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鄭國餘孽
大荒河圖第五百六十九章鄭國餘孽雖然在南離使團到來之時,周圍的那些諸國使者們都是未曾出聲向其問好,但是諸國使者們卻也是紛紛彎下身子來向南離使團的一行人們簡單的行了一禮。
自己不過是小國使者而已,而對方可是當今天下帝國,身份階級,高下立判。
「諸位南離的友人,請在此處稍候一段時間。」
而花辭樹這個時候則是自然而然的上前迎著這些南離使團的眾人們,他嘴角微微一笑。
哪怕說是他剛剛的面色再如何的難看,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卻也是要在這些南離使團的眾人面前,露出一番善意才是可以。
禮數不能丟,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禮數,是很關鍵的。
「花統領有勞了。」
周不疑微微點了點頭,緊接著,他便是在姬無影的幫助之下,翻身下馬,而此時的離火,也是自覺的上前,為周不疑當起了馬夫,很是自然的牽起了那匹馬的韁繩。
雖然說周不疑對別水和離火二人並不眼熟,但是他卻也是可以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牽著自己馬匹的傢伙,身份斷然是不會低的。
向離火抱拳一施,周不疑便是扭身走在正中間,小小的身子,身後卻是跟著南離使團的幾十號人。
這般的使團,在跟著周不疑來到了馳道的那片空地之後,也是瞬間便是讓周圍的那些諸國使者們紛紛都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有任何的議論聲了。
「大朝議,中原竟是午時之後么。」
周不疑停在了門外之後,微微眯著眼,他是並不知道今日韓國的這次大朝議,乃是特例,所以才是會發出這般的疑問。
而站在周不疑身後兩側的姬無影和楊頂天,二人也是清晰的聽到了自家世子殿下所問出的這個問題。
二人不由得對著對方苦笑一番。
該如何說呢?
不過姬無影這也是小聲的,簡單給周不疑概括了一番今日韓國大朝議的特殊。
在聽到了姬無影的解釋之後,周不疑這才是有所明悟,他像是恍然明白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啊。
嗯,這倒是沒想到,他們不過是一支使團,竟然是能夠讓一國大朝議都是將時間推遲這麼久的時辰。
嘖嘖嘖,這件事要是放在南離的話,那是壓根都不可能發生的。
」世子殿下,身體可有任何不適?「
楊頂天心中還是對此頗為擔心。
雖說現在看著世子殿下的身體沒什麼事,並且整個人也是怎麼也看不出來像是生病的小孩子,可謂是有精神的很。
然而,身邊的那個老不死的,他的針法。
真的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嗎?
這倒也不是楊頂天不相信姬無影的針法。
對於自己的這個同僚,嗯,該怎麼說呢?
對方的修為確實是很拉跨,並且不止是修為,就連很多地方都是很弱。
當然了,這也只是因為在他楊頂天這麼一個皇室供奉的眼中看來,姬無影相較於其他的供奉們來看,是弱的有些離譜了。
但若是說到針法的話,姬無影的針法,那的的確確算得上是南離的一絕。
可,那個傢伙昨日可是說過,這麼做是有風險的。
嗯,楊頂天的心裏面可能還是有些不相信姬無影手段的,然而姬無影啊,對自己的針法,還是有著足夠自信的。
這不,在聽見了楊頂天對自己的針法產生了一些疑慮后,姬無影整個人都是有些不對了。
這要不是不遠處就是諸國的使者,身後就是花辭樹這些血滴子都在看著他們的話,姬無影現在早就已經是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給楊頂天開始懟起來了。
好傢夥,楊頂天這傢伙侮辱自己的修為什麼的,自己都認了,因為自己那些確實是弱的不行,完全派不上什麼用場。
可現在楊頂天這個傢伙竟然對自己的針法產生了懷疑?
媽的,自己的針法,就算是國內太醫院的那些傢伙們,都是不如老夫的,你個楊頂天,還在這裡懷疑老夫?
雖然說,世子殿下體內的那兩道創傷對自己而言,實在是做不到針到病除,可是暫時壓制下來,讓世子殿下恢復如常,這對於自己而言,那可是有著百般手段可以用出來的。
楊頂天這傢伙,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啊。
不過,縱然是姬無影的心裡對自己的針法有著百般的自信,可是眼前的世子殿下,就這副身子和精神樣貌。
似,這著實是看的有些,不對啊。
自己的針法確實是可以壓制下來,可,世子殿下這看著也太活蹦亂跳了吧?
「不適?這倒沒有。」
周不疑則是聳了聳肩,搖了搖頭。
「就是時不時的會感覺有些酸痛,姬老頭,這應該,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這是沒事的。」
姬無影低聲連連回答著。
而後,姬無影便是有些埋怨的眼神瞥向楊頂天。
你這個傢伙,這麼多年了,還不相信老夫的針法?
楊頂天這邊呢,也是心裡松下了一口氣,他也是生怕這位世子殿下其實早就已經是感到心中有些不適了,只是在一直刻意隱瞞著不說。
不過現在聽來的話,自己倒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老不死的,你在這瞎看什麼,我這不是警惕一些嗎?警惕一些,總歸是沒有什麼壞處的,這話也是你說的,按你的話來說,我的這,也算是叫未雨綢繆不是嗎?」
楊頂天的這話一出口,姬無影這也是一下子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得,這個傢伙,儘是會在這裡糊弄自己。
罷了罷了,反正這傢伙現在也是心安了。
自己呢,也是心安了,現在看來的話,想來應該是世子殿下的身體素質夠好,畢竟,年輕的有些過了頭嘛。
「不過,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啊?」
周不疑皺起了眉頭,他看著眼前始終閉上了大門,以及那內城城牆上站著的幾個太監。
這些太監始終盯著他的眼神,這真是越發的讓周不疑感到渾身都是有些不舒服。
怎麼說呢?
就是感覺自己心裡謎案有些毛毛的,老不自在了。
「有什麼疑問嗎?世子。」
花辭樹一臉和善笑意的走上前來。
「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貴國的大朝議,打算什麼時候放人進去。」
周不疑這也是乾脆,沒有壓低聲調,很是直白的當著花辭樹和一眾人的面問出了這個問題。
如此直白的話語,著實都是讓花辭樹有些楞神。
不過他這也是反應夠快,稍作思考後便是回答道
「世子殿下無需太過著急,待得上國使團抵達之後,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后,便是可以入內了,還請世子殿下以及諸位稍作等待。」
花辭樹簡單的解釋一二后,便是帶著別水離火,他們三人離開了此地。
他們剛剛之所以留在這裡的原因,不過也就是因為要等待南離使團的到來罷了。
現在,南離使團的眾人抵達之後,花辭樹他們也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不過離開歸離開,至於剩下的事情,那內城城牆上面,不是還有幾個太監在看著的嗎?
這可別小看了那幾個太監。
似今日的大朝議,在這裡守著的太監們,那一個個的都是如令老太監麾下的人手,其身手和本事,都是不亞於血滴子的。
所以有他們在這裡照看著,花辭樹自然也就可以放下心來的。
畢竟此處是內廷,不是外面,在這裡辦事,他花辭樹也是要遵照如令老太監的規矩。
如令老太監如何安排,他花辭樹老實的跟著如令老太監的意思來辦事就好了。
缺斤少兩的話,哎,他花辭樹還是生怕如令老太監對他秋後算賬的。
那個老太監,雖說自己不是很待見他,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老太監的本事還是有的。
否則的話,他又怎會代替韓王掌管內廷上下,將內廷打理的井井有條十年之久。
「花辭樹,那個,就是南離周王的世子?」
別水皺起了眉頭,他這也算是頭一次正式的見到這個世子殿下。
只見花辭樹點了點頭,笑了笑一邊走一邊說道
「怎麼樣?看著,是不是有些那位南離周王的樣子?哈哈哈,還算是,挺得體的一個南離小傢伙的,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一人。」
雖然立場不同,但是花辭樹卻也是沒有與周不疑有過任何直面的利益衝突,所以在他的這裡,周不疑這個小傢伙啊,還算是有著一些不錯的好印象的。
別水聽到花辭樹這麼說了之後,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同。
光是今日所見留下的印象。
這位南離世子,看著還確實是有些不錯,起碼在舉手投足上看來,都是挺得體的,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而至於花辭樹言語中的,有著那位南離周王的樣子?
若是說相貌的話,應該還是有些相像的吧?
嗯,別水也只是見到過那位南離周王的畫像而已。
「一介孩童,便是能臨危不亂,光是這份秉性,我韓國孩童,就是很少有人能夠有如此風範,嘿,這差距,倒也是有些,讓人感到挫敗啊。」
花辭樹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
當然了,他說的這句話,也並不皆是他要自憐什麼。
只是有些類似於牢騷想要發泄出來罷了。
畢竟一介中原小國,還難不成妄想比肩帝國級別國家?
夢是可以做的,但似是這種白日夢,還是少做的比較好。
「今日,文武百官應該也都到的差不多了吧?」
「嗯,應該,也就只差暴鳶將軍他們這些萬人將了,說來說去,還是這些萬人將們在國內有著充足的底氣,不破至強,我等在他們眼中,最多也就只能夠算得上是能看得過眼的一群修士罷了。」
別水欠著身子笑了笑。
這件事,他們也是認得清的。
中原諸國,尤其是在趙魏韓三國中,在國內有著十足話語權和底氣的,其實往往不是類似韓國血滴子的這些人。
花辭樹就算是再怎麼有能耐,他也就只能夠做到讓人心惶惶罷了,他畢竟還沒有似南離錦衣衛那般,有著所謂的先斬後奏之權。
而類似韓國暴鳶這種級別的萬人將,他們才是一國的重中之重。
手握數萬兵權在手,光是這一手兵權,就已經是能夠使得對方有著不錯的底氣了。
中原雖然有著一些國家是按照南離或者其他國家的禮制來劃分官階武將的,但是通俗的來看,還是萬人將和千人將在中原諸國這裡比較簡單明了一些。
所以在似韓國這種國家之中。
暴鳶他們,除了有著一個韓國大將軍的名頭之外,他們也是有著一個萬人將的稱號。
何為萬人將?
統領數萬兵權,方乃萬人將。
這個萬的意思,已經是代表了其在中原國內掌握的兵權,已經是足夠動搖一國軍事力量的實力了。
縱然是韓國這種中原強國,他們整個國家上下可以調動的常備軍隊,也就只有不過兩三萬而已,而暴鳶一人,麾下便是有著一支北海水師,以及一支韓國軍團。
這兩支軍隊的編製加在一塊,可是有著足足五萬人的編製。
趙魏韓三國雖說也是有著萬人將千人將這種籠統的稱呼,可是他們在對於軍隊編製上面,那可是抓的死死的。
諸如一個五萬人的編製,這就已經是可以代表著其麾下軍隊的數量,絕對就是有著五萬人這個數字。
所以換句話來說,暴鳶一人,便是掌握著韓國五萬人的軍隊。
反過來看,花辭樹呢?
手底下可以調動的,也就只有一個血滴子而已,整個血滴子加在一起,有一萬嗎?
有幾千嗎?
就算是鼎盛,也不過只有千人出頭罷了。
千人血滴子,面對著五萬軍隊,何嘗不是一個以卵擊石的玩笑?
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花辭樹他們血滴子的活動範圍,一般都是集中在韓國境內,尤其是在新鄭城內。
因為只有在新鄭城,他們血滴子才是能夠做到事無巨細的監察所有。
而至於輻射整個中原?
那也最多只是能夠做到,能夠及時的搜集到中原各地的一些情報罷了。
血滴子與錦衣衛的差距,可就是體現在這裡了。
錦衣衛尚且能夠做到任何一個分部都能徹底的在一個地域形成輻射圈。
縱然是在南離之外的分部,同樣也是如此。
監管天下,這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就像是一個中原分部,這都是被趙魏韓三國聯合算計了一番之後,這才是讓南離錦衣衛吃了一個大虧。
「不過今日,我看著暴鳶將軍的臉色,可並不是多麼好看,看樣子,應該還是因為前線戰役的失利吧。」
別水無奈的攤開雙手,而當他剛剛說出這話的時候,花辭樹則是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前線戰事的失利?這不對啊,暴鳶將軍前些日子不是去鎮壓鄭國的一些餘孽了嗎?就那些傢伙,能讓暴鳶將軍有所失利嗎?」
別水聳了聳肩。
「倒也不能說是在他們身上失利吧,只是,有些進展的不太順利罷了,畢竟前些日子的時候暴鳶將軍麾下的北海水師,那可是被南離的荊州水師好好的戲弄了一番,險些就是折損了不少兵員,嘖嘖嘖,當時的那一次啊,可是讓暴鳶將軍氣的整個人都昏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直到這陣子不是奉命去鎮壓鄭國餘孽,結果這都是臨到了大朝議的前一天,暴鳶將軍這才是趕回來,花辭樹,你且想想,這對於暴鳶將軍來看,豈不就是失利嘛。」
別水最近這陣子一直都是在負責這些事情的搜集,包括昨日暴鳶回城,這也是別水代為前去迎接的,所以有關於這些事,別水知道的自然也是比他們多一些。
不過有一說一。
暴鳶,這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韓國萬人將。
他能夠有著韓國五萬人的編製軍隊權柄,這已經算得上是韓國現如今的所有將領之中,掌握軍權最多的一人了。
韓國名將?這也不是暴鳶的稱號了,暴鳶啊,那可是跟趙國的那位趙奢一樣,被稱為中原名將級別的將領。
似這般的將領,再加上有著不俗名聲的北海水師,結果卻被南離的荊州水師,不過是一支分部就給暴鳶以及他麾下的北海水師整的苦不堪言。
雖然說,在這一次中原聯軍對南離開展的戰役之中,趙魏韓三國都是沒有怎麼動用家底,可是暴鳶當時率領的,那也是六千北海水師啊。
六千北海水師,結果被不過一兩千荊州水師給弄得險些就全軍覆滅。
身為中原名將的尊嚴,這可是一下子就沒了。
南離的荊州水師,雖說是天下諸國水軍之中排行前三的強軍,可是與暴鳶他對上的,那也不過就是一支小分部而已。
而且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支荊州水師,也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南離名將統帥。
完全就是暴鳶沒有聽說過的一些南離將領,呵,結果就是這樣,身負中原名將之稱的暴鳶,結果還是被戲耍了一番。
而且就別水口中所提的那些什麼鄭國餘孽。
這也不過就是堪堪萬餘的亂軍暴亂而已,似是這種亂軍,若是換做平常時候的話,暴鳶這種中原名將,不出半月便是可以將其徹底盪滅。
可是時至如今,這支鄭國亂軍不但沒有被徹底盪滅,反而還是有些越演越烈的架勢了,甚至已經是在韓國周遭的一些邊境縣城有了一些追隨者了。
這樣下去可並不是一個好勢頭啊,所以說在昨日暴鳶回到新鄭城之後,那可是劈頭蓋臉的便是遭受到了韓王的一頓臭罵。
暴鳶那可是成名已久的中原名將了,可是如今卻是被這位新君給臭罵了一頓,這放在這位老將的心中,如何能夠讓他接受的下來?
「得,暴鳶將軍那裡,估摸著也是要在此番大朝議結束之後,再度趕赴平亂了,別水,此番的鄭國餘孽里,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傢伙?」
別水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也是沉思了一二后。
「特別值得注意的,倒是沒有,不過此番的鄭國餘孽里,好像還有著魏國的身影。」
「魏國?」
花辭樹皺起了眉頭。
「對,魏國前些日子離走的那個吳起以及他麾下的那支軍隊,好似都是併入的那支鄭國餘孽之中了,嘖,那個吳起,也是個厲害人物來著,那個魏武卒,不都是出自這個年輕人的手中嗎?」
別水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搖了搖頭。
吳起這種級別的人才,就算是放在韓國,那也是炙手可熱的未來之星,然而在魏國,卻是遭受到了那般不公的對待,到最後竟然都是將其逼的不得不遠走他鄉,現如今,竟然都是跑到了叛軍之中。
「吳起?這個傢伙,我聽說過,是個厲害人物,其人的謀略和戰略眼光,完全不亞於一些名將。」
不過,說到這裡的時候,花辭樹的口吻頓了頓,緊接著,便是聽他開口繼續道
「但是,這個小輩有些過於恃才自傲了,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在如此年輕的年紀,便是樹敵良多,整個魏國上下,對於這個年輕人的看法,都是一些不太好的感觀,除了一些魏國老將之外,基本上啊,都是沒什麼人待見這個年輕人,若非是魏國吳家稍微還有點能量的話,這個小傢伙,早就已經是被魏國上下給整治的逼走了。」
花辭樹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唏噓一聲。
吳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種級別的人才,若是能夠來到他們韓國的話,那也首當其衝的將會成為韓國的座上賓。
只不過啊,似是從魏國出走的這些人才,往往都是不會前往其他兩國的。
「適當的時候,給暴鳶將軍提個醒吧,我總是有些感覺,此番的鄭國餘孽對於暴鳶將軍而言,可能並不是一個過於好處理的對手。」
花辭樹沉思了一番之後,最終也是說出了這話。
而別水此時也是點了點頭。
他也同樣是很認同花辭樹說的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