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程明聽完這段話,這才懂了皇帝和鄒浩為什麽這麽看重白桃的原因,“這白桃就是…”
“不,白桃她不是聖女,隻是,那本書現在在她身上。”程明還未說完,鄒浩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
……
殿內氣氛一度低壓,可此時的程家迎來了三王爺的小女兒——葉綺雲。
“程哥哥呢?快把他叫出來!”葉綺雲剛踏進府門,就看到了仰頭站在桃樹下的白桃,清風徐起,一絲秀發調皮的躍起,落在白桃的鼻尖上,輕皺的鼻頭給白桃添上了幾分的靈動。
葉綺雲盯著白桃的那張臉,雙手緊緊攥起,出於直覺,她由心底的討厭白桃,但在看到她一身下人才穿的粗布麻衣,頓時眉頭就鬆了許多,“哎,站樹下那個,程哥哥把你招進府裏,可不是讓你不幹活的,就你這樣子,我看,直接叫管家把你扔出府裏算了。”
白桃前幾日逃離程府失敗,也靜靜的淡了些心思,一聽葉綺雲這話,白桃立刻激動的站起身子,“真的嗎,葉小姐,實不相瞞,我在這程府好吃懶做,可就是沒有人能管我,就葉小姐你…”
白桃有些挑釁的看了看葉綺雲,微微挑起的眼尾,就像是勝利提前的笑容。
而葉綺雲並沒有那麽覺得,不可置信的大聲喊來了管家,“陳伯,這婢女你們是隨便跳進來的吧,她在程府好吃懶做,一點活都不做,你們竟然還把她留在程府!”
葉綺雲正要說出該如何處置白桃,卻發現陳伯的神色有些閃避,心中不禁浮上了一種大膽的想法,一想到這種可能,葉綺雲瘦弱的身軀都有些顫抖,“這…這婢女,難道是程哥哥的通房丫頭?!”
陳伯一聽也是詫異不已,張口就想解釋,可葉綺雲打心眼裏的認為自己猜對了,絲毫不想聽管家的話。
“唉…”陳伯看到這副樣子的葉綺雲,再抬頭看了看平靜的站在一旁的白桃,權衡利弊之下,陳伯鄭重的看向白桃,“白小姐,既然我當初把你招進來,可你每日都在好吃懶做,那陳伯今日就做主,把你趕出去。”
白桃聽到這話立刻停住了,想掐大腿的手,她現在設立的人設可是一個好吃懶做還格外囂張的婢女,這副場景之下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哭啊。
白桃雙手抱胸,對著葉綺雲囂張的一笑,語氣裏滿是不屑,“哼,既然這程府容不下我,那我走就好了,還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白桃說完,轉頭就直接離開了,而陳伯。看著他依然決然離去的背影,心裏卻是咯噔一聲,他本來隻是權宜之計,卻沒有想到這白小姐竟然真的走了!
“葉小姐,我家將軍自從今早被皇上召進宮裏後就還沒回來,我先讓婢女帶你去大廳等候,我還有事就先行告退。”陳伯笑著一張臉說完,就隨手招過來一個婢女,“你帶葉小姐去大廳,我就先去忙了。”
陳伯這副匆匆忙忙的樣子,倒是讓葉綺雲開始有了點點懷疑,“陳伯您這是有什麽大事嗎,隻要您說出來,綺雲一定會努力幫你。”
陳伯揮了揮手,再次往白桃離開的方向看去,那裏站著的身影早已消失,陳伯這下徹底有些慌亂了。
“葉小姐就別為難老奴了,老奴是真的有急事懇請葉小姐放手,先去大廳等候。”
陳伯這副樣子,讓葉綺雲更加的好奇,可自己的教養並不允許這麽直接的問,隻好委婉的答應了陳伯。
葉綺雲的身影全部消失後,陳伯這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可來不及緩一下自己的心情,就立馬派人去尋找白桃。
此刻的大街上,白桃十分慶幸自己因為上次衣服的漏洞,這才換了一身粗布麻衣,走在街上倒是降低了存在感。
就在白桃東拐西拐走到目的地的時候,裴知葉派去跟蹤白桃的人就回來了,說是早就跟丟了白桃。
砰的一聲,桌上的一疊書被掃落在地,裴知葉有些氣憤的對著這些下屬喊道,“找,都去給我找,如果這白桃丟了,你們十個腦袋也賠不起。”
巷子裏的白桃驕傲的看著,這群一直跟著她的人,被她甩開,直到現在還在原地互相繞著轉圈圈。
“小姑娘出門在外,一個人躲樹後麵,在幹什麽呢?”就在白桃看著幾人笑的時候,他的身後就傳出了一道聲音。
看清來人是誰,白桃從心底感歎出了一句幸虧,她本來還以為是待在程府的裴知葉,倒是沒有想到是個新的人物。
這人一生剛正不阿,可看到最後的時候,連白桃都沒有想到他的結局,十指齊斷,本來能安安分分的賺錢,可現在恐怕這輩子都是個問題。
“許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白桃跟前的這位是許家大少——許知輕。
白桃其實並不認識眼前的這位,和他有關係的,隻有原主帶她的記憶,這原主倒是和許家大少關係匪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我在這附近辦事,剛剛打開門想散口氣就發現,這樹上竟然還藏著一個人,一時好奇就走了過來。”許知輕上前摸了摸白桃的頭,一臉寵溺的回答。
白桃收起麵上的情緒,乖乖巧巧的回答道,“白府被滅門後,我就到了一戶小姐家做婢女,現在是她派我過來取藥。”
白桃這話一說完,立刻就咧開嘴對許知輕笑了笑,“那許哥哥我就先進去了。”
許知輕抬頭看著這家藥館,眉底閃過一絲猶豫,他到底要不要告訴白桃,這裏雖然看起來是個藥館,其實是個消息收集點。
可許知輕到底還是小瞧了白桃,以前的白桃可能不知道,可現在的她就如同一個知道所有事情的先知,對誰都是有威脅的。
“掌櫃的,您故鄉的銀杏可否開了花?”
白桃剛走進店門的時候,就被店裏的人嫌棄的看了一眼,而站在櫃台上。拿著算盤算賬的人,聽到白桃說的這句話,麵色不禁一變,“客官,我這故鄉的銀杏可有四顆,不知您問的是哪一顆?”
“我想問這銀杏身旁最大的一棵樹。”
掌櫃還在撥珠的手一停,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被寫上了震驚,伸手端過放在一旁的茶水,手指沾水在桌上寫下了聖天穀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