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138-孤獨的一條路
“掌門,你讓我找出來的這是什麽東西啊?”一路上也無事可做,楚舒嘴皮子也閑不住。
“這是山石怪的魂石,山石怪是天地靈氣所化,它自存在的那一刻開始,隻會在附近盤恒。”
“那為何那隻山石怪會出現在山腳,還會攻擊村民?”楚舒好奇地問。
“那是因為有人將原來那隻山石怪殺了,取了它的魂石,來到這兒,用魂石操縱此處的石頭。”
“朝天宗本就有靈泉,”柳中羨頓了頓,忽的想到上官默,繼續解釋,“靈氣較其他地方更加充沛,有了魂石加持,此處的石頭也很容易發生異變。”
“原來如此,我說為何前幾日遇見的山石怪異常強大,簡直是書中介紹的山石怪的十倍之大。”
“隻不過,掌門我有一點不解?”楚舒問道。
“說吧。”柳中羨說。
“既然山石怪的魂石這麽強大,為何魂石會出現在那種地方?”楚舒問。
柳中羨沉思了一會兒,說:“許是原先操縱魂石的人不小心將它遺漏在那兒。”
楚舒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掌門,方才我們去的村子,我們就是在那找到了上官師妹,也是在那碰見令葉子發光的人。”
柳中羨回頭,微眯起眼睛,回望已經變成芝麻小點的村子。
“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啊!”
……
……
“公子,我們還不回京都嗎?”林峰問道。
言辰冷著一張臉說:“林峰,你別像我母親一眼,這麽婆婆媽媽的。”
林峰覺得委屈,最近少爺老是拿他出氣,可是出門的時候夫人特意交代他,一定要看好少爺,叮囑他早日回家。
他表示,我隻是按照夫人說的來做,怎麽老是受傷的是我?
“少爺,流香鎮是大梁和齊國的交界,今日梁國朝堂震蕩,邊境也很不安啊,少爺,我們還是早日回去吧。”林峰苦口婆心地勸說。
言辰瞪了他一眼,走到窗邊,打開緊閉的窗戶,秋風夾著寒意,將他的臉吹冷了幾分。
他遙望著一處方向,林峰默默走到身後,跟著看了過去,那邊正是朝天宗的方向,他們就是從那個方向回來的。
少爺停留在這兒已經好幾天了,遲遲不肯離開,林峰都搞不懂少爺心中在想什麽?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的時候,他來房內叫醒少爺,才明白了少爺的真正想法,他丟下自己跑了!
這可怎麽和老爺夫人交代啊!
林峰在屋內急的團團轉,到處翻找,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又讓客棧掌櫃帶著幾個夥計到流香鎮上到處找找,直到正午,秋老虎曬得眾人都汗流浹背,還是沒有找到。
林峰不禁摸了摸自個的脖子,也不知道這趟回去,腦袋還會不會在自己的腦袋上?
不如,我也跑了吧!
反正天高皇帝遠,趁現在老爺夫人還不知道少爺不見了。
……
……
“公子,快到朝天宗了。”一人騎在駿馬上,向前一位戴著披風的男子說道。
“好,吩咐下去,加快步伐,我們今晚就要到朝天宗。”夏千漓目光堅定望著遠方,舔了舔極薄的嘴唇,由於長期趕路,原本鮮紅的嘴唇已經泛白,還有些開裂的地方。
男子立刻按照夏千漓說的話吩咐下去,很快,這一行十多個人快馬加鞭,還沒跑多久,便看到前方也有一人在趕路。
疾馳過去的這一群人直接從那人身旁繞過去,還沒有超越多久,那人便立刻駕馬馳騁,竟超過了為首的夏千漓。
夏千漓不以為意,再次帶著屬下超過他,眾人的腳在不停地夾著馬腹,過急過促的馬蹄聲掩蓋了馬兒噗嗤撲哧的喘息聲。
那人再一次超過了夏千漓,這一次夏千漓才真正正視前一人的背影,他騎的竟然是一匹雪白的寶馬。
看來此人的家世不凡,修為也不俗,否則,絕不敢騎著這麽一匹好馬在荒野馳騁。
他心中的好勝心被激起了,要與此人比較比較。
兩人不管後麵一大批人,不停地跑著跑著,兩匹馬兒直到跑到沒有一絲力氣,癱軟在地。
兩人在馬兒倒地的一瞬間,側身一翻,穩穩地落地。
四目相對,竟然都產生了一絲覺得對方熟悉的感覺,定定地對視了幾息,忽的兩人一同開懷大笑。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夏千漓拱手問道。
“言辰。”言辰大笑過後,他平時並不是一個愛大笑的人,便淺笑一聲,說道。
夏千漓偏僻之地有何貴幹啊?靜等一會兒言辰也沒有問他的意思,他也不惱,兀自介紹起自己,“在下夏千漓,不知言兄來此有何貴幹?”
言辰雖然覺得夏千漓第一眼熟悉,可是有了上官默這一次的教訓,他是絕對不會再輕易相信一眼看上去熟悉的人。
“來此遊玩,此處山清水秀,挺適合逛逛的。”
夏千漓環顧四周,全是荒土,他很想問一句,不是在說笑吧。
言辰神色淡定,絲毫不在意夏千漓那明顯不信的神色,“夏兄有何事要來此處,在下看你們一行走的很急,風塵仆仆,相比趕了很久的路吧。”
此時一直在後麵狂追兩人的夏千漓的屬下終於趕上去,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鐵青,太劇烈的運動加上缺氧。
夏千漓被一說,下意識看了看自個和言辰,對方一身華服,衣裳用料絕對是上品,全身上下都沒有沾到塵土,臉上更是白淨的很。
再瞅瞅自己,腳底的泥土都快結塊了,身上的灰塵彈一彈都快有一籮筐了。
他回頭看了看剛剛停下歇腳的屬下,也是如此模樣。
“嗬嗬,我們是去朝天宗看望家人的,家中兄弟甚多,最小的一個弟弟來朝天宗修行了。”
“這不,快到中秋團圓節了,家中長輩命我等來看看弟弟,其實啊,家中長輩對這位小弟弟甚是喜愛,時隔多年,想念的緊,還想讓我等接舍弟回家團聚呢~”
夏千漓說的情真意切,眼神中更是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位長兄對幼弟的思念。
言辰也自然沒有再懷疑什麽,閑聊了幾句,累極了倒地的馬兒得到了時間休息,漸漸靠著自個的大長腿爬了起來,兩匹馬兒都趴在地上看著主人。
一人對夏千漓說了什麽,夏千漓便對言辰說:“既然言兄想在此欣賞美景,不如與我們一同上路。路上也好有個伴,省的言兄一人路途孤單。”
“聽舍弟說,朝天宗的景色也是一絕,其附近靈氣流動,將附近的植物都滋養的極好,不妨一同去看看?”
言辰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是嗎?在下還從來沒有到過朝天宗,聽夏兄這樣說,心馳神往啊~”
一旁休息好了嚐試著站起來的兩匹馬兒,踉蹌站起來之後,其中一隻又突然倒下去,正是言辰那匹雪白色的寶馬。
這時,夏千漓的其中一個屬下立刻上前給他的馬兒做按摩,還有一人拿來馬兒專屬的飼料,這一通操作,馬兒總算是緩過來了許多。
雪白的寶馬,在一旁看得眼中竟然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夏千漓第一次看到如此通人性的馬兒,不禁誇讚道:“言兄,你這匹馬兒真不錯啊,如此有靈性。”
“唉,夏兄,通靈性有何用啊,還不是不經騎,哪裏像你的馬兒一眼這麽耐.操啊。”
“如你所見哪,在下是真想和你們一同前往朝天宗看看。可惜我這匹馬兒啊,不聽話啊,站都站不起來。”
夏千漓看了一眼雪白色的馬兒,他以前從未見過雪白色毛發的馬兒,在太陽的照射下,馬兒雪白的毛發接近透明,就好像是快要消失不見一般。
他露出合適的表情,對言辰拱手行禮,說道:“既然如此,那言兄,我們先走一步了,在朝天宗等你。”
眾人和言辰告別了,眾人一同駕馬遠離了此處,夏千漓遠遠回頭望去,就見到言辰站在原處對他們揮手。
“公子,聽說有靈脈修行的人,可以用靈氣幻化出東西,用靈氣幻化的東西,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存在的時間是受施法者的靈氣支持的,一旦靈氣不夠,那幻化出來的東西就會變透明,直到消失。”
“哦~是嗎?”夏千漓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古怪,帶著一絲羨慕和嫉妒。
“你方才查了人物譜嗎?”夏千漓問道。
“回公子,查了,那人確實是梁國唯一一位外姓王爺忠烈王的兒子,言世子。”緊跟在身後的屬下說。
夏千漓沉默了一會兒,說:“安排一人中途留下,悄悄折回,看看這位言世子到底想幹什麽?”
“他出現的時機太巧了,現在正是我們來梁國收網的時候,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查錯。”
“是,公子。”屬下應下後,立刻驅馬往隊伍後麵跑。
沒過一會兒,隊伍中最瘦小的一人,四處張望了周圍,都沒有人,他才悄悄地離開了隊伍,恰好此處正是一路雜草叢生,周圍樹木比之前的路多了許多。
他雖然是隊伍中最瘦小的,可是放到大街上,依然是一名壯漢。
一路走來,他們都將路況全部記下了,此時小白正在抄近路趕回之前休息的那個地方,在趕路的同時,他也在不停地張望周圍的環境,看有沒有人出沒。
待他趕到先前休息的地方,已經是半柱香後了。
他將馬兒停在比較遠的地方,悄悄地靠近,藏在一處大石頭後麵,探出腦袋來,果然還看到言世子站在路旁,那匹雪白的馬兒依舊趴在地上。
小白耐心等待了好久,馬兒才勉強站起來了,隻見言世子將手放在馬兒的脖子處,馬兒突然變得有精神了,四個蹄子歡快地蹦躂著。
馬兒還不停地用腦袋蹭主人,言辰則不停地撫摸著馬兒的毛發,從上至下,順著它的毛,馬兒最喜歡這種感覺了。
果然過了幾息之後,馬兒安靜乖順了許多。
小白看到這一幕,才真的相信了黃武說的,能突然讓一匹累極了的馬兒突然變的精神,那肯定是隻有那些有靈脈能修煉靈氣的修仙者才能做到的。
至於他們這些普通的武者是想都別想了,唉。
小白再抬頭看官道上的一人一馬,卻突然不見了,他慌忙跑到藏馬的地方,翻身上馬,動作極快,猶如一隻矯捷的兔子。
……
月光剛剛灑滿大地的時候,夏千漓眾人這才到了朝天宗腳下。
所有的馬兒全部累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除了夏千漓的那一匹馬兒隻是半跪在地上。
“黃武,留下一人,將馬兒安頓好,在山下等著。”夏千漓說著,便往山上走,還沒有走幾個台階,就被兩隻吞金獸攔下了。
“幾位客人稍等片刻,請出示拜帖,我等要稟告掌門。”其中一隻吞金獸嘴巴大張大合,裏麵傳出來人聲。
夏千漓神情淡定地說:“請道長直接稟告掌門,夏千漓有事拜訪。”
吞金獸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在發出聲音,一旁的屬下見到,雖然心中疑惑,卻不敢做聲詢問。
過了幾息之後,吞金獸嘴巴裏傳出了聲音,“夏公子,掌門請你一人上山。”
這個結果倒是在夏千漓的意料之外,他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掌門可是讓他們所有人都上山了。
難不成朝天宗內部也發生了什麽大事?
夏千漓答道:“好的,請掌門稍等片刻。”
夏千漓拉著黃武走遠了許多,直到離吞金獸有幾百米,他才放心了。
“黃武,上次在茶館,你還記得他們說朝天宗誰賣靈氣嗎?”
黃武想了想,答:“屬下記得那些人說的好像是官默?”
夏千漓自己也不記得了,此時他心中有些鬱悶,若是他也能修行,該多好。
哪裏會輪的到他四處奔走,隻能躲在暗處,淨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氣哉氣哉!
“罷了,你沒聽清就算了,你帶著他們在山下守著,切記躲好,莫輕舉妄動,也別輕易被人發現。”
“是,公子。”黃武行禮。
夜色越來越深,漸漸的,夏千漓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消失在朝天宗漫長的台階上。
黃武眾人凝視著遠去的夏千漓,他們走的路仿佛也是這般,漫長沒有盡頭,黑暗且孤獨。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跟著夏千漓,走這條道是不是對的,還有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