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浮出水面
江夏城內。
周不疑慵懶墨跡的穿戴上了自己的衣服,隨意的用涼水洗了一下自己的臉了之後,一隻手拿起一旁的毛巾,隨便的擦拭了自己的臉頰,哪怕是擦完了之後,下巴上還有一些水珠,周不疑也懶得理會這些,隨手將毛巾扔在架子上,而後推開房門便是走了出去。
「喲,世子殿下,您今個起的倒是怪早啊。」
忽地笑正在院子裡面和苦木兩人坐在石墩上,二人面前的石桌上面則是擺放著一張棋盤,顯然的。
這兩個傢伙,現在正給這裡下著圍棋。
好笑的挑了挑眉毛,忽地笑打弄著周不疑這還睡意惺忪的雙眼,有些笑意的笑了幾聲,然後兩根手指指尖撥弄著一枚白色棋子,至於一旁的苦木,也是因為周不疑的出現而將視線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周不疑的身上,眼神中略有擔心的看著現在這副著裝的周不疑。
如今的這個天氣,秋風已經是會讓人感到一些寒意了,而周不疑的穿著,只是一件簡單的單衣,連一件像樣的外套都沒有,這若是放在了別人的身上的話,苦木肯定是連搭理的想法都不會產生,但是這件事放在周不疑身上的話。
苦木,就很難不去擔心。
於是乎,苦木突然站起了身子,一路繞過還有些迷瞪沒有睡醒的周不疑,走進了屋子。
苦木的這一舉動正讓忽地笑有些發愣發獃的時候,很快的,苦木又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只不過這次苦木走出來的時候,只見到他的手上這時候已經是捧著一件黑色外套,走到了周不疑身後,苦木將外套小心翼翼的套在了周不疑的身上。
替周不疑穿上了這件外套之後,苦木還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周不疑的身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周不疑,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苦木這才重新回到了那塊石墩上,而後面色不變的冷著臉看向臉部有些抽搐的忽地笑。
「愣什麼?還沒有決定好下在哪裡?」
「啊啊啊,哦哦哦,天元天元。」
忽地笑有些沒有從這剛剛從自己面前發生的一幕景象中回過神來,而苦木突然開口對他問了這樣的一句話,倒是讓他有些更加的不知所措,沒怎麼作思想,就瞅准了棋盤中央的一塊空地,將白子落在了天元的位置上面。
忽地笑的這一步棋剛一落下,苦木便是挑著眉有些無奈的眼神瞥向忽地笑。
忽地笑還在迷迷瞪瞪的時候,苦木的黑子便是落在了棋盤的另外一出。
黑子落下,苦木冷言說道
「你又輸了。」
四字一出,恰巧這個時候周不疑也是擦著眼睛走到了棋盤這裡,剛剛好的周不疑就是清楚的看到了忽地笑的那一步棋,有些愣神了一會兒,然後頓時就捧腹大笑著一隻手指著忽地笑,大笑著嘲諷其說道
「笑死我了,你這傢伙怎麼回事,就連我這個不甚懂什麼圍棋的小孩子都看的出來,剛剛那一步落在天元的話那必然是必死無疑啊,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啊,真的是笑死我了。」
直到周不疑連著大笑了幾聲之後,忽地笑這才從剛剛的這一幕接著一幕回過神來,他的嘴角開始微微的抽搐,神色接連的變了又變,眼神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這張棋盤。
他又不是傻子,況且他忽地笑的棋術說實話是算得上不錯兩個字的,雖然不至於是什麼大師什麼的,但是就算是對上一些學過幾年圍棋的棋手,忽地笑還是有自信絞殺對方的。
這一落子天元,簡直是臭的不能再臭,就如周不疑所說的一樣,但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可以從這場棋局看的出來,落子天元,是最為明顯且最危險的取死之道。
「行,這局,我輸。」
這幾個字從忽地笑的嘴巴里吐出來的時候,周不疑是可以明顯的聽得出來,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忽地笑的牙齒那可謂說是咬牙切齒也毫不為過。
這幾個字,就像是從忽地笑的牙縫強行蹦出來的一樣。
苦木撇了一眼強忍著怒火的忽地笑,對於忽地笑的落子,他倒是沒感覺有什麼好笑的,也沒什麼值得他去在意的,撇了一眼忽地笑之後,苦木再次將眼神放在周不疑的身上。
看著現在這副著裝之後的周不疑,苦木再次點了點頭,然後平靜的對著周不疑開口說道
「世子,現在天氣漸涼,你身體單薄,還是注意些的好,如今我等不在金陵,世子若是染上了風寒,到時候可就會有些麻煩了。」
在聽到這些關心人的話竟然是從苦木這個冰山的嘴巴里說出來了之後,這下子不止是忽地笑,就連周不疑本人對此的反應也是有些發獃。
周不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咂了咂嘴,而後繼續用力的點了點頭,之後才說道
「哦哦哦,我知道了,苦木哥,我會注意的。」
聽到周不疑的回復,苦木輕嗯了一聲,這才側著頭看向忽地笑,待得他看到了忽地笑的表情之後,苦木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怎麼了?」
忽地笑乾咳了幾聲,然後連忙的揮了揮自己的手,回答道
「沒事沒事,就是感覺這種關心人的話竟然能從你這個大冰山的嘴巴里說出來,感覺有些,有些挺不適應的。」
說完了這話,忽地笑莫名的咧嘴一笑,顯然,對於這種話竟然會有一天從苦木的嘴巴里說出來,對忽地笑產生的衝擊那可謂是先是震驚,然後就是大笑。
這這這,這件事估計整個世上見到的人應該很少很少吧?
能見到苦木關心人,喂喂喂,這種事情自己要是等到以後回到了金陵之後,要是給金陵的那些傢伙說上一句的話,真是不知道那些傢伙會有一個什麼樣的反應呢?
到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肯定是比我這時候的表情還要更加的印象深刻吧?
真的是,一想想就感覺有些意思啊。
甚至於,忽地笑這時候的腦子裡都浮現出了一個異樣的想法。
會不會就連苦木的師傅,劍聖風不平都沒有見到過,自己這個寶貝徒弟關心人的樣子呢?
「嘿嘿嘿。」
忽地笑一想到這裡,忍不住的就笑出了聲。
然後笑聲一出,忽地笑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些什麼,連忙抬起頭看向苦木和周不疑,但是已經晚了。
一旁的苦木和周不疑都有些皺著眉頭的看著他,畢竟聽著忽地笑這笑得有些猥瑣的聲音,苦木和周不疑都不難的可以猜出。
忽地笑這個傢伙,剛剛腦子裡面是不是在想一些奇怪的東西?
周不疑對著忽地笑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吐槽道
「笑哥,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一些不怎麼好的事情?」
也是周不疑年紀小,問的話也就夠直接,這要是擱其他人身上的話,也就只會是心裡猜著,但是倒不至於會直接問出來。
忽地笑舔了舔嘴唇,連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姿,端正危坐,臉色神情直接就是變得嚴肅了起來,微微咳嗽了兩聲,語氣也變得有些嚴肅的裝作迷糊的回答道
「世子殿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什麼也聽不懂,我剛剛,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發生過的,比較好笑的事情而已,哪來的什麼不好的想法。」
聽著忽地笑這突然嚴肅的語氣和神情,周不疑則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他倒是被忽地笑這一舉動給搞得有些忍俊不禁。
而正是三人在院子裡面這副樣子的時候,齊無恨一路小跑的跑進了院子。
在看見了這三人了之後,齊無恨這才跑到了苦木的身後,然後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喘著粗氣,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一些細汗,粗重的呼吸了幾聲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齊無恨這才聲音有些沙啞的對著三人說道
「不好了,不好了,發生大事了!」
看到齊無恨這副有些慌張的神情,忽地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還沒等苦木和周不疑有什麼反應,迅速的出聲急促的開口問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快說快說。」
「啊?」
等到齊無恨聽清了搭腔自己的竟然是忽地笑之後,他先是有些發獃,原地楞住了幾秒之後,這才緩過神來,詳細的跟周不疑三人解釋了一番自己剛剛知道的一些大秘密。
而齊無恨所了解到的秘密是什麼呢?
那就是頂尖修士白面書生之所以沒有隨著北一軍繼續北上,而是選擇留在江夏城的原因。
這件事,還是齊無恨意外的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知道的,當時的齊無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的腦子是嗡嗡的。
因為這件事的意義,著實是有些讓人感到細思極恐。
尤其是在錦衣衛辦事的齊無恨,而且齊無恨在錦衣衛的地位本身可就是千戶級別,自然是可以隨意進出錦衣衛檔案庫,了解到一些南離帝國很少一撮人可以了解到的南離機密事情。
所以說在了解到了這些事情之後,齊無恨的心裡包括腦子裡,那可都是有些震驚的無法言語的。
這件事,已經是有些觸碰到了南離一些很少人知曉的黑暗處的事情了。
那可是,一些在暗中妄圖顛覆南離帝國的邪惡勢力啊!
這件事,對南離帝國的意義,對南離皇權的挑戰,那可謂是讓人不可不敬而遠之的。
待得三人縷清並在腦海中整理了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三人對此的反應,都是不約而同的神色變得嚴謹了起來。
哪怕是其中年紀最小的周不疑,也是很清楚的明白,這件事對於南離的意義有多麼的巨大。
「原來心中還有所困惑,為何會將白面書生如此一個修為通天的人物放在江夏城,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白面書生他之所以留在江夏城所要執行的任務,原來是如此的,讓人瞋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