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重甲弓弩軍團
「世子殿下如何了?」
忽地笑換上了一身素衣,坐在院子里看著剛剛從周不疑房間出來的齊無恨。
「還行吧,狀態不是很好,世子殿下年紀還是太小了,經歷的太少了,驟然之間發現被人欺騙,心裡還是不好受的。」
齊無恨搖了搖頭,周不疑這幾天的情緒一直都處於低落的狀態下,而至於原因,還不是因為那個錦衣衛百戶毛欣雨的問題。
「唉,是啊,雖然說這陣子一直跟我們呆在一起執行各種任務,但是世子殿下實際上還只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罷了,這些事情對於世子殿下來說,確實是挺難接受的。」
忽地笑面色還是有些蒼白,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他們這些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他們都是不自覺的將周不疑徹底的代入到了他們這個小團體當中。
當然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只不過代入的同時,他們這幾個傢伙啊,都是不約而同的忽略掉了周不疑現在的實際年齡。
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罷了,更別提周不疑還是皇室宗族,周王世子,在前幾年的時候甚至還是金陵城的小惡霸,像現如今的毛欣雨這檔子事情,對於周不疑來說,他此前是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
當然了,因為周不疑的身份原因,可能金陵城內就有不少人對他心懷鬼胎,但是那些事情周不疑都是不知道的,而毛欣雨的這件事,卻是周不疑親身經歷的。
這對於他幼小的心靈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摧殘呢?
本來對於人世間還是有那麼一些美好的期許,畢竟童心總是美好的,只不過啊,這個真實的世道,是異常殘酷的。
「世子殿下那裡,就讓他自己好好調整調整吧,雖然世子殿下年齡不大,但是一些性子上面,世子殿下還是有些周王爺的模樣,毛欣雨的這種事情,以後說不定還會發生很多次,這一次,就讓世子殿下好好想想吧。」
齊無恨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忽地笑一旁的石墩上。
沏了一杯茶水,齊無恨放到嘴邊抿了一口,而後他皺起了眉頭看向忽地笑問道
「忽地笑,你說,就你覺得,信陽郡主與世子殿下,之間到底會不會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聽到齊無恨這麼一問,忽地笑皺起了眉頭,他看向齊無恨,道
「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莫非你是有什麼線索了嗎?」
只見齊無恨搖了搖頭,他將茶杯放在了棋盤上,繼續說道
「線索什麼的倒不至於,就是有些其他的想法,我倒是覺得,信陽郡主與世子殿下中蠱一事,應該不會起到多麼大的關聯,這其中,應該還有一些我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忽地笑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感情說了半天這些都是齊無恨在這裡胡思亂想呢?
「你啊,這件事情還是等咱們日後回到金陵之後再好好查吧,不過你有一句話說的挺有道理的,我也是覺得信陽郡主與世子殿下中蠱一事,應是沒有多大關聯的,最起碼在我看來,那位郡主大人是完全沒有什麼理由對世子殿下下手的。」
「你說的是啊,那位郡主大人,沒有什麼必要,也完全沒有理由對世子殿下下手,嘖,而且按理說這件事若是那位郡主大人有所牽連的話,也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了。」
齊無恨呲著牙,在他看來啊,這件事情現在他們是完全沒有任何頭緒的,所以也就只能當作閑談來聊上兩句的。
如果說想要徹查這件事情的話,確實是還得等到他們這一行人完成了這裡的任務回到金陵城之後,到了那個時候,他齊無恨才有本事和手段將這件事情給查一個水落石出的。
「對了,有關於毛欣雨的事情,這陣子陳杭他沒有對毛欣雨動用私刑吧?」
忽地笑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可是對於錦衣衛的那管理體制了解不少,若是這時候陳杭選擇對毛欣雨動用私刑的話,那可真的就是好傢夥了,到時候天曉得齊無恨會不會還沒回到金陵城呢,這邊罷免他千戶的調令就在路上了。
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這件事情可是事關著錦衣衛內部體系的制度。
齊無恨是錦衣衛的十四位千戶不假,但是同樣的,作為留守金陵的錦衣衛千戶,雖然說這種錦衣衛千戶往往會在許多方面上獲得更多的機會和利益,但若是這種錦衣衛千戶外出執行任務的話,那麼他們所能夠調動的權柄。
也就是隨著當時他們離開金陵城,那位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給與他們的權柄。
他們並不像那些分部錦衣衛千戶,天然的掌握著一部的上下權柄,無論去到哪裡,手中的權柄都是不會受到絲毫的削弱。
而齊無恨,不就是留守金陵的兩位錦衣衛千戶之一嗎?
江夏這附近如果說要是沒有錦衣衛分部的話還好說,齊無恨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濫用一下權力,但是難受就難受在。
江夏郡附近,可就有錦衣衛的一處分部。
而且就根據齊無恨所說的,那一處分部的錦衣衛千戶,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善茬。
「嘖嘖,那可是當年能夠從指揮使大人大刀闊斧改革之下能夠依然堅挺下來的老千戶大人了,現在的十四位千戶當中,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眼界又或者說是手段,那位老千戶大人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我的這點修為,在那位老千戶大人的面前,壓根撐不過三個回合,而且這還是在那位老千戶大人被我偷襲的前提下。」
齊無恨心有餘悸的如此說著,別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他還真的干過這種事情,偷襲那位老千戶大人。
雖然說在當時不過是錦衣衛內部的切磋而已點到為止,但是那位老大人仍然三兩下隨隨便便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給撂在地上。
不得不說,那位老大人,可是齊無恨最為懼怕的錦衣衛成員之一了。
「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個傢伙會這麼吃癟的說出來這種話,真是罕見。」
忽地笑輕笑著搖了搖頭,那位錦衣衛老大人的名號他也是略有耳聞的,畢竟可是經歷了連個時代的老一輩人物。
無論是修為還是手段,都絕對不可能會是他和齊無恨這種小輩可以望其項背的。
「沒辦法啊,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有事情要拜託那位老大人的話,我還真的就不想去跟那位老大人搭上什麼關係,畢竟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丟臉了啊。」
齊無恨有些尷尬,當年自己雖然說剛剛突破品級修為不假,但是被那位老大人三兩下連正眼都沒有瞧自己一眼就把自己打的哭爹喊娘的。
這段痛苦的回憶,在他心中簡直不要太尷尬啊好不好。
「得了,那位老大人又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對於那位老大人,我們司部的老司長可是與我說起來過,那位老大人當初與另外兩位錦衣衛千戶並成為當時南離的三鷹,嘖嘖嘖,你這個傢伙啊,在那種級別的老前輩面前丟臉罷了,有什麼好說的。」
忽地笑翻了個白眼笑著搖了搖頭,那種級別的老一輩人物,他們這些小輩還指望能在他們手上占什麼便宜?
沒丟了性命都是不錯的,更何況那位老大人現在理論上是與齊無恨平級的,嘖嘖嘖,結果齊無恨還不是畏懼其如虎狼一樣。
「你說的輕巧,那老大人先前可專門跟我說了,若是五年之內沒有到達四品修為的話,那位老大人可要從邊境趕來金陵好好教訓我一頓,你自己算算,這距離五年之期就剩下不到兩年了,我現在還卡在二品的瓶頸,這這這,唉,到時候真是要免不了一頓毒打了。」
齊無恨一提到這件事情就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也不知道那位老大人到底是不是看自己不順眼,在當初暴虐了自己一頓之後還給自己定另一個什麼玩意五年之期,要求自己必須要在五年之內突破到四品修為的境界,若是沒有按照時間完成的話,那位老大人到時候可是要親自從邊境分部趕回金陵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乖乖勒,當初教訓教訓自己也就算了,那時候自己還沒有升任錦衣衛千戶的位置,那位老大人就算是暴虐自己也沒什麼可說的。
但是現在自己可不一樣了啊,自己現在怎麼說都是留守金陵的兩位千戶大人之一,這要是被那位老大人當著眾人的面暴虐一頓。
喂喂喂,我齊無恨不要面子的嗎?
「哈哈哈,那你可真是小可憐呢,不到兩年的時間,要接連突破兩個大境界,嘖嘖嘖,就你這資質,這還真是有夠懸的呢。」
忽地笑嘖嘖了幾聲,有些鄙夷的眼神看著忽地笑。
「你嘖嘖個屁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一次北上執行任務,你家那位老大人也給你定了目標,呵呵呵,等到了任務結束之後我倒是要看看你若是沒有完成任務的話,你家的那位老大人到時候會怎麼修理你這個傢伙,嘿,我這無論怎麼說可都是還有兩年的時間,然而你這可就不一樣了咯。」
齊無恨白了一眼忽地笑,這個傢伙,還真是會幸災樂禍的,不過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可以制住這個傢伙的事。
這不,在聽見了齊無恨說出了有關於自己家那位師傅鐵箭禪師在自己臨行前一天給自己交代的任務目標了之後,齊無恨的面色瞬間就變了。
「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忽地笑沒好氣的說道,本來他因為身子的原因在院子裡面歇息的這幾天還在為這件事情犯愁呢,現在可好,剛剛開心沒多久這個天殺的齊無恨就又將這個話題給扯了出來。
有時候忽地笑是真的懷疑齊無恨這個傢伙是不是看自己開心了他就不開心,非要讓自己也不開心起來一樣。
「哎哎哎,你可別用這個眼神看著我,怎麼的,反正無論怎麼說,你家那位老先生給你定的目標總不可能也是四品修為來著,哼哼哼,咱倆這頂多就是一個難如登天,一個迫在眉睫罷了。」
齊無恨看著忽地笑看向自己一臉殺意的眼神直接就是對著忽地笑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好傢夥,反正看著你不開心,我就開心。
「你話真的夠輕巧,我家那位給我布置的任務,呵呵呵。」
忽地笑冷笑著,他一想到自家師傅鐵箭禪師給自己布置的任務,他簡直就是可以說是以淚洗面了。
那簡直就是不把自己當人看好不好?
看著忽地笑這笑著比哭了還要難看的樣子,齊無恨皺起了眉頭,情不自禁的問道
「該不會你家那位是讓你在北上的期間就到達四品吧?」
忽地笑面容不變,但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翻了一個白眼道
「怎麼可能,我現在也就是二品的水平,北上撐死才多久?個把月讓我從二品竄到四品?我就算是回爐重造都做不出來這種逆天的事情好不好?」
齊無恨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要是自家那位師傅給自己布置的任務是到達四品修為的話,呵呵呵,那自己乾脆出了金陵之後就找個樹上吊去得了,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不過緊接著,忽地笑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沒好氣的繼續說道
「但是也差不了太多,我家那位老頭子啊,讓我在北上的這段期間,將扶桑弓徹底的掌握運用,要我做到得心應手的地步。」
剛剛說完了這話,忽地笑露出了一臉苦笑,而相對的,在聽到了忽地笑所說的這話之後,齊無恨也是不由得眼神之中帶著一些憐憫的神色看向忽地笑。
真是可憐呢,不過有的一說的就是,那位鐵箭禪師這布置下來的任務,可還真是比自己的難不少啊。
嘖嘖嘖,自己好歹說到現在還有兩年的期限,而且只是突破品級,雖然很難,但是總歸的來說還是有那麼些許可能存在的。
但是再看看忽地笑如今的任務,乖乖勒,將扶桑弓這種級別的武器掌握到的得心應手的地步,嘖嘖嘖,這換一種方式來說就是。
讓忽地笑在北上的這個把月時間裡面,對於箭道的理解到達最少大成的地步。
扶桑弓可不比他齊無恨手中的那把古刀,扶桑弓可是一把徹徹底底的寶弓,否則的話也不會被執金司偌大的一個衙門封存起來,就連司長高驃亮都為之眼饞了不知道多久。
這是一把可以在百兵譜上留下極高排名的寶弓,嘖嘖嘖,想要將這種級別的寶弓用到得心應手的地步。
那麼對於箭道的理解,他齊無恨誇張的說是要箭道大成的境界,但是實際上,說不定小成就會有那麼一些可能了。
不過還有一件最主要的就是,忽地笑到現在真正使用扶桑弓的次數還是屈指可數的,主要是他們自大北上之後實屬是沒有經歷過什麼打打殺殺,他忽地笑總不可能就只是坐在那裡乾乾的悟道吧?
「你真可憐。」
齊無恨撇了撇嘴,忽地笑比自己可憐多了,畢竟想要在百兵任何一兵的境界走到大成,那都是極其艱難的。
當然了,苦木是個例外,畢竟那種妖孽這個世上同一個時代壓根找不出來幾個人,很明顯,那位鐵箭禪師也是想要藉此來激勵一下自己這個寶貝徒弟。
嘖嘖嘖,就是不知道,他的這個寶貝徒弟,到底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這可是馴服扶桑弓呢,想想就刺激。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不過是箭道悟道而已,我又不是做不到。」
忽地笑白了一眼齊無恨,他好歹可是自己師傅親口承認的箭道天才,再說了,既然自己師傅給自己不住了這個任務,就代表了自己師傅也是覺得自己是有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哼哼哼,只不過是需要自己稍微的多努力那麼一下就夠了。
苦木在自己這個年紀不也是劍道大成了,既然苦木能夠做到的事情,自己沒理由做不到的才對,雖然說自己現在打不過苦木的說。
「好傢夥,你當你是苦木啊?還悟道,嘖嘖嘖,苦木劍道大成那是因為他是妖怪,你忽地笑摸著你的良心跟我說,你覺得就你的這三瓜倆棗夠跟苦木相提並論嗎?回家洗洗睡吧。」
齊無恨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忽地笑的檯面,可謂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忽地笑留。
不過這也是來源與他們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挺久的原因了,雖然不悅,但是雙方都是知道的,對方說的這些話不過就是一些玩笑話罷了。
「苦木那個妖孽,你看,現在四品,劍道還大成,你看看你看看,這簡直就是把咱們兩個的任務給完成了一個遍。」
忽地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如果是這麼一看的話,這苦木簡直就是強到沒邊啊好不好?
齊無恨距離那位錦衣衛老大人給他的五年之約還有兩年的時間。
而自己距離自己師傅所交代自己的期限還有最少個把月的時間。
但是苦木,已經早在北上之前就將他們二人背後老人們所指派的任務給完成了一個遍。
「嘿,苦木的事情用咱們操心嗎?你也不想想,咱們這都有這些任務在身,那你覺得劍聖大人他老人家會沒有任何任務布置給苦木嗎?別做白日夢了,我估摸著啊,苦木的任務說不定比咱們的這些任務還要難上不少呢。」
齊無恨撇了撇嘴,他們這些被寄予了不少希望的小輩們,此次的北上何嘗又不是一個磨練場呢?
別看他們這些人現在成天在這間院子裡面閑的沒事情做,實際上他們這些人啊,每天都不知道在憂愁著一些什麼事情。
難言之隱這種東西,也就齊無恨和忽地笑他們兩個人在閑下來的時候才會略有一些交談了。
這要是放在公眾場合之下,就他們兩個那互相拌嘴的局勢,哪裡有可能會像是現在這般,能夠坐在一張棋盤旁聊天聊了這麼久的時間。
「你說的也對,苦木啊,他作為咱們這一代的領袖人物,劍聖老大人給他的任務,應該是要比我們的這些任務要困難的不少。」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很無奈,這已經是事實了。
苦木領袖人物的身份,已經在他成為南離帝國第一潛龍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確立下來了,困難在第一潛龍還沒有出現之前,會有不少的爭吵和質疑,但是自從苦木坐上了那個位置之後,一切的種種,就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年輕,強大,妖孽一般的天賦,無論是箭道天才忽地笑,還是錦衣衛千戶齊無恨也好,他們這些當今時代的風雲小輩們,對於苦木坐上第一潛龍的位置。
是心服口服的。
苦木他啊,完全配得上這個身份和地位。
「你猜一猜,劍聖老大人會不會直接讓苦木他在北上的時候邁入五品?」
齊無恨神秘的一笑,突然冷不丁的說出來了這句話。
但是這句話剛一出口,就立馬遭到了忽地笑的反駁
「這不可能,苦木才剛剛突破四品沒多久時間,他本身在四品的根基還沒有打穩,沉澱也壓根就不足百分之一,這個時間點,他是絕對不可能突破五品的,你說這話,簡直就是跟扯淡沒什麼區別。」
說完了這話之後,忽地笑還冷冷的白了一眼齊無恨。
「你下次能不能帶點腦子說話,四品到五品如果說這麼簡簡單單就可以被突破的話,呵呵呵,你兩年的時間還突破不到四品了?」
忽地笑的這話,也算是給齊無恨提了一個醒,他也是犯迷糊了。
忽地笑的話說的沒錯確實,是自己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苦木也就是在他們從東巽回到南離的路上突破四品的,這來來回回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還真是說了一個跟放屁沒什麼區別的話。
「嘖嘖嘖,不過這件事確實也讓人很好奇啊,忽地笑,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感覺好奇嗎?劍聖他老人家這一次到底給苦木布置了什麼樣的任務啊。」
然而忽地笑卻是冷冷的白了齊無恨一眼,平靜的說道
「你瞎操心這麼多幹什麼,這些事情就算是你猜出來了又能怎麼樣,你現在要操心的,是如何將眼下的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就算是長遠的打算,那你也有你們錦衣衛那位老大人給你定的五年之約。」
「你真是一點趣味都沒有。」
齊無恨咂了咂嘴,忽地笑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剛剛不就是隨便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話而已嘛,他怎麼就跟炸毛了一樣,這還真是讓人感到奇怪的很。
「梁郡守那裡,你們安排的怎麼樣了?」
聽到忽地笑突然這麼一問,齊無恨先是微微的思考了一下,而後聳了聳肩,頗為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道
「哦,這件事啊,苦木跟在白面前輩身旁,他們兩人這陣子負責起來了這件事,畢竟祝融一脈的事情傳出來了,就算是白面前輩那種級別的修士,肯定也是會有所動心的。」
然而齊無恨的這話剛一出口,忽地笑這邊就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
「你們,將祝融一脈的事情告訴白面前輩了嗎?」
齊無恨沒怎麼思索就點了點頭,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忽地笑,見忽地笑有些疑惑的神情,齊無恨差不多就能猜到一些忽地笑的心中所想了,於是乎齊無恨耐心的開口解釋道
「祝融一脈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這件事情確實是哪怕對白面前輩那種級別的修士都會有著不小的誘惑力不假,但是白面前輩他現在既然與苦木相安無事的話,就代表著祝融一脈的事情,白面前輩不會做出來一些有損於我們的事情,更何況啊,我已經將這些事情全部寫在信中,拜託那位老大人派遣人手連夜將信送回金陵了,這件事情啊,你就儘管放心吧,我和苦木都是有分寸的。」
說著這話,齊無恨端起來了棋盤上的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他拿起茶壺,為他和忽地笑面前的茶杯都續上了一杯茶水。
「梁郡守那裡有白面前輩幫忙,我們是可以徹底的放下心來的,畢竟白面前輩的修為在那裡擺著呢,危險什麼的肯定是不會出現的,而且苦木他啊,了解有關於祝融一脈的事情,可不比我了解的少多少。」
在說這話的時候,齊無恨不知為何的笑了笑,他抿了一口茶水,頓了頓繼續說道
「現在啊,我們這些留在院子裡面的人啊,可謂是真正的清閑下來了,梁郡守那裡的事情不用咱們操心,而咱們現在啊,也就只需要照顧好你這個傢伙和世子殿下,以及,看好毛欣雨那個女子就好了,一切,就耐心的等待即刻了。」
聽著齊無恨不慌不忙的說出了這些后話,忽地笑不由得點了點頭,現在聽來的話,既然齊無恨和苦木將這些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的話。
那他也卻是可以好好的放鬆休息休息了,現在的他啊,還是要以先養足精神為重中之重。
畢竟這幾天連續開啟禪宗佛眼,對他精神的損耗簡直是一個讓他需要精心修養不少日子的代價。
「你既然如此說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苦木在那裡看著,總歸是靠譜些的。」
忽地笑點了點頭,他伸了一個懶腰,剛要起身的同時,突然的,陳杭從院子門外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一路飛奔進來,陳杭在看見了齊無恨和忽地笑的身影了之後這才停下了腳步,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喘上一口氣,只聽陳杭對著齊無恨說道
「齊,齊大人,您,您快去看看吧,城,城外,城外出現了一支軍隊。」
「軍隊?!」
齊無恨面色一震,他連忙問道陳杭。
「什麼軍隊?中原聯軍的軍隊嗎?這不可能啊,中原聯軍的軍隊現在不是應該在前線與白鎮軍他們廝殺嗎?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江夏城這裡,城外有多少人?」
只聽陳杭咽了口口水,儘力的將自己的氣息平緩下來,而後他這才開口說道
「什麼軍隊屬下不知道,那支軍隊的軍旗,屬下當時距離有些遙遠沒有看清,差不多,約莫五六千人吧,人數雖然不多,但是,但是按照屬下觀察來看,那絕對是一支勁旅無疑。」
「五六千,短期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齊無恨思考了一陣子,若是城外的軍隊人數只有五六千人的話,靠著江夏城的城防,守住江夏城是不成什麼問題的。
不過現在他需要考慮的就是,城外的那支軍隊,到底是哪一方的軍隊。
若是中原聯軍的話,這一點就得引起齊無恨的后怕了,因為若是按照計劃來看的話,這時候的中原聯軍應該是被擋在白起麾下北一軍所搭建的防禦工事之下的,就算是走水路的中原聯軍,那也有荊州水師負責去對付。
而如果說江夏城外的那支軍隊是中原聯軍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是大事了,畢竟五六千人無論怎麼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如此數量的中原聯軍一聲不吭的突然出現在駐守邊境的北一軍背後,而且現如今更是殺到了江夏城下,這若是稍有不慎的話,這可將是會引起大事的。
當然了,這也是有另外一種可能的,那就是江夏城外的那支軍隊,其實是南離帝國的援軍,只不過,這個可能一上來就被齊無恨給打消了就是了。
因為根據他的情報來源來看,近一個月以內,南離帝國的軍隊調動裡面,是沒有任何一條調令是有關於與中原聯軍戰場這塊的調令,也就是說,現在在江夏郡這裡,是只有江夏城守備軍是可以被調動的,至於其他的,那則是沒有任何的調動命令出現。
「齊無恨,你這麼著急幹什麼,中原聯軍就算是插了翅膀也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江夏城外吧,照我所看,城外的應該是金陵方面所派遣而來的援軍才對。」
忽地笑倒是沒怎麼多想,他從始至終都不覺得城外那支神秘軍隊會是中原聯軍,畢竟就如同他說的那話一樣。
中原聯軍就算是插了翅膀,也是絕對不可能做到在神不住鬼不覺的情況下一下子就出現在江夏城下的。
「陳杭,那支軍隊你看著有些什麼特點?」
齊無恨皺著眉頭,他並沒有搭理忽地笑所說的那些話,忽地笑他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所以天真的做出來這種武斷他也是沒什麼可說的,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應該是確認江夏城外的那支軍隊到底是何方軍隊,若是一些中原聯軍的雜牌軍還好,光靠著江夏城的城防軍到時候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但如果說城外面出現的那支軍隊是中原諸國的精銳軍隊,那麼就有些危險了,齊無恨是錦衣衛千戶,所了解到的中原諸國精銳軍隊了解的也是不少的。
諸如魏國的魏武卒,趙國的胡騎,韓國的北海水師,這三支軍隊都是戰鬥力絕對經得起評判的精銳軍隊。
若是像這種級別的精銳軍隊出現在江夏城外的話,齊無恨倒是會感到心慌。
先不說這種級別的中原精銳軍隊能不能拿得下江夏城,就單說這支精銳軍隊深入潛行到了南離腹地,雖然是孤立無援,但是這支精銳軍隊的人數也就只有五六千,完全可以在南離帝國的腹地進行燒殺劫掠的做法。
只見陳杭微微思考了一下,他像是在回憶當時所看到的那些景象,而後稍作深思之後,陳杭開口說道
「那支軍隊,身著白色重甲,而且基本上每個人的背後都背著一把弓弩,像是一支極其純碎的弓弩軍,而且看他們的軍形和陣勢,都不是什麼雜牌軍可以擁有的。」
「白色重甲?」
「對的,白色重甲,這點在中原聯軍之中倒是挺少見的,齊大人您也知道,中原那塊地方亂戰不休,很少有軍隊可以做到以重甲武裝一支軍隊,哪怕是到現在,中原諸國的士卒大多也是以皮甲居多,至於重甲之類的,簡直就是罕見。」
聽著陳杭如此一說,齊無恨皺起了眉頭,他的面色變得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若是這麼說的話,城外的那支軍隊,最少也是一支足以稱之為精銳級別的軍隊了。
陳杭話說的沒錯,中原那塊地方這些年以來亂戰不休,一年到頭戰爭壓根就沒歇過多少時日,每日死在戰場上的士卒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中原聯軍的士卒基本上大半都是不可能會擁有重甲這種昂貴的甲胄的。
並不是說中原諸國沒有水平鍛造出來重甲,只是因為一套重甲的花費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昂貴,雖然說重甲的防禦力遠勝皮甲不知道多少,但是對於中原那片戰場,每日都在亂戰,是沒什麼必要讓中原諸國打造出來一支有純碎重甲為甲胄的軍隊的。
趙魏韓三國倒可能會有這種級別的軍隊,但是其他的中原諸國,是沒有這個財力的。
若是打造出來一支如城外這般人數的重甲軍隊,中原諸國裡面,沒有幾個國家經受的起這般的財政支出的。
打造一支六千人重甲軍隊,若是按照中原諸國標準的話,是完全可以打造出來一支最少六萬人的軍隊的。
六千人和六萬人,在中原諸國的大部分國家眼中,是沒有什麼所謂精銳的,在他們眼中只要軍隊的人數足夠多的話,是可以彌補其他的不足的。
所以說讓人很震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中原大陸的戰場上,往往會看到許多身上連一件像樣的甲胄都沒有的士卒,在戰場上拿著一些破破爛爛的青銅器進行廝殺。
青銅器,那可是早在千年前就被南離帝國等國家淘汰的兵器,然而在中原大陸上直至現在還是能夠看到許多國家的士卒仍然在使用著青銅器。
不止是因為青銅器的低廉價格,還是因為在中原大陸,鐵器一直都掌握在趙魏韓三國當中,當然了,還是有少部分例外的,不過剩下的諸國若是想使用鐵劍的話,就只能靠著高昂的價格從趙魏韓三國購買的,這一來一去的,趙魏韓三國又多了一大筆的財政收入,而中原諸國呢?
花費了高昂的錢財,結果卻只能買到一些趙魏韓三國用邊角料鍛造出來的殘次品,不過即便是殘次品,對付那些青銅器來說,仍然也是好兵器了。
兵器都是這般了,更別說什麼甲胄了,在中原諸國許多國家的眼中,甲胄這些東西都是次要的,只要給與士卒一把能夠殺人的兵器不就夠了嗎?
甲胄?那是給國內貴族將領才有資格穿戴的,那些士卒天生不就是要為他們這些人賣命的嗎?
這話很殘酷,但是在中原大陸,這是一件事實。
所以說在從陳杭口中得知了此時江夏城外的那支神秘軍隊乃是全員著重甲後背弓弩的情況下,齊無恨才會對此感到一些后怕的。
因為中原諸國的士卒能夠用得起這種級別裝備的,那肯定是一國有數的精銳軍隊,即便是拋開不談不是趙魏韓三國的精銳,那也絕對會是一支戰力上的了檯面的精銳,最起碼,江夏城到時候就會有些危險了。
不過說實在的,在齊無恨的腦海之中對於趙魏韓三國精銳的記憶裡面,是沒有一支全員著白甲而後人手一件弓弩的精銳的。
不過齊無恨的記憶裡面倒的確是有一支軍隊是全員白甲後背弓弩的,只不過,在齊無恨剛剛想起來那支軍隊的時候就直接將其拋擲腦後了。
那個軍隊,是不可能出現在江夏城外的。
「速速領我前去,十三,你照看好院子。」
齊無恨交代了一聲黑十三之後,便是跟著陳杭一起,二人連忙跑出了院子。
「咯咯咯。」
然而前腳齊無恨他們剛剛跑出去院子沒多久,後腳就只聽見柴房裡面傳出來了一陣鄙夷的笑聲。
忽地笑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黑十三,黑十三也是隨之而走了過來一把將忽地笑攙起來,他們二人走到了柴房門口,黑十三將柴房的門打開后。
撲面而來的惡臭,直入忽地笑的口鼻,還好忽地笑這次早就有所準備,他早就提前屏住了呼吸,在惡臭稍微的散去一些之後,他這才與黑十三走進了柴房。
柴房裡面,只見毛欣雨披頭散髮的,渾身髒兮兮的倚靠在牆壁上,而她的雙腳腳踝,則是被兩條如胳膊一般粗的鐵鏈子鎖了起來。
「你笑什麼。」
忽地笑皺著眉頭,很明顯,剛剛的那道鄙夷的笑聲,就是毛欣雨笑的。
「我笑啊,你們大難臨頭尚不自知,可憐那位千戶大人喲,身為千戶,這次卻被當作棄子拋出,咯咯咯,還真是讓人感到玩味呢。」
毛欣雨如痴如癲的說著這話,她現在啊,渾身上下雖然沒有什麼傷勢,但是不知怎得,卻總是能夠從她的身上聞到一股說不出來的血腥味。
「瘋婆子。」
忽地笑冷冷的吐出了這三個字之後,便沒有再理會毛欣雨了,對著黑十三使了一個眼色,二人轉身走出了柴房。
「你們這些棄子,死到臨頭尚不自知,呵呵呵,世子殿下年紀尚小,卻要跟你們這些棄子一同共赴黃泉路,真是可憐。」
鎖上了柴房的門之後,忽地笑仍然能夠聽到柴房裡面,那毛欣雨幽幽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而與此同時,不久之後,齊無恨與陳杭二人在半路上碰見了梁冀之後,他們二人跟在梁冀的身後,上了城牆。
在城牆上,齊無恨這才看清了城下的那支軍隊。
「這,這不是。」
齊無恨一隻手指著那支軍隊豎起來飄揚的軍旗,剛要出聲的時候,只聽見梁冀像是有意打岔似的開口說了。
「齊千戶,稍安勿躁。」
齊無恨的話語這才戛然而止,但是隨之的,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的看著梁冀。
那面軍旗梁冀不可能不認識,那麼梁冀為什麼要讓自己稍安勿躁不讓自己說出來下面的話呢?
莫非是說,他面前的這位梁郡守,還有別的安排?
「齊千戶,城下有敵軍駐紮,我江夏守軍不過兩千,分散開來護住四面城牆已是吃力,所以說這段時間內,城內的治安情況,本官還請齊千戶能夠多多幫忙。」
梁冀轉身頗為嚴肅的對著齊無恨莊重的當著城牆上許多士卒將校的面行了一禮,說出了這番話,而這一番話,則是讓齊無恨聽來,有些愣神。
但是雖然愣神,齊無恨的神色還是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緩過來了之後,齊無恨點了點頭,道
「舉手之勞,大敵當前,我自當出一份力。」
「如此的話,我梁冀便帶江夏城的百姓們,先行謝過齊千戶之恩了。」
說吧,梁冀彎著腰,對著齊無恨再次行了一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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