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果酒忽地倒
周不疑微微起身拿起一壺青梅酒分別給幾人倒酒,至於自己這裡,小二老早就給周不疑準備了一壺毛尖。
看著周不疑一個人自己抿了一口茶水,忽地笑撇了撇嘴,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口飲下滿滿一杯的青梅酒,打趣著周不疑笑道
「你看看你看看,世子你這小小年紀就學了個老人樣,喝茶有什麼勁,要喝就喝酒嘛,而且照我看來,那種烈酒就免了,小酌一杯青梅酒,豈不快哉?」
忽地笑的酒量不好,這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這天香樓的小二也是知道此事,畢竟忽地笑先前就因為喝醉酒在天香樓鬧出來過不少的笑話,所以在周不疑的示意下,小二才給眾人端來了兩壺青梅酒。
「這種用青梅釀出的爽口酒,就適合咱們這些人飲下,入口之後細細回味,那種酸甜之感就在口腔之中盡情的揮發,好不自在,而且這酒也不烈,哈哈,也不會耽誤咱們醉酒誤事,這小二,真是有心了。」
忽地笑自顧自的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青梅酒,這一回的他沒有像第一次一樣一口飲下,而是小口飲下,而後閉上了雙眼,細細的感受著青梅酒在他味蕾散發的香味。
「哈,太自在了,這東巽就沒有這種好玩意。」
聽著忽地笑大談特談這青梅酒,周不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抿了一口茶水,要不是怕給你這傢伙上了烈酒之後你喝起來沒個完,而且酒量不咋地還非要喝,喝醉了之後還到處撒酒瘋,不然的話這小二會上青梅酒?
不過話說回來了,周不疑是很不喜歡喝酒的,這也是自從他小時候就有的慣例,無論是小時候因為周王子的身份參加的那些宴席和慶壽之類的活動時,上的是烈酒還是甜酒,周不疑都沒有飲過一口。
這倒也不是周敦頤對他的管教,對待這事周敦頤反而並沒喲管過,無論是周不疑上面的那些哥哥們,小時候偷著王府酒窖里周敦頤的藏酒也喝了不少次,周敦頤也從來沒有嚴厲呵斥過他們一次。
到了周不疑這裡,自然也是這樣,所以不喜喝酒,只是周不疑本身的毛病而已,周不疑,只喜喝茶。
而且最愛喝的茶葉,還是產自中原大地的毛尖。
南離國內也有不少名氣頗大的茶田,在大陸諸國里熱銷的茶葉里也有好幾種產自南離的,但是周不疑在諸多茶葉之中,還是唯獨偏愛中原毛尖。
就連周敦頤看到周不疑如此痴迷喝茶的時候,都對著別人笑著說自己的兒子是老頭子轉世,明明就連一些老頭子都好飲酒作樂,但是周不疑一個今年才剛剛十歲的小孩子,已經連續喝了三年多的茶水。
可以說,茶葉一道,周不疑已經入門了,最起碼入口便可輕易分辨出一些茶葉的產地,無論是第幾泡,周不疑總能從中回味到不少的滋味。
天香樓的小二是有顏色的,周不疑的身份現在可是周王府世子,所以雖然中原毛尖的銷量在天香樓並沒有多少,但還是因為周不疑的原因,天香樓時時都會採購一些留在樓中,以使周不疑每次來到天香樓的時候,都有一杯中原毛尖給他沏好。
齊無恨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忽地笑一杯接著一杯的飲下青梅酒,剛上的兩壺現在已經有一壺見底,他就不禁有些抽搐,這忽地笑是把青梅酒當水喝了嗎?
等等,天香樓的青梅酒一壺是多少價錢來著?
齊無恨突然記起了什麼,青梅酒這玩意他記得沒錯的話在南離還是很稀罕的,尤其是在天香樓里,天香樓釀造青梅酒的青梅都是採購自關中,嘖,自己沒記錯的話,天香樓的青梅酒一壺的價錢肯定不止幾錢。
然而這時候,那小二招呼著人從屏風一側端著幾道小菜進來了,在小二笑臉盈盈的笑聲下,幾名天香樓的下人很快的就將那幾道小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正當小二轉身走出屏風之後沒兩步,齊無恨起身借口如廁也跟著出去,一路跟上小二了之後,齊無恨叫住了小二。
小二一扭頭,見是周王世子那一桌的一個人叫住了自己,連忙點頭哈腰的對齊無恨笑嘻嘻,並恭敬的問道
「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的嗎?」
齊無恨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然後湊了上去,小聲的問著小二道
「這頓飯,多少錢。」
小二聽到這話,臉上不禁有些驚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對齊無恨說道
「客人您就別這樣了,周王世子來咱們天香樓,咱們天香樓可是從來都不收錢的,您可就別問多少錢了,這要是讓二樓掌柜的聽見了,指不定還要告上小的一狀呢。」
齊無恨頓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他尷尬的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勉強擠出來了一抹笑容對著小二說道
「哈哈哈,好了好了,就是與你開個玩笑,沒事了,你走吧。」
看著小二有些疑惑的轉身摸著腦袋走下了二樓,齊無恨咬了咬嘴唇。
待得齊無恨重新回了屏風裡面坐了下來之後,看著周不疑一邊抿著茶水一邊注視著窗外的景色,齊無恨就有些不自在。
明明說好的這頓飯是自己請客,但是現在看的話,世子殿下是本來就知道自己在天香樓有這個特權才答應來的。
這一頓飯,倒是不會花多少錢,對於齊無恨來說的話也是小意思。
不過,這只是不知道的人才會這樣以為的,其實的話,齊無恨現在身上的全身家當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因為什麼?
東巽錦衣衛分部,在錦衣衛本部,也就是乾公公那裡留的編製一共是十七個人,而此次東巽錦衣衛分部一人叛變倒戈東巽,直接將東巽錦衣衛分部給賣了出來,使得剩下的十六位錦衣衛盡數全部折在了東巽。
這十六位錦衣衛永遠的,留在了東巽。
而這一切,雖然直接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齊無恨,但是與齊無恨也有些間接的原因,而且身為當時身在東巽的錦衣衛最高指揮官,齊無恨沒有及時的察覺到不對,最終使得十六位錦衣衛成員全部死在了東巽。
所以這十六位錦衣衛成員的安家費,都需要齊無恨來負責。
就拿此次的賞銀千兩,先不說這種賞銀會什麼時候到齊無恨手上,就算是現在到了齊無恨的手上,光是千兩銀子,也不夠安置六位錦衣衛成員的後事和撫恤金,更別提剩下的十位了。
所以說,這次齊無恨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但是光是這十六位錦衣衛同胞的後事,就足夠讓齊無恨現在所有的身家全部交出去了。
而且即便是這樣,齊無恨現在的這般年紀,他又能有多少的家產呢?
所以說,很可惜的是,齊無恨還需要為此來向別人借錢來安排那十六位同僚的後事,雖然沒有任何人強迫他此事,就連乾公公也沒有跟他提起過這茬,但是齊無恨卻固執的頂下了這件事。
而齊無恨的這件事,周不疑和其他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忽地笑才會借口讓齊無恨請客天香樓的這一頓飯,但是齊無恨不知道,周不疑的身份在天香樓還是很管用的。
眾人都默契的笑了一聲,而黑十三也是一臉傻像的摟住了齊無恨,齊無恨怎麼說也是個身姿高大的壯漢,但是這時候在黑十三的懷裡,齊無恨卻像是一個嬌小的小媳婦一樣,看著眾人忍不住的大笑了出聲,當然,除了一臉冷漠的苦木以外,眾人都是這樣的。
周不疑仰著頭,他看著齊無恨還蒙在鼓裡,笑得就有些喘不上來氣。
而齊無恨這時候當然是有些發懵,但是久而久之,他就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的伸出一隻手指著眾人笑罵道
「哦哦哦,我可算是明白了,你們這群傢伙在耍我。」
苦木咳嗽了兩聲,端起了自己面前還沒飲過一口的青梅酒,一邊抿著嘴飲下,一邊聲音清冷的說道
「你自己好面子,不這樣,等到了前線之後你也不會與我們說起此事。」
齊無恨頓時有些羞愧,好在黑十三這時候也鬆開了自己的懷抱,讓齊無恨得以喘了口氣,但是還沒等他回話的時候,他只看見坐在自己身邊的忽地笑,這時候怎麼臉色漲的通紅,等等,這桌子上的兩壺青梅酒?
好嘛,兩壺青梅酒,現在已經都空了,明明在場的這些人,周不疑在喝著茶水,其餘眾人除了忽地笑以外都還沒飲完第一杯,然而忽地笑一個人卻自顧自的偷偷摸摸喝完了兩壺青梅酒,這青梅酒雖然不算烈酒,但是兩壺下肚,就忽地笑這酒量,呵呵,難怪臉紅。
忽地笑臉通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笑眯眯的對著齊無恨打了一個飽嗝,好嘛,這一個飽嗝裡面滿滿的青梅味,只不過很顯然,從忽地笑嘴裡出來的這個青梅味,不是那麼的好聞罷了。
齊無恨有些嫌棄的將忽地笑推到了窗邊,誰知忽地笑的腦袋剛一碰到窗沿直接就倒頭暈了過去,還沒等眾人回過神,只聽見忽地笑開始打起了呼嚕。
「這傢伙,還睡起來了,真的是。」
齊無恨砸吧了嘴,他翻了個白眼,這忽地笑,真的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也是因為忽地笑得倒頭睡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接連得大笑,使得二樓的其他客人有些不悅,沒一會兒,就有一個身著綢緞的中年人挺直了腰板從屏風的側面走了進來,面色不善的看著這幾個年輕人還有一個小娃娃,有些警告意味的對著他們說道
「諸位,能否小點聲?這可是天香樓二樓,這種市井坐態,諸位還是去一樓大廳可好?」
周不疑皺了皺眉頭,但是也有些抱歉的意味對著這人拱手回答道
「抱歉了,我們會注意的。」
這中年人聽著面前這小娃娃還算有點識相,就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但是這中年人還沒走多久,就從不遠處傳來了吵鬧聲。
周不疑這些人也沒有管,只是自顧自的要麼喝茶看著窗外,要麼閉目養神,要麼就是跟齊無恨一樣在吃著桌子上的幾道飯菜。
這裡可是天香樓,有人鬧事的話,自然會有人出面,吵鬧聲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偃旗息鼓的,不用他們在意。
但是預想中的平靜卻沒有到來,周不疑反而是感覺那吵鬧聲越來的越近,緊接著一陣急促的上樓聲傳來,還沒等周不疑反應過來,只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穿華貴的衣服,全身上下也有著好幾個價值不菲的配飾。
這年輕人闖進了屏風之後氣喘吁吁的一臉怒意的看著周不疑一行人,直接對著他們破口大罵道
「你們幾個是不想活了?這是本少爺的位置知不知道?還不給本少爺麻溜的把你們的屁股從位置上挪開然後滾出去,去你們這些人該去的地方去知不知道?」
這年輕人莫名其妙的怒意,倒是讓周不疑這幾個人有些發迷。
然而就是這年輕人剛一罵完,那小二也就湊了進來,一把拉著年輕人的衣袖,一邊賠著笑對著周不疑道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錯,我們這就把這位請走,您多擔待您多擔待。」
但是看起來這年輕人的身份也不低,小二拉著年輕人的衣袖,卻只是做做樣子的向外拉,也不見他用力。
周不疑自然是看了出來,微微眯眼看了一眼這怒氣沖沖的年輕人,周不疑笑而不語。
但是見周不疑這樣,年輕人心中的怒火就更加的上頭了,他乾脆直接一腳踹開小二,自己上前看了一眼這些人,在看到比牛還要雄壯的黑十三之後,年輕人猶豫了一陣子,最終決定來到另一旁,想要拽住看起來遠比黑十三瘦小的苦木。
拽住苦木?
見到這年輕人想要去找苦木的事,周不疑忍不住冷笑了兩聲,好傢夥,這個傢伙真的是不長眼,不去找十三的事偏要找木哥下手,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顯而易見的事情發生了,苦木冷眼一瞧,體內內力一散,這年輕人的手還沒碰到苦木的衣肩,就直接被一陣氣浪震的倒飛出去,直接硬生生的整個身子砸進了牆垣裡面陷了三寸不止。
苦木冷眼看都不看那年輕人,又飲下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青梅酒。
「不知死活。」
周不疑撇著嘴看著那雙瞳瞳孔瞪得如銅鈴一樣大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嘲諷的留下了這四個字。
那年輕人從牆垣裡面滑了下來,直接再次砸在了地板上,而那被他一腳踢飛的小二這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見狀也沒有上前扶一手的打算,只是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唉,招惹誰不好,這下可好。」
還是在一樓的一些下人聽見了樓上的響聲連忙跑了上來,搭把手的把自家少爺扶了起來,看著自家少爺鼻子上都流出了血,一臉猙獰的對著苦木怒吼道
「你給本少爺等著,你,你們還不上去把那個傢伙給本少爺拿下!」
幾個下人猶豫了一會兒,他們不認得周不疑一行人,但是卻也可以肯定這些人的身份也不低,但是最終礙於自家少爺的命令,還是有三個家丁湊了上去,想要按住苦木。
但是下一秒,這三個家丁再次倒飛出去,在牆垣上又出現了三個身軀。
苦木全程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喝著青梅酒。
有一說一,他苦木現在的內氣,對付這些連經脈都沒開啟的家丁,以及一個剛開了兩道經脈的紈絝子而已,需要任何動作嗎?
光是內氣的波浪散發,這些傢伙就扛不住席捲。
看著身後的三個家丁都跟個死豬一樣倒在了地上,年輕人猙獰的神情越發的殘忍,他一隻手指著苦木,吼道
「你,可敢留下姓名?」
「苦木。」
苦木輕飄飄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後滿不在乎的飲完了杯中剩下的青梅酒。
「好,好,好,苦木是吧,給本少爺等著,等著啊,本少爺這就去找人過來收拾你!」
年輕人不知是被怒火氣的頭腦發昏還是本來就不認識,在聽到苦木的名字之後,他也沒有什麼別的反應,就只是怒氣沖沖的留下了這句狠話,然後招呼著還站著的兩個家丁把自己抬了下去。
但是剛剛警告了周不疑一行人的中年人此時卻拿著一壺滿滿的青梅酒來到了周不疑他們這裡,笑吟吟的將青梅酒放在了桌子上,對著苦木拱手一拜,全然沒有剛剛的那抹神色,笑意吟吟的朗聲說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苦劍師,是我眼拙了,來來來,這壺青梅酒就當是我的賠罪,諸位就當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中年人說這話的時候,無意間也瞥見了齊無恨腰間的錦衣衛腰牌,在清楚的看到了千戶這兩個字眼之後,中年人對著齊無恨也是拱手一拜,道
「原來是千戶大人當面,哈哈哈,這下那個王家少爺也終是踢到了鐵板呀,千戶大人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齊無恨挑了挑眉,對著這前後立場赫然不同的中年人,他倒是提起了一些興緻,於是便有了閑心對著中年人開口問道
「王家少爺?金陵的王家,莫非是那位的子嗣?」
中年人戛然一停,面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然後很快的又恢復如常,似開玩笑的對齊無恨說道
「千戶大人想多了,那位怎麼可能會養出那般的子嗣呢,這王家少爺只不過是執金司二司王司長的子嗣而已,怎麼可能會是那位的呢,千戶大人真是說笑了。」
說罷,中年人恭敬的拿起自己帶來的那壺青梅酒,為苦木和齊無恨添滿了一杯青梅酒。
齊無恨招呼著中年人原地坐下,自己拿起了那杯酒,頗有意思的對中年人聊道
「執金司的王鵬?呵呵,真是沒想到會是那個傢伙的兒子,不過現在看來的話倒是有些其父之象了。」
不過中年人對齊無恨的這話卻沒有回話,畢竟這個玩笑,現在想想,齊無恨開開也就算了,自己要是也這麼說的話,齊無恨這些人是不會怎麼在意的,但要是傳到了外人的耳里的話,那麼自己可就要被執金司給不知道怎麼針對呢。
「王鵬?那是誰?」
周不疑發問了,他對於執金司的印象目前也就只有忽地笑了,王鵬?他沒什麼印象,他現在好像也就只記得執金司除了忽地笑以外有個高驃亮來著,而且這還是自己老爹跟自己說的,不然的話,執金司衙門,周不疑估計到現在為止也就只知道一個忽地笑。
想叫醒忽地笑問問那個王鵬的事,但是見齊無恨搖了搖頭,周不疑也就只能作罷。
因為苦木和齊無恨的身份先後亮出,中年人雖然沒認出來周不疑,但是也直覺的將周不疑的身份套進了世家子的身上,便耐心的與周不疑解釋道
「那位是執金二司司長,嗯,功績的話,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總之就是不是很好惹,所以王司長的長子,也就是剛剛來找事的那位才會如此的橫行霸道,就千戶大人你們坐的這張桌子,以往一直都是那位飲酒作樂的地方,礙於王司長的身份,所以也就沒有人敢上前招惹這位王少爺,不過現在看來,那位王少爺既然踢到了千戶大人你們這塊鐵板,想想也知道王司長要好好管教他的這個兒子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正好樓下也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這中年人連忙起身,對著齊無恨和苦木微微彎腰一拜,道
「那位應該是回來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然的話那位估計也要將這件事算到我的頭上,見諒見諒。」
齊無恨點了點頭,放了這中年人離去,這中年人這做法也沒什麼不對的,既然自己招惹不起那個王少爺,那麼就不在這種情況下與周不疑這些人走的太近,雖然知道周不疑他們的身份都不低,但是他自己的身份又不高,人家王少爺就算是事後踢到鐵板,也能找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人算賬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