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羅成的獵物
「大哥,前面五里就差不多要到樊城了,這一路上咱們看見了不少騎著矮腳馬的探子,相比樊城的西秦駐軍應該也是發現了咱們的行蹤。」
老二皺著眉頭,他駕著胯下駿馬跟在羅藝的身側,四周捲起的塵土,讓他們這支人數龐大的騎兵根本就沒什麼可能可以掩蓋行蹤。
「發現了又如何,駐紮在樊城的西秦駐兵,可能是一支騎兵嗎?他們趕不上的,況且就算是駐紮在樊城的是一支騎兵,無論如何,他們也是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
羅藝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怎麼的,他發現自己越發靠近樊城,心中就總是有一些莫名的心肌,就像是樊城那裡,對他來說有什麼危險一樣。
「傳令下去,三三分隊,準備交叉攻勢,若是本將猜測不錯的話,樊城的西秦駐軍這時候應該亂作一團並無留守樊城的心思。」
羅藝抿了抿嘴,西秦的駐軍在發現了他們這支北艮鐵騎的行蹤之後,按照常理來看應該是不會選擇留守樊城憑藉樊城之城來阻擋他們腳步的,所以說,駐紮在樊城的西秦軍隊這時候,要麼是亂作一團不知該如何是好,要麼就是聰明一些,整軍準備後撤。
不過西秦駐紮在樊城的軍隊,沒什麼可能會是一支騎兵的,連探子的胯下馬匹都只能是一些矮腳馬,西秦的國力,又如何有那份潛力可以養出來一支騎兵呢?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不能有任何的鬆懈,儘快的趕到樊城就是了,任那樊城駐軍如何做法,兩條腿的西秦士卒,難不成還能跑得過他們四條腿的北艮鐵騎嗎?
「諾。」
老二點了點頭,而後揮舞著自己手中的短旗,而此時的北艮鐵騎也是慢慢的開始分散開來,老二也是看了一眼羅藝之後,縱馬向著左邊而去了。
三三分隊交叉攻勢,也是北艮鐵騎這些年以來屢試不爽的騎兵戰術了,雖然聽起來簡單,但是想要將三三分隊和交叉攻勢徹底融入貫通的話,整個大陸,都顯有騎兵可以做到這一點,最起碼在中原上百諸國當中,也就只有趙國胡騎差不多有這個本事可以將這個騎兵戰術學的差不多。
「老三,小心。」
羅藝側著頭看了一眼老三,對著老三說了這話之後,只見老三輕佻的點了點頭,而後縱馬向著右邊而去了。
「老幺,一會兒跟在本將身旁,殺敵,會讓你殺的。」
羅藝自然是察覺到了他身後老幺那殺意四起的氣勢,他不由得有些嘆息,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嗅到了戰場的味道,變得越發興奮起來了,自己還是現在將這個小傢伙再吩咐幾句,雖然帶回真打起來了的話可能起不到什麼作用。
但總歸,還是能讓這個小傢伙長點記性的。
「知道了老大。」
老幺興奮的舔了舔嘴唇,他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如果不是因為距離問題的話,他現在就想直接殺到樊城城下,將那些中原聯軍駐紮在樊城的士卒,殺個雞飛狗跳。
而在那座距離樊城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司馬耿正與他所率領的五百鐵鷹劍士在原地設下了足以綁住兩座山坡之間的絆馬索。
「絆馬索準備的怎麼樣了?」
司馬耿咽了口口水,他們現在只有五百號人,而即將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可是最少四萬的北艮鐵騎,即便是他們準備了絆馬索,司馬耿也很為難。
畢竟那可是最少四萬人的北艮鐵騎,他們這五百人別說攔住這支北艮鐵騎一時半刻了,若是不用絆馬索這些什麼的話,他們這些人,只需要那北艮鐵騎一個衝鋒過去,他們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司馬校尉,絆馬索已經埋藏好了,只不過,城中的絆馬索數量並不多,我們這次還是從府庫中將全部的絆馬索拿出來了,也只能埋藏下來一道而已。」
一名鐵鷹劍士有些愁容。
他們西秦何時用得上過絆馬索這種東西,無論是對付義渠的時候還是以往的時候,絆馬索這種東西他們使用的頻率都不高的,而且此番他們西秦來到新野城進行諸國會盟,需要準備什麼絆馬索這種的軍備嗎?
而現在司馬耿他們這五百人所用的絆馬索,還是從府庫裡面翻找出來的一截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絆馬索。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現在司馬耿就希望,這根絆馬索能稍微的延緩一些北艮鐵騎的腳步就行了。
「拒馬呢?府庫中我先前還見到有些拒馬存放,將那些東西也統統擺出來。」
司馬耿咬了咬牙,他看著那越來越明顯的塵土。
看來他這次還是著急了,早知道的話,就將府庫中存放的那些拒馬也統統搬出來了,絆馬索再加上拒馬,雖然說不能擋住北艮鐵騎腳步,但是無論怎麼說都是能夠盡量的拖延一些時間的。
「司馬校尉,除了拒馬以外,我們現在能布置的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
聽著土山下鐵鷹劍士的會話,司馬耿的雙眸認真的打量著遠處還有兩三公里的北艮鐵騎,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側身看了一眼趴在他身旁的一名鐵鷹劍士。
「待會你帶五十個兄弟回樊城,我們這裡估量著應該撐不了多少時間,山下的矮腳馬,你們隨意挑選,回到樊城之後,在樊城內偽裝出軍隊尚在的假象,盡量將這些北艮的傢伙給矇騙過去。」
「司馬校尉,這件事情,何不讓您親自去做呢?我。」
然而這名鐵鷹劍士剛剛開口話還沒有說完呢,只聽見司馬耿瞪了這個傢伙一眼,沒什麼好氣的對他說道
「現在這個時間點,只有你去做這件事最合適,而我要做的,就是盡量的讓北艮的這些傢伙多在這裡呆上一時片刻。」
說完了這話,司馬耿伸出手拍了一下這個鐵鷹劍士的後腦勺,繼續說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少君他們現在還危險著呢,咱們既然都出來了,那肯定是要將這些北艮的狼崽子們給拖在這裡,好讓少君他們儘快的後撤逃離危險,你小子腦子裡面能不能裝點大局觀念?平日里我都是怎麼教你的。」
這名鐵鷹劍士有些委屈的抬頭看了一眼司馬耿,他伸手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剛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到司馬耿再次瞪了他一眼。
他咽了口口水,也是只能從土山上爬了起來,而後召集了幾十個鐵鷹劍士,下山了。
看著那名鐵鷹劍士帶著幾十個人騎著山下的矮腳馬向著樊城而去之後,司馬耿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握緊了手中的闊身短劍,咬了咬牙,看著那幾十道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喃喃的說道
「蒙將軍,您的弟弟可不能如我一般,死在這種鬼地方啊,我死固然可以換來少君的一線生機,但是您的弟弟,卻不能隨我一同共赴黃泉路啊。」
說罷,司馬耿搖了搖頭,重新將視線看向正前方那越來越近的北艮鐵騎上面。
「北艮的這些狼崽子們,不好好的呆在你們的北國之地,偏偏要來到中原來摻一腳,那麼今日你爺爺我司馬耿,便讓你們這些狼崽子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膽量!」
話音落下,司馬耿將自己手中的闊身短劍插入一旁的泥土中,而後順勢從自己的背上取下那鐵胎硬弓,從箭袋種抽出一枚羽箭搭了上去。
「帶回聽我命令,一輪齊射,二十枚羽箭盡數射完,再拉絆馬索。」
司馬耿彎弓搭箭,瞄準著已經能讓他看得清模糊人影的前方。
二十息過後,北艮鐵騎的腳步越來越快,眼看距離司馬耿他們這個地方只有不到一里的距離,司馬耿接連的做了幾個深呼吸,他將手中弓箭瞄準了一個沖在最前方手握北艮軍旗的騎兵,雙眸微微的閃爍過了一抹狠辣之後。
「射!」
一字落下,四百多人的齊射,在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小型箭雨。
「敵襲!前方土坡,敵襲!」
羅藝怒吼了一聲,在剛剛司馬耿射出那一箭的時候,羅藝就已經是從原先嘈雜的馬蹄聲之中聽到了羽箭射出的聲響,不過好在,他們這支北艮鐵騎乃是重甲騎兵,渾身的甲胄,除了一些射中了要害部位的以外,基本上都是沒什麼事的。
「前方土坡,三輪齊射,彎弓。」
羅藝如此大吼著,隨即他從自己的胯下取下一把輕巧的大弓,從腳旁的箭袋中捏出了三枚羽箭,順勢搭在了大弓上,沒怎麼瞄準,就對著土山上射去。
而隨著羅藝三枚羽箭的射出,偌大的北艮軍陣也是在這一剎那統統的彎弓搭箭,沒有任何的瞄準,只是向著那前方的土山射去。
如果說剛剛司馬耿他們的齊射模糊不清對北艮鐵騎所起到的殺傷力可有可無的話,那麼現在北艮鐵騎的這一輪齊射,卻像是如同收割性命的地獄勾鐮一樣,像是死神宣告著生命終結一般,常有幾十枚羽箭射在了一個鐵鷹劍士身上的現狀。
鐵鷹劍士的渾身甲胄雖然也是統一有鐵甲包裹,防禦力不亞於重裝步卒,但是怎奈何北艮鐵騎的羽箭數量數以萬計,雖然說都沒怎麼瞄準,但是三輪齊射下來,這原先埋伏在土山的四百多鐵鷹劍士,已經是倒下了一大片。
看著自己身旁的那些兄弟們接連的倒下,司馬耿的臉色一下子就灰了下來,他一隻手無能的拍打在了泥土上,看著已經空了的箭袋,他索性將鐵胎硬弓扔了出去,順勢拔出插入地面的闊身短劍。
「還活著的,將絆馬索拉起!」
司馬耿的這話一出,那幾十米長的絆馬索剛要拉起的那一剎那,結果不遠處的羅藝卻是冷哼了一聲,隨手射出一箭,便是將山下一名想要拉起絆馬索的鐵鷹劍士一箭封喉。
「絆馬索,呵,老掉牙的東西了,中原諸國,還真是不長記性。」
羅藝冷眼一瞥那前方山口埋藏在泥土中的絆馬索繩,冷笑了一聲,這種玩意啊,還真是不知道幾百年前的老掉牙東西了,若是想要憑藉這個來擋下他們北艮鐵騎的話,羅藝只能說,這支秦軍的將領,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
「老二和老三怎麼樣了?」
羅藝問道身旁的一名傳令官。
「回將軍,兩位將軍已經從左右兩方繞山而行了,雖然路途會花費一些時間,但是三三戰術交叉攻勢,兩位將軍已經傳令下去了。」
聽到傳令官如此說,羅藝這才點了點頭,而後他這也是隨即而活動了一下身體,翻身下馬,隨手從一旁的北艮騎兵手中接過一把大刀握在手中。
「出來吧,繼續掙紮下去,沒什麼意思的。」
聽著羅藝的這話,山上的司馬耿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不過他望了望山下面這時候已經沒有幾個還能站起來的鐵鷹劍士的時候,他也是只能嘆了一口氣,而後從山上爬了起來,拿起手中的闊身短劍,雙腿一縱,跳下了山坡。
「還真是有意思啊,你們西秦人的膽子,都這麼大的嗎?不過幾百人,就敢來阻擊上萬人的鐵騎?」
羅藝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司馬耿,在他看來,這個看樣子像是西秦將領的傢伙,膽量著實是有些大了。
不過幾百號人,就敢來在這裡想要設下陷阱攔下他們這支鐵騎,這不是異想天開的話,羅藝還真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異想天開了。
「萬人又如何,千人又如何,不過是一群北艮的狼崽子們罷了,不好好在你們的北國呆著,如今卻偏要來到中原淌這趟混水,呵呵呵,閣下也是一個有膽量的人。」
司馬耿冷笑著,他在此前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這些人壓根就攔不了這些北艮騎兵多久的時間,但是直到剛剛的那短暫的齊射交手之後,他才清楚的意識到。
這已經不是能夠拖延的了,這是他們這幾百號人來到這裡,完全就是來送死的。
「啊,你這傢伙倒是挺沖的。」
羅藝聽到了司馬耿說的這些話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後聳了聳肩,側著頭對司馬耿繼續問道
「不過你的膽量卻是是足夠讓我佩服的,說吧,你叫什麼。」
司馬耿握緊了拳頭,他手中的闊身短劍何嘗不止一次的想要對站在他前方只有十幾步距離的羅藝出手,但是每當他的心中剛剛浮現出來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只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冰雪覆蓋的洞穴之中。
不是別的意思,他司馬耿只感覺,自己無論如何用什麼方式對站在自己面前十幾步距離的羅藝出手,最後的結局都只會是自己被羅藝給輕鬆解決掉。
這個傢伙的修為,一定是強大無比的。
司馬耿扭頭看了看那些七零八落躺在四周已經漸漸的都沒了氣息的鐵鷹劍士,他咬了咬牙,重新抬起頭看向羅藝,對羅藝說道
「你給我聽好了,老子司馬耿,西秦鐵鷹劍士校尉,好了,你這傢伙,也該讓我知道知道你姓甚名誰吧?」
在聽到司馬的姓氏以及鐵鷹劍士這兩個字眼之後,羅藝罕見的挑了挑眉,而後重新打量著面前的司馬耿,而後不知為何的突然輕笑了一聲,這倒是讓司馬耿和站在羅藝身後蠢蠢欲動的老幺有些疑惑。
「北艮,羅藝。」
短短的四個字一出,卻讓司馬耿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此時的他,看向羅藝的眼神當中,再也無了剛剛的那抹無畏,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深深的忌憚。
對於羅藝,司馬耿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因為就是這個傢伙,在許多年前親手刺殺的少君殿下,也是因為這個傢伙的刺殺,導致了少君殿下終身落下了病根子,哪怕是直到現在,也是一個身體虛弱不像話的病秧子。
「啊,還真是想不到啊,駐紮在樊城的秦軍,竟然會是鐵鷹劍士,嘖嘖嘖,哎呀呀,那也就是說,樊城對於你們秦國此番來說,意義非凡了。」
羅藝嘴角微微上揚,司馬耿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而他啊,也是對於西秦司馬氏以及西秦鐵鷹劍士,有所了解的。
小小的一個樊城,卻聚集了西秦司馬氏以及西秦鐵鷹劍士,看來這個樊城對於此番的西秦來說,定然是算得上頗有意義的地方了。
「你,羅藝,你敢不敢,與我來一場真正的較量?」
司馬耿自知今日自己死期將至,索性他也就斷絕了自己的後路,將手中的闊身短劍牢牢的握在手中。
他想要親身體會一下,當年視自己哥哥和上千鐵鷹劍士如無物一般成功刺殺少君殿下的這個男人,修為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小傢伙,若是之前的話,我興許是會答應你這個要求的,不過今天的話,很抱歉,送你走的,不會是我,去吧,老幺。」
羅藝退後了一步,而後在聽到了羅藝的呼喚之後,那早就已經在後面蠢蠢欲動的老幺早就已經是迫不及待準備出手了。
只見老幺走了出來,握緊了手中的鐵劍,興奮的舔了舔嘴唇,他仔細的觀察著司馬耿,這個獵物,還真是不錯呢
「羅藝,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懼了我嗎?現在卻派出一個毛頭小子想要與我較量,難不成你就不怕我將你的這個毛頭小子給殺死嗎?」
司馬耿在看見出現的不是羅藝之後,自然是臉色有些怒意浮現,他也沒有怎麼觀察出來要與他對戰的老幺,只是恨恨的用雙眼盯著一臉笑意的羅藝。
「司馬家的小傢伙,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氣呢,這樣吧,若是你能將老幺打敗了的話,今日我便饒你一命,不,我不止饒你一命,就連你身後的樊城,今日,我也不去攻打了。」
羅藝挑了挑眉,他對老幺的這些信心還是有的,雖然說老幺的性子莽撞做事情經常辦砸,但是輪到戰力的話,老幺的戰力自然是在同齡人當中當屬翹楚的。
燕地九騎,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是廢材的。
「羅藝,你此言當真?」
在聽到羅藝竟然說出這番話,司馬耿先是一愣,而後滿臉的震驚看向羅藝。
「自是當真,我羅藝一話,雖算不得千金,但也從未有過違約。」
羅藝淡淡的一笑,他還真不覺得,司馬耿有能耐能從老幺的手上討的什麼好處。
「好!羅藝,那你且看著,看著我是如何,將這個小傢伙親手斬殺的。」
司馬耿腳掌一踏,瞬間便是激蕩起來了數重內力激蕩。
「品級修士,看樣子,應該是三品之境,倒是不錯,不過,碰上了老幺。」
羅藝沒了觀看下去的意思,他轉身翻身上馬,便是耐心的等待著事情的結局。
「西秦司馬耿,對面的小傢伙,該你了,報上名來吧。」
司馬耿手握闊身短劍,橫在肩上,已是做好了進攻姿態,在他看來,對面的那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小傢伙,修為能強到哪裡去?呵,今日他就算是拼掉了自己這條命,也要讓對面的這個傢伙斬與他的劍下。
「北艮,羅成。」
羅成譏諷桀驁的看著那司馬耿,看著那司馬耿將那闊身短劍橫在肩上,羅成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而後將自己手中的鐵劍握在手中,也不怎麼動彈,只是冷漠的眼神之中閃爍過了幾抹戲虐。
看樣子啊,雖然司馬耿對於羅成來說是一個不錯的獵物,但是現在看著這個獵物竟然有著想要斬殺自己的打算,羅成還是忍不住有些為之而感覺到莫大的荒唐。
若是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西秦蠻夷就有著自以為可以將自己斬殺的信念,那自己這是不是就像是,被人瞧不起了呢?
這還真是笑話呢,這個叫做司馬耿的傢伙,還真的是沒有將自己看在眼中呢,是嗎?
不過這樣索性也好,也好讓這個西秦的傢伙待會親眼看看,他與自己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麼的龐大。
「你先攻吧,省的,太沒意思。」
羅成伸了一個懶腰,對著司馬耿有些無趣的如此說道。
這般的挑釁,司馬耿自然是受不了的,只見他怒吼一聲,手握闊身短劍整個人在一瞬間騰飛直接向著羅成衝去,手中闊身短劍向下用力一劈。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這一劍,就讓你知道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
然而司馬耿如劈山之勢一般劈出的這一劍,卻清脆的被羅成隨意一個挑劍給擋了下來。
「你就這麼點力氣嗎?」
羅成打了一個哈欠,單手提著手中鐵劍,一臉不屑的看著雙手握闊身短劍用盡全力卻無法再向下劈下一寸的司馬耿。
「這個小傢伙的力氣怎得如此大?」
司馬耿心中滿是震驚,他怎麼也想象不到,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後輩,竟然可以單手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自己用盡氣力劈出的一劍擋下。
「沒意思。」
羅成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手腕微轉,手中鐵劍向上一挑,直接就是將司馬耿整個人給打的控制不住倒飛而去。
後退了好幾十步,司馬耿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他佝僂著腰,此時此刻在看向羅成的眼神裡面,司馬耿再也無了剛剛的那般輕蔑,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忌憚。
這個年輕後輩,比自己要強,而且,要強得多。
「怎麼了?不敢攻上來了嗎?西秦的人,就這麼點本事嗎?」
羅成一隻手將鐵劍輕輕的擺弄著,他似是譏諷又似是嘲諷般的斜著眼看向在原地不動的司馬耿。
「真是沒意思,原本還以為是個不錯的獵物呢,沒想到現在看來,只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蠻夷之輩罷了。「
羅成有些失望的看著司馬耿,他剛剛接下司馬耿那一劍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實力,然而看司馬耿的那架勢,看來自己還真是高估了這個西秦蠻夷。
聽著羅成口中的蠻夷之輩,司馬耿固然是氣憤無比,但是眼看著自己剛剛的全力一劍被如此輕鬆的擋下,他自然也是明白了,自己跟這個年輕小輩之間的差距可謂是鴻溝一般。
冷靜,一定要冷靜,就算打不過這個小輩,也要儘力的與這個小輩再纏鬥一二,為少君他們多拖延一會兒時間。
「還真是沒意思,算了,不跟你玩了。」
看著司馬耿半天都沒個動靜,羅成也是自感無趣。
這個年輕小輩,又在哪裡搞什麼幺蛾子,難不成他覺得與我的這一場生死相鬥,莫非只是將其當作一場兒戲嗎?
司馬耿剛這樣想沒多久,只見下一秒,他的面前寒光一閃。
緊接著,只見羅成將鐵劍收回劍鞘,饒是無趣的轉身看向那身體分離的司馬耿。
「原本以為你會是個不錯的獵物,甚至於我都已經將你當成了對手,還真是沒想到,你只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
對著那雙眸之中就算是死去仍然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的司馬耿說完了這話之後,羅成轉身走了回去,翻身上馬,便沒說話了。
羅藝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為何的搖了搖頭,而後對著身旁的傳令官吩咐道
「派人將司馬耿就地掩埋,無論怎麼說,這個叫做司馬耿的西秦校尉,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行伍之人,只是,太天真了。」
吩咐完了傳令官之後,羅藝手掌輕輕向前一揮,他便是駕著馬,帶著身後的北艮鐵騎,通過了這處土山坡。
這個司馬耿,確實是有些天真了,他莫非以為他心裡的那些打算,我就不知道嗎?
羅藝自然是看得出來,司馬耿之所以帶著幾百名西秦士卒在這裡想要伺機阻攔與他的原因,就是想要拖延時間。
不過啊,羅藝老早就已經下令三三分隊進行交叉攻勢了,燕地九騎的老二和老三,都是各自領著一隊人馬,從左右兩方殺向樊城了。
這個司馬耿,太天真了。
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悶悶不樂的羅成,羅藝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老幺,還是對司馬耿有所失望啊。
而與此同時,在樊城附近。
司馬磋帶著身後的鐵鷹劍士,重重護衛著王都尉懷中的少君贏盪,他們剛剛進入樹林,遙遙的看著身後除了鐵鷹劍士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時。
司馬磋這時候總算是松下了一口氣,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現在進入了樹林,總歸是安心了一些,只要通過前方不遠的山坡進入到山路中,那他們也就可以徹底的拜託掉身後的那群北艮鐵騎的追殺了。
「少君,您還好嗎?」
生怕這一路走的有些著急,讓贏盪的身體有些不適,司馬磋有些關心的扭頭問道。
「司馬將軍,孤還好,並沒什麼大礙,您請繼續帶路就好。」
贏盪在王都尉的懷中咳嗽了幾聲之後,吐出了一口濁氣,總算是讓自己的心神稍微的靜了下來,他呼吸著這樹林里有些清新的空氣,卻感覺自己的肺部又有一些隱隱的作痛,但是看著身旁這些鐵鷹劍士趕路焦急的神色,贏盪最終還是選擇先將這些痛楚忍耐下去。
等先安全了,再與王叔他們說吧。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贏盪自從離開了樊城之後,就越發的感覺自己的肺部舊傷又有些隱隱作痛,按理說喝下了葯湯之後短時間之內舊傷是不會作痛的,可是今日卻是不知道怎麼的了,不止是舊傷開始有些複發的樣子,就連贏盪的心臟,也是跳動的極快。
這莫非是老天在暗示自己,離開樊城是一件大事嗎?
贏盪抬起頭看向天空,雖然因為在樹林里,被許多的大樹遮攔住了大片的天空,但是贏盪抬起頭卻像是在冥思苦想。
「王叔,孤是不是,又成了你們的拖累。」
突然的,贏盪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王都尉的神色立馬就變得有些鐵青,他抬起頭看向司馬磋,正正好好與司馬磋的眼神對上了,二人四目相接,有些無奈的神色閃爍而過。
王都尉將贏盪抱的更緊了,他開口說道
「少君,您若是這麼看的話,就是大錯特錯了,如果說您因為今天的事情就覺得您是拖累的話,我自然是無話可說,但是少君您要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若是沒有了您與王上的話,西秦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有些欣欣向榮的景象。」
「若是沒有我的話,司馬將軍你們現如今也不會落到這般的境地。」
「少君,別說了。」
司馬磋聽不下去了,他轉身毅然決然的伸出手,一記手刀把握著分寸氣力的打在了贏盪的後腦勺。
「司馬磋,你幹什麼?!」
「王都尉,放心,我有分寸,讓少君睡一覺,睡醒之後,少君也就安全了,這段難熬的時間,就讓少君以昏迷而代過吧。」
司馬磋搖了搖頭,他嘆了一口氣,若是讓贏盪再這般垂頭喪氣下去的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過一會兒之後,他們便是越過了山坡,進入了山路之中,等到進入山路之後,司馬磋也算是可以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轉身看著那已經有些微微開始地震的地面,他們總算是趕在北艮鐵騎到來前,逃了出來。
「司馬將軍,接下來我們該去哪?」
「新野城吧,蒙將軍在那裡,雖然說新野城現在亂的跟一鍋粥一樣,但是總歸的,也算是能對少君有一些安全保障。」
司馬磋嘆了口氣,沒想到他們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只能踏上了回到新野城道路,不過看現在的境地,他們也就只剩下了回新野城這一條路可以選了。
樊城已經被北艮鐵騎攻佔了,他們的這些力量,現在也不會是北艮鐵騎的對手,縱觀方圓百里,除了新野城以外,他們也沒有了別的依靠了。
「只能去蒙將軍那裡了啊。」
王都尉苦澀的搖了搖頭,當初可就是蒙將軍讓他們將少君護送前往樊城駐紮的,為的就是擔心新野城內中原諸國的狼子野心,沒想到現在過了一陣子之後,他們也只能被迫回到新野城,還真是讓人感覺滑稽啊。
現在就是希望蒙將軍那裡的狀況,不要太糟糕就好了,若是太糟糕的話,新野城的那群中原諸國的使臣,也著實是會讓人頭疼不已的啊。
夜幕降臨,此時的樊城內,街道上再也沒有了以往那段日子鐵鷹劍士巡邏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則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北艮鐵騎,五人為一隊的在樊城進行巡邏,安撫著樊城內那人數並不多的樊城百姓們。
而在燈火通明的一個大宅子裡面,羅藝正微微抬起頭打量著站在他面前渾身青白色甲胄的甘茂以及跟在甘茂身後有些緊張的李承乾。
「閣下便是,此番的南離將軍嗎?」
羅藝伸出手示意一旁的北艮士卒搬來兩張椅子讓甘茂他們坐下。
甘茂點了點頭,與李承乾入座之後,他雙手交叉,有些意外的口氣對羅藝說道
「北一軍騎兵都統甘茂,見過羅軍主了,茂不知羅軍主等竟然如此之快的速度趕來此地,著實是感覺有些驚訝。」
「甘將軍有禮了,不過此番我北艮在本將回國之後便已經是準備好了人馬,只是初入中原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一陣子,否則的話,大軍還會早些時日趕到。」
羅藝微微一笑,看著面前這名他早就有所耳聞的南離將領甘茂,他心裡也在暗自打量著這個南離上將。
十餘年前曾經在南離周王爺麾下闖出不小聲名的悍將甘茂,沒成想此番南離駐紮在這裡的,竟然是這般上將,南離帝國,還真是一個將領層出不窮的國家啊,這一點上,我北艮確實是有所不如。
說句老實話,南離帝國這些年以來在各個時代的時候,總是會出現不少有名有姓且極有才能的將領,而也正是因此,導致了現如今的南離帝國都已經是搞出來了一個百位上將的傳聞出來,而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甘茂,就是那百位上將其中之一。
「羅軍主謙虛了,不過茂尚有一事不明,不知羅軍主可否為茂解答一二?」
「甘將軍有話請講。」
「羅軍主您等大軍今日出現在荊襄古道之後沒過多久便是全軍奔襲來到樊城,這跟來的一路上,茂也是依稀的看見了些許的屍體,不知。」
聽到甘茂問起了這個問題,羅藝輕笑了一聲,而後他打量了一番甘茂和李承乾之後,便是將樊城駐紮西秦軍隊的事情與他們所說的了一遍。
只不過,在有關於姬周一脈與他羅藝所做交易的那些,羅藝自然是沒有說出,只是簡單的說是北艮帝國在此番的中原聯軍當中有內應而糊弄過去了。
「樊城駐紮著西秦軍隊,這一點,茂駐軍在長坂坡已有月余,竟是從未覺察出來,不過也是多虧了羅軍主今日出現,否則的話,茂說不定往後還要因為樊城的這支西秦軍隊而釀出了大禍。」
甘茂皺著眉頭,他此前從未覺察到,距離他們長坂坡只有幾十里的樊城,竟然是駐紮著西秦的一支精銳軍隊在這裡。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這段時間裡面選擇與吳起的那支中原聯軍開戰的話,樊城這裡的西秦軍隊也將會迅速的支援過來,到時候稍有不慎便是會對北一軍的騎軍形成包夾之勢,而到了那個時候,甘茂他們也就有些危險了。
如此想來的話,這還真是好險啊。
「舉手之勞罷了,西秦的這支軍隊,北艮早就已經盯上許久,此番到來,一是為了要與貴軍匯合,其二便是想要將這支樊城秦軍給擊潰就是了,不過今日還是棋差一著,讓那支秦軍主力逃了出去。」
羅藝有些惋惜的說出了這番話,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樊城的附近竟然還有著一條崎嶇的山路,而他們的北艮騎兵就算是再怎麼驍勇善戰,面對著山路,也只能作罷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支鐵鷹劍士的主力從他們這裡逃出生天,如此看來的話,還真是一件惋惜的事情。
不過,正是羅藝與甘茂交談的時候,一旁的羅成,卻是注意到了坐在甘茂身旁,一直有些緊張的李承乾。
「這位,不知是?」
也不知是怎得,對於一臉緊張的李承乾,羅成竟是對其產生了一些好奇。
「這位,啊,這位乃是本將的族弟以及副手,他年歲尚小,喚他承乾就好了。」
甘茂笑了笑,他並沒有將李承乾的身份披露出來,而是將李承乾偽裝成了自己的族弟,而之所以如此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為李承乾的身份在這個時間點,實在不是什麼可以暴露出來的時候啊。
無論是羅藝還是現在滿城的北艮鐵騎,那可都是北艮帝國的人。
而李承乾一介南離帝國二皇子,雖然說現在北艮帝國與南離帝國交好,甚至北艮帝國都為此派出了援軍不遠千里前來支援,但是人心隔肚皮,李承乾總歸都是南離帝國的二皇子,他的安全,還是要保障的。
「承乾?不錯的名字,我叫羅成,看樣子應該是比你虛長几歲,你以後叫我成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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