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原野求生（43）
據不完全統計，封凜凜在這一戰中殺了上百人，比南柯和阿雲那兩隊加起來殺的都多。
金姨之前一直頭疼封凜凜殺心不夠，現在她大開殺戒，金姨又有點害怕了。
雖然她能夠明白，首領是因為宿白遇刺身亡才會變成這樣，但是想想在夜幕下她浴血而立、眼神冰冷的樣子，她無端端的打了個冷戰。
那不是她知道的溫和大度的神使。
而是一個暴露了本性的惡魔。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圖魯在這場戰爭中被生擒了。
此時，他被五花大綁的押到九疑的族會場上，負責押解的九疑人把他按在地上，逼他對封凜凜行禮。
坐在台上的封凜凜全無過去的平易近人，從始至終都隻冷冷的看著圖魯。
宿白是她害死的。
如果她當初殺了圖魯，宿白就不會死了。
圖魯跪在地上，不屈的仰著頭：“又見麵了，阿凜。”
封凜凜沒跟他廢話，直接對南柯道：“把戰俘都帶上來。”
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響過後，斬風的頑固分子全被推上台，跪成一排。
封凜凜說道：“宿白的遺言是不能殺你，我不殺你，也不會動阿魚和小月，但你休想安安生生的過完下半輩子。”
圖魯並不在意場上的戰俘和看客，隻看著她：“五年過去了，我依然不是你的對手，你想砍掉我另一隻手吧？隨便你。”
反正這一戰失利，他已經有了求死的覺悟。
封凜凜說：“不止另一隻手，我還要砍下你的兩條腿，挖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頭，毒啞你的嗓子，讓你在九疑做個甕中人，你說好不好？”
圖魯看著她那虛無縹緲的笑，感覺脊背發寒：“你想幹什麽？”
“你不該殺宿白的，如果今天他在這裏，隻要他開口，我就饒了你，很可惜，是你自己不要這個機會的。”說著，封凜凜對安說道，“找人按住他，砍掉他的手腳。”
安對封凜凜的命令是絕對執行的。
圖魯被按到地上，眼看安拿著砍刀過來，竟是要來真的，想起人沒了手腳的樣子，饒是圖魯足夠堅挺，這會兒也硬不起來了。
隻剩一條手臂，他還勉強有辦法活下來，比如搞定斬風首領的女人，然後再讓這個女人搞定斬風的首領，自己成功上位。
但是如果沒了手腳，他還有什麽將來？
圖魯開始後悔自己對宿白動手太過草率。
當時他就是恨宿白能和封凜凜相敬如賓，再加上陳年舊怨，才會親手對他射出一箭。
萬沒想到，那一箭的餘毒會反射到自己身上。
“你殺了我吧！”刀鋒逼近，圖魯咆哮起來，“有種就給我個痛快！”
安不聽他咆哮，一刀砍下。
圖魯的喊叫聲被劇痛驟然中斷，封凜凜坐在台上，好整以暇的說道：“趁他昏了，把腿也砍下來，做的麻利一點。”
石刀不如鋼刀鋒利，於是，場上響起一陣類似剁肉的聲音，胃淺的族人已經轉過身別開臉哇哇的吐了，一旁跪著的戰俘也統統嚇得麵無人色，有一個更是直接暈了。
安把圖魯炮製好了，叫人把一個小水缸抬過來，水缸裏灌上草藥，再把昏死過去的圖魯往裏麵一放。
過去虎背熊腰的圖魯肯定裝不下去，不過他今非昔比，已經清減許多，放進小水缸裏，剛好露出頭。
原本旁觀的一些小孩子看到這一幕，終於嚇哭了。
封凜凜還語出驚人：“把水缸送到我隔壁，我要天天看著他。”
幾個抬缸人不敢怠慢，趕緊把水缸抬走了。
戰爭元凶處理好了，封凜凜又不緊不慢的看著剩下的戰俘：“該怎麽對付你們呢？”
一群人當即撲街大哭。
“首領！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我們也隻是聽圖魯首領的命令做事呀！”
“我說過讓他不要殺使節宿白的，可是他不聽啊！”
“饒命啊首領，嗚嗚嗚……”
自打目睹封凜凜那浴血的樣子以後，金姨就一直有點怕她。
眼見她神情冷漠、興趣缺缺，似乎下一刻又要大開殺戒一樣，她趕緊上前說道：“首領！他們也不是罪無可恕，既然誠心悔改，那就給他們一條生路吧！”
戰俘們趕緊磕頭：“我們改！一定改！”
“以後一定聽九疑的話！”
“饒命啊首領……”
這些小貓本來就是可殺可不殺，看在金姨開口求情的份兒上，封凜凜總算鬆口：“那就按金姨的意思來吧……我累了，接下來的事交由金姨全權處理，安，我們走。”
安聽話的放下砍刀，跟著封凜凜離開了會場。
眾人看著他們的背影，而後麵麵相覷。
誰能惹，誰不能惹，以後就清楚了。
回到房裏，安打水給封凜凜擦臉擦手，又扶她上床，封凜凜昏昏沉沉任他擺布，在他倒水回來後，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我好像快死了。”
安低頭貼著她的額頭：“不會的，你會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我們算是統一原野了嗎？”
“嗯，先滅風阿，又屠斬風，原野上已經沒有部落是我們的對手了。”
封凜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像垂死之人呼出的最後一口氣一樣：“那就好……我好累啊。”
“宿白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安捧著她的臉，“那我呢？我在你心裏就一點份量都沒有嗎？”
“傻瓜，吃什麽醋。”封凜凜閉上眼睛，“你跟他不一樣。”
有宿白在，她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是那麽的宅心仁厚，以至於封凜凜也不由自主的做起了和平愛好者。
宿白死了，九疑就沒人能管她了。
安是她的忠實擁蹙，對她說一不二。
金姨被她嚇著，已經心生隔閡。
至於南柯阿雲他們，都是聽話的好部下，就算對她的行事有所不滿，也會被過去的崇拜蒙蔽雙眼。
她這個首領再繼續做下去，九疑就要內亂了。
本來，封凜凜打算在這場戰爭結束後，把首領之位讓給宿白，自己帶著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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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
能托付的人沒有了。
她睜開眼，和安麵對麵：“安，我想帶著光源離開部落，你跟我走嗎？”
安想也沒想就同意了：“跟啊！你去哪兒，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