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懷疑伊始
「苦木,你現在手底下多少支騎兵隊了?」
齊無恨笑眯眯的端著一杯茶水用嘴巴細細的抿著杯子裡面的茶水,有些笑面虎神態的瞧著那孤傲神色雙眸緊閉盤坐在床上的苦木。
聽到齊無恨的問話之後苦木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語氣之中不帶有絲毫感情摻雜的冷聲回答道
「約莫百人,怎了?」
「嘿,看來周王爺交代給我們的任務進度還差一點,我現在手底下的騎兵人數跟你也差不多,這樣的話,我們二人距離目標還差了大半。」
「嗯」
苦木冷冰冰的嗯了一聲之後,雙眸再度緊閉,自從那日與申包胥交過手之後,雖然苦木那次獲勝,可是從申包胥那神色和交手之中的應對來看的話,這位東巽帝國的第一潛龍,未來肯定將會成為苦木的大敵,光是那分被自己擊敗后毫無任何氣餒的波動,再加上那次的交手,總的來說終歸還是苦木佔了兵器的優勢,要是申包胥手中的長槍材質沒有那般粗劣的話,恐怕他們二人還要有一番惡戰,到了那個地步的話,誰勝誰負還並不好說。
尤其是那天羅針,好在苦木發現的及時,運用內力壓制住了天羅針的毒素傳播,不過天羅針的威名可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壓制住的。
這些日子裡面,苦木無時無刻都在打坐調整自己那稍有不慎就會暴動的氣息,除非是日常所需和軍中瑣事的話,苦木基本上每天的時間都會如現在這般呆在床上打坐。
不過好在這些日子裡面的努力也沒有白費,那天羅針的毒素已經完全的被苦木給壓制到了自己體內的一角,並且苦木還用了師門所傳的秘術調動體內的內力將那一角給死死的封鎖住,使得毒素無法擴散到苦木的身體其他部位。
實力會有所折扣,不過也夠使了,天羅針這個玩意,還是需要回南離之後請姬無影那個糟老頭給自己來上幾針才可以完全祛除,光靠苦木的話,最好的情況也就只是做到這種程度而已了。
「你這傢伙,嗯什麼嗯啊,周王爺他們這幾日就要發起對東巽的戰爭了,可是現在東巽軍隊裡面的騎兵偵察隊咱們倆人加在一起也不過才掌握了兩百人而已,這完全就是不夠嘛,到時候周王爺麾下的軍隊怎麼瞞得過東巽的眼睛。」
齊無恨有些氣憤,這苦木現在不應該開始擔心別的什麼嗎,現在怎麼感覺就自己一個勁的在擔心發愁這件事,這苦木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說到這件事,還是要追溯到三天前。
三天前的時候,周敦頤用特殊渠道派人給苦木送來了一封信,要求讓苦木和齊無恨二人掌握住東巽軍隊的騎兵偵察隊,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這個任務沒毛病啊,齊無恨本能的就以為是周敦頤這幾日就要率領大軍跨過兩國的邊境線,想要讓在軍隊裡面卧底的他們二人掌握住騎兵偵察隊,以便讓南離大軍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東巽軍營這裡,而後發起突襲,這樣的話一戰不結束了,大家也就都可以回家繼續吃香的喝辣的了。
不過這也就只是齊無恨自己的單純所想罷了,苦木可不這麼想。
周敦頤做事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如若真的要是這個安排的話,周敦頤一定會在信中說出來的,然而在信中周敦頤只是寫了讓二人掌握的騎兵偵察隊越多越好,但是並沒有具體要求什麼且也沒有說其他的任務,齊無恨腦子裡想的那些事,苦木怎麼會猜不出來,但
是在苦木的眼中,齊無恨現在想的那些純屬就是畫蛇添足了。
周敦頤的安排絕對不會是那樣,這次周敦頤冒險拋棄了在南離境內防守,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越過邊境打入了東巽境內,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度冒險的做法,不過按照周敦頤以往打過的戰役來說,這也算是習以為常了,但是來到一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攻打人家人數是你方兩倍還多的軍隊,苦木相信周敦頤不可能會做出來這種蠢貨行徑。
天時地利人和,周敦頤現在看來一樣都沒有佔據,他憑什麼貿然的就在東巽本土開啟與東巽大軍的戰端,不,這必然只是周敦頤的虛晃一招。
周敦頤的真實安排,苦木猜不出來,不過齊無恨所想的,肯定不會是周敦頤接下來的安排就是了。
既然如此的話,還那麼為此著急幹什麼。
兩百人的騎兵偵察隊,也夠用了,要是他們兩個新人這麼快的就表現出來如此著急想要獲得騎兵兵權的跡象,東巽大軍裡面又不都是傻子,誰都能看出來他們二人圖謀不軌,齊無恨,還是操之過急了。
「周王爺所行之事,你要是能猜出來的話,那麼你會只是現在的這般水平?」
苦木這句有些嘲諷意味的話語,倒是徹底的打醒了齊無恨的美夢。
這時候齊無恨才緩過神來,頓時汗如雨下,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是了,身為錦衣衛的他,這種低級錯誤怎麼能犯,他們二人現在可還只不過是兩個入營不足半月的新人而已,有了這般的兵權,已經是不錯了,更別提這可是東巽八百騎兵偵察隊裡面的兩百人,嘖,難不成自己是被忽地笑那小子給傳染上了一些痴傻癥狀?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就這樣干坐著什麼也不幹?這也太沒趣了吧。」
齊無恨雖說明白了,不過還是有些鬱悶,這可是他第一次參與到這種帝國級別的戰爭裡面,這次任務的表現那對他未來回到南離之後仕途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容不得他不心動有些眼饞。
「呵,干坐著自然是不至於的。」
苦木冷笑一聲,而後雙眸張開,翻身下床取過床邊的鐵劍別在了他的腰間,對著齊無恨鄙夷的繼續說道
「走,活動活動筋骨。」
說罷,還沒等齊無恨反應過來,苦木就推開了屋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陣子之後齊無恨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你是說,黃楝他的實力有些太過於恐怖了?」
這時,申包胥在練武場上正**著上身舞動著長槍,而他那曲線鮮明的身材正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有一股男子氣概。
一旁的忽校尉面色有些愁容的沉聲說道
「對,這齊不棄的實力還好說,比在下強過一線,但究其所看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黃楝,他那日展露出來的實力,軍主您可是親身感受到的,那是一個壓根不弱於軍主您的恐怖修士,這般修為的修士,怎麼可能會在國內先前任何聲名都沒有,即便是國內那些老前輩們所收的徒弟,那麼按理來說軍主您的身份也可以知道這些,但是這黃楝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查不到任何有關於他的情報。」
申包胥將長槍丟給了一旁的士卒,自己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接過毛巾邊擦拭著自己的身子,一邊有些好笑的看著忽校尉說道
「忽校尉啊,你還是太過於謹慎了,黃楝的修為是優秀不假,但是待得本軍主拿起趁手
兵器的話,那黃楝與本軍主的勝負可還不可知,我東巽再怎麼說也是個帝國,民間產生出來這樣一個優秀的修士也是可以接受的,至於那些老怪物們,不是派人去查了嗎?安心等等吧,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反正南離那邊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
看著申包胥這不容置疑的話語,忽校尉皺了皺眉頭,但是隨即他嘆了口氣,既然申包胥都這麼說了,那他也沒什麼辦法,現在也只能寄希望與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就好了。
「不過么,那齊不棄居然主要要求將他們師兄弟二人調往鷹衛擔任鷹騎百人將的要求,倒是讓本軍主有些看不透了,鷹衛這些年裡國內的擴張並沒有徹底安排下來吧,這齊不棄二人現在卻居然主動要求調往這麼一個紈絝子弟過來度履歷的編製裡面去,是該說他們有先見之明呢,還是該說他們,另有圖謀呢。」
忽校尉此時在聽到這話之後也是眉頭緊鎖,是了,東巽禁軍裡面安排給偵察軍的正式稱呼是鷹衛,其意便是希望這些士卒會如同老鷹的眼睛一般可以明銳的發現敵情,普通鷹衛的士卒可以說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是鷹騎的話,基本上大部分都會是那些國內世家出身的世家子來出任小隊長。
鷹騎,算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因為要是只是那些世家子過來度履歷的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少用鷹騎罷了,反正也就那麼點人,但是之所以讓鷹騎成為燙手山芋的主要原因便是因為這鷹騎裡面的每一位那可都是有著拿手絕活的堪稱精銳的士卒們。
精銳歸精銳,但是世家子後面牽扯的利益鏈,是讓很多東巽將領都對鷹騎敬而遠之寧可將其閑置不用也不肯讓其去執行任務的主要原因。
不過到了申包胥這裡,這些擔憂就可以統統打消了,比世家子地位的話,東巽國內還沒有幾個世家比得過申家,作為下一任申家族長的申包胥,會怕你們這些小傢伙們帶給其他人的後顧之憂?
所以鷹騎現在在這大軍裡面的地位還是挺不錯的,起碼每天都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巡查任務,畢竟對手可是南離名帥周敦頤,小心謹慎一些也是好的。
但是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新人卻主動請求調到鷹騎擔任百人將,倒是讓申包胥和忽校尉有些異樣的感受。
「軍主您在擔心,這二人此舉另有打算?」
忽校尉試探性的問道,要只是齊不棄還好,但是牽扯到黃楝的話就容不得他不這樣說話了,因為現在申包胥對待黃楝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於微妙了,微妙到他壓根就找不到任何規律在裡面。
申包胥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吭聲,看起來是想要聽聽忽校尉對待此事的看法。
「軍主既然擔心這一點的話,那麼就只有兩個法子了,第一個法子,軍主將這二位調離鷹騎,去其他將軍手下領一百人將。」
申包胥搖了搖頭,這個法子是斷然不可取的。
「那麼在下所能想到的,就剩下一個法子了,那便是軍主將這二位手下的鷹騎這陣子的巡查任務安排在九江附近。」
申包胥這次沒有搖頭,但是面色還是有些嚴肅,顯然這個法子對申包胥來說的話,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卻又不能令他完全滿意。
不過申包胥沉默了良久之後,最後只能張張嘴,無可奈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
「既如此的話,那便第二個法子了,九江郡,這麼久了確實需要安排上鷹衛前去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