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遙遠彼方
空無大帝，這片“疆土”的主人。
無盡的“領域”當中存在著四位執掌屬性的偉大存在，代表著一切正向、正麵、秩序的正態相係，代表著一切負麵、災難、熵增的負態相係，代表著存在、因果、條件性的存在，和代表著虛無、象征意義、信息擴散的空無。
空無所擁有的力量貫徹整片疆土，這篇疆土當中，大部分的文明都受到空無唯心力量的影響，化作遊戲內容，產生遊戲內容，綜合為一，成為一個空無大帝喜歡的世界。
空無的領地上以神秘學為主，儀式魔法、象征兵器、概念英雄、祭祀典禮、神學崇拜等一係列的東西構建成為了整個空無的世界，而空無大帝在逐漸成熟之後也慢慢的獲得了些許關於理性的思維模式。
大抵上也隻有最親近空無大帝的人才知道，最初的空無大帝幾乎就是一個敏感任性的小女孩，直到近乎無數的歲月之後，僅剩虛無的空無大帝才變得真的像是一位強大的統治者。
不過此刻這位統治者卻在一個巨大的宮殿當中來回踱步，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不大斷拿手巾擦汗的男人，這兩位就好像是焦慮的新晉父母一樣，緊張兮兮。
——說實話，這兩位也確實是新晉的焦慮父母。
“亞納，你看看我，衣服是不是得體，樣子還是不是得體？沒什麽問題吧，應該還算是正常吧。”
整個領域當中最強的四人之一，空無大帝此刻正在不斷地抓著自己的衣服，她一邊抓著還一邊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男人現在還在不斷地擦著自己腦門子上麵並不存在的冷汗，他看了一眼一邊的緊張兮兮一副似乎快要當場昏厥了的空無，深深吸氣：
“冷靜點，空無，你是空無，別這麽上躥下跳的，別嚇到孩子。”
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還是一副安眠模樣的女孩，眼神當中閃爍出來了些許柔和的光芒：
“看起來和你真像。”
“廢話。那可是我的孩子！”
空無一下子挺起來了自己那貧瘠無比胸口，亞納則是掃了一眼一邊的空無：“她是怎麽出生的，你想起來了嗎？”
這位大帝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就蔫吧了。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很久之前我在弄各種各樣‘劇本’的時候遺留下來的象征意義，在好幾季度的演化之後才變成的她。”
亞納一把就把手絹緊緊的抓死了。
“你之前到達弄出來了多少爛攤子啊。”
空無用腳踹著地麵。
“暫時先不說這個了，空無，你說，她醒過來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她會接受我們嗎？”亞納再次拿起來了自己的手絹擦試著自己的額頭，雖然他的腦門子上還是一滴汗水都沒有。
“……”這次空無陷入了漫長的沉默當中。
亞納這次腦門子上麵是真的出汗了。
“你不會是把她帶來的時候動用武力了吧！”
亞納目瞪口呆的看著空無。
“沒有——我還沒有那麽蠢。”空無踩了亞納一腳，亞納幹笑兩聲，收起來了自己的手帕。
“是這樣的，我在找到閨女的時候，她正在和古代種對戰，那時候她的旁邊有一具屍體，是個男孩，應該是為了保護咱們的閨女身亡的，咱閨女就是因為的那個男孩爆發出來的力量。”
亞納麵孔微微抽動。
“你沒辦法複活？你不會因為有個小子撿了自己的女兒就不複活他吧！”
“不是……我沒那麽那個啥，而且一個能為了咱女兒付出生命的男孩，我覺得也算是夠資格了——隻是我可能去完了，他的靈魂已經徹底消散了，到頭來隻剩下一點殘渣，靠那些複活出來的也不是本人了。”
“靈魂逸散那麽快？”亞納的腦門子上冷汗越來越多了，他甚至都忘記了拿出手絹去擦自己的冷汗。
“畢竟是凡人遭遇古代種。”空無嘟囔了一句，“還是被壓縮的‘概念’殺死的，當時整個星球都被貫穿了一條細縫，那一擊估計軍用的祭祀星球都會被打穿，一個凡人的靈魂怎麽可能抗住？”
“也就是說，咱這閨女是剛剛失去了一個甘願為她送命的戀人？”
亞納覺得自己的的腦袋都快要炸了。
空無思考了一下：
“我才發現這麽複雜啊。”
大帝也麵孔微微抽動了起來。
而也就在這兩位正思考著一會到底要怎麽做的時候，床鋪上的維多利亞發出了小小的嚶嚀。
這位少女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似乎還沒有回神。
空無踏步上前，她臉上掛著笑容，剛想要開口，但這一瞬間，她卻聽到了少女沙啞無比的聲音：
“左思？你在哪？”
她的嗓子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燒毀了一樣，嗓音一點也不好聽，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是兩塊砂布摩擦一樣，難聽至極。
空無覺得自己的思緒似乎都顫動了一下，作為感性和唯心的象征，空無能夠真正的感受到那少女心中的絕望。
這時候的空無才突兀的發現，也許那個男孩要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要。
不光是付出生命，他們之前定然還經曆了更多，維多利亞現在簡直就像是丟掉了自我一樣——她曾幾何時的自我似乎都是那個叫做左思的男孩撿回來的。
維多利亞緩緩的支撐起來了自己的身體，她此刻才終於看到了眼前的景色。
維多利亞發現這裏並非是她所熟悉的景色。
“你們是？”她先是茫然的看著空無，眼睛當中還帶著混沌，“你們……你們有看到一個男人嗎？他應該就在我身邊，他應該就在我身邊……我……”
維多利亞得聲音已經變得無比嘶啞且低沉，空無張了張嘴，最終卻陷入了沉默當中。
哪怕是空無大帝，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什麽也沒法說，能回答的隻有沉默。
僅此而已。
維多利亞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她的所有表情逐漸的消散，眼睛當中的光芒也逐漸的消失，最終，這少女環抱起來了自己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