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蕭宗主3
在別人家裡王承歡也不好意思睡到日上三竿,所以日上兩桿就起床了。謝知遠已經練完功回來,幫王承歡梳了頭,吃完早飯,準備去找蕭瀾。沒想到蕭瀾已經在門外等著他們了。
「阿瀾,你起這麼早啊?」
「我都練完劍了,是你起得晚。」蕭瀾翻翻白眼,「我可是看到謝二公子早就起了,肯定是你拖後腿。」
「拖什麼啊,我今天算是早起了。」王承歡看到蕭瀾手上的龍吟劍,「那就讓我試試你現在的功夫如何吧。蕭宗主,請!」
蕭瀾欣然同意,他很久沒和王承歡對過招,也想試試自己有沒有長進。
謝知遠用眼神詢問王承歡:你身體可以嗎?
王承歡朝他點點頭,拔出了誅邪,向院子中間掠去。
蕭瀾也龍吟出鞘,與她纏鬥在一起。幾十招下來,王承歡有點氣喘吁吁,單劍有些招架不住,遂左手又拔出了誅仙。
哪知蕭瀾早就防了她這一手,誅仙剛出鞘,就被他用劍鞘擋了回去。劍勢一轉,又用力量優勢牢牢壓制住了誅邪。
王承歡退後一步:「行啊,有長進啊!我不打了,打不過你。我讓二哥哥來。」
謝知遠知是王承歡想乘此機會給蕭瀾喂招,二話不說擺了一個起手式。
蕭瀾還沒有和謝知遠對過招,傳聞中謝知遠文武雙全,從小便是父母嘴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是世家公子小時候的公敵,小姐們的夢中情人。他倒要看看謝二公子是否像傳聞中的那樣武功蓋世。
蕭瀾是北方人,骨架寬大,從小被父母用名貴草藥養出了一副好筋骨。謝知遠是江南人,比之稍顯纖細。但當謝知遠出劍的那一刻,蕭瀾就知道自己的優勢蕩然無存。
謝知遠的手並不小,而且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就是蕭瀾也要感嘆一聲「好手」。手上還有常年練劍和彈琴留下的薄繭。
一劍出來氣勢如虹,蕭瀾不敢硬拼,強行靠腰部力量扭轉身體,轉攻謝知遠下盤。謝知遠劍勢一變,由攻上路轉為下路,逐塵將龍吟一挑。這輕輕一挑,蘊含的力量差點讓蕭瀾龍吟脫手。幸好蕭瀾手勁大,雖然如此,虎口還是發麻。
「謝二公子果然名不虛傳。」蕭瀾道。
「還打嗎?」
「打。」
蕭瀾重新握緊了劍,使出了最簡單的招式,一劍貫胸。這一招蘊含著蕭氏心法,蕭氏出劍講的是一往無前,先要有氣勢,再輔佐以獨門心法增加力量和速度,避戰則死。
這招看上去樸實,實則兇險,謝知遠聽說過蕭氏祖先的成名絕技,故而不敢硬扛。在看出蕭瀾劍勢的那一刻便側身躲過,仍想用一招「挑」來四兩撥千斤。
蕭瀾之前吃過這虧,劍到半路中便轉了方向,改「刺」為「割」。
謝知遠剛側身閃避,眼見蕭瀾的劍又跟了過來,索性往後一翻,用腳踢在龍吟劍身上。龍吟被踢開,謝知遠一落地就用出了謝氏的「落葉飛花」,劍光如開花落葉般散落,逼得蕭瀾只能御劍防守。雙方又你來我忘對了一百多招。堪堪打了個平手。
王承歡在旁觀戰,看得眼花繚亂,一會叫「阿瀾厲害」一會又喊「二哥哥威武」。
因為是朋友間比武,雙方並沒有在劍上灌注靈力,否則這誰勝誰負還不好說。蕭瀾本來以為謝氏劍法主修靈巧,沒想到這靈巧之中還包含著這麼大的力量。難怪謝氏能牢牢佔據著江南,連江北的好些地方也陸續依附。
「阿瀾你現在好厲害,我都打不過你啦。」王承歡道。
「那是你沒用靈力,我力氣本來就比你大,贏你不是很正常嗎?你連劍都拿不穩了。是不是沒怎麼練啊?」
王承歡自從聽了沈梅的話后,就真的沒怎麼練劍了,一來本身就沒那個先天條件,手太小,臂力和握力都小;二來謝知遠也不讓她繼續摧殘自己。
王承歡心虛地笑笑:「我不用練啊,二哥哥天天和我在一起,有他就可以了。」
謝知遠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蕭瀾被這突如其來的狗糧砸懵了,尤其是看到這兩人不顧觀眾的感受,肆無忌憚地深情對望的時候。
「咳!」蕭瀾向他們表示現場還是有活人的。
「阿瀾,你咳嗽啦?我昨天給你的東西裡面有一包梨膏糖,專治咳嗽,你趕緊去吃點。」
「我沒事。今天我有空,你們要不要出去逛逛?上次謝二公子過來的時候也沒好好招待。」光搞跟蹤去了,可不是沒好好玩嗎。
王承歡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你。我們還要往北去看看。我從來沒去過這麼遠的地方。正想和你辭行呢。」
蕭瀾一聽他們這麼快就要走,心裡有點失落。不過這兩個月時間已經讓他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剛生出的失落感被強行壓制回去,他表情未變:「如此,我幫你們準備點東西,路上吃。」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再來時,手裡已經拿了一堆吃食。
王承歡欣然接受:「阿瀾真了解我。」
蕭瀾一路將他們送到蘭陵城門口才分別。
「你原先不是要在蘭陵多住幾日嗎?怎麼這麼快就要走?」謝知遠剛才忍者沒問,現在看蕭瀾已經走遠,才開口問道。
王承歡道:「我怕見到蕭夫人,而且阿瀾這兩個月來變化很大,已經越來越像一派宗主了。我也放心了。」
「走吧,想去哪裡?」
「再往北就是幽州了,我想幫阿瀾去那裡看看。幽州人煙稀少,真的有什麼事的話,也不一定報得上來。」
謝知遠有些猶豫:「這是別人家的事,我們這樣……」
「阿瀾是我朋友啊,我看他也沒別的什麼朋友了。我聽說過他們家裡的人,都是些不靠譜的。我不幫他,還有誰會幫他。」
「你也沒別的什麼朋友了吧?」
「我有你啊。」
看著笑顏如花的王承歡,謝知遠說不出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