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九品箭修的登場
這不,沒過一會兒,周敦頤便是冷笑一聲,走出了馬車。
站在馬車上,看著圍在馬車旁的周王衛們,以及那倒在地上零星的幾具屍體。
「天真。」
說罷,周敦頤扭頭看向四周。
乾清陽那個傢伙怎麼到現在還沒個動靜,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傢伙現在應該是在附近的才對,怎麼這都半天了,他卻還是絲毫影子都沒有露出來。
這個傢伙到現在都沒有露面,難不成是說在這馬車旁,還有著其他的五將衛在埋伏不成?
周敦頤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解。
不過很快的,騎著高頭大馬手持一柄沾染鮮血的青銅劍的周瑜駕馬來到了他的面前。
「看來這些五將衛,還是長腦子的啊,知道對公瑾你下手。」
周敦頤打趣似的看了幾眼周瑜,在確定對方身上沒有人任何傷勢之後,也是舒緩了一口氣。
既然沒有事,那便是好的。
「王爺,這些人。」
周瑜一臉迷惑的神色,揮著手中的青銅劍指向那些地上的屍體。
明明在前一秒他還神遊天外在思索著周敦頤對他說的那番話,可是下一秒,這些原本跪在道路兩旁的百姓們卻是直接殺了出來,而且其中還有幾人直接就是奔著他周瑜攻來。
呵,著實是讓他有些吃驚。
「看樣子,這些傢伙應該就是五將衛了,嘖,乾清陽那個老小子與孤,倒是對他們的實力有了一些錯誤的判斷,原本以為這些人的實力皆是百里挑一的箇中好手,可是如今看來,倒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周敦頤冷笑著,在他和乾清陽最初的設想裡面,他們二人都是認為,這支五將衛的成員,其中平均的修為應該是在五品到六品左右的才對。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周敦頤這才會在前兩日整軍出發的時候,將護衛在自己馬車旁的南離士卒,從周王衛換成了普通的商州守備軍士卒。
他們之中大多都是一些沒有邁入品級修士的普通士卒罷了,就算是最強的那些人,也不過就是三品左右而已。
原本周敦頤認為,在自己這般的設置之下,那些五將衛的人,應該是會選擇鋌而走險的對他的馬車發起進攻的。
可是經過剛剛的那一番廝殺過後,周敦頤卻是對於這些五將衛的人,實力有了一個新的判斷。
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個平均實力在五品的勢力啊。
光是那些人的身手,一個個的能夠到四品的都是少得可憐。
大多的都是一些二品,乃至三品的傢伙而已。
若是五將衛的實力只是如此的話,那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西坤神秘勢力,其撐死也就與錦衣衛處於是一種相差不多的程度而已。
高看,真是太高看了。
虧自己還留了一手後手,原本以為能夠在到時候能夠派上用場,結果現在看來,這場來自五將衛的刺殺。
與其說是刺殺,倒不如說是玩笑一樣。
「這些人,實力並不是太強,光是我,就可以與其中的兩人同時對陣且不落入下風。」
周瑜皺起了眉頭,他的實力他自己是清楚的。
與其說他是文武雙全,倒不如說他在修為上,是有些拖累了同齡人後退的。
可哪怕是他這般的實力,卻也是能夠與五將衛的兩人同時對陣且不落入任何的下風。
這,周瑜可還是記得,在最開始的時候,周王爺可是與他說起過。
五將衛的實力,應該是很強的才對。
這,難道便是很強嗎?
看著周瑜的這番神情,周敦頤也是忍不住的搖了搖頭,看向那幾具屍體的表情,竟是露出了一抹惋惜。
「孤還天真的以為,此番在發現了五將衛的蛛絲馬跡之後,是會為了乾清陽那個老小子的錦衣衛找到了一個需要他們去追逐的對象。
呵,可是現在看來,這什麼玩意五將衛,充其量也就是能夠在修為上與錦衣衛半差不差罷了,要是論其他地方的話,錦衣衛簡直就是可以做到碾壓五將衛。
周敦頤一臉傷神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他現在更多的感覺,那就是失望。
著實是太失望了,他當真是做夢都是沒有想到,這般的布置之下,竟然是會引出來才這麼點水平的所謂五將衛?
這種幻想與現實的落差,著實是讓周敦頤在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頗為懊惱的神情,周敦頤坐在了馬車上,可是當他剛要開口與周瑜抱怨一些什麼的時候,空氣之中,卻是一道利聲撕破而來。
突然的,周敦頤眼前一黑。
乾清陽的身子,擋在了他的面前。
「小心一些,五將衛,哪裡會這麼簡單就打發了。」
乾清陽皺起眉頭,轉身看向周敦頤,將自己手掌握著的一支利箭丟在了周敦頤的面前。
「好好看看吧,這把箭,有些名堂。」
說完這話,乾清陽便是站在馬車上,雙眸有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似的不停的眺望著遠方。
突然的,在乾清陽隱約的看到了一處閃光點了之後,他連忙開口道
「公瑾,西北方向,就在那處樹林里,你且速速帶著一隊人馬去那裡搜查,剛剛的箭,若是我沒有觀察錯誤的話,想來就是由那個地方射出來的,呵,差不多八百步的距離,這般的距離,就算是一般的箭道大家都是有些難以做到,看來,這五將衛的成員裡面,還真是藏龍卧虎。」
交代完了周瑜這話之後,乾清陽便是伸出手攙扶著周敦頤,攙著周敦頤,進入了馬車裡面。
而在乾清陽撩開馬車帘子的時候。
映入他眼帘的,則是一個讓他倍感意外的年輕人。
「二,二殿下?」
乾清陽著實是有些想象不到,李承乾這般的一個人物,竟然是會出現在周敦頤的馬車上,而且看著其手中握著的那把已經生鏽的鐵劍,乾清陽頓時之間就是明白了一些什麼事。
他直接就是鬆開了攙著周敦頤的那隻手掌,任由周敦頤險些就倒在了馬車上。
「嘿你這個老小子。」
周敦頤低聲臭罵了一聲乾清陽,而後他便是一臉笑意的坐在了馬車靠里的地方。
從李承乾的手中拿起了那把生鏽的鐵劍,周敦頤將這把鐵劍放置在了一旁的一個看起來有些古樸的盒子里。
用鎖鎖起來了之後,周敦頤這才是有些慵懶的姿態,繼續半躺在馬車裡。
「你這個傢伙,到底瞞了我多少?」
乾清陽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神色看向周敦頤。
「哎,你這老小子,你這是說的什麼屁話,我這哪有什麼要瞞你的啊,還有,你怎麼叫我的?我可是周王,叫王爺,動不動就你,我什麼的,孤這還真是發現,你這老小子這陣子是變得越來越放肆了。」
周敦頤有些不瞞的瞥了一眼乾清陽,可是即便是眼神之中有著一些不滿,可是在行動上,他卻是將雙腿蜷縮了起來,看樣子,好像是有些不想回答乾清陽的問題一樣。
而乾清陽呢?在聽到了周敦頤的這話之後,臉色也是直接浮現出來了一抹慍怒,不過沒過多久,他便是強行壓了下來自己臉色上的不滿,盡量的擠出來了一抹較為生硬的笑容,而後口吻也是僵硬的開口恭恭敬敬的說道
「屬下,錦衣衛指揮使乾清陽,拜見周王爺了。」
說罷,乾清陽便是要彎腰行禮。
可是周敦頤卻怎麼可能會真的就讓乾清陽給他行禮呢,只見周敦頤嘿嘿一笑,便是一隻手勾了勾,對著乾清陽道
「得了得了,別裝模做樣了,就算是如今二殿下在孤的馬車裡面,你這傢伙也犯不著這麼裝模做樣啊,反正你這老小子的脾性,就算是陛下也是清楚一些的,成天裝成那副摸樣給誰看呢,嘖嘖嘖,反正孤是看不慣。」
說著這話的同時,周敦頤撇嘴一笑。
「你!」
乾清陽一時之間氣不打一處來,險些就是要動手,可是還好,他還是再次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再次硬生生的擠出來了一抹笑容。
「周王爺,您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屬下不過是一介錦衣衛而已,可是王爺您卻是高高在上的王爵,屬下與您之間,身份尊卑有別,行禮,那是必然的,也是情理之中的。」
「得得得,你這傢伙別在這裡給孤說這些屁話了,聽的孤這心裏面全都是雞皮疙瘩,正常點說就是了,這裡也沒有外人,別把二殿下看的跟什麼似的,二殿下對於真實的你,還是好奇的很的。」
周敦頤連忙擺了擺手,像是極其抗拒這般狀態口吻下的乾清陽一樣。
「啥玩意?」
乾清陽眉毛一豎,他有些不解周敦頤話中的意思,雙眸看向周敦頤的眼神裡面,同樣也是開始散發出了不解。
「你這,哎,怎麼跟你說呢,總之就是,二殿下他,不是你想的那般,二殿下啊,站在一定立場上面來看的話,與你我二人,是一路人的。」
周敦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雖然他說的這話聽起來很扯淡,但是毫無疑問的,這卻是也是事實無疑。
如今在他們面前的這位南離帝國當今二殿下李承乾,在某種意義上面,與他周敦頤和乾清陽,是一種立場的。
乾清陽在聽到這話之後,面部微微的有些抽搐。
雖然面色無常,但是他的心中在此時卻是掀起了萬丈波瀾。
可能是知道自己這個老朋友現在的心中波動如何,周敦頤與李承乾開口說道
「承乾,你可別看這個老小子現在這樣臉色什麼變化都沒有,可是實際上啊,這個老小子現在在心中,那可謂是,嘖嘖嘖,估摸著早就不知道吃驚成了什麼樣子呢。」
說著這話的同時,周敦頤砸吧著嘴,言語之中,儘是奚落之意。
而乾清陽在聽到周敦頤說的這話的時候,面色也是微微的有些變化。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很快的,卻又是消散。
沉聲咳嗽了兩聲,乾清陽重新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
「周王,我覺得在一些事情上,您是有必要與我好好講述一遍的,雖然對於您剛剛所說的那番話,我是有所理解的,可是在一些細節上,我始終還是有些不明白的,畢竟,這位可是二殿下。」
說著這話的同時,乾清陽看向了李承乾。
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周敦頤便是與乾清陽,好生的解釋了一番,為什麼在這個時間上,二殿下李承乾卻是出現在了他們這裡。
畢竟在最初乾清陽的腦袋裡面,李承乾這個時候啊,應該可是跟在白起身旁的才對。
不過原來啊,早在前陣子周敦頤率軍大破中原鐵桶陣的時候。
正是在那個時候,白起引軍西去之時,身為北一軍統領的李承乾,便是被秘密的留了下來,跟隨在周敦頤的身側,以一介親衛的身份來混淆視線。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兩天之前周敦頤率軍開拔的時候,他便是在頭一天的晚上,便是將李承乾叫到了他的營帳內,與李承乾好生的吩咐了一番事情。
吩咐的事情是什麼,那就很明顯了。
帶著他的那把生鏽鐵劍,與他一同,呆在馬車內就是了。
畢竟再怎麼說,在周敦頤和乾清陽最初的設想當中,五將衛的那些人無論如何都是可以做得到殺到周敦頤跟前的。
所以啊,到時候的話,周敦頤可就是要依靠著自己的那些修為,來與這些五將衛的傢伙們纏鬥在一起了。
那把生鏽的鐵劍,便是最重要的一個小玩意。
當然,那玩意,也算得上是,周敦頤的一個後手,只是這個後手,周敦頤在最開始的時候是不想啟用的。
畢竟這把鐵劍,他在這幾年的時間裡面,都是沒有用過的,始終都是塵封在那個盒子裡面,如果不是如今要面臨著五將衛刺殺的話,他周敦頤說不定到如今都是不會將這個鐵劍從盒子裡面取出來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剛剛說的,二殿下他與我們是同一陣營的,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乾清陽始終對於周敦頤剛剛所說的這話有些耿耿於懷,不過這也是難怪的,畢竟周敦頤剛剛所說的這話,卻是是太有些讓乾清陽在意了。
而周敦頤呢?
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像是犯傻了一樣,只是隨意的張望著四周,伸出手來撩開馬車的窗帘看向窗外。
全然沒有要回答乾清陽這個問題的意思。
這番的舉動可謂是將乾清陽給整的有些不自在了。
只見乾清陽冷眼瞪著周敦頤。
沒過一會兒,可能是受不了乾清陽的冷眼了,周敦頤這也很是無奈的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猶豫掙扎了一番過後,這才開口說道
「算了算了,跟你說,也行,反正這件事,你這老小子確實早就應該知道的才對。」
緊接著,周敦頤便是對著乾清陽伸了伸手,而後在乾清陽湊近過來了之後,周敦頤便是小聲的,與乾清陽說了一番原委。
而在周敦頤說完了這話之後,看著乾清陽那滿臉震驚的神情,他這也是再次聳了聳肩,彷彿是對這件事同樣的也表示著無奈。
「你,殿下,這,這。」
果不其然,乾清陽在這個時候的臉色都是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他緩了好一段時間之後,這才是有些慢慢的緩過神來。
不得不說,周敦頤剛剛與他所說的那番話,其中蘊含著的信息量,著實是是有些,太大了。
嘖,大的就讓人有些,確實,很難接受。
「看你這熊樣,孤剛剛這本來都是不想跟你說的,可是你這老小子卻非要知道,怎麼著?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告訴你,現在後悔你也晚了,既然你這個老小子現在也知道了這件事,哼哼哼,那日後在有關於二殿下事情的處理上,你這老小子也是要負責的,不然的話,那位的怒火,你自己心裏面可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孤也倒是想看看,你這個老小子的這胳膊腿,能不能承的住那位的怒火。」
在周敦頤言語之中提及到那位的時候,乾清陽則是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
「我後悔個什麼,你以為誰人都跟你一樣啊?算了算了,既然二殿下得了那位的授意,那便如此吧,反正也沒什麼其他要緊的事了,只是,今日遇見的這些五將衛,弱的有些太離譜了,周王,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豈止啊,光是今日碰上的這些五將衛,無論是他們的身手還是其他的種種,都不像是你我這些年來調查之中得知的那個五將衛,實在是,太弱了。」
周敦頤點了點頭。
今日他原本還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來著,可是結果誰成想,這些想要刺殺他的五將衛,卻是如此的蹩腳。
「不過剛剛能夠射出那一箭的人,修為應該不在九品之下。」
乾清陽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讓周敦頤面色大變的話。
「不亞於九品的身手?」
周敦頤的渾身突然一股冷意襲來。
「是,不亞於九品的身手,還是說,他是一個九品的箭修?」
周敦頤咽了一口口水繼續開口問道。
而接下來,乾清陽的這個回答,則是讓他的心中懼涼。
「九品箭修,光是八百步開外便能射出這般的箭,這個天下,除了九品箭修之外,再也無箭修可以做到這一點。」
乾清陽深吸了一口氣,說實話,在他剛剛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內心也是很震驚的。
只是,當時為了不引起慌亂,所以他也就是沒有將這一點當眾說出口,並且也只是讓周瑜隨意的點了一些人手去追了那人罷了。
一個九品箭修,若是執意要走的話,除非像是乾清陽這般級別的修士親自出馬,否則的話,是沒有人可以留住他的。
「九品箭修,天下罕見,光是南離國內,乾清陽,你的印象中,有誰達到過這般的實力嗎?」
周敦頤的面色慢慢的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他也是現在才慢慢的反應了過來,原來剛剛的自己,還真的就是與死亡擦肩而過。
「除了鐵箭禪師在先前達到過這般的水平,如今的南離,無人有這般的身手。」
乾清陽嘆了一口氣。
九品箭修,罕見的程度,哪怕是放眼整個天下那都是罕見至極的。
「西坤九品箭修,你可知道有幾人?」
「這一點,錦衣衛的情報沒有本事能夠查得到。」
「那也就是說,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剛剛的那個九品箭修,才是五將衛今日真正的殺招?」
周敦頤皺起了眉頭。
若是當真如此的話,那他剛剛還真是有些託大了。
是,他周敦頤的修為也不弱,尤其是在用上了那把生鏽鐵劍之後,甚至是可以與九品上修士過招。
但是九品箭修,這可就是例外了。
在周敦頤並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情況下,光是剛剛的那一箭,就是險些快要了周敦頤的命,如若不是乾清陽及時出現為周敦頤擋下了那一箭的話。
現在的周敦頤,還真是生死難料。
乾清陽點了點頭。
「若是如此的話,五將衛,確實是深藏不露,光是九品箭修,這就已經是舉國難以找出一人的地步了。」
不止是南離帝國,在南方大陸當中,哪怕是作為最盛產神箭手的東巽帝國,他們國內的九品劍修,想來也是絕對不會超過五指之數的。
其中的任何一位,那都可以說得上是堪稱寶貝級別的人物。
「還好你出現的及時。」
周敦頤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不,奇怪的是,剛剛那支箭射的方向若是真中了的話,也就只是射在你的腿上,最多,也就只會是讓你受一些輕傷而已,禍及性命的話,是不至於的。」
乾清陽的這一句話,則是讓周敦頤的臉色變得有些掛不住了。
「這怎麼可能?」
說實在的,不止是周敦頤,哪怕是乾清陽他到現在也是想不明白。
那個傢伙剛剛射箭的方向,壓根就不是周敦頤的要害處。
一個九品箭修,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嗎?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