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分別的告白
那你記一下，我家電話是”文慧道。
最終一群人討論了半天，還是沒什麽結果，張偉亮就道：“要不還是文慧決定吧，怎麽著她也比咱們熟悉楊樹鎮哪裏有好吃食！”
“那好，文慧還是你決定吧，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張爽也道。
於是文慧打了兩輛車，幾個人擠了擠，去了姚記酒樓。這裏上一世她去過幾次，裏麵的菜色是大多數人都喜歡的口味，分量足，做工實在，也算是老字號。其中最有意思的是，這家酒樓的包間裏是帶卡啦ok的，屋頂上有旋轉的燈光彩球，地板也是特意裝修過得，可以跳蹦迪。
“這兒啊？我聽說過，好像很有檔次的！”張爽道。
“你怎麽知道？”王衛龍仰頭看著酒樓上大大的紅色字體，不禁問道。
“我表哥好像說過，這裏的菜都做得很好吃，好多人喜歡去這兒，裏麵好像還能唱歌兒”
“能唱歌好啊，這樣才熱鬧！”張偉亮拍手笑道。
幾個人隨著文慧走了進去，來到前台。
“請問您幾位？”服務員笑容可掬的問道。
“我們八個人！”為此，程佳佳還特意扭頭認真的數了一遍。
“請問您是要包間還是在大廳就餐？”
“包間，最好是那種帶卡啦ok的！”文慧道。
服務員低頭查了一下，道：“那諸位請跟我來！”說著就擺了個‘請’的手勢，當先上了樓。
來到二樓裏側的一個包廂，裏麵很大，裝修的有些偏歐式。估計是現在人不多，酒樓才會把這麽大的包廂給了他們這一桌都坐不滿的客人。因為很明顯這裏最少可以放下四五張桌子的。
他們圍了中間的一張桌子坐了，服務員很快就遞過來幾本菜單。
“您好，請看看想吃點什麽！”說完就從圍裙的的兜口裏拿出個小本子準備記。
文慧大略翻了翻，就道：“把您們的特色菜先推薦幾個上來！”
“嗯，好！”服務員點頭，記在了本子上。
“你們都有什麽想吃的，自己點，別客氣啊！”
“對，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難得能宰她這財主一頓，誰也不能手軟啊！”張偉亮立即起哄。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張祥就拿起了菜單。
眾人分別點了各自喜歡的菜品，服務員又上了兩壺茶，就下樓去了。
文慧看了這幾個男生一眼，忍不住好奇道：“任侯怎麽沒跟你們來？平時他不總和你們一塊兒嗎？”
沒想到她這句話卻像是惹了眾怒一樣，各個都一副嗤之以鼻，憤恨不已的模樣。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文慧詫異問道。
最終還是張斌恨恨的開了口：“猴子是我們甜水村的恥辱，他因為趴女廁所，被學校開除了！”
“什麽？怎麽這麽變態”文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哼！真是想想就惡心！”張爽也嫌惡的道。
“嗐，不提他了，咱們說說別的！文慧你考上哪個高中了？”張偉亮連忙轉移話題。
“我們文慧學習那麽好，我猜肯定是第一高中，對不對？”程佳佳俏皮的一笑。
文慧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呢？”
“我是中專，打算學習麵點。衛龍是長義鎮高中，佳佳她們仨也是。斌子打算參軍入伍，張祥也是中專。”張偉亮一一指著眾人道。
“哦，都挺好。一恍，咱們都長大了，真快！”文慧不無感慨的道。
“嗯！”張斌望著她點頭。
很快眾人點的菜就陸續上了桌，文慧沒注意的是，張偉亮和張斌還點了一箱啤酒。一陣推杯換盞，幾個女生也被氣氛影響的一人喝了點兒，中途文慧借著上衛生間的由頭兒把賬結了。
這頓飯從一開始的吃吃喝喝到後來的唱唱跳跳，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服務員開始催了，眾人這才離了席，出了飯店。
幾個人沿著路旁的便道慢悠悠的往公交車站走，程佳佳抓著文慧的手臂明顯有些醉意了。
“佳佳，你喝了多少酒？怎麽看著眼神都迷糊了呢？”文慧一邊攬住她，一邊低聲道。
“啊？我說怎麽腳有點兒軟呢，就喝了一杯吧”
“誒，你們仨來了，張薇怎麽沒來？”
“張薇？哦，她說她要幫家裏幹活兒，騰不出空兒！”
聽到她們倆的對話，張爽就湊過來道：“她那是不想見你，完全是找轍！以前我總覺得她這人挺好的，與咱們是一類人，後來我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呀？”文慧有些不相信。
“你還記得以前咱們為了她和人打群架的事嗎？”
“啊！”文慧遲疑的點了下頭。
“完全是她活該！她上趕著去挑釁林鬱，說是徐銘杉跟她已經表白了，讓林鬱別在那不要臉的單相思了，你說人家能不氣嗎？當時的話她說的還要欠抽，我都不會學舌！”
“你聽誰說的？別再是林鬱她們挑撥離間的吧！”文慧還是不信。
“是程雪說的！程雪自從那次被咱們村人救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再也沒有和林鬱他們來往過，反倒和我們常常一起玩兒。”
“對對對，文慧你知道現在咱們同學裏誰才是大美女嗎？”顧靜也興奮得跑過來道。
“誰呀？你不會說是程雪吧？”
“哈哈，就是她！現在她可苗條了，這次考的好像是市裏的一個藝術學校。”
“哎呦，那這反轉可是夠大的！”文慧驚呼：“不過，以前我好像聽她說過自己家裏條件很不好，一直跟著她奶奶過。”
“沒有，她媽媽回來了，這次她上市裏的學校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媽媽要把她接走。”張爽解釋道。
“看來她媽媽是‘衣錦還鄉’了？”
“嗯，算是吧！反正聽說他們村裏人都議論著她奶奶當初怎麽怎麽對她媽媽不好，嫌她生不出兒子，最後把兩口子攪和的離了婚這才滿意。”張爽撇了撇嘴。
“哼！我最恨那樣的奶奶了，幸虧我的奶奶很疼我，也沒把我爸媽攪和離婚！”顧靜憤恨之餘又有些慶幸。
“嗯，那些人畢竟是少數”文慧不禁感慨道。
“你們幾個聊什麽呢？走這麽慢！”張偉亮和張斌掉頭兒走了過來。
“沒聊什麽？走那麽快幹嘛？我們還想跟文慧多待會兒呢！”
“就是！”
“這個小肥豬，我背著吧，老讓你們架著再累著！”說著張偉亮一抬手就把程佳佳背在了身後，文慧趕緊幫她穩住身子，等張偉亮攬住了這才鬆開。
“籲！”三人一笑置之。
“文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張斌突然扯了一把文慧，正色道。
張爽和顧靜一見如此情景，立即相互對視一眼，緊走兩步追張偉亮去了。
“嗯，什麽話？說吧！”文慧扭頭看他，一臉平靜。
“我就要當兵去了”張斌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時不時地眯著眼看看別處，始終不敢與她對視。
“嗯，我聽張偉亮說了”文慧點點頭。
“呃你會想我嗎？”
“會！”文慧不拖泥帶水的肯定回答讓他一愣。
“你？”
看著他驚愕的表情，文慧笑了：“我又不是鐵石心腸，你對我的好，我心裏都知道！”
張斌的臉，驀得有些紅。“那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文慧張了張嘴，說不出來，也許更應該說是不知怎麽回答。
張斌側頭看她，輕輕笑道：“我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也許早的我自己都沒有察覺。你知道嗎？我一直珍藏著你畫的那隻怪怪的蛤蟆隨著你變得越來越優秀，越來越耀眼，我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那隻蛤蟆，是一隻妄想吃到天鵝肉的蛤蟆！”
說完，張斌忍不住自嘲：“是不是很討厭這樣的我？”
“呃現在的你很好！”文慧選了個避重就輕的說法。
張斌輕嗤一聲，繼續道：“我知道你討厭那時的我，其實我現在回想起來也討厭我自己，沒有是非，不明黑白，什麽惡心做什麽，什麽壞做什麽”
“我小的時候不懂，大了曾經很恨我爸，我恨他塑造了這樣的我！也許你會覺得我是故意找個人來推卸過錯，哼！其實嗐，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麽意思！”張斌說著說著就自嘲的苦笑一聲，說不下去了。
“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文慧回了一句。
他猛地抬頭，眼神中滿是希冀：“你信我？”
“嗯！”文慧點頭，眼神真摯。
他沉吟了許久，“你真好，願意聽我說這些囉嗦的話！也謝謝你曾經沒有放棄，選擇了救下我當初你離開前我就醒了。”
文慧一驚。
“就在你給我穿衣服的時候”他狡黠的笑了，壞壞的。
“我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我我什麽也沒有看見！”文慧有些語無倫次。
“我聽到了你說的那些話”張斌依舊望著她笑。
文慧更加手足無措，臉也逐漸飛上一抹紅霞。
“也許是從那以後，也許是在更早的以前，我就喜歡上你了，雖然一直不想承認。你的笑、你的怒、你的開心、你的難過，所有的一切都牽動著我的心，讓我不得不偷偷的關注你，努力改變你討厭的地方。雖然我知道我比不上梁懷敬，比不上徐銘杉，比不上嗐，算了！總之，我就是喜歡上你了！”說完這些，張斌仰頭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像是緊張了很久的人終於放鬆下來一樣。
然後他笑著看著文慧：“你不要有什麽負擔，我也不奢求你會回複我什麽，我隻想把心裏的這些話說出來，不然憋的難受！”他用手抓住胸口的衣服使勁揪了揪，像是真的喘不過氣來一般。
文慧先是怔愣，再就是和煦得笑。
“我我能抱抱你嗎？”他小心地道。
文慧剛想拒絕，就被張斌一把抱住，肩上是他略顯粗重的呼吸，熱熱的吹在她的脖頸，害得她不覺攥緊了雙手。
“好了！這樣足夠支撐我過以後的日子了！”隻是一瞬，他就鬆開了，臉上都是滿足的笑！
文慧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盡量平靜的道：“你要參軍，是什麽時候？”
“九月份左右吧，我爸托人問過了，也保證我能入伍。你也知道我的學習成績，也就那麽回事兒，高中考不上，中專我又不屑於上，沒意思！聽說部隊最能鍛煉人，我這人就不怕吃苦，想著挑戰一下也挺好，保不齊未來就是個優秀的人民子弟兵呢？哈哈哈哈！”
“嗯，你喜歡就好！那我就祝願你心想事成，前程似錦！”文慧笑道。
“嗯，借你吉言！”他轉頭，向前走去。
看著眼前早已變的偉岸的身影，文慧得心中漸漸泰然，看來自己沒有救錯人，畢竟他改變了。也許未來的路上還會有坎坷和很多不確定，但隻要思考方向正確了，那他的人生道路就不會跑偏。實在不行自己還可以幫幫他創業什麽的，未來那麽多新興職業，挑一兩樣適合的給他做不就行了。
“走啊？文慧！”見文慧沒有跟上來，張斌立即扭頭嚷道。
“哦，來了！”
“以後見到我，要叫哥哥啊！否則我還會舍不得放下”
“嗯嗯，好！”
“那你叫回試試，我聽聽順不順耳！”
“哥！”
“哎！真乖！”
“討厭！”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