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半夜找吃
身後是誰無需猜測,她沒有想到景寧居然會幫她解發髻。
“多謝。”一陣酥麻的顫栗之後,白瓷輕聲道謝。
景寧手中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將她發髻裏的首飾一枚一枚挑出來,而後將如瀑般的長發輕輕放下,拿過妝奩上放著的梳子輕輕給她梳起頭來。
梳完以後又給她卷起,用一枚玉簪輕輕挽起,以便於她一會兒沐浴。
白瓷靜靜的看著鏡子前麵的自己,雖然素顏,卻有一種柔美純淨的感覺。
那簡單挽起的長發更是襯托她的臉頰小巧秀氣,而這,是那個叫景寧的男子幫她弄的。兩人靠得太近,白瓷有些不自然,忙借口累了到隔間去沐浴。
出來的時候景寧還在看書,白瓷也走過去一旁坐下,正好奇地想湊近去看看他手中握著什麽書本,肚子適時發出咕咕的叫聲,白瓷臉色倏地紅了。
景寧輕笑,合起手中的書本放在一邊,“我去給你準備一些吃的。”
白瓷這才發現,他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又已經坐上了輪椅。
猛然醒悟過來,他是一代少年名將,身上自然會武功的,即便雙腿不便也不妨礙他動用武力。
“等等,”眼看景寧就要出寢殿了,白瓷連忙喊停他,走過去道,“此時已經不早,禦膳房的人早已經歇著了,還是算了吧。”
“無妨。”景寧衝她微微笑了笑,“小時候肚子餓,我也是半夜起來找吃的,習慣了。”
白瓷想象著小時候的他,梳著稚嫩的發型,說著稚嫩的話,做著稚嫩的動作……半夜去翻找東西吃,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景寧疑惑地看著她,“瓷兒在笑什麽?”
白瓷搖了搖頭,“沒什麽。不如我陪王爺一同去吧。”真讓他去,她有些不好意思。
景寧想了想,點頭說道,“也行。”
兩人,不,一人推著另一人往禦膳房而去,未免驚擾眾人,白瓷的動作很是小心翼翼。
景寧看著白瓷推著自己走的路線,駕輕就熟,隱藏在銀色麵具下的眸子越發深不可測。
他們住的地方是偏殿,距離禦膳房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且皇宮內九曲環繞,一不小心就會迷路。
而白瓷走得絲毫無差錯,是最近一條去禦膳房的捷徑。
白瓷絲毫沒察覺自己的動作有何不妥,直到遠遠的看到冷宮宮殿的房頂,方才記起上輩子的事情。
她確實對皇宮不太熟悉,但並非所有地方都不熟悉。
太宸殿旁邊的寢宮她路過好幾次,自然也知曉怎麽走。
此時察覺的時候,白瓷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見前麵有一條岔路,想也不想,就往旁邊的岔路走了過去。
景寧垂眸,並未出聲。
直到走錯了兩條岔路,景寧才道,“咱們走那邊比較快。”
“噢~”白瓷不好意思,“我之前進宮的時候曾經走過這條路,還以為走對了呢,幸好王爺提醒。”
依照景寧的提示,兩人來到禦膳房門口,白瓷看了看四周,頗有些擔心被抓包的窘狀。
景寧見了好笑,親自推著輪椅往禦廚房裏麵走去。
不得不說,禦膳房的防蟲防鼠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起碼這半夜的兩人到了並未聽到嘰嘰喳喳的老鼠叫。
借著月光的照射,白瓷見到桌子上擱置了不少的菜,蘿卜土豆白菜芥藍,冬日裏能見到的不能見到的,這兒都有。
至於肉類,白瓷一抬頭,房梁上不知用什麽東西垂掛著不少,那上麵有個像輪子一樣的東西,許是方便回頭搖下來用的。
白瓷想要吃點牛肉麵條,取了一旁的菜刀要去割房梁上懸著的牛肉。
牛肉掛得有些高,且很沉,以她的力氣搖下來不劃算,於是四下搜索了一下,見旁邊有一張凳子,取了過來站上去,割了一塊下來洗淨切成片狀。
景寧看著她手中動作不停,一下子切牛肉,一下子切青菜,蔥,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以前他來這裏都是尋找點心的,要他做他倒是不會。
循著記憶來到之前放點心的地方,掀開蓋子發現裏麵果真留著一些點心。
景寧取了一些出來,端到一旁放著,對白瓷道,“瓷兒,這裏有點心,先吃一些墊肚子吧。”
白瓷確實餓了,不過菜和麵都已經準備好了,隻等著開火煮,便笑了笑,對景寧道,“你先吃點吧,一會兒麵就好了,讓你嚐嚐我做的麵。”
做了一碟孜然牛肉先放著,燒開水將之前從抽屜翻找出來的兩塊卷寬麵過水一遍下鍋。
趁著半熟之時添加各種調料,最後起鍋,分了兩個盤子盛,撒上蔥花,上麵蓋好孜然牛肉片。
“嚐嚐~”
兩人找了兩張凳子,就圍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得津津有味。
景寧沒想到她成親那晚說的是真的,她確實會做菜,而且做得很好吃。
簡簡單單的一碗寬麵都能讓她做出不一樣的味道,她這左相府的大小姐喜好著實特別。
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關於白瓷的資料,上麵並未說白瓷會做菜,亦沒有記載白瓷學做菜的記錄,這卻是為何?
許是餓了的緣故,又或者擔心被人看到,白瓷比平日裏吃得要快,景寧看著她略微有點狼吞虎咽的動作,唇角微微往上掀。
麵還很燙,又滑溜,白瓷心急吃,一下子沒夾穩便往碗裏溜去,碗裏滾燙的油滴濺到了白瓷嬌嫩的臉上。
“嘶~”恰好在眼睛周圍,白瓷疼得直吸氣。
景寧忙取了懷中的軟帕給她輕輕擦拭,白瓷愣住了,一動不敢動,乖乖的坐著等他擦拭。
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從景寧握著帕子的手中散發出來,白瓷靜靜的感受著,心跳頓時加速,臉也悄悄紅了起來。
兩人如今的姿勢異常曖昧,原本就在一張小桌子上對坐,桌子的寬度也隻能容忍兩人的碗,勉強還有點空隙。
此時白瓷的小臉就這麽仰著,而景寧的身子前傾,手則伸出去,握著軟帕輕輕擦拭著白瓷嬌嫩的臉蛋,不時還輕輕吹一口氣,瞬間一股有別於平常的曖昧氣息便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