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揭穿 下

  葉晉禮回到家中，蘇宛懿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她今似乎心情還不錯，手裏正拿著一束剛買來的新鮮睡蓮，準備修剪好插在花瓶裏。


  “晉禮回來啦，看，我新買的花，是不是蠻好看的？”


  “你做得太過分了。”


  葉晉禮的直截了當，讓蘇宛懿的心瞬間塌陷。


  “什麽啊，晉禮，你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


  “找私家偵探暗中監視調查我，不是你自己幹出來的好事兒嗎？”葉晉禮緊緊盯著她，眸色森森。


  “我沒有……晉禮，你在什麽啊。”蘇宛懿渾身冷汗，卻矢口否認。


  “真是千防萬防，身邊人難防啊。”葉晉禮目露鄙薄，“如果你能大方承認，我興許還會原諒你。可惜……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蘇宛懿呆呆站在原地，似是滿目幽怨與委屈無處哭訴。


  “有一點我真的不明白，五年都忍過去了，現在的你怎麽反而想不明白了呢？”


  葉晉禮不再看她，麵色冷淡地從她身邊走過去。


  “因為以前，你的心是空的。可是現在，你的心裏已經住進了另一個女人。”蘇宛懿恨道。


  “什麽女人？”葉晉禮停住腳步。


  “你在病中，做夢都會夢見的女人，口口聲聲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女人。”


  葉晉禮驚愕地瞪大眼睛，血液如凝固一般，無法動彈。


  “葉晉禮……我寧可你一輩子都不愛我，我也不能容忍你愛上別人！”蘇宛懿聲音顫抖地哭喊，情緒幾近失控。


  客廳裏陷入死寂，葉晉禮長久的沉默反而讓她覺得憂懼。


  “那你想怎樣？”他的聲音壓抑而暗啞。


  “讓她消失……我要讓她永遠都不要從你的夢裏走出來！”


  “宛懿，你知不知道這五年我活得很辛苦？”


  “……”


  “我從沒有碰過你，你想要的，我都最大限度地滿足了你。包括我們葉氏欠你們蘇家的，也已經還清了。”


  “晉禮……”


  “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否則，我一定會結束這段婚姻關係。不惜任何代價。”


  蘇宛懿如遭雷擊，手中的睡蓮頹然墜地。


  “如果人生能重來就好了，我真想回到五年前，那時候我們還沒結婚，你隻是蘇家的女兒，我隻是葉家的二少爺，多好。”葉晉禮深吸一口氣，仿佛有千斤重石壓在他身上，令他呼吸困難，“我們就都自由了，不會像現在這樣，麵目全非，一身狼狽。”


  葉晉禮拖著疲憊的腳步，從她身後黯然離開。


  自從在淩亭柔生日那，藍瀟瀟對葉先生表明心願後，葉先生那邊就徹底沒了動靜。一切平靜得仿佛之前什麽都沒發生過。


  聖誕節當，藍瀟瀟選擇在醫院度過，看護了奶奶整整一。其實她無非是換一個方式把自己藏了起來。


  “奶奶，我有時候希望您能趕快好起來，可有時候我又害怕您醒過來。”


  藍瀟瀟將毛巾用溫水浸濕，仔細地為昏迷中的奶奶擦拭著身體。


  “因為您孫女已經不是您孫女了。她現在模樣、名字、身份都變了，我真怕您醒來會不敢認我……”


  到傷心處，藍瀟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結果越揉越想哭。


  晚上，藍瀟瀟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到處都是濃厚的聖誕氣息——愉快的樂曲，歡樂的人群，五彩繽紛的霓虹……然而周圍越熱鬧，她便越寂寞，深不見底的寂寞幾乎將她席卷，吞噬。


  她拿出手機，看著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名裏，葉晉禮的名字是那樣醒目，讓她無法忽略，更不能視而不見。


  有那麽一瞬間，她突然想不顧一切地打給他。她相信隻要她打給他，他便會排除萬難地來找她。。


  藍瀟瀟苦笑著把手機揣回口袋裏，在寒風中縮了縮脖子，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