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高價稻穀種
“不怎麽辦，想要可以，花錢來買。這裏種出來的種子會比原來的差一點，大概能種三四季，就會恢複到畝產三四擔的水平。爺爺，我募的這個知縣，一是為做生意方便，第二就是把這改良的種子給百姓種。民以食為天，隻有他們吃飽了，民生才會穩定。當然，蜀王那裏不缺這倆種子錢，至於其他人，若是想白拿，我也管不了那麽多。退一萬步說，糧食種子也是糧食，總不能讓百姓白給他們。”
“好，既然你有這個想法，務必早做打算。你送去巴州的糧食全是新稻穀？”
“一半一半，按照舊例做的。”
“對！對，這就好！你也不是吃虧的主，能這麽做，我就放心了。”老狐狸很是滿意，又幹笑著問：“我這邊也需要這個種子，不知道三寶要算什麽價？”
“爺爺既然來了，就倉庫那點糧食，你要拿走就免費拿，這些就算是我孝敬你老人家不停的提點我的回禮了。”馬三寶嘿嘿一笑：“隻是要麻煩爺爺對外宣稱，是從我難江買的糧食，價格是普通糧食的十倍，這也好給那些想免費要的人一個參考價。”
“哈哈，好，不過你也不要大意，在官場有好多手段讓你甘心情願白送他們，你可得多留一個心眼。”彭師爺開心的大笑起來，他發現這個孫女婿越來越合自己的胃口。
“大明官製，不許當地的糧食隨便外賣。如果你花錢，有了官府批文，才可以運走。如果打劫老百姓，在難江縣界就會被查處。你花錢的，我會發一張路引，就可以暢通無阻，靠其他手段得到的，就會被查處。”
“好，小子厲害。隻不過，你這樣一來會得罪很多的勳貴，恐怕最多明年秋天你就要離開這裏。去巴州府做一名閑職的官吏。”彭師爺雖然佩服馬三寶的魄力，可是也得告訴他你這樣做的後果。
“爺爺，我不怕，如果我有作為，最多是三年我就得動地方。所以隻要百姓不受苦，我個人這點小事算什麽？”
“嗯，爺爺知道你的胸襟。隻是越是這樣，今年你就得緊把關口，盡量讓稻穀種子少外泄。因為我覺得明年你會被巴州府人命為同知，主管民事和河運。如果這樣明年你可以讓巴州的百姓都種這樣稻穀，到時候沒人能抹去你的功績。”
“謝謝爺爺操心，我馬三寶一個山大王出身，隻做過商人。誰給錢我就給他稻種，沒錢就一邊去。我就是把種子都送給他們，也未必能落下什麽好去。所以我還是這樣的打算，想要種子，可以，拿錢來，沒錢免談。小子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也知道底下一個小小的百姓沒辦法阻止這些吃人的官員。我從一開始就放下去探子，那個村裏少了幾斤糧食我都知道。如果有心人執迷不悟，我不介意讓他搶去的種子顆粒無收。”
“啊，你能有這樣的手段？”彭師爺大驚，沒想到馬三寶如此的厲害。
“無他，蒸煮爾！甚至都不用上蒸籠灶台。百姓是無辜的，我希望他們別太過分。”
“你小子做事，幹脆利落。老夫不如你啊，不過少年氣盛可以，莫得罪太多的人。”彭師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爺爺，小子記下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我的原則。”
“好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子，老夫低估你了。”
“爺爺，你見笑見笑。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下午我說把種都煮了，明天早上。所有難江就沒有能發芽的稻穀。他們明白我是為他們好，他們更知道，明年開春，他們可以扛著糧食過來換稻穀種子。這就是信任，無法言語的感情。”
“嗯。我知道你能做到，隻是你不怕得罪上司嘛？”彭師爺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怕，沒用，所以不怕。”馬三寶無奈的說道。
“蜀王府也可能來人啊！”
“元叔來，沒啥，就是他白要一萬擔，小子也給的起，隻是他不會這樣做。”
“誰說我不會這樣做？我就是要稻穀種子來了。”正說著元讓推門而進。就金鷹和難江縣城所有人來說，也隻有兩個人能這樣直接進到馬三寶的居室。
彭師爺嚇了一跳，沒有在說別人的時候被逮住還不害怕的。看看馬三寶跟沒事人一樣。
“元叔，來了就進來，幹嘛偷聽小子講話。你不是要一萬擔稻穀嘛。明天早上就有，你要不？”
“不要，明天早上準是熟的了，你當我傻啊！”一邊說著一邊邁步進了書房。
“彭老好！”元讓進來，點頭向彭師爺問好，彭師爺也是強壓震驚，站起來就算迎接了上差。
“元叔，你真的是要稻穀種子來了？”馬三寶給元讓倒上茶水說道。
“對，實在是沒辦法。我也是讓王爺給踢下來的。說吧小子，能給我多少？”元讓也不隱瞞，直接了當的問。
“這個數！”馬三寶豎起了一個手指。
“一萬擔，太少，蜀王又不是白要你的幹嘛那麽小氣？”元讓有點好氣的說道。
“十萬擔，我要求你們用上好的稻穀來換，也就是說，我不要錢，要糧食。我的治下不能有餓死的百姓。要不然我師門不答應，我的任務也就完不成了。”
“真的？你小子別騙我。”元讓有點不相信，他來的時候覺得馬三寶肯定會提什麽條件才行，隻是沒想到他會提用普通的稻穀換。
“真的，我就一個條件。你可以把稻穀都給我，我把好的稻穀收上來和你換，也省的你一點點的去百姓家換。但是你的稻穀裏別摻雜假貨，要不然，得到的種子就會不生芽。”
“哈哈，我可是要十萬擔？你真的有？”
“全難江大約六萬畝耕地，大約四萬多母種的好稻種。產量在二十四五萬左右擔。你要十萬真的沒問題，但是你給的糧食必須好，還得多一成。”
“小子你敢如此和我說話，你難道不怕我把你抓起來，到時候可以隨便找那些農人換？”元讓嘿嘿一樂，衝著馬三寶張牙舞爪的說道。
“嘿嘿，你隻要不按我說的做了，我就是師門任務失敗，所以發生什麽事我也不敢保證。”
“你少拿師門嚇唬我，老子不信邪。你給我真真正正的回一個數：能給我多少糧種。”元讓有點火，一邊的彭師爺也坐在那裏，好像沒聽到一樣。
“你拉來十一萬擔上等稻穀，就拉走十萬擔這稻穀種子。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談，就是白給我也會有，出不出芽，我可不敢保證。”馬三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意思就是你可以試試，不信邪的人怕不是你自己，不過有了問題，我不負責，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
彭師爺坐在一邊偷偷直笑，因為到現在他才知道，這個孫女婿可不是白給的，整個就一滾刀肉。對自己好，那完全是看在親情的份上。
“看吧，這是王爺給你的諭旨，要求你至少要準備五萬擔種子在年前送到成都府。如果完不成，你等著殺頭吧！”
“臣迎接諭旨！”馬三寶假惺惺的跪下。把元讓扔過來的諭旨，撿起來，掃了一眼，然後站起來。
“元大人，王爺讓你酌情處理，不是讓我啄，我又不是啄木鳥。反正我的條件就是用一成一的糧食交換。不要錢。”說著把諭旨又放在元讓的膝蓋之上。
屋內的局勢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元讓有些不敢相信，馬三寶就這麽直接的把諭旨又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