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奇怪的友誼
“艾琪婭,我的品味如何似乎用不著你來關心吧?”芙洛達連眼睛都懶得抬起來,似乎是習以為常、麵前這個人用什麽話題來引起她的注意都是沒有用的,“出於我作為同窗的關心,我建議你在上課之前有時間就好好複習一下筆記,我可記得班上某個姓奧尼爾的學生上周的測驗可是不及格。”
“嘁,”即便是被人戳到痛處,艾琪婭還是保持著那副輕蔑的樣子,“這可用不到你提醒。”
艾琪婭和芙洛達的家族在生意上是雖然是合作夥伴,所以,家長之間就難免的存在著對於兩個孩子的比較。於是,兩個年齡相仿的小家夥一見麵就總會生一些無關緊要的口舌之爭,假如今天艾琪婭沒來找芙洛達的麻煩,芙洛達也會暗搓搓的想辦法挑事;即使有所謂的貴族的精英教育,孩子的表現依舊還是孩子。
“彼此彼此,”芙洛達的臉上掛著她招牌的淑女式的微笑,“順便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法師分院的客座教授安德羅的學生,我隻是奉老師的命令帶著她熟悉校園而已,你可不要太過分。”
艾琪婭正要把話嗆回去,很不湊巧的本節課的老師已經走進了教師,所以一場幼稚的吵架還未開始就隻得作罷。
“你大概聽一聽就好,這節藥劑課還是要有一定基礎的,”芙洛達趁老師低頭處理材料的間隙,湊到麥底斯的耳邊說道,“雖然不喜歡上這節課,但是我得認真聽了,要不然等回到斯派洛老師那兒,他檢查我功課就尷尬了。”
“嗯嗯,”麥底斯點了點頭,看著芙洛達開始專心寫筆記,於是便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正在演示實驗的藥劑老師身上。
作為精靈,種族天賦可以讓她明顯的感受到這些實驗材料上的生命力在緩慢流逝,但也可以明顯的察覺到是有經過妥善保管的。
麥底斯在安德羅手底下隻是在簡單的、最基礎的強健體魄,然後偶爾一次單方麵碾壓的實戰訓練;剩下的作為常識性的東西,安德羅似乎都是沒有那麽太在意的樣子、甚至是應該打算把所有的問題都交給麥底斯自身的傳承記憶一樣。
其他的嘛,安德羅的表現才更像一個小孩子,喜怒無常要求還多,麥底斯過早的開始感受到成年人持家的擔子、甚至都有一種要操碎了心的感覺。
以至於現在,麥底斯坐在大多數都是人族的教室裏,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前兩天自己還在老師昏暗、死氣沉沉的法師塔裏瞎搗鼓東西,此時此刻卻竟然陪著認識不過幾天的人一起上課,實在是十分奇妙的感覺。
沒過多大一會兒,小孩子上課的通病便在麥底斯身上顯現了——一種精神陷入不同於冥想的集中狀態、精神擁有無限的靈動和隨機性,也就是俗稱的溜號。
當然了,在安德羅那裏,麥底斯決計是不敢溜號的,畢竟境界差出太多,她的小動作經常的會被老師發現。
“麥底斯。”
這邊小麥同學正要因為過久的溜號要開始昏昏欲睡了,熟悉的低沉嗓音突然在耳邊出現,嚇得她一個激靈。
原來是老師的精神鏈接,麥底斯不自覺鬆了口氣,這依舊是安德羅在法師塔發現麥底斯又跑沒影的慣用方法,方便快捷,還能迅速定位,別人用來傳訊的加密通話,竟然被安德羅隻用來找小孩。
“好好聽課,”安德羅的聲音出奇的溫和、充滿了違和感,如同有人在脅迫他要這樣說話,“有時間到我這來一下。”
但當麥底斯感覺到其中的咬牙切齒,一下子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那種違和感立即就沒有了,所以說還是有人可以治住自己的老師嘛。
“好的,老師。”
——
這邊剛下課,麥底斯正欲和芙洛達說明情況,問問她之後還有沒有課,想讓她帶著自己去找斯派洛,這樣就能找到自己不能快樂的宅著的老師了;但是課前麻煩還沒找完艾琪婭又來了。
“芙洛達!”
芙洛達被艾琪婭攔下了,麥底斯一尋思自己的事也不著急,反正老師也沒說有時間是什麽時間,便雙手抱胸準備開始看熱鬧的架勢。
“…你有沒有完呀,”芙洛達完全就是不耐煩地樣子,“沒看到我有事嘛,這幾天都沒有工夫和你搞這些有的沒的。”
“讓我把話說完,”艾琪婭也是十分不情願的語氣,“喏,邀請函自己看,反正別人交代給我的,你愛來不來。”
說著,艾琪婭就把有著自家族徽蠟印的信函拍在了芙洛達的麵前。
出於禮節性的,芙洛達拿起了信封,一打開,內容也已是她在一周之前就已經知道的,艾琪婭的祖父的生日快到了,兩家作為合作夥伴,自己家必然是要出席宴會的,艾琪婭也隻是奉命的給同齡人發邀請函。
“上課之前的事情真的是失禮了,習慣性的與瓦爾特同學開玩笑,一時間冒犯到你真的是很抱歉。”
芙洛達正欲再嗆艾琪婭幾句,卻見艾琪婭已經和麥底斯打起招呼來,溫婉乖巧且靦腆的樣子,和自己說話的狀態截然不同。
“這是我私人的名帖,”說著,艾琪婭拿出了另一枚信函,“作為賠禮,希望你可以來我家做客,當然,你可以讓瓦爾特同學陪著你,顯然她是十分樂意的。”
麥底斯點了點頭,接過了名帖,有些不太適應的感覺,畢竟在安德羅的領地裏,她怎麽說也是可以橫著走的,也沒有人教過她這種接人待物的事情。
“嘁,”芙洛達發出了不屑的聲音,當然是針對艾琪婭現在這副笑眯眯令她感到惡心的表情,“有本事在家庭聚會上的時候,你別用這副虛偽的嘴臉呀。”
於是兩人又視線交錯、目光“火熱”,接著上課前幼稚的對決又要展開,別的同學也是樂於看熱鬧的樣子。
麥底斯無奈的聳了聳肩,果然,這種情誼她不太明白,人族之間的關係真是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