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渾水摸魚3
“謝小兄弟。哈哈～”看著三子為他們打開門，代善笑著說道。
“國師，別來無恙，你可把我們想壞了。”接著代善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馬三寶說道。
“我可沒想你們。你們也是夠了。到飯點就來了，擺明了就是蹭我們家飯。”馬三寶微笑著說道。
“誰讓國師家的飯菜好吃來著，每天吃都吃不煩。”代善笑著坐下道。
“你不煩我煩，我看你倆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說吧什麽事，省的一會兒喝酒的時候不痛快。”馬三寶看向巴都裏和代善。那意思就是有話直說，有屁就放。別等老子喝暈了你再提這讓老子不痛快的事。
“有。不瞞國師，陛下讓我們來問您三件事。”巴都裏是專門和馬三寶打交道的，馬三寶手下的生意也是巴都裏在看管，別人不許插手。這是皇太極怕那幫不長眼的東西惹急了馬三寶，到時候得不償失。
“說吧，痛快些！”馬三寶笑著給兩個人每人倒了一杯茶說道。
“第一個是陛下讓我們問的，南明的國公爺也姓馬，是不是一個人。”巴都裏說完臉上緊張之極，看著馬三寶的臉色，卻發現臉色一點都沒變。這才放心下來。
“我這國師還是貝勒爺給按的，你說我會不會去當勞什子國公爺？”馬三寶笑著問道。
“哈哈，我就說不是嘛。陛下不信。國師都不當。怎麽會勞心勞力去為那個快要亡國的南明去當差。”代善笑著說道。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馬三寶的臉。看到馬三寶不僅臉色未變，眼神也是一樣的坦然，而且眼睛清澈無比，沒有一點動心眼才有的反應。之所以讓巴都裏問，就是他的注意。巴都裏問，他來觀察。人再撒謊，有些時候神色和眼神是撒不了謊的。
“無聊的話題，你們也不想想我老大是什麽出身。就他的才能占據一方自立為王是沒有問題的吧？可是他的師門怎麽會允許呢？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二哥你們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們別忘了，隱世家族有規律的，不得參與塵世權利之爭。我都知道，你倆怎麽不明白？”突然馬三寶身後走進來的費揚果開口答到。
“唉，老十六。你不能怨我們。這是陛下安排的差事，我們不能推脫。此事問一下也好，省的到時候產生誤會。更傷彼此之間的感情。”代善接話說道。
“最好是這樣，我看你下次如何再解釋？”費揚果嘟囔一路，被馬三寶揮手打斷。
“第二件呢？”馬三寶問道。
“陛下想讓向你訂購一批糧食和種子。數量是越多越好。國師你能接下多少？”
“你說個數，我派人去問問。”馬三寶笑著說道。其實他現在可做的事情多了。自從滅了鄭飛龍，東南沿海都成了他的天下。南海周邊的諸國都是他可以貿易的地方。別的沒有，果子，糧食啥的應有盡有。現在金水城，上海基地，福州城的倉庫都快撐崩了。已經開始往南京和揚州運輸了。而馬三寶付出的隻是一些換下來的刀槍，還有玻璃製品。
“三百萬擔。十萬擔種子。”代善繼續說道。
“嗯，三子記下來，明日發消息出去詢問一下。”馬三寶扭頭道，
“是老大，這就記下來。”三子說著拿出紙筆記錄了下來。代善都不禁暗暗點頭。一個小跟班而已，竟然識文斷字，還能寫一手好看的字體。這到底是隱世家族的底蘊。可是他不知道，三子的毛筆字比馬三寶寫的好。馬三寶基本上都是用鵝毛筆，或者鉛筆。
“嗯，繼續第三件。”馬三寶看向巴都裏。
“第三件是陛下問國師的，我們將在秋後進攻大明。不知道國師能幫忙否？”巴都裏猶豫一下，還是著實說了出來。
“此事我做不得！”馬三寶搖頭道。然後接著說道，
“而且，你們未必能做到。”
“國師何解？”代善看向馬三寶的眼神再次一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們現在連邊關都不得進。若是進了關內，那才是大明百姓的地盤。沒有人會願意背井離鄉，所以他們會群起而攻之！所以我不想看到陛下失敗！”
“您的意思說我們打不贏？可是我們已經把關外的遼東全部拿下來的。”巴都裏問道。代善也是一臉不同意的眼神。
“你算算，你們花了多久才打下這一片地方，這片地方占大明國土的多少？按這個速度，你們還要多久才能打下大明？”馬三寶笑著問道。
“這個，這個因為長城關隘擋住了大軍的去路。等到一入關，那是一馬平川，還不是城池任我大清勇士取。”巴都裏說道。
“你說呢？竇通。”馬三寶笑著問一邊站著的竇通。
“事在人為。在人，不在關隘！”竇通笑著答到。
“嗯，還算可以。三子你說呢？”
“回老大。無他，人心向背爾！”三子回答道。
“然！”馬三寶點頭同意。
“多謝國師教誨！”代善腦袋多聰明，立即明白了馬三寶的意思。
“聖人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王爺可知，就像港外的大海。偶爾平息入鏡，偶爾怒浪濤天。轄天下者需知民*意，就像去出海需知海浪高低。轄天下可以和海浪對抗，也可趨浪而行。全憑上位者一念之差，就可以決定無數人的生死。不止是敵國的將士百姓，還有自己的勇士，臣子。
趨浪而行，此乃王製，也是仁製。造大船以抗大浪，隨短時可以平穩，總有船體破碎之時。一旦船破，將萬劫不複。此乃暴君之道。”
“國師，吾受教了！一句王製就可以解釋這場戰爭之道，代善在這裏有禮了！”代善站起來深深行了一禮。
“嗯，告訴陛下，我並不看好此事。我師門也不允許我做這樣的事。要不然你我都會萬劫不複。記住並不隻是我會受懲罰。誘惑我的人也會粉身碎骨！不得超生！
三件事已經完畢，今晚不得再談此事。三子，準備飯菜。”馬三寶微笑著說道。
“謝國師指點。”
“謝國師下廚！”代善和巴都裏抱拳說道。
“哈哈，好。今晚我就親自下廚，為王爺接風。”馬三寶笑著站起身去廚房收拾。
走到廚房，馬三寶雙拳握緊，開心的耶了一下。真的不容易，騙過這兩個老狐狸。這是好的開始，不怕你們沒需要。隻要敢開口，等著你們的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