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孽愛盡頭(17)
封凜凜說完就往裏麵走,不給顧景寒追上的時間。
顧景寒縱是想追,也得把夏雲柔安置了再說。
他隻能快步走到外麵,把夏雲柔放到車裏,猶豫了一下,對夏雲柔說道:“雲兒,你先回家,我去看看她。”
“你快去吧,溫小姐的臉看起來很白呢。”
顧景寒應了一聲,急匆匆的折回去了。
他一走,夏雲柔的表情就變得陰暗起來。
溫、小、楓!
這是第幾次,她從自己身邊把顧景寒搶走?
這個仇她不會忘記的!
封凜凜坐在手術醫師的辦公室,詳細的詢問手術前幾天的情況。
一開始,醫師還以為她是來醫鬧的,很防備,但聽說這是為了離婚,醫師才算放下心來。
醫師也是個女人,年紀能做封凜凜的媽,對封凜凜的遭遇感同身受,就把術前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姑娘,也不是阿姨我說你,手術之前我就勸過你三思,不要在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身上做這麽大的犧牲。”
“就算你給他的情人捐了腎,他不愛你,還是不愛你,到時候你不僅落得傷心,還有日後的一身病。”
“本來以我的立場是不能說這些話的,隻管把手術做好就行,但醫生也是人啊,眼睜睜的看著你往火坑裏跳,阿姨怎麽不惋惜?”
“你說你有錢又漂亮,找個什麽樣的不好,非要在那個男人身上浪費生命,聽聽那男人當時跟你說的話,哪像個會負責的?你這麽糟踐自己,多不值當啊……”
醫師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很多,封凜凜好笑又感激的聽著,突然捕捉到一個細節:“他當時跟我說了什麽?”
“也就是哄你捐腎,捐了以後會對你好……一聽就不靠譜,怎麽,你不記得了?”
封凜凜點頭:“是的,我手術之後,關於簽訂手術同意書的那段記憶怎麽都想不起來,所以才會來找阿姨。這裏有監控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
醫師阿姨很熱心:“沒問題啊,要是那東西能幫你離開火坑,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醫師推門,顧景寒剛好找過來,氣喘籲籲的對她點一點頭,看向裏麵的封凜凜:“小楓。”
封凜凜咬著嘴唇站起來:“你怎麽不去送夏小姐?來找我做什麽?”
顧景寒走進來,拉她的手:“我讓司機送她回去了,你要複檢,我不能不陪著你。”
“不用你陪,我自己可以的。”她繞開他,“我跟阿姨走了,你不要跟過來。”
“小楓,”他追上來抓住她的胳膊,“別生氣。”
封凜凜看著他的手。
他早就把婚戒摘掉了,但苦主一直戴著。
這時候,他的左手抓著她的左手,看起來真是格外的刺眼。
封凜凜推開他的手,說道:“景寒,不要這樣,有什麽事我們回家再說。”
聽到她還肯回家,顧景寒才算鬆了口氣:“我在外麵等你。”
“不用等我,你先走吧。”
說完,她就跟著醫師阿姨走了。
顧景寒沒有理由再追上來,隻能蔫頭耷腦的走了。
等走遠了,醫師還鼓勵她:“女孩子就是要硬氣一點!”
封凜凜笑笑。
監控視頻找到了,封凜凜把它拷到手機裏,還留了醫師阿姨的電話。
等她走出醫院,顧景寒居然在外麵等,不等她開口,率先說道:“回家,我有話跟你說。”
“……好。”
回了顧宅,兩人相對坐下。
封凜凜從銀城買了奶茶粉包,這時候就給自己衝了濃濃的一杯,笑得很疏離:“說吧,有什麽事。”
一句話在他心裏醞釀半天,這時候就脫口而出:“我們離婚吧。”
封凜凜並不覺得意外。
她低頭看著淺棕色的奶茶,一聲不吭。
顧景寒知道這回是自己理虧,說道:“我不會讓你吃虧,房和車都是你的,餘下的共同財產平分……”
封凜凜終於開口:“可是我還付出了一個腎,你也要賠半個給我嗎?”
“你開個價錢。”
封凜凜笑了笑:“價錢……”
她放下杯子,淒然的看著他:“粉鑽我都拿得出來,我缺錢嗎?”
“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可以補償你。”
“不,你有。”封凜凜說道,“你還有顧氏。”
顧景寒嘴角一抽:“你什麽意思?”
“如果你想補償我,就把在顧氏的股權分我一半。”
顧景寒怎麽可能同意!
分出一半股權的話,溫小楓就會成為除他之外的顧氏第二大股東,可以影響顧氏的高層決策,即是說她能左右顧氏的生死存亡!
聽到這話,顧景寒對她的憐惜轉變成了戒備:“你要股權有什麽用?你又不會經營,還不如拿錢比較實在。”
封凜凜搖頭:“如果你想離婚,除卻共同財產,我就要你手裏的一半股權,不然我就不離婚。”
顧景寒氣笑了。
這些天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對她的情愫,在利益麵前土崩瓦解。
“不可能,你要錢我可以給,你要股權,門都沒有。”
封凜凜說道:“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我不離婚。”
她起身就要上樓,顧景寒攔住她的路,不讓她走:“你這麽蹉跎有意思麽?”
“讓你們兩個有情人不成眷屬,太有意思了。”
“溫小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就是個驕橫惡毒的大小姐。”
他用平靜的語氣口吐惡言,要是放在過去,苦主已經受不了,要嚶嚶哭泣了。
但封凜凜不是苦主。
她對顧景寒冷笑一聲:“如果我沒有愛過你,夏小姐早就腎衰竭了,哪裏還有命在我麵前秀恩愛?景寒,這是你們欠我的,隻有我想不想,沒有你給不給。”
顧景寒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抓著她的肩膀問道:“要股權是誰教你的?夜時澗嗎!”
“這跟夜總有什麽關係?”封凜凜不耐煩的推開他,“有質問我的時間,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這個條件。”
顧景寒的腦子裏這時候已經沒有股權了。
他隻想到溫小楓變了,心裏沒有他了。
他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問題,惱羞成怒的把她按在沙發上,咬牙問道:“你怎麽有膽氣跟我離婚?你攀上夜時澗了是吧?你們出差的時候都幹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