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羌蠻子
婆婆的，上當了，於之龍反應過來。對方連什麽時候走的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是撤走了，還是繞道而行，還是喬裝打扮混過去了呢？顯而易見，肯定是前天下午昨天混過去的。於之龍現在恨不能把自己手下的小頭目們都生吃了。
這可是兩千多人，就這麽消失了，特麽的誰也沒看見，你說你們在執勤查看，查的什麽？但是現在即使殺了他們又能如何？還是早做打算才好。
“來人，立即拔營給我追！”於之龍怒了，大吼一聲，把身後的大小頭領都弄暈了。追，向哪裏追，追誰去？
“還不快點，順大路向南追！”於之龍在馬上大聲的斥責手下的一幹人等。
“南追，他們有沒有過去？”一個把總剛剛問出來，就被一邊的副千戶大人一巴掌拍在後腦。
“留下三百人收拾營寨其餘的都給我追！”說完領頭順著大路向南追去。
再說展玟竇通領悟了馬三寶的意思，那就是裝商隊混過去。可是已經是打了碰頭，不鬧點事，對方肯定會嚴防死守。所以竇通每天帶人去山上打獵，然後回來又是酒又是肉的在大營裏，甚至大營門口吃喝。香味飄過去，這可不是能做假的。然後於之龍的手下全被香味迷惑了頭腦。每天需要花費大把精力和香味作鬥爭，要不然自己的飯菜根本就難以下咽。然後從此過得三個小商隊，還有一波走親戚的被他們挽留了一日，終於把人混進去，一起過了關。
尤其那走親戚的女人們，簡直就是他們的保護牌，於之龍的人一看有女人，肯定就不是當兵的，所以隻看了一個馬車，就放行了。如果再檢查四五輛車，就會見到竇通和展玟化了妝貓在裏麵。而後麵的貨物裏麵都藏了他們的兵刃。等到於之龍發現的時候，竇通展玟已經走出多半天的距離，來到敘州邊上的蠻子山附近。
蠻子山處在成都府和，敘州府邊上，是順慶府到敘州府，成都府道敘州轉向瀘州府的必經之路。所以這裏的地勢比較衝要，商隊也是南來北往的比較多。所以蠻子山油水很大，不過他們的老大楊羌蠻子沒有設卡收費，而是在蠻子山下開了一個茶館，提供給過路的客商歇腳打尖，但是這裏的茶水可不便宜。這裏就是蠻子山的山匪收過路費的地方，如果過來喝茶，掌櫃的就會送一個小黃紙旗，商隊插在車上，這段路就會很平安。如果是不喝茶，沒有孝敬銀子，那麽過了蠻子山再進去山路的這段，恐怕就會大人打劫。
羌蠻子是道上人對他的稱呼，他的大名叫做莫折達吉。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兩膀子一晃得又上千斤的力氣。自從他做了蠻子山大當家，這裏的嘍囉就沒有被官兵欺負過。但是他怎麽不去設卡，而是開了茶館來收錢呢？這要歸功於他的老丈人。他老丈人關勤是敘州的一名通判。女兒關玉去外婆家的時候被莫折達吉看到，就纏住不放。然後搶到山上，派人給關勤送信。意思很直白，你如果不把女兒嫁給我，那我就讓他做妾，一輩子伺候我，如果你同意，那就做我的妻子，什麽事都好商量。
當時羌蠻子的凶名已經漸露，關勤也是無奈，隻能找了一個借口讓女兒嫁給了這個山匪。不過羌蠻子倒是很疼愛關玉蓮，對關勤的話也是言聽計從。逐漸的翁婿關係逐漸變好，一次喝酒之際，羌蠻子就問了老丈人這件事怎麽才能即賺錢又不被官府惦記。關勤人老成精，就出了這個主意，沒想到羌蠻子竟然言聽計從，不再設卡收費，而是從茶水錢裏撈油水。所以這個蠻子山茶館占地麵積十來畝地。除了供人喝茶吃飯，還可以住下。院內更可以聽車，圈馬。
後來羌蠻子出了名，被袍爺看上，羌蠻子不服，招來了自己的頭號打手羽紅光，將羌蠻子打敗。無奈之下羌蠻子才和袍爺走到一起。
這次巴州事件，無一例外，他也出了十個人，是這次出人比較少的一個勢力。但從他心裏，羌蠻子是不想出人的，一大群人去偷襲人家的家眷，這根本不是武林人士應該做的事兒。況且還涉及到官府，一旦失敗，等待他的將是官府的清剿。隻是沒辦法，袍爺派人來，他也隻能派了十個自己想除掉的家夥。結果還這麽被他猜中，這次行動失敗了。去的人隻回來了兩個人，還都受了傷。緊跟著就是金鷹寨的勢力大舉反撲，川北，川中的山寨紛紛被攻克，袍爺的勢力在金鷹寨所到之處就被連根拔起。再也反不起什麽浪花來。
羌蠻子擔驚受怕好幾天，恐怕敘州的官軍來清剿。可是從丈人那裏傳來消息，並沒有什麽行動。相反的，袍爺指使手下的人領著官軍去堵金鷹寨的軍隊。羌蠻子搖頭一笑，暗自說道：“袍爺也是老糊塗了，雖然這是一招好棋，所謂的陽謀，金鷹寨不能把你怎麽樣。可是我老丈人說了，你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亮出來了，恐怕就會有人惦記你了。況且金鷹寨的人從不按正常的套路出牌，你讓人阻擋，人家就是打了你又能如何？”
這一日，手下的人來報。
“啟稟大當家，於之龍帶兵擋住臉了金鷹寨的展玟，竇通兩大戰將。可是人家就不給他機會，隻是紮下營寨，每日飲酒作樂，反將了於之龍一軍。兩日前，金鷹寨的人馬突然撤走，消失了。於之龍大怒，已經帶兵向咱們這裏追來。”
“哈哈，於之龍，有勇有謀的走狗而已。人家金鷹寨就沒有想打他，如果真的動手，就他那一千多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他還怒了。隻是怕袍爺怪罪他做事不利罷了，無妨。吩咐下去，如果有人想上山來，就請他們上山，不得阻攔，惹火了竇通拍死你們，老子不管收屍。”羌蠻子看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其實心眼也不少。於之龍上了當，肯定金鷹寨的人已經過來了。恐怕金鷹寨早就知道，自己是出了人的，所以他幹脆坐等他們過來，不再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