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雲夢澤
“你怎麽過來了？”
原來的雲中君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樣會讓他覺得，永遠會欠著東皇太一的人情。
陳梟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他覺得一切盡在他的掌控。
如今東皇太一的到來。讓陳梟有種，一切脫離他掌控的感覺。
反正！此刻的陳梟很不爽。
“我最好的朋友回歸，我怎麽能不過來迎接。”
東皇太一好似沒有從陳梟口中，聽到不爽的意思。
當然！反正他也不在乎。
畢竟數百年前的他，也很現在一樣，總是遭到雲中君的嫌棄。
“然後呢？”
“帶你會家！”
東皇太一將視線，首先轉向小金人與六耳獼猴。
緊接著，轉向陳梟身旁的月啼族屍體。
“這位就是你不惜與傲來國宣戰的源頭。”
“是！”
陳梟不想多說什麽，因為他不喜歡別人以看死人的眼神，看著靈鹿。
“把這月啼族的靈魂給我們，在加上傲來國的一枚仙桃。”
“我可以代表全體妖魔，不靠近內域百裏。時限維持500年。”
東皇太一聲音平淡，但是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你確定？你能代表所有妖魔？真是可笑。”
“而且為了一隻死去的月啼族……”
六耳獼猴依舊張狂，可是這次，小金人終於打斷了六耳獼猴後續的言語。
“二姐！你先會傲來國，或者去塗山散散心。這裏交給弟弟我吧！”
小金人站著六耳獼猴的身前，此刻的他與東皇太一一樣，語氣中帶著無法抗拒的氣勢。
“你……”
“回去。”
“哼！你自己看著般吧！”
六耳獼猴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怒，不過！也並沒有反抗小金人的命令。
雖然她是小金人的二姐，但是如今的傲來國，卻小金人說的算。
陳梟看著遠去的六耳獼猴，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
“如果我二姐在說下去，你會不會殺了他。”
小金人靜靜的看著陳梟，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會！三味神風，毀滅靈魂。”
“真是誠實啊！你就不怕我不答應你的條件？”
陳梟與小金人對視，氣勢開始瘋狂升騰。
狂風湧動，金光乍現。
而一旁的東皇太一卻也不在言語，就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好似一尊雕像。
“如果赤尻馬猴，通臂白猴（通臂猿猴）還在傲來國，我也許真的不敢去動六耳獼猴。但是！”
“此刻的傲來國，早就不是當初的傲來國？僅憑一個沒有肉身的我，還無法危險到雲夢澤。”
小金人收斂氣勢，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他從沒有想過，他也有妥協的一天。
曾經！一人一棒，戰群魔，無法無天的猴子，最終也已經成為過去。
“哪怕仙桃與她的靈魂在手，你也沒有……”
看了一眼陳梟身旁的月啼族屍體，小金人還是開口提醒。
人死不能複生，如果能夠複生，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去找塗山狐妖，簽訂轉世續緣。
塗山轉生續緣之法，雖然古舊。
卻依然是最優秀的‘複生’之法。
“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陳梟知道小金人的話中意思，最穩妥的複生方法，陳梟自然知道。
但是！
轉生後的靈鹿，卻不是他的靈鹿。
哪怕靈鹿的記憶還在，也依然不是陳梟能夠忍受的。
“是嗎？那麽你要的東西給你。”
看著自己分身終於帶來了仙桃，與陳梟想要的月啼族靈魂。小金人直接將其遞給陳梟。
厭煩歸厭煩，陳梟在妖魔中，卻是小金人比較敬佩的存在。
如果當初沒有雲夢澤，或者說是雲中君的約束，也許人與妖的曆史會更加淒慘。
“我會守在內域百裏外，這百裏地域在500年內，將無任何妖魔踏入。”
看著手中的仙桃，和漂浮在他身旁的靈鹿靈魂。陳梟在也不準備等待。
雙臂化為羽翼，朝著雲夢澤的方向飛去。
讓靈鹿蘇醒，還需要一些其他的材料。
陳梟準備在今天太陽落下之前，集齊。
“我這個兄弟！還真是心急。”
東皇太一眼睛微迷。不過！顯然沒有人會搭理他。
小金人在陳梟離開的瞬間，就消失不見。
至於！天門老人與石寬？根本無法進入東皇太一的視線中。
所以能夠給東皇太一回複的，唯有毒蜥這一隻妖魔。
“主上。”
“行啦!去找大司命，幫你大哥守著，這百裏的邊界。”
離開天門，二位妖魔並列前行。
如果不是陳梟要去複活那隻月啼族。
其實根本不需要毒蜥，去找妖魔來看守。
畢竟雲中神君的信譽在妖魔與傲來國中，一向都是說一不二。
毒蜥好似明白了什麽，衝著東皇太一躬身一禮，直接是加快速度，朝雲夢澤衝去。
而當到達雲夢澤後，毒蜥隻是發泄一般，仰頭向天咆哮一聲。
原本還在維持著雲夢澤日常運作的眾妖魔，盡然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好似時間停止一般。
毒蜥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對於大哥複活的消息，雲夢澤的妖魔隻是震驚了。
甚至是在懷疑他所帶來的消息，是真是假。
畢竟！
沒有妖魔會去相信，死去數百年的妖魔，盡然還活著。
毒蜥在次仰天長嘯。
而這次的長嘯，也正是告訴雲夢澤的妖魔。
雲中君回來了！他們的大哥真的回來了。
還是沉默，但是片刻的沉默後。卻是沸騰。
毒蜥看著沸騰的雲夢澤，以及飛快朝他飛來的五道身影。
毒蜥笑了，他好久沒有看見此刻這般的雲夢澤。
從大哥離去，雲夢澤就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活力。
“真的，是不是真的。河伯（毒蜥）到底有沒有騙我們。”
最先到達的是少司命，隨後才是大司命，湘君，湘夫人，山鬼。
五位東皇護衛，一改原來的模樣。
沒有了醜陋的軀體！也重新化為了數百年前的模樣，穿上了華麗的服裝。
“看看天空。”
東皇太一隨著河伯的兩聲吼叫，也終於趕上雲夢澤在次回歸完整的時刻。
不過！
唯一可惜的是東君（蛞）不在了。
“主上。”
六位妖魔異口同聲的朝著東皇太一鞠躬行禮。
但是六位妖魔心不在焉的樣子，東皇太一自然知道。
畢竟淚水在眼眶中，閃爍的淚花他還是看的見的。
“都看向天空吧！”
對著跟隨自己多年的護衛們，東皇太一隨意的揮了一下手臂，示意無須多禮。
而隨著東皇太一話音落下，陣陣微風時隔數百年，終於在次拂過這片雲夢澤。
久積不散的濃霧，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散開。
陽光重新普照大地，滋潤著雲夢澤的千萬生靈。
熟悉的身影在天空上，來回穿梭。
成千上萬以微風化成的羽毛，從天空落下，落在每一隻妖魔的身上。
曾經的雲中君，也是如同這般。
其他外域妖魔永遠無法見到的太陽。
因為雲中君的存在，時刻普照在他們的身上。
東神宮殿周圍圈出了紅線，在陽光下緩緩升起。
紅色是東皇坐下使者的專用配色，曾經的雲中君用紅線，規範了無數妖魔住所和公共地帶。
雲夢澤無論是森林中，還是城市裏，都不流傳紀實或應用文學與文字。
妖魔們遵循的準則之有一個，那就是力量。
但是著不妨礙，他們自覺地在口口相傳中，把所有事情變得簡約美麗。
雲中君消散數百年，可他的故事永遠在雲夢澤中流傳。
…………
他們說雲中君在天上飛的時候，微風會拂過所有妖魔的臉龐。
就像是一位無微不至的大哥，關懷著雲夢澤的每一隻妖魔。
同時雲中君，也在地上畫出了線，用一根長而鋒利的紅色羽毛。
當他逮捕了對紅線熟視無睹、依舊闖入禁區的妖魔。
對他們溫柔的大哥，也會冷下臉，去懲罰犯錯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