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梳妝鏡
“啊!”她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你閉嘴!”身邊人受不了她的聲音,略有頭疼。
她耳朵動了動,這麽溫柔的聲音,難不成是個女的,突然感覺肚子裏有什麽東西在翻湧,難受,極度的難受。
“別啊,大姐,你,你放我下來,我,我想……”
“你想幹嗎?”身邊人厲聲開口,就沒見過這麽囉嗦的人。
她話未說完,就‘哇’的一聲就衝那人嘔了出來,
“我暈高,想吐……”她淚眼朦朧,弱弱的開口。
身後幾人見這情況,立馬厭惡的閃了開,還有一位不小心撞到了樹上,身邊人閉了閉眼,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當場把她五馬分屍掉。
香林耷拉著腦袋,識相的閉了嘴,時不時斜眼瞟一瞟身邊的人,雖然隔著一層麵紗,她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小眼神淩厲的,如一柄柄飛刀把她千刀萬剮了一遍又一遍,還外加一遍。
幾人終於在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身邊人推開門,衝她比了個手勢。
她晃著腦袋暈乎乎的走了進去,屋內燈光昏暗,青紗帳幔且門窗緊閉,屋內充斥著淡淡的檀香之氣,正前方的椅子上端坐著一個人,黑紗遮麵看不清模樣,但卻略有熟悉。
兩人皆不說話,她給自己打足氣,想開口質問他,手臂一抬,翹起食指一指,“你……”
話出口就後悔了,她現在凡人一個,又沒有法力,還是別打腫臉混胖子了,隨後手指一個會向轉到了旁邊的窗戶上,“不熱嗎?”
大熱天的關著個窗戶,還捂那麽嚴實,這人是怎麽想的,也不怕長毛了。
“姑娘不用拘束,隨意就是!”他淡淡開口,聲音略有沙啞。
“哦,那我走了!”她就等這句話呢,轉身就要逃。
“姑娘且慢!”那人輕笑了一聲,隨即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樣東西,舉在手裏詢問著:“這銅鏡可是姑娘的?”
香林轉身一看,兩步衝上前,一副發現在床的表情,“好啊,果然是你們偷了我的鏡子!”她齜著牙,這下人贓並獲了吧。
“倘若在下沒有看錯的話,這鏡子該是仙物吧!”他輕點頭,眼神卻是無盡的犀利,“為何會在姑娘手裏呢?”
嘿!這些人做賊都能這麽理直氣壯。
“撿的!”她沒好氣的開口。
“在何處撿的?”
“地上!”
他不語,怔怔的打量著她,香林被他看得全身發毛,鼓足勇氣開口:“你又怎麽知道是仙物,在我看來就是一枚普通的梳妝鏡罷了!”
“上麵有仙氣。”他仍舊是那漫不經心的語氣。
“興許是哪位仙子的梳妝鏡,掉到了凡間呢。”她撇了撇嘴,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對麵人輕聲一笑:“興許吧!”
“你抓我來做這什麽?不會就想還我鏡子吧!”香林環顧四周,問道。
“在下柳花青,這是影幻閣!”
她滿臉糾結,果真是流年不利,小人當道,運氣背到家了,怕什麽來什麽,不知道眼下裝死管不管用了。
“哦!原來是發情前輩,久仰久仰,晚輩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了。”她拱了拱手,說著就朝門外跑去。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裏屋飛奔而出,擋在了她的身前。
香林未瞅見,抬腳將其踹了出去,那東西在外翻了兩個滾,爬起來吼道:“死丫頭,你瞎啦!”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隻小狐狸,走過去捏起它脖子上的毛就把它提了起來,好奇的問道:“嘿嘿,這小模樣,你是狗熊跟狐狸竄的種吧!”長的這麽喜感。
“放屁,你竟敢辱罵小爺。”那小東西一聽這話就火了。
她皺了皺鼻子,長這麽醜還不讓人說,圓頭圓腦黑不溜啾的,起了逗弄心,猥瑣的開口:“來,讓姐姐看看你公的母的!”
小狐狸真怒了,一蹄子踏在了她的臉上,疼的她淚流滿麵。
“以後再對小爺出言不敬就吃了你。”隨後掙脫下來,翻了個滾變成了一位黑衣少年。
香林抬眼瞅了瞅,大笑起來:“你看你耳朵和尾巴還露在外麵呢!”
“小爺就喜歡把耳朵和尾巴留在外麵,要你管啊。”他臉一紅,伸手拽著尾巴,底氣不足。
“我還不樂意管呢,不用送了。”香林仰著腦袋,自顧自的向外走去。
那小狐狸上前一步,從她手裏搶下了銅鏡,舉在手裏:“這鏡子我喜歡,歸小爺我了。”
“拿來,那是我的!”
香林伸手去搶,他拿在手裏晃來晃去,把她戲弄了一番。
這時一個黑影從屋裏一閃而出,一把奪走了他手裏的鏡子,隻聽他淡淡的開口:“這鏡子本座也喜歡,這可如何是好!”
“既然閣主喜歡,那就送予閣主吧。”小狐狸嘿嘿一笑,眼裏精光一閃。
香林見兩人一唱一和,恨的牙根癢癢又不能發作:“發情前輩,那東西本就是我的!”
“是花青,不是發情。”柳花青臉一黑,糾正道,隨即樂滋滋的一笑:“這東西是本座掉的,你也說了是在外撿到的……”
她抓狂,這世間居然有這種無恥的人,人不害羞天下無敵了,
“你們……不害羞!”
“不害羞就不害羞,走了元寶!”
那小狐狸應了一聲,就得意朝屋裏走去。
“站住!”身後人叱吒一聲,兩人驚奇的回頭,見她站在原地,神情冰冷,眼睛裏似有什麽東西在聚集,周身有隱隱的殺氣。
“你發燒了?”元寶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一臉探究的看著她,好強的殺氣。
香林心裏大驚,一臉莫名,“我……”
周圍弟子覺察到了殺氣,紛紛戒備起來,柳花青則是雙眼微眯的打量著她。
“呦,你們在玩什麽呀?”
一少年負手立於屋簷之上,一襲紗衣緋紅如火,那墨發半束半散在風中紛飛,美眸狹長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轉間讓人心蕩意牽,唇似塗脂,端的是冷豔驚絕,若說臨淵是天山之蓮,那他就如彼岸之花。
等會!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