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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兩個棒槌

  聽到這話,慕晚寧只想上去踹霍染,瞪著霍染,心裡罵道:你拿殺人的玩意給我切肉,故意的吧!你那匕首沾了多少人的血,一點忌諱也沒有嗎?

  霍染看著慕晚寧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頓時了悟一般的「哦」了一聲:「那好吧,那我不切了!」

  四骨看不懂慕晚寧這是怎麼了,伸手到后腰「唰」的掏出一把剔骨刀:「主子,我給你切啊,我也有刀!」

  慕晚寧看四骨動作利落的要去扎那盆肉骨,抬起一腳直接踹翻了四骨的凳子。四骨拿著刀跌在地上一臉茫然。

  「四骨,你那刀能切吃的東西嗎?」慕晚寧扶額,感覺更餓了。這倆貨真累人。

  四骨一個咕嚕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重新坐了回去,把刀收回腰間,小聲問慕晚寧道:「咋了,主子?」

  慕晚寧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想說話。四骨的那兩把剔骨刀,她昨晚剛淬了毒。她還沒告訴四骨,但那是殺人的刀,是兇器……正常人誰用來切吃的?

  霍染看看慕晚寧又看看四骨,一副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樣子,有點同情的對四骨道:「沒事,你家主子講究多,你原諒她吧!」

  慕晚寧再瞪霍染,霍染只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忙遮掩著對四骨道:「四骨,你嘗嘗,你快吃,別客氣!」

  四骨看著慕晚寧不善的目光,縮了縮手。

  慕晚寧不想理會這倆人,自己拿了一根棒骨,撕咬著吃起來。

  霍染和四骨你看我我看你,也各自伸手拿了根棒骨。

  隔著三張桌案,正嗦著骨髓的和尚咂摸著嘴,大笑出聲:「小丫頭可憐啊!」此話一出,連坐在和尚對面的燕沽也輕笑出聲。

  霍染和四骨依舊面面相覷,獃獃愣愣。

  慕晚寧低頭啃骨頭,誰也不理。

  這樣輕鬆自在的時刻總過得飛快,霍染酒足飯飽說要送慕晚寧回去。慕晚寧沒拒絕,準備在路上再囑咐霍染幾句。

  出門前,慕晚寧和霍染同燕沽和善讓和尚告辭,和尚還在笑眯眯看著慕晚寧,一副很有興趣要給她相面的模樣,慕晚寧泰然自若,任憑他打量。

  如果她真是妖怪,要現行,躲是躲不過的。

  和尚只笑看著她也不說話,燕沽則是拱手向她們告辭。

  等出了店門,太陽已經落山,天色灰濛濛的。三人在狹窄的小巷子里慢慢走著,慕晚寧問霍染道:「你知道那個燕沽?」

  霍染點頭:「嗯,太常寺的協律郎,燕沽燕辭臨。我也沒見過,不過名聲在外,聽說琴技超絕,會彈什麼古曲,連宮裡都很推崇他。」

  慕晚寧聽完沉吟片刻:「他姓燕?燕氏?他是燕雲昭的什麼人?」

  「燕雲昭?平盧節度使兼御史大夫的那個燕雲昭?是他的兒子?」霍染摸著下巴思索,忽然驚道:「我想起來了,他是燕雲昭的外甥!」

  慕晚寧蹙眉:「外甥?」

  「嗯,聽說燕雲昭就一個妹妹,死的很早,這個燕沽投奔了燕雲昭這個舅舅,也就隨了燕姓。」霍染肯定道。

  慕晚寧又問:「他是突厥人?」

  「一半突厥一半鮮卑。」霍染點頭。

  慕晚寧又急急問道:「他什麼時候來的長安,今年多大?」

  霍染看著言語急促的慕晚寧,微蹙眉頭:「不知道,明日我去查一查!阿寧,怎麼了?」

  慕晚寧心裡有些煩躁:「沒事,為什麼我以前沒有聽說過,燕雲昭有這樣一個外甥……覺得有些稀奇罷了。」

  霍染點頭:「確實稀奇……看老成那個樣子,很是敬重他……我只是聽人提過。」

  慕晚寧沒再提燕沽,又問了些霍染所知的朝局近況和劍南道的一些事,再囑咐霍染應該注意哪幾個世家的子弟以及羽林衛里一些不成文的規矩,直說了很久才跟霍染辭別。

  霍染目送慕晚寧的身影拐過巷子,才慢慢往回走。

  那家偏僻的「好肉館」里,燕沽還在慢慢飲酒,和尚看他始終一副淡然隨性的模樣,覺得無趣,撇嘴道:「燕沽啊,那個小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燕沽捏著精巧的白玉酒杯,漫不經心道:「那幅寒山圖,法師不是見過嗎?」

  「哈?是那小姑娘畫的?」和尚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臉的吃驚的表示你怎麼不早說……

  燕沽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不理驚愕的和尚,只慢慢將酒飲盡。

  和尚看燕沽這幅模樣,有幾分憋氣,卻又故意道:「那小丫頭,面相可不好,是個短命的。」

  燕沽抬眸,看向和尚,嘴角噙著笑意道:「法師,你這樣可不好。」

  和尚一臉正經:「我可沒唬你。出家人不打誑語,老僧看到什麼便說什麼。那個小丫頭心機深沉,心思太重,雖說應該是個命格貴重的,只可惜,不惜命!」

  「我與她又算不得認識。」燕沽再飲一杯酒,神色平淡道:「不過覺得畫不錯。」

  和尚笑意更深,帶著幾分促狹:「燕沽,你酒多了!」

  燕沽眼睛微眯,一張極好看的臉在柔柔的燭光下,帶了絲絲薄暈。他忽然扯開嘴角,笑得如夏花初綻,無限風采。

  和尚看他樣子,微微嘆了口氣:燕沽啊,老僧看你,這般妖孽容顏,只怕也不是長壽之相……

  慕晚寧回到慕府時,天已經黑透。等回了自己院子,看到幾張描金的帖子擺在桌子上,屋裡還多了兩盆嬌艷華美的牡丹。

  春喜在一旁一一報給慕晚寧知道。

  是安晴送來的牡丹,傳話道:今日招待不周,忘妹妹見諒,改日再請妹妹過府,望妹妹不要推辭。這兩株牡丹還算上品,就給妹妹賞玩解悶吧!慕六娘子落水之事,並非妹妹所為,乃是我親眼所見,若妹妹有需,我便來為妹妹作證。

  慕晚寧聽后莞爾,這安晴不僅是大家閨秀,怎麼瞧著說話還有股子江湖味兒……隨後又翻了翻那摞帖子,春喜在旁低低道:「主子,最早的是後日,李家花會。」

  慕晚寧回頭看了一眼恭敬而立的春喜,問道:「你識字?」

  春喜點頭,拿出張紙遞給慕晚寧,慕晚寧接過看了,是各家花會的日期時辰,寫的很細,字也算娟秀。

  慕晚寧對春喜點了點頭道:「不錯。」

  春喜又低低稟報道:「主子午後出門之後,七小姐來過兩次,主子沒在她便走了。二夫人身邊的袁嬤嬤來過一次,問主子去了哪裡,我回了不知道。她又把宋嬤嬤帶走了。」

  慕晚寧點頭,示意春喜繼續說。

  「午前,二夫人帶六小姐回來之後,榕悅院就一直忙亂了到傍晚。午後,二姑奶奶來過,坐了半個時辰便走了。聽說二夫人哭了很久,太醫請了兩個,又另外請了個長安明醫,都說六小姐只是受了驚嚇又寒氣侵體,多休息幾日便會好了。」

  慕晚寧點頭,看向春喜:「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春喜垂手道:「奴婢六歲時就在慕府里打雜了,雖然奴婢粗笨,但人緣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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