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身孕
“什麽事,您盡管吩咐。”
“唐夢盈,懷了我的孩子。”
邢宸大為震驚,震驚的同時甚至還有幾分竊喜,隻是被他完美的演技控製住了,沒有流露出來。
“這、這、什麽時候的事?”
“總之她現在以孩子為籌碼跑去找董事長談判了。既然如此,我當時要讓蘇宛懿知道這件事,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應對啊。”葉晉禮麵色冷然,卻看不出驚慌的情緒,顯得頗為冷靜。
“您這會兒告訴二少奶奶事情不是會馬上鬧得更大嗎?”
“我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了,這種事因女人而起,是女人之間的戰爭,我解決不了的,作為總裁夫人的她應該幫我解決。”
葉晉禮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東西,站起身。
“就按我的去做吧。”
“是……”
邢宸跟隨他走出總裁辦公室,這一路上他心裏始終有個疑影,他不明白為什麽得知這一消息後的葉晉禮會顯得格外冷靜,仿佛根本不在意唐夢盈的所作所為。
可唐夢盈也真是猖狂,敢獨自用肚子裏的孩子去和葉晟謙談判。看來她是被逼到了份兒上,窮途末路,破釜沉舟了。
他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告知葉世非這個好消息,而且他還要透露給媒體,讓葉晉禮與唐夢盈的情人關係傳得滿城風雨!讓葉晉禮成為被輿論聲討的對象!
邢宸如實將葉晉禮安排給他的事辦了,得到消息的蘇宛懿大發雷霆,在家把所有的東西都摔了仍不解氣,還把花房裏所有的花盆全摔了,折騰得筋疲力竭地癱倒在地才暫時罷休。
尤秘書看到這場麵霎時嚇傻了眼,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千金姐,發起火來竟有力拔山河的氣勢,怒不可擋。
“唐夢盈……狐狸精……我絕不會放過你……絕不會放過你!!”
蘇宛懿癱倒在沙發上,渾身冒著虛汗,喘息不止。尤秘書在一旁拍撫安慰,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二少奶奶,你得想想辦法啊!”
“辦法……什麽辦法?這女人好厲害啊……竟然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門來談判……她以為她是誰?她以為肚子裏懷了個東西就能將我取而代之了嗎?!”
蘇宛懿邊痛罵邊流淚,心力交瘁到眼淚如斷線的珠,控製不了也沒有知覺。
她恨啊,真是恨。
她本以為看住淩亭柔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卻不成想這唐夢盈來了個“半路超車”,直接和葉晉禮造出了個孩子,把她和淩亭柔全都遠遠甩在了後麵。
她心中泛起一陣焦苦,她發現自己實在太蠢,太真了。她以為葉晉禮是愛淩亭柔的,他又向來自律,再多的狂蜂浪蝶與他而言都不過過眼雲煙。可直至今日她才明白,她愛著的男人不過是個再庸常不過的男人。縱使有華麗的表象做偽裝,也掩蓋不了那利欲熏心的肮髒本質。
可俗話的好啊,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即便走到了這一步,她想的仍是如何趕走那個賤女人從而挽回他的人。為此她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然而,令她執迷不悟至此的,難道真是她所謂的夫妻之情嗎?在她內心深處,頭一份在意的似乎也是她自己的利益啊。
本就是自私的男女,誰又比誰清高呢?他們都為了達到目的,各取所需罷了。
“現在就不知道,葉先生那兒是什麽態度……不過您放心,這麽一個劣跡昭昭聲名狼藉的女藝人累死她也不可能飛過葉家的龍門!”尤秘書也氣得咬牙切齒。
“不可能?哈哈……有什麽不可能?”蘇宛懿喘息著咧開一抹慘淡到病弱的笑容,“葉晟謙看中子嗣,隻要能給葉家生孩子,就算是個妓丨女,他也會照單全收!”
“二少奶奶……您別這麽想……”
“他們就是嫌我不能生……就是嫌我不能生!!”
蘇宛懿一邊哭一邊用拳頭捶打著沙發,怨怨地,也怨自己沒用,連唐夢盈那麽個賤人都不如。
尤秘書忙上麵抱緊了她,她實在怕她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那責任她可吃罪不起。
過了好一會兒,蘇宛懿的氣息才平複,目光重新變得冷靜而陰鷙。
“我絕不能讓唐夢盈把孩子生下來……絕不能!”
“那您是要……”
“找個合適的機會,找個可靠的,總之我不能讓她肚子裏的孩子活在這世上!”
唐夢盈坐葉家的車返回住所的消息甚囂塵上,有圖有據,令外界對她與葉家之間存在怎樣關係的揣測層出不窮。
有人唐夢盈很有可能成為葉氏家族的兒媳婦,沒準兒她早已被豪門默許;還有甚者人為,唐夢盈坐著葉晟謙的豪車返回住所,保不齊她將成為葉家的四太也未可知呢。
不管怎樣,大家都認為她與葉家關係匪淺。雖然她最近形象一落千丈,可隻要她攀上葉家這顆大樹,那從前所受的委屈都將成為過去式,她的人生將重新洗牌。
“這女人,她還真不聽話。”
葉世非坐在辦公室中,看著電腦屏幕上關於唐夢盈的新聞,神色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不破不立,她也是被逼急了。不過這樣也好,咱們隻要把這消息放出去,葉晉禮他婚內出軌勾搭女明星的事就會穿得滿城風雨,他的形象就會大大受損。”邢宸冰冷帶笑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了過來。
“你這麽做,除了繼續往唐夢盈身上潑髒水之外根本起不了實際作用。你以為葉晉禮這個總裁是紙糊的嗎?區區一個情人就能給他拉下馬?”葉世非抽出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葉晟謙不會因為區區一個明星而動搖他在集團的地位,相反,如果葉晟謙知道了唐夢盈已懷有葉晉禮的孩子,保不齊還會接納她也不一定。”
邢宸那邊陷入沉默,仿佛靜音了一般。
“而他讓你去給蘇宛懿透消息,也是為了借刀殺人。”
“哦?”
“蘇宛懿這麽能忍,即使走到今這一步她也不會和葉晉禮離婚。但,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地去弄唐夢盈。至於會下怎樣的狠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啊……”
“這樣一來,葉晉禮不用親自動手,就可以利用蘇宛懿的妒忌除掉唐夢盈。不信,咱們就走著瞧吧。”
原本被負麵新聞刷屏的唐夢盈,再度出現在人們視野裏竟然是因為網傳的她馬上要嫁入豪門的消息。
“這女人真夠可以的,連葉家都攀得上太有手段了!”
“葉家會看上她嗎?黑曆史一挖一大堆,豪門門坎兒也太低了!”
“唐夢盈戲真多!變著花樣上熱搜看得我想吐!”
……
唐夢盈看著這些評論,若換做往常她早就抓狂了,可這次她卻顯得很平靜。
罵吧,盡情地罵吧。你們這群眼皮子淺的家夥不過就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不過是羨慕嫉妒恨!
今下午她要再次去警局接受調查,陳添的案子到現在還是她的一塊心病,她必須想辦法轉移警察在她身上的視線。
如果可以主動提供線索,把陳添是謀殺的可能性鎖死不就行了嗎?總之這人已經沒用了,就算僥幸逃脫謀殺指控也得把牢地坐穿了。所以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落個幹淨!
拿定了主意後,她決定今晚抖出陳添之前意圖謀害淩亭柔的證據,把他的殺人動機也甩在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件事上,這樣他殺害亮企圖殺人滅口的嫌疑也就間接坐實了。
唐夢盈主動向警方舉辦了陳添被人收買企圖殺人的證詞後,警察對陳添所有的銀行卡流水做了嚴密的突擊檢查。果然在他的一張卡上發現了兩筆來路不明的巨額轉賬,兩筆分別都是五百萬。
“!這錢怎麽回事兒?!”
麵對警察的嚴詞厲色,陳添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但卻張不開這個嘴。
如果把蘇宛懿供出去,那得罪的可是她背後的蘇家,他得罪得起嗎?
可若不,這比錢怎麽解釋?警察一定會徹查金錢來源的。前後加起來一千萬,金額可不啊!
怎麽辦?該怎麽辦?
陳添嚇得汗如雨下,卻遲遲不肯開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想清楚再。”
“……”
“你不,我們也能查到這兩筆錢的來路,到時候數罪並罰,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思來想去,除了實話實再無他法。可陳添不想就這麽完蛋,他要拉著個人給他培墊背,賠他一起完蛋!
“這兩筆錢……我會,但警察同誌,我想問下,做汙點證人能不能從輕發落?”
受到唐夢盈那件事的影響,藍瀟瀟茶飯不思,整個人日漸消瘦,毫無神采。
“淩姐,你得多吃點啊。你現在比剛拍戲那會兒又瘦了好幾斤,在鏡頭裏看著都快不連戲了。”
新戲的副導演為難地對藍瀟瀟,她隻是點頭答應著,可還是對什麽都沒胃口。
待副導走後,陸愷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柔,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你扛不住啊,多少吃點兒吧。”
藍瀟瀟沉默了半響,拿起勺子舀了口粥送進嘴裏。
突然她眉心一擰,跑去洗手間幹嘔起來。陸愷澄擔心極了,忙跑過去一邊拍撫她一邊問她的情況。
“柔你怎麽樣?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藍瀟瀟趴在馬桶邊上隻是擺手搖頭。
到了第二下午,藍瀟瀟有場在烈日下奔跑的戲,本就感到四肢無力的她終於在奔跑的途中暈了過去……
當她再度睜開眼時,人已經躺在醫院裏。身邊除了陸愷澄之外再無旁人。
藍瀟瀟眯著眼睛瞅著陸愷澄,視線中的他麵色蒼白,眼中有心疼的光澤閃爍。
“愷哥……我怎麽了……”
“你在拍戲的時候暈倒了。”陸愷澄低聲道。
“哦……”藍瀟瀟虛弱地眨了眨眼睛,“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吧……”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藍瀟瀟迷惑地看著他躊躇的樣子,等待他接下來要的話。
“你……懷孕了。”
“……”
藍瀟瀟麵無表情地盯著他,隻有瞳仁瞬間的收縮,暴露了她的心情。
“孩子已經有一個月大了。因為發現的及時,所以孩子沒事。”
藍瀟瀟緩緩閉上眼睛,慘白的雙唇輕輕瑟抖。
“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沒有了,除了醫生、你、我之外,沒其他人知道,這兒的醫生是肖燦的朋友,他發誓絕不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陸愷澄頓了頓,隨即靠近她的臉,溫柔而關切地問,“是他的?”
半響,藍瀟瀟才無力地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必須要讓他知道,他必須要對你負責!”
“不行……”藍瀟瀟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行……現在情況很複雜……我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什麽叫添亂?柔你瘋了!你懷的可是他的孩子!他必須要知道這件事,難道你傻到要一個人扛嗎?!”陸愷澄心痛極了,可又不敢聲張,情緒哢在喉嚨裏令他幾乎窒息。
“如果可以……我願意一個人扛。”
“柔!!”
“事到如今,我情願讓他永遠都不知道,有這個孩子存在……”
罷,藍瀟瀟側過去身去閉上眼睛,結束了與他的談話。
陸愷澄頹然身子向後一靠,他心痛極了。兩年的相處,他早已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看待,如今見她委屈至此,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殺到葉晉禮麵前狠狠揍他一頓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你,要把這孩子生下來嗎?”
一滴淚從藍瀟瀟眼角溢出,旋即無聲地落下。
“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可你要考慮清楚,以後的路要怎麽走。如果葉家的那位知道你懷了別人的孩子,又該如何對你?”
“所以這個孩子,絕不能來到這世上。”
陸愷澄驀然怔愣住,因為他清楚感覺到淩亭柔的語氣變了。還是同樣的聲音,可氣質卻判若兩人。
淩亭柔坐起身靠在床頭,用一種冷酷的目光直視陸愷澄。
“柔……你怎麽啦?”
“你那個柔已經睡著了,現在的柔是個你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