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崩潰
“是誰?”
與此同時,柳青風用最快的速度借著火折子的光,朝著那水漬看了一眼,竟然是鮮紅色的,藍千雲在旁邊也看到了,她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看著柳青風,向他詢問:“這是血?”
柳青風點了點頭,表情嚴肅:“是血,不用再等了,推門進去吧!”
還沒等柳青風將門打開,柔姨娘從裏麵衝了出來。她穿著尋常的衣服,頭發卻已散亂,連一雙眼睛都布滿了紅血絲,臉上還有未幹的淚漬。
“你們……你們怎麽會來?你們這對狗男女,哈哈哈哈哈!”柔姨娘突然不可理喻地笑了起來,就當她笑著的時候,藍海和袁俊也進了屋子,見到柔姨娘如此不可思議,眾人稍微交換了一下所見所聞之後,便一擁進了屋子,屋子裏的情形,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柔姨娘親愛的建華表哥竟躺在了一片血泊當中。
他的胸口被人插了一把匕首。更為奇怪的是,他的喉嚨口也被插了一支發簪。
藍千雲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稍稍有些膽怯,一步一步都跟在柳青風身後,不敢自己做主。
這個時候,倒是柳青風和袁俊兩個見多識廣的起了主導的作用。
“血還是鮮紅的,看來死了不久啊,會不會就是我們剛剛在院門口,裏頭正在殺人?”袁俊道。
“誰殺人了?”柔姨娘雙眼通紅,不顧一切地想把袁俊推倒,袁俊反推了柔姨娘一把,將自己身上整理幹淨。
“你真的是瘋了,二夫人,你可知你一個女子,是根本對付不了我的,你怎麽會上來推我呢?你這是不是已經不正常了?”
柔姨娘又哭又笑,說不出個大概的表情,他隻是躲在一旁,眼神躲避著所有人,也不敢去看他心愛的建華,就像一個受了驚的小兔子,畏縮在角落。
柳青風趁著空隙,慢慢走近建華的屍體。
“小心別讓血濺了你的鞋子。”藍千雲道。
“沒事,他的腳邊還沒有,我從那走近就可以了。”說著柳青風算是接近了建華,伸過手去探他的鼻息,建華已經死了。
“死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覺得二夫人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沒有解釋……”
柳青風見柔姨娘不肯說話,自顧在屋子裏尋起別的線索了。
桌子上擺放著一疊的銀票,不是很整齊的擺著,明顯被人動過手腳,藍千雲順著柳青風的思路,便替他思考起來。
“這銀票像是被人數過,一看,雖然散亂,但是都露出了半個角,這說明是有人數過的,有人在清點這些財物。”
柳青風看了看藍千雲,點頭道:“他們在分贓。”
“你看,那還有個包袱。”柳青風指著床邊道。
柳青風順著藍千雲說的一道看去,床上果然擺著一個很大的包袱,裏麵收了一些細軟。
“這是誰的包袱呢?”藍千雲趁機就上前去翻找了一下,立刻得出結論:“這是建華的包袱,裏麵都是男子才用的,沒有金銀首飾,這就說明這個包袱不會供柔姨娘使用。”
“判斷的沒錯,也就是說,他的這位表哥要連夜逃走啊?”袁俊作出了大膽的猜測。
“可是他有什麽資本逃走呢?”
“資本就是藍家的這些銀票,還有二夫人暗地裏藏下的積蓄吧。”柳青風道。
就在這時,柔姨娘突然哭了起來。
“這個負心漢,這個負心漢,不和我在一起就算了,還想要奪走我的一切!”
這就算是柔姨娘自己招了,因為和建華分贓不均,建華準備帶著這些金銀財寶一個人走,不帶柔姨娘和藍千月,所以惹怒了柔姨娘,她準備玉石俱焚,所以,失手之下,就把他的表哥給殺了。
“看來,建華真的是柔姨娘你殺的了,隻不過,為什麽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喉嚨口又有一根簪子?”藍千雲不解。
“這還不簡單。”柳青風插話。
“女子的力量是不足以用一把匕首插入一個男子的胸膛的,何況之前建華也是族有意識的,他可以推開眼前的這個女人,所以匕首絕對不是先插進去的。”
“你的意思是,先製他死命的是那根簪子。”
“沒錯,二夫人拿起來也比較方便,所以隨意一刺,二夫人也沒想取他性命,就是想給他一個好看,沒想到,正中靶心!這下,建華徹底倒了,二夫人一想,既然死了,就死得幹脆一些吧,於是,又拿起了防身用的匕首,徹底插入了他的胸膛,這才血流成河,滿屋子都是鮮紅。”柳青風說完歎了口氣。
一直沉默不語的藍海,突然走近柔姨娘,柔姨娘紅著眼睛抬頭,看著自己的老爺不知道說些什麽,但是眼淚很快就來了。
藍海抓起柔姨娘的頭發,毫不憐香惜玉,也不考慮她的肚子,是否還承受得住。
”老爺,老爺,我隻是為你除了禍害,你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心被蒙蔽了,你想想,我還懷著藍家的孩子呢,你想想你想想啊。”
”不用再說了,報官去吧,我現在就用外麵的馬車把你送進官府,你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藍海的種,我也不要了,若是是建華的種,我勸你還是留下來吧,畢竟他能留下來,以後就能知道,他的爹娘是多麽齷齪了。”藍海說的冷靜,藍千雲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爹用這種語氣說話,陰森森的,好像一個人間惡鬼,又哀哀的,好像一個失去一切的男人。
藍千雲和柳青風一直並排而走,跟在藍海的身後,看著他,卻不阻止他。
袁俊則跟在最後麵,為所有人打好後勤,抓住一些小的細節。
一眾人誰也沒有說話,重新坐上了馬車,柔姨娘被藍海允許和藍千雲坐在一馬車裏。
來時是兩個人走時,走的時候是三個人。
柔姨娘知道,在這馬車裏的時間也許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最後機會了,他不停的拉著藍海的手,藍海不停的將他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