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風翎
畢竟,好的環境也可以為人的修煉提供一定的輔助作用。
來到新的環境,麥底斯的表現終歸還是像是一個小孩子的樣子,新奇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加上精靈天生的親和力,附近的植物、以及一些並沒有開啟靈智的魔獸都在盡可能的表達對於麥底斯的善意,和之前每一次深入遺世之森的情況是一樣的。
感受到附近生物變化的雲昔自然也是放慢了步伐,盡可能的滿足著麥底斯的好奇心;於是剩下的這一段並不遠的路程,幾人竟是硬生生的走了快一個小時。
“雲昔,你這次怎麽這麽慢?”
還未等接近多數的翼族的居住地,便有一個白發紅眸的青年在等著她們,過於纖柔的精致臉龐卻配著充滿反差感的粗狂的表情,他也有著和雲昔相似的雙羽、但卻是和他的發色一樣的純白,眉間有著一個金色的從未見過的符號,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或許是知道神語者今天要到了,這該死的雨今天終於停了,”白發青年一邊走向幾人一邊絮絮叨叨的和雲昔說著話,“主祭說你們已經進來了,就讓我先出來等著,結果可是讓我好等,這麽長時間連你人影都沒有瞧見。”
他和雲昔抱怨著,視線掃過了在她身後的幾人,然後他的視線就立馬鎖定在了海拔還是很低的麥底斯身上。
“想必這位就是尊敬的神語者大人吧,”白發青年立即向麥底斯恭敬地行了個禮,“您能有意向來風翎居住一段時間是我們極大的榮幸。”
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無法抑製的欣喜與激動,這樣的態度讓麥底斯實在是有些承受不起。於是精靈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把臉側了過去,這樣的表現讓白發青年似乎有一點受挫。
“這位是我的同僚,雲鬱,”雲昔向身旁的幾人介紹到,“如果有什麽需要,還找不到我的時候,可以盡管向他提。”
“你好,”卡羅爾率先向雲鬱打起了招呼,“麥底斯隻是有一些認生而已,畢竟她還不太習慣短時間內接觸這麽多人。”
聽到卡羅爾的話,雲鬱又變得精神飽滿了起來,開始試圖吸引麥底斯的注意力、讓她開始熟悉自己的存在。
然後在這最後的一小段路程,氣氛就變得十分的活躍了起來,畢竟有這樣一個滔滔不絕、很熱情的家夥在努力的營造快樂的氛圍。
“我們到了,”走在最前麵的雲鬱轉過身來,張開雙臂,羽毛隨著他的動作輕微的上下浮動。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對稱的龐大的建築群,正中央是一個高聳的類似廟宇的建築,周圍有四個裝飾著誇張的翅膀浮雕的柱子,其間往來的翼族絡繹不絕,有和雲昔兩人一樣類人形的家夥,也有不少完全獸形的存在,但是沒有任何擁擠逼仄的感覺,隻能感受到這裏十分熱鬧的氛圍。
“為了歡迎神語者的到來,族人們還在努力的準備著,”雲昔向幾人解釋道,“除了有祭祀的日子,這裏正常是不對普通的族人開放的。”
“所以說盡情享受吧,難得可以這麽熱鬧,”雲鬱滿是期待的樣子,然後就不由分說的牽過了麥底斯的胳膊,想要帶著她走得快一些。
未等卡羅爾和安德羅拽住麥底斯,雲昔就先行一步擋在了雲鬱的前麵。
“注意你的禮節,雲鬱,”雲昔還是那副什麽都沒有的表情,“你這樣的行為對神語者是不對的。”
“好吧,”白發的翼族癟了癟嘴,然後乖乖的鬆開了牽著麥底斯的手,“失禮了,我好像太興奮了。”
周圍其他的翼族顯然是注意到了這幾個看起來明顯不是同族的家夥,然後又看到了雲昔和雲鬱兩人,便馬上的意識到這幾個外來者是什麽身份。
“神語者!!!”
“是神語者!”
“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氣氛馬上就變得更加的熱烈了起來,混在人群中的神職人員也很快反應過來,開始分化出範圍,來限製過於熱情的族人的行動,為幾人前往廟宇的空出了一條路。
麥底斯勉強保持著微笑,緊緊地跟著雲昔的步伐,而雲鬱則是完全習慣這種陣狀的樣子、沒有任何不自在的走在幾人的最前麵,至於安德羅和卡羅爾,也是十分的淡然、從容自若的接受著這種熱切的注目禮。
“沒事,”走在麥底斯身後的安德羅拍了拍麥底斯的肩,用隻有兩人才能聽清的音量說道,“這樣的狀況你以後隻會越見越多,要學會慢慢的習慣。”
麥底斯點了點頭,雖然在安德羅的領地裏,這樣熱情的魔族也不少,但不會在同一時間內在自己麵前聚集這麽多,多多少少讓她感到了些許的不自在。
“而且相較其他的種族,翼族也是更加民風淳樸,”卡羅爾在一旁為麥底斯補充到,“這樣對於他們來說高興地事,他們會更迫切的想要分享出來。”
即使卡羅爾這麽說,麥底斯還是處於些許局促不安的狀態之中。
很快,幾人就走完了全部的台階,進入了廟宇的內部,一層明亮的燈火在熊熊燃燒著,繡滿奇特的紋路的綢帶有規律的懸掛在四周,穿著統一的服飾分神職人員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在注意到跟著雲昔和雲鬱進來的幾人後,所有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頭的事情,靜默而又整齊劃一的行禮,地上鋪著整潔的紅毯、為幾人指明了前進的道路。
紅毯的盡頭是一尊難以描述形態的雕塑,但是卻可以明確地感受到它所表現的飛翔的姿態、以及其中包含的自由的意味;莫名其妙的澎湃之感激湧在麥底斯的內心之中。
雕像旁站著一個隼頭人身的家夥,灰棕色的羽毛透著光亮,豎瞳如尖刀般銳利,好像是在審視正在走來的精靈身份的可信度,那種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人心。
“您終於來了,我尊貴的神語者,”站在那裏的家夥同樣的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是屬於男性的沉穩低啞的聲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特殊的粗糲的感受,仿佛這聲音不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