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原野求生（16）
風阿使者團的任務沒能順利完成。
封凜凜放了話：“臨河一戰，我們應了，至於毛梁，他是罪有應得，你們休想得到他的屍體。”
使者團也都是些腦筋靈光的，一聽這話，立刻說道：“這一戰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看，九疑也不用這麽快拒絕，給自己留條後路比較好。”
封凜凜嗬嗬一笑，她說普通話，讓宿白代為翻譯成原野話。
她說：“我九疑有原野之神的眷顧，此戰必定大捷。”
“風阿殘暴不仁，濫殺無辜，我們與風阿一戰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要想拿回毛梁的屍體，也不是不可以，把叛徒阿左交給九疑，屍體，你們就可以帶走了。”
一聽這話，幾個使者都有點猶豫。
因為他們的首領在提出這兩個要求的時候，肯定沒想到九疑膽敢拒絕。
一般的部落，一聽說要跟風阿對戰，立馬就嚇得過來投降了。
九疑，這個過氣的老部落，哪有拒絕風阿的資格！
幾個使者討不到屍體，隻能氣哼哼的回去了。
看到封凜凜對風阿的態度這麽堅決，族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就怕首領被宿白那個小白臉迷惑，連部落都能出賣。
現在看來，他們是想多了。
使者離開就沒再回來，估計他們自己也認為，不必為了一個死掉的家夥再搭上一個青壯年勞動力。
總之，接下來的這一戰，風阿絕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要說打仗，封凜凜也經曆過不少，論作戰經驗和戰鬥手段，都比這群原始人知道的多。
臨河一戰，就是約定在原野的橫河河灘上打架。
她當然不可能傻到直接衝上去跟人打白刃戰，人力可是珍貴資源，要是能讓風阿知難而退，兵不血刃的贏得戰爭，當然是最好。
但是看到他們使者那咄咄逼人的嘴臉，估計沒那麽容易。
犧牲是在所難免，隻要犧牲的不是九疑，那就是己方的勝利。
九疑一整個冬天都在閉門造車，封凜凜還派了人去精窮，把遇害的精窮人就地掩埋，把九疑人的屍骨帶回來。
然而天寒地凍，野獸凶猛，那些暴露在外的屍體早就被野獸叼走了，隻剩一些殘缺不全的斷肢殘骨。
派出去的族人把這些帶回來，封凜凜舉行了一場祭祀，把逝者安葬了。
在族人向原野之神禱告的時候，封凜凜站在祭台上回頭看，發現自己已經當了大半年的野人。
幸好族人迷信，她說什麽都追隨。
要是放在現代，她搞這些東西，早被人當成牛鬼蛇神，綁著遊街去了。
春暖花開，說來就來。
隆冬過後，土坯房簷上掛著的冰淩融化，被封凜凜欽點的九疑人換上稍為輕薄的春裝，推著車，浩浩蕩蕩的開赴橫河。
據探子回報，風阿也在趕來的路上，照雙方的腳程計算，九疑會比他們先到一步。
封凜凜聽聞，也沒有讓著風阿的意思，讓大家繼續趕路。
戰爭是殘酷的，為了九疑人的活路，她就不客氣的占據先機了。
年輕人，就是可以不講武德！
九疑人到了以後，在河灘上按照封凜凜的要求排兵布陣，嚴陣以待。
風阿那邊帶隊的是他們的首領，圖魯。
他在路上聽到自己這邊的偵查員匯報的消息，聽說九疑人帶來了一種很奇怪的工具，還有很多石頭，很是不以為然。
他給身後精挑細選的勇士——其中不乏被封凜凜放走的那批戰俘——打雞血：“九疑全是老弱婦孺，就連他們的首領都是柔弱的女人，不成氣候！上次被她們僥幸贏了一場，這回就讓這群娘們兒看看男人的厲害！”
後麵的人應和不已：“幹掉九疑！”
“搶走食物和女人！”
“殺掉宿白！”
在圖魯看來，風阿打九疑那是穩贏的，唯一應該頭疼的就是怎麽分配戰利品。
他誌得意滿，要殺了“叛變”的弟弟，再把九疑首領搶回風阿當奴隸。
他約在臨河，就是因為臨河場地大，他可以在人數上震懾九疑，再打得他們片甲不留。
原野上的戰爭，基本是誰人多誰就贏，多少年來，都是這個道理。
他領著隊伍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入河灘。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給九疑一個下馬威，就毫無防備的遭遇了對方投石車的襲擊。
被投石車加速射出的石堆石塊劈頭蓋臉的打向風阿人，圖魯也挨了一下，當時就掛了彩。
圖魯隻是掛彩，走在後麵的人就比較倒黴了。
因為投石車攻擊距離遠，近戰反而吃虧，如果這時候頂著石頭攻擊往前衝，倒是可以扭轉戰局。
但正如封凜凜預料的那樣，從沒遭受過這樣攻擊的風阿人嚇壞了，被石頭迎頭一打就往後跑，原本來勢洶洶的隊伍一下子就潰不成軍，散到河灘周圍的樹林子裏躲避。
這一逃，也在封凜凜的預料之中。
逃兵們剛進林子，不是掉進陷阱裏，就是被早就埋伏好的九疑勇士射箭擊中。
河灘上的一塊大石頭上，封凜凜迎風而立，身上的毛皮披風隨著風勢起落，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勝券在握的勝利女神，遙遙的注視著這場戰爭。
圖魯沒想到剛一交手就遭遇了這樣的打擊，眼看著風阿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作為一個老戰將，他深知大勢已去。
……不。
還有一個辦法，唯一逆轉形勢的辦法！
那就是抓住那個站在石頭上的女人，抓住九疑得首領！
他動作比想法更快，就在腦海裏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已經穿越石雨，拔出腰間石刀，衝著封凜凜殺氣騰騰的衝過來了。
封凜凜看到一個異常勇猛的男人向她衝過來，也不著急。
出於尊重，她應該跟這個男人短兵相接，近身搏鬥。
但——
她又不是傻子！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看看那虎背熊腰，還有狼一樣的爪子，別說鬥上兩個回合，就是被他碰到，估計兩手一分就能活撕了她！
封凜凜舉起手腕，將改造過的袖中弩箭對準了他。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圖魯一踏入射程，封凜凜啟動了開關。
一支小箭“嗖”的一聲破空而出，直直釘向圖魯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