要做什麽?”
“這不可能,長樂山虎符還在我這裏,其他人不可能調動長樂軍。”張齊說完,從懷中掏出半邊青銅虎符。
“那長樂山軍為什麽會攻打王城。”慶方吹胡子瞪眼的怒道。
吳淵看不下去了,當即道:“你們丟不丟人,難道想讓現場的這些叛逆看笑話嗎?”
說完,這才讓現場的人驚覺,他們自身也還處於狼窩當中呢。
張齊此時很生氣,直接脫下衣袖寬大的華服,露出裏麵白色勁服道:“本將現在很生氣,要麽你們讓開一條路,要麽我們殺出。”
話很霸氣,氣勢也很是十足,但現場的刺客,太監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反而將目光全部看向了,站立在吳淵身後那靚麗女子的身上。
孫儀知道,該自己走入聚光燈下,該給這場動亂一個收尾了。
孫儀走了出來,所有刺客太監紛紛跪下“恭迎殿下。”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吳淵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站在吳王身邊的陳海則沒有看清形勢,在知道孫儀和這群刺客是一夥的之後,當即大叫道:“快,快拿下這個亂臣賊子,竟然敢行刺王上。”
但在場的人都將陳海當成了狂吠的喪家之犬,沒有人理會,反而在場的人都看不懂眼前的一幕。
“公主殿下,您這是做什麽?”慶方有些底氣不足道。
“咳咳,做什麽,當然是清君側咯。”吳王孫道臉色蒼白,但是很明顯已經恢複了神智,在陳海的攙扶下,慢慢的坐回了王位上。
孫儀臉上露出美麗的笑容,對著孫道行了個端端正正的禮儀道:“婉儀見過叔叔。”
孫道點了點頭也開心的笑道:“這網收回來,還真抓到了這大魚,不往這八年來的裝瘋賣傻啊。”
“是啊!也終於為父王母後報仇了,想必他們泉下有知,肯定會很高興的。”孫儀的淚水再一次的止不住流淌。
兩人的對話讓吳淵和在場不少人紛紛一愣,和摸不著頭腦,但卻讓慶方和張齊內心齊齊一謊,但兩人都是城府深沉之輩,臉色不露聲色,反而試探道:“我等恭喜王上。”其餘大臣紛紛附和著拍起了馬屁。
吳王孫道也很高興,笑眯眯的道:“這喜事還和兩位柱國有關,要不孤講出來,大家夥一起聽聽。”
說完陷入回憶當中,自顧自的道:“十三年前,吳國在吳王孫淼的帶領下,蒸蒸日上,甚至一度想要北伐,但燕蠻感受到了威脅,派遣黑雀台潛入吳國,暗中收買權貴,刺探軍情,大哥屢次發兵欲要北伐,但都會被朝中大臣以各種借口阻撓,一旦繞過朝中大臣,發兵北伐之際,則各地便會發生叛亂,導致大哥屢屢被迫取消。”
“我想朝中諸位,有不少人還是印象深刻的吧!”吳王孫道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在場的諸位大臣。
在場的大臣年輕的還好,隻是有些茫然,但那些年老些的大臣則紛紛額頭冒汗,低頭不語。
“吳國316年,秋末冬初,燕人騎兵南下吳國,兵鋒直指一線峽,而且是燕國上將軍,耶律天狼親率十萬鐵騎,大哥禦駕親征,領兵十三萬駐守一線峽,對燕國展開層層防禦,但結果卻是,屢屢被敵方看破計劃,一切的布置都宛如笑話,大哥當時就知道,吳國已經千瘡百孔,如果不進行變革,必然在這亂世當中除名。”
“燕國各路騎兵,比我們吳人還要熟係一線峽的地形,最終竟然被兩萬騎兵滲透進入後方,最終陷入敵人的包圍當中。”
“吳王最終不得不為了十三萬大軍,進行了乞降。”孫道的眼眶淚水在旋轉,他此時完全可以想象的道,一個英武的男子,卸袍卸甲,赤身牽羊,三步一跪,九步一扣的進入燕人的軍陣,抵上羔羊,進行乞降。
吳王孫淼,他是一個多麽高傲的人啊,最終在兩國議和,雙方退兵之際,吳王孫道於軍帳之中,不願苟活於世,拔劍自刎,王後得知後,來到軍帳當中,一把大火,兩人共赴黃泉。
當時存活下來的十萬兵馬,隻有八萬撤了回來,還有兩萬,紛紛拔劍殉葬了。
“那是國恥,血仇,但是你們這一群被燕國錢財迷失了心智的混賬,最終竟然不了了之,當年那一戰,你們竟然紛紛閉口不談,甚至想要串改曆史。”
孫道聲音聽不出喜樂道:“張齊,慶方,你們兩人,真的是百死難贖其罪啊。”
“王上,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翻出來做什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慶方臉色陰沉的道。
“因為凡是在當年那場國殤之中,伸過爪子的,現在都要死,靈官離家已經成為了第一個,接下來,就是你們了。”孫道冷哼一聲道。
與此同時,大殿之外,腳步聲,兵刃碰撞聲,盔甲撞擊聲,不絕於耳,孫儀知道,長樂山的兵馬已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