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周說不定就是背後的陰謀家
大荒河圖第四百三十一章周說不定就是背後的陰謀家「殿下,有一事,我等不知該講不該講。」
看著坐在台上還在咳嗽著的贏盪,台下的這名秦軍將領臉色不由得就有些難看了起來,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羞澀的小姑娘。
在聽到這名將軍的此言之後,贏盪皺著眉頭,稍有所不解的眼神看向他,對其坦然說道
「蒙將軍有何事?儘管直言便好。」
聽到贏盪這麼一說之後,這位蒙將軍這才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他舔了舔嘴唇,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贏盪說道
「殿下,實不相瞞,如今新野城內的一些野心分子,隱隱的是有些想要將殿下您推出去當那魁首一號的位置上,這,我等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也是頗為糾結,不知此事該如何是好,所以如今這才想著來探探您的口風。」
蒙將軍樣子魁梧,一張俊俏的有些不像話的白嫩臉頰,光是從外貌看起來的話,他全然不像是一位為西秦立下過赫赫戰功的西秦悍將,這般樣子的他,就算是穿著一身將軍甲胄,卻也是很難從他的身上看出來什麼些將軍應有的威武之氣,與將軍相比,他這副樣子和這副神態,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白嫩書生一樣。
而贏盪呢?
他虛弱的身子仍然在咳嗽著,他蒼白的臉頰和沒有神色的雙眸在聽到了蒙將軍所說的這番話了之後也是微微一閃,稍微的有些思考了之後,他這才似是有些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這件事,孤確實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聯軍內部,這是如何知道孤在軍中一事的?這件事情,向來不是保密的挺好的嗎?」
贏盪對此頗為疑惑,他身在此番西秦軍中的事情,在西秦舉國上下知道此事的都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如今的中原聯軍呢?
西秦之所以選擇將他贏盪悄然無聲的放在此番的軍中,為的也正是想要讓他在不被人所關注的情況下悄然的歷練,跟在蒙恬他們這些秦國老將身旁多多的學習一二,可是如今看著新野城諸國的這個架勢,竟是想要將他贏盪推出來擔任那所謂的魁首一號,嘖。
這可就有所不對勁了。
而蒙將軍呢?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冷哼了一聲后,有些不悅的回答道
「殿下說的是,原本殿下的事情,我等是保密的極好的,可是不知道是怎麼的是從哪個國家的人口中說了出來,說殿下您早在幾個月前便是帶著一支軍隊駐紮樊城,其目的也正是想要將自己從此番的漩渦當中摘出身來,以此來使得自己遠離漩渦的正中心,穩坐那釣魚台,這種種的陰謀論在月初開始傳出來之後,這才經過了十幾天的時間,已然是傳的滿城風雨,現在是說什麼的都有,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辦了,兄長他上個月的時候也是帶著軍隊出城會師趙將軍了,現在城內所剩下能說得上話的西秦將領,也就只剩下我蒙毅一人了,唉,殿下,若不是此事要過問您意見的話,我還真是不想將此事告知與您。」
蒙毅哭喪著一張臉,他這說的也全然都是他的實話,他確確實實的是不想將這件事告知與贏盪,他完全是更想讓贏盪安安生生的在這新野城好好的調養身體。
贏盪微微的嘆了口氣,他苦笑了一聲,在聽到了蒙毅的這話之後,他的臉色反而是變得有些紅潤了起來,他笑意盈盈的看著蒙毅,先是沉默了一陣子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蒙將軍,這些事情,管他作甚,若是實在大不了的話,孤便從了他們的意,出任那所謂魁首一號,又有何妨呢?反正早在多年之前孤便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生與死之間的威脅孤都是體驗過了,更何況與如此呢?不過小事爾,無需如此擔憂孤。」
贏盪樂呵呵的一笑,他頗為洒脫的倚靠在了椅背上,抬起頭看向天空,輕聲繼續說道
「這件事,孤真的不在意的,反正在孤看來,那些人不過是想要從孤這裡得到一些他們所認為的利益罷了,就如同他們所想的,孤身為西秦王世子,若是一昧的不站出來舉起西秦大旗的話,他們是不會坐視這般的,呵,西秦終究在他們看來,不過就是一化外之國罷了,即便是千百年過去了,仍然只是蠻夷而已,終究是比不上他們這些所謂的中原人士,咳咳咳,蒙將軍,俗話說的好,做的錯,錯的也就越多。」
贏盪這似是有些認命般的話語讓蒙毅聽來連連皺眉,他張了張嘴,想要對此反駁一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猶豫了好一陣之後,最後也只能咽下了自己所想說的這番話。
無奈啊,因為贏盪說的也是客觀的事實沒錯。
西秦無論如何,到現在還是仍然沒有被徹底的納入進中原當中,那些自視甚高的中原國家,對他們西秦的看法,也就只不過是從最初的邊陲蠻夷變成了化外莽夫而已,兩者之間的差別,可以說是毫無差別的。
除了苦笑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好說的,贏盪說得對,蒙毅雖然心中不爽,但卻也只能認命。
「陛下他,聽到殿下您說的這話,應該不會太開心的。」
蒙毅猶豫了半天,最終也是只能從他的口中憋出來了這一番話。
而蒙毅的這話在贏盪聽來,卻也只是愣了一愣,他的眼眸微微瞪大,楞住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笑了一聲之後緩緩說道
「是啊蒙將軍,您說得對,父王他若是聽到了孤所說的這話,確實也是會很失望的,但是孤卻無可奈何啊,這,確實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咳咳咳,就如同在孤臨行前父王曾對孤所說的那番話一樣。」
頓了一頓之後,贏盪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被獅子欺負慣了的野狗們,在看見了既不是同類也不是獅子的時候,便是會固執的認為對方是些許不入流的野物罷了。」
這話很是無厘頭,同樣的,在最初聽到了這話之後的贏盪,對此的反應也是很迷茫的,因為那時候的他是完全沒有理解秦王對他說這話的意思,到底是想要表達一些什麼。
但是久而久之的直到如今,贏盪也是慢慢的理解了這句話包含的一些意思了。
蒙毅呢?他緩緩的點了點頭,對於贏盪所說的這番話,他也沒想要反駁一些什麼,只是皺了皺眉頭之後,再過了一陣子后,這才說道
「殿下,那麼您對魁首一號此事的意思便是?」
「不管不問,任由發展便可,在背後想要搞這些陰謀論的傢伙們,在看到孤對此毫無表示之後,定然是會愈演愈烈的,所以啊,既然他們都已經想好了各種的後手,那麼孤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反話呢?蒙將軍,這可不合算。」
贏盪的眼眸當中在他說這話的同時隱約的閃爍過了一抹異樣的光彩,而正是這抹光彩,在蒙毅看來,則是心領神會的連忙點了點頭,並對贏盪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殿下說的是,我明白該怎麼做了,殿下就等好吧。」
說完了這話之後,蒙毅便是莞爾一笑,他看向贏盪的眼神裡面,在這個時候也是卸下了原本心中的重擔,沒什麼別的好說的,既然殿下現在已經將話與自己說到了這個份上了,那自己又有什麼好去糾結的呢?
反正殿下所說的也確確實實是有道理的,自己,也著實是不應該在毛毛躁躁的想要將這些事情處理的面面俱到。
「蒙將軍,不過說真的,您的兄長蒙恬將軍,他,最近還好嗎?」
贏盪突然話鋒一轉,直接問道了蒙毅這個問題,而也正是這個問題,問的蒙毅挑了挑眉毛之後,略微的思考了一陣子后才回答道
「哥哥他,怎麼說呢,最近來的書信之中倒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一些索然無味的雜事罷了,不過其中倒是有著些許確實要與殿下您說的。」
蒙毅眼神一閃之後,繼續看向贏盪開口說道
「哥哥他說,最近這段日子裡面,周國像是有些圖謀一般,他們好像,在軍中也有所眼線安插一樣,哥哥他說的這話,嘖,我聽來就有些疑惑了,周國怎得又突然冒出來了,在軍中安插眼線?這些種種的話語,若不是哥哥親筆所寫的書信,我著實會是將其當作屁話掠過的。」
蒙毅在對贏盪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是有些微微變化的,也不知道是怎得,蒙毅的這話說完了之後,贏盪的臉色突然的也是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咬了咬牙,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一樣,突然看向遠方,緊緊的鎖著眉頭,這番的舉動,讓蒙毅看到了之後,這下子可就是讓他有所不解了。
也是過了好一陣子之後,贏盪這才幽幽的開口說道
「蒙將軍,說些難聽的話,周國,說不定就是背後的陰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