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袍爺震怒
陸家莊的慘案驚動了官府，陸續來了幾波衙差過來勘察現場，隻是沒想到這夥兒歹人做事相當的老道，啥都沒有留下，留下的隻是一地的屍體還有照牆上的血紅大字。敢在川蜀做下此等大案的勢力屈指可數，頭一個就是袍爺。但是江湖中傳言陸老財和袍爺可是老哥們，所以這案子就有點雲山霧罩了。
半月的時間，展玟竇通和程伯寒等九個人率領的金鷹寨勢力平了八個山寨，竇通領的人已經到了敘州府。貓兒山和天王嶺兩股勢力合在一起，也接連打下四個寨子。特別是有了金鷹寨的援助，那武器，弓弩，還有能炸開寨門的手雷。都讓川蜀其他和袍爺靠上邊的人膽戰心驚。
一開始道上的人以為是山寨間的尋仇，可是接連的消息傳來。有心人就知道這事兒恐怕不簡單。這麽大的動靜，官府也沒有人去幹涉，暗地裏還好像有人支持。然後有人猜出這是都袍爺勢力的回擊，頓時和袍爺有關係的山寨和勢力立即嚇得膽戰心驚，恨不得當眾表白自己已經和袍爺脫離關係。
瀘州府合江縣，美麗而富饒的地方，坐落在四川盆地南側，亞熱帶的天氣讓這裏一年四季都很暖和，物產豐富，可稱得上魚米之鄉。筆架山南側的五銅山山寨內，暴怒的袍爺坐在大廳內正拍桌子砸板凳。手下人被嚇的戰戰兢兢，不敢上前搭話。越是這樣，袍爺覺得自己已經是沒落，沒人理了，越是火大。大廳裏被砸的爛七八糟這才散去一部分火氣。
“廢物，都去哪裏了，來人，去叫餘靖先生。”袍爺一臉的黑氣，嚇得手下小廝根本不敢進門。在門外施禮稱是，然後撒腿如飛，前去請先生過來。
“進來幾個，把這裏收拾一下，讓先生來了直接去我的書房。”袍爺又是一陣的咆哮，然後轉身走進自己的書房。
二十多年了，就沒有人敢反抗自己，一個小小的陝甘來的馬賊出身的小子，竟然這樣不給自己麵子。同時他也恨那幫替他做事的人，就不能讓他省一點心，一個女孩子都看不住，人質就是用來要挾馬三寶的，你讓她死了，這還管個屁用，反而惹毛了硬馬的小子，不顧一切的向自己的勢力露出了獠牙。這讓袍爺很沒麵子，一個小小的知州就敢這樣摞自己的胡須，這樣不給自己麵子，以後自己還怎麽樣在川蜀道上混。讓袍爺惱怒的還有一個，平時都在自己麵前吹噓自己如何如何的厲害，在當地無人敢惹，現在連金鷹寨的寨兵都擋不住。隨著被打下來的山寨越來越多，跟著他的勢力都有了離去之意。這樣一來，自己的勢力就有可能崩潰，幾十年的努力毀於一旦。想到此處，袍爺不僅脊背發涼，一陣寒意直接把他從暴怒中驚醒。
這明麵上看起來是山寨之間的爭鬥，官府才不會有人管這事兒。官府巴不得山寨之間每天打架，他們好做漁翁之利。這招好狠，關鍵人家的隊伍還能打勝。袍爺心裏一陣膩歪。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自己現在倒因為顧慮的事兒太多，反而失去了主動。唉，一開始就不該去招惹那個小子。那個小子明擺著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何況還有人在官麵罩著。
這幫無用的家夥，為幾百擔糧食就把這樣的任務得罪了，太特麽沒有眼光了。如果一開始就交好，合作，現在恐怕也能多賺好多錢。金鷹寨的產品可是風靡了半塊大明了。那個利潤可是僅次於挖銅造錢，這樣的好買賣人家都能做出來這幫無知的家夥竟然因為幾百擔糧食就把人推出合作圈了。袍爺捂了捂自己發脹的腦門，歎息一聲坐在椅子上。說什麽都晚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樣的仇恨最難消除了。先把餘靖先生找來問問計策吧。
其實他冤枉馬三寶了，這個主意可不是馬三寶決定的，這個主意是馬三寶手下的人提議，豹爺，彭老爺子，劉奎，張德興，楊百萬幾人商量以後做出的決定。打，憑什麽不打，傷害了我金鷹寨的人。再不出手，就會被別人小瞧，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找事兒。害死自己山寨的人了，還能沒有一點表示？
隻是這事兒一旦動手，就搞得有點大。數家山寨參與，一路攻打數十個山寨，所有的山匪，土匪都被馬三寶的人嚇到了。第一批是硬打硬的攻打下來的，後麵的一旦真的攻利，對方就被嚇到了，然後就投降了。消息傳到蜀王府，朱至澍隻是聽了一遍，當做不知道，不去發表看法，底下的人一看蜀王不理睬這事兒，肯定是讚成的，所以都閉口不談此事。但實際上，蜀王每天都收到元讓給他發的消息。不過對於他來說，於公，這些山寨少一個算一個，自己的人去打，打就打了，就當替自己清理川蜀的匪盜了，壞人還是少一點好。你看跟金鷹寨有關係的山寨大多都自食其力，不再敢那些劫道強搶的勾當，這樣的事蜀王是很喜歡看到的。於私自己女兒罩的人被殺了，特麽的不付出代價點代價能行。馬三寶這樣做就對了，蜀王朱至澍反而在內心裏有點開心。
“蜀王，今天元大人傳來消息。金鷹寨的兩個親家翁還有小梅姑娘的義兄阿裏朵在川蜀西南對袍爺的勢力下了手，一日之間連下三寨。現在已經進入雅州府內，正在向瀘州進發。”宇文總管在下麵回報。
“嗯，想不到啊。雲南還有他的親家和義兄，這個馬小子有些意思。不過那個小姑娘挺可惜的，珠兒曾經說過，她是一個好姑娘，沒想到被這些山匪害死了。繼續注意他的動靜，繼續當做不知道，那些山匪土匪，就讓他替我清理一下吧。讓不妄我看中他，還為他創造這麽好的機會，隻是可惜了，浪費了。唉！”蜀王放下手中的條陳，對宇文總管說道。
“王爺明見。我曾經在巴州見過那丫頭，確實賢惠可人，還非常懂事理。這幫山匪就應該清理了，隻是馬小子這段時間可不好過。過幾日恐怕還得被收折磨，彈劾他的人估計多去了。”宇文總管什麽事沒見過，現在是蜀王故意壓著，如果事情一旦擴大，最終馬三寶還是要被人彈劾的。
“看誰第一批寫彈劾的條陳，給孤記下來，恐怕他們也是和那個什麽袍爺有利益瓜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