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靡花蠱毒(一更)
原以為事情已經查到了唐芙蓉的身上,順藤摸瓜下去估計很快可以查到結果。
然而半個多月過去了,依舊沒有半點收獲,唐芙蓉那兒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白瓷在府裏窩了許久,每天就找書本研究關於蠱蟲的事情。
隻不過進展甚微就是。
這一日,小酒那邊來請白瓷過去聽雨小築。
小酒的神色有些著急,白瓷不由想到上兩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神色好像越發不好。
果然,在見到景寧的時候,他麵具下麵的臉上呈現出來的臉色甚是灰敗,白瓷見了嚇了一跳。
“阿寧,你這是怎麽了?”前幾天來看他的時候,還沒這麽嚴重。
上前抓起他的手,認真給他把脈。
“無事,”古井無波的眼眸掃視小酒一眼。
小酒低頭站在一旁。
白瓷繼續給他把脈,就發現他原本正常的脈象此次帶點壓抑不住的湧動,同時又會如石頭沉水一般,這在之前是沒有的。
“上兩次我給你把脈的時候,你是否運功掩蓋了原本的脈象?”白瓷眉頭緊蹙,他的脈象太沉,絕對不是一兩天就能導致的,必是之前便有,隻是不知被他用什麽法子掩蓋住了。
景寧苦笑,“瞞不過你。”
“究竟是怎麽回事?”
“無甚大礙,隻是中了靡花蠱。”
“中了靡花蠱毒?”這還無甚大礙?“什麽時候中的蠱?”居然一直瞞著,他難道不知道諱疾忌醫是大忌嗎?
翻開他寬大的衣袖,果真見到一顆約莫一寸見方的靡花,葉子和小手指一般大小,一共四片,中間冒出一顆花蕾,即將開放。
白瓷心裏又是擔憂又是無語,這人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又懷疑為何蠱毒不出現便不出現,這一出現,已經接連出現兩回了,難道其中有什麽關聯不成?
“這靡花可是星兒中蠱那日長出來的?”
景寧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將以前中蠱毒的事情說出來。
中蠱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還是在重傷那一年中的。隻是一直未曾引發,故而並未被他放在心上。
一直到前陣子星兒回來,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身上一番湧動,好似身子被什麽東西喚醒了一般。
次日手腕上便長出一棵小小的枝芽出來,隨後便開始一片葉子一片葉子的長,到如今的花蕾。
小酒實在是忍不住,這才趁著景寧不注意,去把白瓷找來。
“這段時間你為了之前的蠱蟲已經忙得不行,便沒有打擾你。”
“這事情哪裏能這般說,你剛才說星兒中蠱蟲的那一日開始,你才感覺不妥,想必是星兒帶回來的點心裏麵的蠱蟲的關係。”白瓷心裏總是有個不好的預感,若是這樣,這兩者之間必定有什麽關係。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但還是沒有能查到有關這方麵的消息。不過卻查到點心裏麵的蠱是什麽蠱了。原本我今日也要來找你說這件事情,既然來了,便現在跟你說吧。”
“你已經查到了,那是什蠱?”
“針蠱。”
“針蠱?”白瓷詫異,這個詞太熟悉了。
上輩子師父曾經跟她提過一點,但並不多,故而不知道如何解救。
“那,可知道是子母蠱的一類嗎?”
景寧搖了搖頭,“這種針蠱並非子母蠱,隻是正常的一種蠱。”
“這件事情交給我了,你先好好歇息吧。”想必是念著唐芙蓉與她的血緣關係,景寧這才不好動手。
他畢竟沒有經曆兩世,自然不明白自己上輩子與唐芙蓉的仇恨。
白瓷仔細回想之前在樹上看到的靡花蠱毒,這是一種植物蠱毒,與動物的蠱毒不一樣。
這種蠱毒最初會長出一顆芽來,隨後沒過幾日長一片葉子,等四片葉子長完了,便開始長花骨朵。
這花骨朵看上去也就隻有兩天的樣子,再過兩天估計就會盛放。
而在盛放期間,中了靡花蠱毒之人會覺得痛不欲生,唯有等荼蘼花凋謝了,才會緩解,若是在此期間熬不住的,就隻能殞命了。
一想到痛不欲生四個字,她就回想到上輩子自己所受的苦,每每這時候,她都有種想要立即殺了唐芙蓉和景臨那對奸夫的**。
但是理智告訴她,此時還不是機會,需要慢慢讓她們受到折磨,最後恨恨死去,才是對她們最大的報複。
她無法想象,屆時景寧痛的痛不欲生的時候,該如何熬到靡花凋謝的那一刻。
算算日子,後日晚上到大後日便是靡花開放的日子了。
原本那些人中的蠱毒還沒找到解決的法子,這會兒又出了景寧中蠱一事,白瓷安置好景寧之後,說是回去想想辦法,站了起來,讓小舟看好景寧,她則把小酒喊了出去。
對小酒吩咐幾句,小酒離開了。
白瓷也回到自己的專屬藥房,打開最裏麵的櫃子,從裏麵翻翻撿撿,找出幾個瓶子出來,將其中一個紫色瓶子裏的藥粉倒出來,混合了另一個黑色瓷瓶的藥粉,裝好揣身上以備要用。
又抓了幾個藥包,還有一瓶藥丸一起揣好,想了想還是放下,對付那樣的人,容貌興許才是最重要的。
小酒直到晚上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黑布袋裝著的人。
他依舊穿著夜行衣,戴上麵巾,白瓷在小酒的臉上露出來的地方畫了一顆生動的帶毛黑痣,又弄了兩塊斑,叮囑了他幾句,讓他審問袋裏的人。
審問是安排在寧王府的地下室裏進行,唐芙蓉是被冷不丁抓來的,連人影都沒看清就被敲暈了。
一醒來就見是一個地下室,還是個放置滿了刑具的地下室,頓時嚇到了。
若不是嘴巴被封住了,她早就大喊大叫起來,一見到小酒,連忙支支吾吾想讓小酒給她解開繩子和封口的帕子。
小酒一刀斬下去,唐芙蓉嚇了一跳,還以為要對自己下手呢,瞬間愣住了。
直到沒感覺到痛感,手也鬆了開來,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用手扯開塞在嘴裏的帕子,對小酒道:“你們是誰!為何如此大膽,居然跑到靖王府擄人?”
小酒沒有理會她的話,隻是在一旁的工具裏頭挑挑揀揀,隨後選了把尖銳的匕首出來,一步步靠近唐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