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劫匪和肉票握手言和了
幺九不耐道:“廢話少說,三皇子在我手中,想要他活命,趕緊放了我的人,再給我們備一輛馬車。”
三皇子在她手上,戰戟哪敢不從,立刻讓人放了石木,又嚷著找馬車。
“喂,戰將軍,記得用本皇子的馬車,讓本皇子的人趕車哦。”
戰戟以為三皇子怕自己被挾持的窘態,被人看到,趕緊按照吩咐,讓人將那輛奢華的馬車停在府門口。
並由一隊皇家侍衛護送而去。
馬車一路前行。
戰戟領著人遠遠跟在後麵,一刻都不敢放鬆。
馬車內。
幺九收起匕首,對三皇子道:“今日能逃出升天,全仰仗三哥仗義出手,幺九在此謝過三哥。”
子吾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無所謂道:“都是自己人,見外了。”
三哥?自己人?
看著和諧互動的兩人,石木當場石化了。
綁人的劫匪什麽時候和被綁的肉票握手言和了。
自己被抓的那段時間內,他到底錯過了什麽?
但眼前的兩人,一個是大商皇子,一個乙索九公主,他不敢問啊!
馬車最開始行的很慢,後來不知何故,急速前進,且專撿彎道而走。
如此一個時辰之後,在幺九快要被晃散架的那一刻,趕車人“籲——”了一聲,突然將車停穩。
“主子,追兵已被甩掉,他們可以安全離開了。”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
閉目養神的子吾頓時睜開了雙眼。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九姑娘,咱們就此別過。”
幺九感激地看了眼子吾,道:“大恩不言謝,若他日有機會,一定湧泉相報,告辭!”
見兩人消失在夜幕中,趕車的老者,取下了頭上的鬥笠。
他居然就是武聖子甘慈。
“主子?這姑娘……”
這姑娘他認得,五年前,主子命他尋找離京出走的七皇子,曾見過她。
“當年就是這位姑娘收留了七皇子,並治好了他的寒毒。”
子吾挑眉。
“哦?你確定沒看錯?”
沒想到啊,她還會醫術,子昭這是撿到寶了麽。
“嗬,主子說笑了,在下怎麽會看錯呢!”
“哦,也是,憑你的本事,還真不會看錯,倒是本皇子多嘴了。哈哈!”
子吾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原野上,久久不能散去。
也不知他是在笑甘慈的自信,還是在開心,終於見到了讓子昭心心念念的女子。
可惜啊!
這幾年,皇族各勢力爭鋒相對,子昭為協助自己,完全脫不開身。
這次北上巡查,原本也是子昭請旨準備自己來,卻不想父皇改了主意,讓更為沉穩的三皇子親自北上督查。
“哎!”
子吾一聲歎息,因為自己,子昭錯失了與佳人最好的偶遇機會。
著實可惜了。
“甘慈,傳消息回去,就說本皇子被挾持受了驚嚇,明日便要返回帝都,至於督查之事,便由七皇子代勞。”
甘慈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縫。
他詭異的歪著嘴角道:“難得有主子感興趣的事,在下高興。”
子吾看了眼甘慈難看的笑,皺眉道:“高興就這表情?你還是別笑了,大半夜的,瘮得慌。”
甘慈恢複了麵無表情道:“您知道的,我麵癱。”
“咳咳咳!”子吾用咳嗦聲化解尷尬。
他怎麽給忘了,要不是甘慈有麵癱之症,總是一副別人欠他的模樣,單憑他武聖子的身份,封侯拜將都有可能,怎還會屈就在他麾下。
子吾拍了拍甘慈的肩膀道:“行了,甘先生,慈聖子,我的良師益友,咱不要鬧別扭了,回吧!”
甘慈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要是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他哪裏鬧別扭了。
。。。
幺九一回到乙索,立刻給瑾之服下了解毒丹。
第二日清晨。
當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亮光,沉睡了八日的乙索瑾之,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他抿了抿幹裂的唇,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微微側目,入眼是少女沉睡的側顏。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氈簾,照在她絕美的臉上,將她的五官襯的更立體了。
密而翹的睫毛低垂著,就算她閉目沉睡,也絲毫不折損她的美,反而多了一絲恬靜與柔軟。
不過五年光陰,那個幹瘦可憐的小女孩,突然就長成了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瑾之輕歎了一聲,不想卻驚醒了幺九。
她擔心瑾之的毒,其實並未睡熟。
幺九睜開蓬鬆的睡眼,眼前是瑾之放大的笑臉。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用手揉著雙目,道:“我沒看錯吧,瑾哥哥,你醒了!”
瑾之艱難地坐起身子,疑惑道:“好生困乏,我這是怎麽了?”
見半死不活地躺了八日的人,竟然能坐起來了。
幺九激動地喊著:“石英,石木,快過來瞧,你家主子,他,他醒了。”
氈簾外衝進來兩人,正是石英和石木。
“主子……”
石英畢竟年紀小,見他家主子好了,便忍不住熱淚盈眶。
石木舒了一口氣,看了眼乙索瑾無事之後,繼續到外麵守著去了。
石英伺候乙索瑾之洗漱,幺九端過來她親自熬煮的稀粥。
“你多日未曾進食,先喝些粥醒醒胃,咱們再慢慢調理。”
乙索瑾之不發一言,乖乖地張口,喝掉了幺九遞過來的稀粥,十分爽口,而且溫度正好。
他感激地看了眼幺九,見她雙眼浮腫,眼下一片烏青,心中瞬間湧出一股暖意,但隨之便是嗜血的怒意。
幺九去熬粥的時候,石英將他如何中毒,又如何解毒的諸多事情,十分詳盡地說給他聽。
瑾之聞言,渾身的氣息越來越冷。
他多年來嘔心瀝血為乙索付出,尊重兄弟姐妹,從不忤逆自己的父親和嫡母,說到底,不就是想博個活命的機會嗎?
他隱藏自己的實力,就怕父親和兄弟們有所顧忌。
他勞心勞力為屯糧斂財,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孝順,打消父親的顧慮。
他從不嫉妒乙索兆力繼承人的身份,他甚至無數次想著,隻要兆力給他一條活路,他甚至可以不計較母親的死,毫無保留地支持他,一起將乙索發揚光大……
可這些人……
他們居然想讓自己死,這其中還包括他所尊敬的父親。
過去這二十餘年,他勤奮到骨子裏的努力,以及卑微到到塵埃裏的容忍,並沒有換取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接納,卻換來了他們的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