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昏迷的東巽陛下
「老大,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羅成一身戎裝的來到了宅子裡面,看著羅藝這時候還在悠閑的給宅子裡面的花朵澆水,羅成一時之間就感覺有些疑惑。
「安心等待就好了,老幺啊,你的性子,還是太莽撞了,這段時間過去了,你養氣的功夫還是不到家啊。」
羅藝蹲下身子撥弄了一下花骨朵,也不回頭看羅成,只是有些惋惜的口氣對著羅成繼續的說道
「老幺,你若是性子再穩重一些的話,此番布局,你就不會如此莽撞行事了,那南離將領甘茂,可不是什麼善於之輩。」
聽著羅藝這意味不明的話語好像是另有所指,羅成心中的疑惑之意更加顯著了,他皺著眉頭,問道
「老大,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南離將領甘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奇怪了,自己這兩天明明並沒有感覺那個南離將領甘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反而的自己昨天夜晚將甘茂和他的族弟承乾送回長坂坡的時候一路上那甘茂還回頭對自己笑了笑,這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怎麼現在到了自己老大這裡,這說話的意思好像是讓自己小心提防一些那甘茂嗎?
那個甘茂,有什麼需要自己去警惕的嗎?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南離將軍嗎?最多也就是可能比較善於打仗罷了,自己這兩天,屬實是沒有從那個甘茂身上覺察到什麼需要讓自己去警惕他的地方。
「老幺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些年你一直都跟在我們身邊,無論是遇見了什麼事情碰上了什麼局面,都是有我們幫你堪破一切,而你這些年也就只需要衝撞打殺就是了,這若是在以往的話還並沒有什麼,但是老幺啊,你現在已經年近三十了,也該自己獨當一面了,若是再這般魯莽下去的話,終是會吃大虧的。」
羅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在這些年裡何嘗不想抽空好好的教導教導羅成這個小傢伙啊,可是怎奈何這些年的時間裡面他們燕地九騎整日里都要為那位小陛下的安危而擔驚受怕的,自己整日里想著如何與那些國內的世家周旋就已經是費盡了心機,哪裡還有什麼閑工夫讓自己抽空來好好的將羅成身上的這些缺點一一撥正。
也是到了現在,他羅藝領軍出征的這段日子裡面,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可以放下那些以往的算計,原本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羅藝還想著憑藉著羅成的天資,自己和其他人只需要在旁稍微的指點一二,羅成就是會幡然醒悟的。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這個想法也是太過於理想了,以往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那些沒有得到及時矯正的壞毛病在羅成的身上已經越來越嚴重了,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雖然說是要與南離合力夾擊,將這次的中原聯軍擊潰不假,但是同樣的,自己也要趁著這段時間裡面,好好的讓羅成明白明白,他現在距離自己能夠真正獨當一面的地步,到底還差了多遠。
羅成的天資盎然,以後是完全可以接過護衛陛下的大任的,而且他哪怕是現在的年歲也算得上尚且年輕,以後也有的是時間護著那位陛下周全,而且燕地九騎的平台雖然說在北艮帝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羅成他的天資啊,若是一直跟在他們這些人身後的話,遲早是會北埋沒的,即便是日後羅成邁入了那一境界之後,燕地九騎在那個時候對於羅成,反而是會成為一個拖累。
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羅藝這才想著想要將羅成在這段時間裡面盡量的矯正一些他身上的壞毛病。
無論如何,羅成日後都是要獨當一面接過大任的那個人,而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武夫罷了,北艮帝國,從來都不缺武夫。
不止是北艮帝國,大陸諸國當中,實際上是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缺少武夫的,武夫什麼的,能夠讓一個國家的國力有所增長嗎?
當然了,南離劍聖風不平也不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武夫,因為風不平本人除了實力強大無人能敵以外,他自己的謀略和手腕,那也是一絕的,獨當一面什麼的對於風不平來說,早就已經是幾十年前他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了,更何況是現在呢?
「老幺,你若是到現在還是將那南離將領甘茂視作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將領的話,那麼日後,你是絕對會在這些普通將領的手上,吃大虧的。」
羅藝起身撣了撣褲腿上的灰塵,他轉身看向羅成,繼續說道
「若是將甘茂他們這些人都視作普通將領的話,那麼老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就光是那個南離將領甘茂的才能,即便是在我們北艮帝國,都是不可多得的將領,這般人物,若是平平無奇的話,那南離帝國,最少也有上百位如甘茂那般平平無奇的將領,而我北艮帝國,這般將領卻不足南離帝國的一半之數。」
這話是羅藝經過了解之後得到過的確切數字,大陸諸國無論是北國大陸還是中原大陸的諸國,無論是中原大陸的趙魏韓三國還是說北國大陸的北艮帝國,對於南離帝國的百名上將,這些國家無一例外的有的只是羨慕。
有先賢曾經說過,槍杆子里出政權,而想要在最基礎的維持一個國家的運轉,軍隊是必不可少的,而想要將軍隊的實力發揮到極致,一個優秀的將領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諸國不缺武夫,但是卻缺少真正的上將。
東巽帝國若是有南離帝國十分之一的上將數量,他們也不至於會淪落成過了將近百年的時間還沒有徹底的蕩平邊境蠻族,申包胥確實是一個極其有希望的帥才不假,但是他現在年紀尚輕,並且經歷過的磨練也並不多,他雖然打過不少戰役,但是基本上全都是與邊境蠻族所戰,若是突然之間遇到類似於周敦頤這種成名已久手腕極其熟練的名帥,那麼迎接申包胥的下場,就不會是多麼好受了。
所以說哪怕是強大如北艮帝國這種一國之力稱霸北國之地的帝國國家,在國內將領方面對比南離帝國相看的話,還是有許多不如的。
而且更別提甘茂這個南離將領,在那南離百名上將當中的實力也是名列前茅的,這般的人物,若只是平平無奇的話,那麼這個世上還真的就沒多少出色的將領了。
更別提,昨日與那甘茂相見,羅藝也是看出來了不少的細節,可惜啊,羅成卻還是單純的有些不像話,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渾然不知。
「老幺,昨日之間,你的話太多了,而且,對那喚作承乾的小孩子太過於上心了,這些事情,你做的如此明顯,你莫非是以為那甘茂看不出來嗎?」
羅藝不由得嘆了口氣,在他看來,羅成現在還是太青澀了,他這渾身的青澀,早就已經遠遠不符合他這個年歲了。
「老大。」
羅成沉默了,他咬了咬牙,開始回想起來了昨天自己的一舉一動。
自己昨天的一舉一動,確實是有些太過於明顯了,自己那般的如此注意承乾的事情,確實也是讓甘茂對自己有意無意的觀察了好幾次。
甘茂那個傢伙,自己這兩日也確確實實是沒怎麼將他放在心上,畢竟在當時自己的眼中,也是沒怎麼注意甘茂的。
那個承乾啊,讓自己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氣味。
「老幺,我知道,你從那個甘茂的族弟身上察覺到了一股同類的氣息,但是即便是如此,那個喚作承乾的小孩子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無論是修為還是什麼,都遠遠比你青澀的要多得多,不過即便是如此,老幺,甘茂才是你現在要注意的對象。」
羅藝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呢?
那個甘茂的族弟,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孩子,而且啊,他現在還能夠確認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個所謂的族弟,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個甘茂胡謅出來的身份罷了,呵,那個喚作承乾的傢伙雖然昨日在宅子裡面一直緊張的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他的舉手投足之間,自己都是能夠敏銳的察覺出來,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出來的孩子。
即便是一些世家,也斷然是培養不出來這般氣質的小輩,那個承乾身上帶給羅藝的感覺,更像是讓他看見一個類似於皇室子弟的感覺。
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是直覺告訴羅藝,那個承乾,絕對有著不同尋常的身份,說不定就是南離國的某一位王爵世子也說不定。
「老大,甘茂他,甘茂他不是理應是您去對付的嘛,我,正所謂將對將,卒對卒,老大,你可別想趁著說教我的時候就將自己的事情攬到我的身上啊,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
羅成眨巴了雙眼,他撇了撇嘴。
「你這傢伙什麼意思?怎麼了?我教導你兩句你現在還聽不進去了是怎麼著?」
羅藝瞪了羅成一眼,這個老幺,又在這裡瞎扯個什麼東西。
甘茂昨天看向羅成的眼光裡面,分別就是有著忌憚的眼神在其中。
雖然說這些年裡面羅藝自詡他們將羅成保護的極好,但是同時他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類似於南離帝國以及大陸諸國當中,肯定還是有不少國家的人知曉羅成的。
而甘茂,就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而羅成,是他們要培養出來的下一代接班人,這些年一直將他留在燕地九騎當中,企圖以燕地九騎的光芒來掩蓋住羅成本身的天資,而事實也是證明,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隱藏的不錯,也就是到了近幾年的時候,羅成的戰績從一開始的無到如今的偶然之間還是可以調查出來一些的。
這也就使得在前兩年的時候,羅成便被迫提前坐上了北艮帝國第一潛龍的位置,也正是因為坐上了這個位置,使得羅成徹底的進入了各大國家的視線當中,畢竟無論怎麼說,北艮帝國的第一潛龍,若是不關注的話,那還關注哪個國家?
而甘茂這個傢伙若是認出來了羅成身份的話,羅藝還真是不知道,這個傢伙會有一些什麼樣的想法。
就比如那個跟在甘茂身旁的所謂族弟承乾一樣,那個小孩子的天資就羅藝看來,甚至比羅成的天資相比還要猶有過之,只不過虛度了幾年光陰,導致了直到現在也不過是二品尚且不穩的境界。
所以說羅藝現如今才能夠與甘茂在昨晚的交談之中保持成一種微妙的和諧狀態,因為二人都清楚的感覺了出來,對方都發現了身旁小輩的不對勁。
羅藝發現了承乾,而甘茂則是注意到了羅成。
「老幺,你要知道,以後的你,不能僅僅只是一個只懂得衝鋒陷陣的莽夫,你應該有自己的思維,而不是一股腦的總是將所有需要思考決策的事情選擇交給旁人,你的天資,說句實話,雖然我一直沒有真正的誇讚過你,但是說到你的天資,你是我這些年當中見到過的年輕一輩之中最有可能達到我們這一境界的人了。」
羅藝坐在了椅子上,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忍不住的怒罵了一聲世道不公。
不僅僅只是這一個時代,實際上在過往的千百年當中還是有不少各國的天才和當時的第一潛龍都展現出來過驚人的天賦,他們每個人的天賦都是有著如若不出意外便可達到那一境界的根基,但是很可惜。
在過往的千百年當中,這種每個時代都會誕生的天才,往往也都命不久矣,他們或是遭遇暗殺,或是死在歷練,又或者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七七八八的,到了最後成功成長起來的,大多數卻只不過是那些天資都不如他們的傢伙罷了。
就如同南離帝國如今的第一潛龍苦木,羅藝並不是不知道苦木的天資有多麼的妖孽,他親眼見到過。
在遇見苦木之前,羅藝是壓根不相信這個世上竟然會有人在那般的年紀就做到了將劍法悟道到大成的境界,而且苦木的修為也是年紀輕輕便已然有了一番勉強自保的能力。
不過即便是如此,苦木在羅藝的眼裡,與那些往世曾經還沒有來得及成長起來就隕落的天才差不了多少。
無論這個時候的苦木展現出來多麼強大的天資,多麼妖孽的悟性,他現在仍然沒有成長起來,如果說是遇到一些危險的話,苦木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已是不易。
即便不是遇見那種老一輩修士,就算是現在讓羅成與苦木廝殺,苦木也是有大半的幾率將會隕落當場,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
是,若是刺殺了苦木,肯定是會引起南離帝國的不滿以及有可能引來劍聖風不平的追殺,但是以一己之命換掉了南離帝國下一個時代最為耀眼的天才,這筆買賣任誰去做都是穩賺不虧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羅藝的眼中,這些再多麼妖孽耀眼的天才始終不值一提的原因了。
因為苦木現在的實力,也就只能在面臨著一些不怎麼讓人提得起興趣的追殺當中可以有一些自保之力,稍微是上一點檯面的勢力,就比如說曾經活躍在南方大陸的天煞組織,這個組織可就是有著那份足以讓苦木當場隕落的本事。
即便是現在已經有些羸弱不堪的天煞組織,他們仍然是有這個能力的,只不過,就是需要看有沒有出的起那個價錢了,因為現在的天煞組織如果說想要刺殺苦木的話,那麼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他們現在能夠輕易接受的。
諸如天煞組織一樣的勢力還有很多,只不過他們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當這個出頭鳥就是了,因為他們做這種對於他們來說無謂的事情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利益擺在眼前。
一個人的實力終歸是有限的,畢竟在很多人眼中,苦木最多也就只會是下一個風不平罷了,現在風不平還在的時候南離帝國尚且還無法做到怎麼,就算是苦木日後在未來接替了風不平的地位成為下一代南離劍聖,又能如何呢?
對他們又起不到什麼太大的威脅。
中原諸國就算是費盡千辛萬苦刺殺了苦木,他們就能從一個隨時都有可能遭受滅國之災的國家直接搖身一變成為帝國國家嗎?又或者說是他們可以藉此成為帝國國家嗎?
這都是虛的,苦木以後就算是發展起來的威脅也要取決於南離帝國對於諸國的態度,對於中原諸國,南離帝國需要有什麼態度嗎?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而對於北艮,東巽帝國的話,三者確實也是有著直觀的利益衝突,畢竟誰不想讓自己的國家成為當世霸主國家呢?
只不過,這份利益衝突,也是相互制約著對方。
你南離帝國有苦木,我東巽帝國也有申包胥,而他們北艮帝國也有羅成,大家都有著一個時代絕對優秀的天才。
但是雖然是這樣互相的制衡著對方,但是誰又不希望對方的那個第一潛龍隕落呢?
萬一發生一些什麼意外,畢竟成長的道路上總是崎嶇不平的,誰也難保今朝的天才,會不會成為日後的底牌。
十個天才當中,也不見得有一個天才可以順利活到成長起來的時候,更何況是你呢?
然而羅成就不一樣了,羅成現在已經是七品的修為,而戰力則是可以正面硬剛八品級別的修士,配合上燕地九騎之後,那增幅爆發而出的戰鬥力更是無法想象,所以說啊,羅成現在也就是可以稍微的在這一點上讓羅藝稍微的放心一些了。
起碼不用擔驚受怕什麼的了,因為就北艮帝國這個時代的年輕一代那些傢伙,還真是讓羅藝感覺有些上不了檯面。
雖然說如今北艮帝國的年輕一代跟中原諸國相比肯定還是優秀的,但北艮帝國什麼時候要自降身份去跟中原諸國相比較了?
對比著南離帝國現如今的年輕一代,北艮帝國除了羅成以外,還真的就是找不出來幾個可以撐門面的傢伙了。
那些傢伙全都被灌在國內那些世家為他們所打造的象牙塔當中,沉浸在自我催眠當中,殊不知他們沾沾自喜的那些所謂天賦,只不過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臭魚爛蝦罷了。
而看著如今能夠撐起下一個時代北艮帝國檯面的羅成現在的心智和手腕實在是太過於青澀,這如何能不讓羅藝在這方面為之產生一些擔憂。
「老幺,閑下來的時候,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幾天,軍中應該是不會有什麼調動的,駐紮樊城休整,這是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下午的時候你準備一下,南離的那支軍隊,最遲今天晚上便是會抵達樊城,到時候南離軍隊的駐紮,我就交給你去做了。」
羅藝瞪著羅成,他看著羅成又有些弔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繼續說道
「別想著讓老二他們幫你,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這件事情你一個人去處理,若是因為的你的處理而導致兩軍之間產生一些矛盾摩擦的話,到時候別怪我找你問罪。」
聽著羅藝最後的這一句話,羅成仍然是沒有提起來什麼興緻,他只是聳了聳肩,轉身隨意的對著羅藝揮了揮手,漫不經心的說道
「知道了老大,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不就是安排駐地嗎,多麼簡單的事情,哪用得著搞的那麼麻煩,真是的。」
說罷,羅成便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宅子。
宅子裡面,羅藝看著羅成這仍然弔兒郎當的模樣,他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老幺,還真是要讓自己好好磨練磨練他的心智才行,否則的話,即便是到了最後這個老幺修為再怎麼精進,最後的結局也就只能是淪落成一個任人擺弄的提線木偶罷了。
而在東巽帝國皇城內,陰暗的大殿中,南江王一身黑色蟒袍的坐在台階上,他玩弄著自己手中的一把短劍,饒有趣味的抬起頭看向站在他面前被黑暗遮蓋的模糊不清的一道身影,想也知道,這團佝僂著的黑影,應該便是那位天煞組織的將軍了。
「你這個老傢伙,怎麼?今天又來見孤,是又發現了什麼事情嗎?」
聽著南江王的這一席話,只見這個天煞組織的將軍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嗓門沙啞的開口對南江王說道
「咯咯咯,聰慧如王爺,老朽不過剛來,王爺便明白了老朽所來因何,不錯,王爺,老朽最近啊,發現了幾隻從北方飛來的候鳥有些不安分,所以啊這便是想要來王爺這裡,看看王爺對此事,是什麼看法。」
「既是北方飛來的候鳥,斷其雙手,丟出去,不就好了?北國之地的狼崽子們,既然想要大費周折的不遠千里來到南方還不安分的話,那就只能讓他們明白明白,這裡啊,可不是他們的北國。」
南江王手指輕輕撥弄著手中短劍的劍尖,冷冷的哼了一聲。
「只是,那幾隻從北方飛來的候鳥,你這個老傢伙,又是從何知道的呢?」
「咯咯咯,王爺,您莫非是不相信老朽的本事嗎?幾隻北方的小鳥而已,老朽若是連這麼一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那豈不是有些丟人現眼了嗎?」
這天煞組織的將軍抿了抿自己嘴唇,他從黑影中探出了一張老邁的面龐,神秘的一笑,而後呼出了一口氣,淡淡的繼續說道
「天煞組織無論何時,王爺都請不要小瞧我等就是了。」
聽著將軍這麼說,南江王沉默了一陣,他認真的雙眸打量著他,眨了眨雙眼,而後突然的笑了笑說道
「得,你這個老物今個來這裡,是想讓孤明白,你這個老物對於孤來說還有一些利用的價值,不是嗎?」
聽著南江王這麼一說,這將軍舔了舔嘴唇,嘿嘿的一笑,而後向後退了幾步,佝僂著身子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說道
「王爺,您若是這麼想的話,我又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呢?王爺啊,您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陛下他這一次會昏迷這麼久的時間嗎?」
好傢夥,將軍的這一句話,讓南江王瞬間就變了臉色,只見南江王臉色有些鐵青,他連忙說道
「你這個老物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內幕?」
「王爺啊,看來您心中也早就對此事產生了一些好奇啊,不過想來也對,畢竟陛下可是曾經的一代天驕,就算是遭遇到了死士刺殺,也理應不會昏迷如此之久的,咯咯咯,王爺啊,您可曾想過,若是陛下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整個帝國國內,又有誰是最大的獲利者呢?」
將軍說著這話,笑眯眯的看著南江王,而在他看來,南江王在聽到了他說的這一席話之後,臉色是變了又變,最終只見南江王皺了皺眉頭,試探性的口吻說道
「太子?不,不對,太子現在遠在前線,這次陛下昏迷,對太子是影響不到什麼的,等等,你這個老物。」
突然的,南江王看到將軍正對著自己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你這老物,莫非是在說孤?」
聽到南江王這話一出口,將軍哼哼了兩聲,而後伸出一根殘缺的手指,意味不明的按在地面,而後只見他抬起頭看向南江王,道
「王爺啊,看來您也是反應了過來呢,是啊,陛下昏迷,太子遠在前線脫不開身,而帝國內的一眾朝臣又是兩極分化,能夠從中獲得最大利益的,也就只有王爺您了呢,因為啊,王爺您可是一直呆在京城的,異姓王呢。」
說到最後的幾個字的時候,將軍的聲音慢慢的降低,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他用著一抹打量物品的眼神看著南江王。
「王爺,帝國內的異姓王除您之外還是有幾家的,只不過那幾位王爺在這場戰爭當中可都是被那一眾朝臣給按的死死的,然而唯獨王爺您,卻在這段時間裡面沒有碰見任何一位朝臣向您發難,畢竟,您可是在陛下昏迷之後一直都呆在皇宮中的異姓王呢,王爺,您莫非,是愚鈍了?那些死忠與陛下的朝臣們,是憑什麼不向您發難?莫非王爺您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嗎?」
將軍的這一段話,徹底的將南江王叫醒了。
一時之間,南江王不由得冷汗連連,他咽了咽口水,回想了之後發現,這將軍所說的這些話確實有理。
自從帝國與南離開戰以來,國內的那幾個異姓王和皇室王爵都是被監視的死死的,京城內的那些朝臣們不止一次的向國內的一些心懷不軌的勢力發難,他們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也就是想要讓這些傢伙熄滅那些不軌的心思,不要因為那位陛下的昏迷而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然而,自己也是一個異姓王爵,並且自己手中雖然沒有什麼兵權,但是自己與天煞組織的交易卻是許多人都知曉的,然而即便是這樣,自己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絲毫沒有受到過那些朝臣們的攻擊和發難。
這是因為什麼?
南江王心裡是有數的,自己的實力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一手遮天的地步,國內的那些朝臣諸如丞相申植萃他們,對自己以往的看法也一直都是警惕不已的,可偏偏卻是這次,那些朝臣就像是看不見一樣,讓自己平安無事的在這段時間裡面一直都呆在皇城裡面。
這一切,肯定不會如此簡單,申植萃那些愚忠到極點的朝臣們,不對自己的行為有任何錶示和發難,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這背後,莫非是有一雙大手在暗中的操控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一想到這裡,南江王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道人影,而緊接著,那將軍像是看出來了一些什麼,開口說道
「看來王爺應該也是察覺出來了一些什麼呢,如何?現在王爺覺得,我對王爺能夠起到什麼樣的幫助呢?」
將軍淡淡的一笑,現在通過他所說的這些話,他已經是將接下來的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過啊,即便是將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天煞組織現如今的悲哀境地,也是他一人之力無法扭轉的。
那雙在背後操控著一切的大手,若是可以的話,這將軍又何嘗不想將天煞組織押注在他的身上,可惜啊,現在既然他們天煞組織已經上了南江王的這條賊船,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看樣子,是做不到棄船而逃的了。
「你這個老物,你手頭上,是不是有著一些情報?若是有的話,還不快告知與孤。」
南江王的臉色這時候可謂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陣子自己竟然就被傻傻的沉浸在這自我良好的境地當中遲遲的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竟是入了局,而且看樣子現在的自己,已經被人擺弄的如同傻子一樣,而他卻仍舊不知。
如今回想起來,那位昏迷已久的陛下,還真是讓人感覺可怕。
自己還真是傻,都跟在那位陛下身邊幾十年了,卻還是著了那位陛下的道,自己,自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傻。
「王爺啊,別把我想的太神通廣大,不過王爺,您現在可莫要心慌呢,畢竟我們現在,可還不是滿盤皆屬的境地。」
將軍意味深長的盯著有些失神的南江王,他還真是高估了這個南江王的心理素質,沒想到不過是提醒了他一句話讓他反應過來,便是讓他變成了現如今的這般樣子,自己啊,還真是高看了這個王爺。
本以為南江王是個隱世不出的梟雄,這一次只不過是意外才著了套,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南江王啊,算得上什麼梟雄?
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螞蟻罷了,果然,還是擺脫不了一個跳樑小丑的本質,自己當初,還真是上錯了船,竟然為天煞組織找了這麼一個外強中乾的跳樑小丑。
「對,對,還有你,孤還有天煞組織,孤還不是孤身一人,孤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那個陛下,那個陛下,他只不過是提前布局罷了,孤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大不了,大不了將此局破除便罷。」
南江王現在已經是有些魂不守舍了,就連說話都有些瘋癲,可想而知,那位陛下,到底給南江王留下了什麼樣的慘痛記憶。
而南江王的這些表現,則是在將軍的眼中,看的格外的讓將軍感覺,這個南江王,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跳樑小丑。
天煞組織曾經多麼輝煌的一個龐大組織,即便是南離帝國當年也要小心對待,沒想到,沒想到現在卻在自己手上淪落到了這般的田地。
自己還真是當年暈昏了腦袋,將天煞組織押在了這個傢伙的身上,若不是自己今天跟這個傢伙所說的這些話,呵呵呵,這個傢伙估計還蒙在鼓裡呢。
「王爺。」
將軍眼神突然一冷,在他看來,這個南江王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
是的,就如同天煞組織對南江王一樣,天煞組織現在固然對南江王的利用價值還是龐大的,但是作為天煞組織的將軍,他可並不覺得天煞組織日後還要繼續掛在南江王這個跳樑小丑的手下。
「將軍,將軍,你,你一定要幫幫孤,孤什麼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開口,孤能辦到的,孤一定給你,你想要天煞組織重歸往日榮光是吧?好,只要你願意此次傾盡全力幫助孤度過這一難關,孤肯定會大力扶持天煞組織,帝國內的青壯年輕一代,任你挑選。」
南江王這時候是變得越來越傷了神,他現在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那般陰狠和城府,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生怕將軍和天煞組織拋棄他而去的孩子一樣。
「王爺,您啊,還是放心吧,我既然都將這些事情與您說了,那天煞組織,就會是始終與您站在一起的。」
將軍咧嘴一笑,雖然他已經準備帶著天煞組織跳離這個名叫南江王的大船了,但是現在,他還是要給南江王裝個好樣子的不是嗎?
等到這件事情稍微緩和一些之後,自己便要替天煞組織物色一個合格的下家了,若是再留在南江王這裡的話,將軍還真是擔心,天煞組織還剩下的這麼點班底,會不會被這個南江王全都給抖乾淨。
「將軍,還是你明事理,你且放心,等過了這件事情之後,你想要的,孤能給的,一定不會有任何的吝嗇。」
南江王頗為感激的樣子看著將軍,在此時的他心中,將軍和天煞組織這時候還選擇與他站在一塊,這就證明了他並不是一個孤家寡人,他也確實還有著翻盤的希望。
「申植萃那個老傢伙,孤就知道他沒對孤安過什麼好心,呵呵呵,還真是讓孤意想不到,那個老東西竟然將所有事情都藏在這裡等著孤呢。」
南江王怒罵了一聲申植萃,也不知道是怎得,好像南江王對於申植萃是有什麼成見一樣,不過現在想想的話,申植萃也確實好像有些不對勁。
身為帝國丞相,申植萃卻是變相的成為了一手促成此次聯軍出征的功臣之一,而有關於東巽陛下太昊伏羲氏的刺殺事件所導致的昏迷,申植萃也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操心了一些,而以至於後面的,申植萃那代理處置朝政,也並沒有引起文武百官任何人的不滿,這一切,就好像是瞞著他南江王一個人,這些朝臣們私下裡早就商量好的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情也就只有自己從始至終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懵懂不自知的自以為自己布置出來了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謀划。
結果到頭來,自己只不過是走入了別人早就已經為他設下的圈套當中。
「王爺,那我便先告退了,天煞組織,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安排一下。」
將軍簡單的對南江王行了一禮之後,便是起身走出了大殿,走出了大殿之後沒多久,這將軍的身旁便是出現了一道黑影。
將軍也是並沒有什麼不對,他頭也不回的就說道
「吩咐下去,在南離的人手全部撤回,所有無關緊要的任務盡數取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將有大事要發生。」
「謹遵將令。」
這道黑影單膝下跪對著將軍跪拜行了一禮之後,便是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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