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發現
“就沒有進局子判刑之類的嗎？”文慧有些不敢置信。
“嘿，你這人，沒有還不好？錢沒了可以再掙，牽扯到別的可就真的遭了。”
“嗬嗬，你說得對哈！我就是有點好奇。”
“切！你什麽時候來北京？我把我男朋友介紹給你認識。”
“嗯？”這句話怎麽聽都有些別扭，文慧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
“嗐，你想啥呢？我是說他沒準兒可以幫到你們！”郝湉立即猜到她的想法，嗤笑一聲解釋道。
“哦，那感情好！不過他是從事什麽行業的呀？”
“私家偵探！”
“什麽什麽？你是說他跟福爾摩斯一樣？”文慧不禁驚訝叫道。
“對！”
“哇！我最崇拜福爾摩斯了，你這小妮子本事夠大呀，竟然能認識這等人物，哈哈哈，真厲害！”文慧頓時興奮起來，對這個私家偵探充滿了好奇，腦海裏開始想著他應該長什麽樣子，會不會跟福爾摩斯一樣有個鷹鉤兒鼻。
“哎，咱們事先得說好了啊，別到時候一見麵，你就恨不得撲上去，傻乎乎的問這問那。矜持一點，那可是我男人，有主兒的，不許讓他誤會你有什麽覬覦之心，聽見沒有？”郝湉被她這一通熱情嚇得立即緊張起來。
“知道知道知道，我不會跟你搶的，嘻嘻！踏實的把心放肚裏啊！”
“那你什麽時候過來？要不，我們過去找你算了，你那有住的地方嗎？”
“你們過來？那當然好啊，有地方住，保管隻有你們倆。沒事啊，姐不計較你們住我那發生點什麽嗯哼哼盡管放心大膽地住，食宿全包，而且無人打擾！”不用自己去接，當然更好，文慧自然樂意之至。
“討厭，淨往歪處想，人家可是老實孩子嘿嘿！”話說到一半，郝湉自己都忍不住捂嘴偷笑上了。
“看看看，本來麵目掩藏不住了吧！咱們住在一起四年，我還不知道你！”文慧嗤笑一聲道。
“嗯，那行，我一會兒聯係他，看看明後天能不能過去。”郝湉好容易斂了笑，正經道了一句。
“行行，到時候我就聽你們信兒，隨時恭候大駕！”
“那就這樣，我先撂了！”
“拜拜！”
看來這事說來說去，就是需要大量的錢。那些房子，一樓用的混凝土就不合格，很有可能要拆掉重建。這樣必會虧損巨大，再加上被有關部門檢查後的罰款，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麽一想，她便打算到公司再讓會計攏一攏廠子裏可以活動的資金統共還有多少，以備不時之需。
順著意趣玩偶的公司大門走進去，沿途文慧正看到廠子的貨車在卸貨，便心血來潮的走過去觀看。
幾個工人一邊卸貨，一邊低聲說笑著。
“王哥，這幾天都連著卸了三批貨了，是這原材料要漲錢了嗎？”其中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道。
“漲價？沒聽說啊！”另一位皮膚黝黑的工人皺著眉頭納悶的看了一眼小夥子。
“那就奇怪了，我剛看庫房裏已經存了好多這種原料了，按照以往的生產進度，怎麽著也能用到明年春，那幹嘛還嘩嘩的進貨？”
“嗐，那都是采購部的事，與咱們有啥關係，咱們隻管老實幹活就行啦！你呀，竟瞎操心！”那位被叫王哥的工人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道。
“我就是好奇，這采購部的楊傑他是咋想的……”
“咋的？人家領導咋想的還得告訴你啊？”王哥嗤了一聲，不屑的的白了他一眼。
“嘿！”小夥子仍有些不服氣，但抬頭一見文慧過來了，便不再言語，隻埋頭繼續幹活。
現場一安靜，那個王哥就覺查出不對來了，眼角的餘光瞥到文慧，立即恭敬的道：“李董，您來啦！”
“嗯！”文慧微微點了點頭。
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與她打招呼，隻有那個小夥子表情有些拘謹的憋了半天，眼看文慧走到他跟前了，才低聲說了一句：“李董……好！”
文慧忍不住樂了，麵前這小夥子看著與自己年齡差不多，怎麽性子如此怯懦。沒看見自己時說話挺順溜的，怎麽現在卻結巴起來了？
“你叫什麽名字？”文慧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低聲問道。
小夥子不確定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睛看著她。文慧點了點頭，示意他猜的沒錯。
小夥子立即紅了臉，嘴張了張，好半晌才答道：“我……我叫……張春山！”
“張春山……”文慧一邊低聲念叨著他的名字，一邊伸手去拆小夥子手邊的那袋貨。
裏麵是填充在玩偶裏的太空棉，公司裏不同大小不同價位的玩偶裏麵填充的物質也略有不同，有珍珠棉，透氣棉，太空棉，還有香珠竹炭之類的，而這種太空棉是相對廉價一些的填充物。
袋子口打開，文慧伸手抓了一把出來，放在手上攥了攥，又抻出一小團，放在手心撚了撚，便又放了回去。
“係上吧！”她指了指敞開的袋子口，抬頭對張春山道。
“噢噢！”小夥子愣了下，慌忙係上了袋子。文慧再次掃了一眼車上的貨物，轉身走進了廠房。
車間裏縫紉機“噠噠噠”的聲音不絕於耳，她微微掃視了一下整個車間，倒是沒看到有偷懶之類的工人。一想也是，工資采用的是計件模式，多勞多得，大家當然幹勁兒十足。
“李董，您怎麽有空過來了？”車間主任遠遠的看見文慧，迅速跑了過來，滿臉堆笑得道。
“哦，隨便遛遛，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這……這……我這正想著跟您匯報工作呢……”車間主任眼睛偷偷轉了轉，笑著搓了搓手。
“歐？”文慧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要不李董您跟我一塊兒去辦公室吧，這裏太亂，聲音小了聽不清，聲音大了也容易影響工人工作，您看……”說完她就一副您請的姿態，等著文慧挪步子。
“那……也行！”
“李董，請！”見她點頭，車間主任立即伸手引著她往辦公室走去。
進了辦公室，文慧迅速扭頭往身後的車間看去，就見一個工人左右看了看之後小跑著出了車間。
她剛回轉頭，車間主任就笑著請她坐下，一臉認真的道：“李董，最近我發現一個問題，咱們這車間裏招操作工不能招那些學曆高的，年紀輕的。那些人普遍幹活浮躁，說不得訓不得，一但結婚懷孕，簡直就成了車間的累贅。
您在看那些歲數大的工人，結了婚，孩子也離手了，啥後顧之憂都沒有，全心全意埋頭幹活，任勞任怨，也願意配合公司的管理調配，產能也比年輕人高。為了養家糊口，哪個不是努力幹活，一門心思想多掙錢？這才是咱們需要的工人。”說罷她看著文慧麵露笑意得問道：“李董，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文慧定定的看著車間主任的臉，對方眼神撇向車間的一霎那剛好被她抓住。
“咱們這個三車間裏年輕人的比例占多少？”文慧沒有回答，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車間主任一愣，低頭思索了一下，這才訕訕得道：“占……占百分之一……吧？”
文慧撲哧一聲樂了，斜瞥了她一眼，沒有言語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李董，您…您慢走……”這次車間主任沒有再亦步亦趨的跟著，隻是站在辦公室門口目送著她出了車間。
文慧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感覺黏膩得手湊到鼻端聞了聞，有些奇怪的味道。心裏有些膈應，便走到衛生間，在水龍頭下仔細的洗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雙手都沒了異味，這才罷休。
“李董！”小雅看到她回來，笑著打招呼。
“嗯，小雅你去把張研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好的，李董！”小雅應聲而去。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椅處坐下，開始批閱文件。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過後張研走了進來。“聽說你找我？”
“嗯！”文慧伸手示意他坐下，這才道：“我想問你點事兒，咱們采購部的任務是保證幾個月所需的原料庫存？”
張研略一思索便道：“方便采購的普通原料一般兩個月，路途遙遠或者生產周期長的原材料有的會留出半年的存量。”
文慧點了點頭，“咱們最近半年調換過供貨方嗎？”
“這個……我得親自問過才知道，不過據我之前所了解的是沒有換，但這一個月因為還沒到月底，我倒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新的變動！”
“哦，那你也不用特地去問，平時開例行會議的時候，順便提一嘴就行。”
張研聽她這麽說，立即反應過來，皺眉問道：“可是發現了什麽不妥之處？”
文慧抿了抿唇，思索著說道：“也不是，就是直覺上有些不好！你也知道我爸他們開發的樓盤出了些問題，我就怕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家，所以想提前防範一下。希望你也多注意著點兒咱們的廠子，別被什麽人暗地裏下絆子。”
張研有些震驚，這些日子的新聞他也看到了，雖說他不相信文慧爸爸會是見利忘義的人，但也遠沒有想過造成此事是遭人陷害。如今聽到文慧提起，立即生出些許不安，真怕如她所猜想的那樣，有人會盯上他們廠子，伺機下黑手。
“行，我明天就開始各個車間大檢查，產品、做工、人員都核驗一遍，然後再查所有部門的管理辦公室。“誒，對了，那其他那兩個廠子是不是也得提醒他們一下，免得有人到那兩個廠子尋漏洞？”
“好，你這到提醒我了！”文慧立即拿起電話吩咐小雅去找安心和heaven的總經理過來。
張研告辭剛走，那兩位經理便到了。文慧一一囑咐了他們一通，這才作罷。
兩位經理領命而去，時間也快到中午下班點了。文慧交代了小雅幾句就出了辦公區，準備回家。
走到廠子車間附近，就看到那個叫張春山的小夥子要開車出去。
“哎，你去哪？”文慧一揚手，叫住了他。
“李董！我…我要開車再拉一趟貨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回道。
“上哪拉去？”
“城郊……”
文慧皺了皺眉頭，道：“帶我一塊兒吧！”
“這……這……”他有些犯了難。
“咋的？不行啊，還是怕我……”文慧語氣漸冷。
“不是不是，我就是怕您嫌棄車裏不幹淨……”張春山說著說著就紅了臉。
文慧瞥了一眼他身後打開的車門裏麵，是略有些亂，但是並不算髒。她走到副駕駛，揚手開門，腳踩踏板，蹭的一下就坐了上去。
張春山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文慧，便也三兩下上了駕駛位，關好車門發動了車子。
路上憋了好久，他才問道：“李董，您是要去跟我拉貨還是打算搭個順風車回家？”
文慧扭頭看他，和煦的一笑：“兩個目的都有！”
“哦……”張春山愣愣的咕噥了一句，具體說的啥，文慧也沒有聽清。
“你今年多大？是什麽學校畢業的？”文慧笑嗬嗬的問道，就像平時與朋友閑聊一般的語氣。
“我屬牛的，在t市財經大學上的大專。”他有些羞赧，仿佛覺得自己的學曆羞於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