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力對抗
一隻山雕在空中盤旋。
褐頭白喙，羽毛如水中疊川的倒影，翼展巨大，在空中振翅，雲都要被打散開來，一白靈動的眼睛看向地麵，能將地上的落葉都看的清晰。
這是易形的動物。
魁梧的男人在幾個人的護衛下，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變得灰暗毫無生氣，不過現在，毫無疑問是他看的最清楚的時候。
可惜，這片地方是森林，樹木茂盛，即使鷹眼也無法真真做到明察秋毫。不過更可惜的是，瑪爾斯剛剛將炊煙用水完全澆滅。
山雕的視力確實出色，可嗅覺怕是連普通人都比不上，就說他飛過了瑪爾斯剛剛生火做飯的地方，也難以察覺。
“嚦”
山雕長鳴了一聲。
又到時間了，魁梧男人的眼睛恢複了普通，他臉色不好看的說道：“在附近，我沒有找到他的蹤影。”
終究不是在家鄉啊。
魁梧男人歎了口氣，若是在家鄉北境，他就能更輕鬆的使用易形的力量，不像現在，不僅每次使用的時間短的可憐，使用之後還要休息很長時間，簡直讓人煩躁。
“不過”，男人皺起了沒有，兩匹馬兩個人，怎麽都不可能一路都藏在樹蔭下，自己發動三次能力找了又找，怎麽會就是找不到呢。
老大的追蹤能力絕不會出錯，既然追到了這裏，那這兩個人一定就在附近，是不可能走遠了的。
事實上，馬爾斯離這裏確實沒有多遠，若是一個普通人上天，有山雕一樣的視力，他向西北方向飛一會兒，差不多普通人騎馬大半天的路程，到那山雕去過的地方看看，立刻就能發現馬爾斯在遠處奔跑的身影。
不過這隻是說說。
聽說在海外的厄索斯，有信仰鷹身女妖的，這些信徒之中，有人能夠憑借神力飛行，而除此之外，從未聽過其他的例子。
所有使用神力尋找馬爾斯的人都會無功而返，準確的說，是幾乎所有擁有神力的人都無法發現馬爾斯。因為千麵之神在馬爾斯身上的烙印，會自動庇護他，讓他免受其他神係神力的窺視和傷害。
千麵之神是無麵者的信仰之神，是死亡之神，一切死亡的象征，他的神力特性是毀滅，靜謐，歸宿。受他庇護的人甚至可以進入其他神係神靈的廟宇中而不被發現。
又過了一會兒，魁梧男人再次使用自己易形的能力，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的。
“怎麽可能找不到他”，魁梧男人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地麵，他走到那坨馬糞前，拿過一根枯樹枝捅了捅。
這馬糞中露出了一塊石頭。
馬能拉出石頭來？！魁梧男人的腦袋嗡的響了一聲。
假的，錯的，連唯一的線索馬糞都是陷阱。
“這也太狡猾了吧”，瘦猴一樣的男人和另外連個人一起走了上來，都是一臉的茫然，他們走南闖北這麽久，還真沒見過這樣連假馬糞都做出來的人。
“這”，魁梧男人抬頭四顧。
現在他們真的完全失去了線索，連假的都失去了。
“巴倫，我們”，那個瘦的和猴子似的弓箭手，看著麵色陰晴不定的同伴，也皺起了眉頭，和巴倫對視了一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在瘦猴男人看來，現在這種情況，誰來都沒用。他們現在，甚至連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被騙的都不知道。更無法確定那兩個人的去向目標。
找到的希望已經渺茫了，他們這幾個人脫離大隊，已經毫無意義了。
應該趁現在離開不就，趕緊回去集合。
瘦猴男人知道的，巴倫自然也知道，可他不甘心，看了看身後的幾個人，他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往苦橋方向前進，我們先回玫瑰大道”，他伸手一指，不等其他幾人說什麽，就一夾馬腹，率先跑了出去。
其他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巴倫，希望你是正確的吧”，瘦猴樣的男人在心中歎了口氣，不知為什麽，看到巴倫這樣的表現，他就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巴倫，希望你是正確的吧”，巴倫也在心中這樣說了一句，此時此刻，他靠的完全是直覺。
不過這直覺是有依據的。
他們追殺小姑娘的時候，那個救走她的男人是沿著玫瑰大道往苦橋方向走的，那先將這個男人的目的地算是苦橋。
這個男人能將他們耍的團團轉，想來是個老手，越是這樣的老手，越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目標，如果他原定的目標是苦橋，那他現在大占優勢，沒有理由放棄自己原定的目標，他應該還在往苦橋靠近。
在山林之中繞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大路來的快，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現在沿著玫瑰大道以最快的速度直接趕去苦橋，隻要自己沒算錯，就有直接堵上的可能。
山雕飛了回來，落在巴倫伸出的手臂上。
他看著這頭和自己親若兄弟的飛禽，心中稍有安慰，雖然情況已經到了現在這種要完全靠猜的地步了，但有鷹眼的優勢在，自己還有機會：
“神啊，請保佑我”
他誠摯的祈禱。
他身上流淌的是先民的血脈，口中的神，是舊神。
君臨，妓院。
君臨的妓院很多，但在那些自詡為上流的人眼中，真正的妓院隻有一家。
在一條巷子裏，從早到晚，沒有停業一說，其中不僅有維斯特洛各地的特色美女，還有從自由貿易聯邦那裏運來的異域風情，而且各個都是絕色，精通各種技巧，項目繁多，可謂包羅萬象。
任誰，隻要去過一次，那就絕對忘不了。
嘿嘿
各色的幔帳中，男人和女人**的身影朦朧可見，其中的嬉鬧聲和笑聲更讓人遐想萬千，在窗戶旁的一排大床上，這些事則更不加掩飾。
“她是厄索斯來的？”
“是的，大人，所以她才隻會叫，而不會說，滿意麽”
一個身形矮小瘦削的男人拉著一個醜陋的大胖子，將他引到一個正在床榻上下腰的女人前。
大胖子滿臉的逗坑都潮紅起來，瘦削男人還沒說完，他就忍不住的伸出了粗糙的大手，想女人抓了過去：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
女人抿著嘴微笑著，她身形纖細，腰肢柔軟，身上隻有寥寥幾塊布料，那微微有些古銅的皮膚，真是摸上去就讓人愛不釋手啊。
“滿意就好”，身形矮小瘦削的男人露出標誌性的溫和的笑容，他的鼻子下有一撮小胡子，這讓他一笑起來就有一種奸詐的感覺，不過這種奸詐被他身上溫文爾雅的氣質所中和，就變成了一種精明的體現。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在男人耳邊小聲了幾句。
“我知道了”，男人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微笑著出了妓院大廳。
這家妓院是君臨之最，不僅有這樣多人的大廳，還有專門為那些有錢的大爺準備的單獨房間，其中齊備了各種有意思的玩意兒。
萊沙坐在房間裏，有些局促的抓著自己的衣角。她打量著這略顯昏暗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身體發熱的味道，牆壁上掛著鞭子，鐐銬，馬鬃，木棒和各種各樣羞恥的衣服，這些衣服上的布料一件比一件少。
“你來了啊”，培提爾看到萊莎，依舊是一副招牌式的笑容：“有什麽重要的消息麽。”
“有，有的”，萊莎激動到了咽了口唾沫：“我看到了瓊恩的調令，今天他調了一百個騎士給了史坦尼斯。”
“哦~”，培提爾走上前撫摸萊莎的臉頰：“就這些麽？”
“是，是的”，萊莎有些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這不夠啊”，培提爾將萊莎的腦袋往下按去。
瓊恩做夢都想不到，不僅自己的養子勞勃被人戴了綠帽子，他自己也被人戴了，而且他們戴的都挺久的。
培提爾無意識的擺弄著自己的下體，出神的看著窗戶。
他現在的身份是王國的財政大臣，整個王國的財富都在他指間流淌，若是當年他能有這樣的身份，或許他就能做到那件事。不過到了現在，一個財政大臣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要成為領主，成為公爵，就是河間地的公爵，甚至成為國王。
野心在膨脹呢。
“哷”，瑪爾斯聽到了水聲，就慢慢停下了馬：
“今天就在這裏休息吧。”
為了更好的躲避追蹤，瑪爾斯幾乎避開了這一路的所有村落。他會經過那些村子，在裏麵補充東西，卻不會在其中過夜留宿。所以這幾天艾琳娜和瑪爾斯一起，都是在外露宿的，好在一場雨後，河灣地又回到了大太陽的天氣，不然就很難熬了。
瑪爾斯下了馬，將艾琳娜抱了下來。
為了方便，在上上個村子的時候，瑪爾斯就找來一套男孩子的衣服給艾琳娜換上了，再征求了艾琳娜的意見之後，連同他的長發也剪了，若是再來一柄刺劍，現在這個小姑娘就是曾經電視劇裏的艾莉亞史塔克了。
女孩不像女孩，不過這都是必要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