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慕氏3
王承歡和謝知遠回到慕府的時候只看到謝知遙一個人。
王承歡道：「大哥哥，我哥哥呢？」
「慕宗主請承澤去幫忙了。你們玩得怎麼樣？」
王承歡垂頭喪氣：「別提了，我被辣壞了，想吃糖。」
謝知遠立刻遞過來一顆。王承歡就著他的手吃了，還責怪他：「剛才怎麼沒拿出來啊？」
謝知遠很無辜：「剛才你沒問。」
謝知遙道：「過會要開始繼任儀式了，你們等會和我一起去。」
慕氏的新家主繼任儀式辦得比王氏的盛大多了，基本各門派都派了人來觀瞻。慕氏傳承近千年，擔負著鎮守豐都結界的重任。雖然遠離中原，但是江湖地位卻不低。傳說第一任家主原本也是中原人，是為了這個使命入川渝，至此世代鎮守從來沒有出過紕漏。在千年的世家面前，王氏那點牌面不夠看的，雖說富庶，可抵不過別人的底蘊深厚。
王承歡也未見過如此場面，回憶起王承澤繼任的時候，她還小，只知道哭，沒想過哥哥當時多悲痛，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謝知遙那時候幫著王承澤忙裡忙外，順便用姑蘇謝氏的名號幫他們震懾覬覦王氏財富的宵小。謝知遠當時也已經十五歲，王承歡哭完后大病一場，都是謝知遠在旁照顧。所以她對謝氏兄弟有親情，也有感激之情。
這次慕氏的繼任儀式，蘭陵蕭氏、南陽張氏、姑蘇謝氏、華亭王氏都到場，還有數不清的小門派。除了玉虛宮都是出家人長期避世外，幾乎都來了。
慕清風在高台上運氣靈力宣布：「家父因練功受傷，彌留數十日藥石無醫。現我繼任家主之位，會秉承先祖的遺志，鎮守豐都。今天請諸位見證。」
眾家主一番恭維客套后，陸續散去。
「慕宗主年輕有為，有乃父風範。」
「你聽說了嗎？這個慕宗主是妾生子。」
「妾生子也能繼承家主之位？」
「這不是沒嫡子嗎？只有一個嫡女，老宗主也是沒選擇了。」
「我還聽說老宗主是走火入魔而死，不是什麼受傷，就連現任慕宗主臉上的傷也是那時候被老宗主弄出來的。」
「你這哪裡聽來的？」
「我三舅姥爺的侄子的妹夫的表弟的隔壁鄰居在慕家幹活。」
「切~！」
王承歡不明所以：「大哥哥，豐都是哪裡？為什麼要鎮守啊？」
謝知遙道：「豐都就在渝州旁邊，是通向鬼域的大門，千年前有一場人魔大戰，各世家損傷慘重，有的家族甚至全軍覆沒，就此斷絕血脈。慕氏第一任家主便是那時候嶄露頭角，大戰結束后自請入了川渝鎮守，也有不與其他家族在中原爭鋒的意思。其他家族也看在他們多年來高風亮節勞苦功高的份上頗為尊重。」
「那他們說老宗主是因為走火入魔而死，和這個有關嗎？」
「慕氏遠離中原，普通人難以入川，所以傳出來的消息不多。不過如果這是真的話，也不會大張旗鼓地明說吧。」
謝知遠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謝知遙道：「問問看承澤吧，他這幾天都在慕氏幫忙，慕宗主看上去對他頗有好感。」
「怪不得整天不見哥哥。這裡的菜我不喜歡，我想早點回去。」
謝知遠道：「梁溪的事也不知後續處理得如何，我也想回去看看。」
謝知遙頷首：「我們都出來家裡是缺人坐鎮，這樣吧，等承澤回來了，我和他說一聲，你們兩個先回去，我在這裡等等他。」
謝知遠道：「承歡說在廣陵也見到過這種妖獸，不過沒這麼強。」
：「梁溪和廣陵離得不算遠，有同樣的異動也許有些關聯。你們再去查探一下。」
謝知遠點頭稱是，帶著王承歡先行離去。
回去的路正好要經過雲夢澤，王承歡問道：「這雲夢澤好大，是哪個家族門派的地方啊？」
謝知遠道：「現在只有些小門小派了，以前的大家族在人魔大戰後滅亡了。」
「這裡是入川必經之地，又水系繁多，這個大澤看上去比震澤還大呢。不知道夏日熱不熱，不然我們可以來避暑。」
「雲夢夏日炎熱無比，冬日又太冷。」
「那真是太可惜了，多美的地方。」
「這裡長期沒有人來清理，恐怕妖獸不少，不是什麼好去處。」
王承歡心想，那才好玩嘛，有機會一定要來見識一下。
回到姑蘇，弟子來報：「二公子，弟子們已經把梁溪全清理過了，只有些漏網的妖獸，並未見到操縱之人，想來已經跑了。」
謝知遠道：「還要派人去探查廣陵，如有異常快速來報。」
「是，這就安排人手。」
「二哥哥，這兩次事件會不會是一個人做的？」
「尚未可知，不過這兩次都是沖著姑蘇來的，也太巧了一點。」
「如果是人為，有沒有可能讓野獸迅速異化？」
謝知遠沉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從未聽說過有這種異化，勉強開啟野獸心智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如果是人的話……」
「如果是人的話怎麼樣？」
「修士如果像迅速提升修為，除非入魔。但這是自尋死路，恐怕在被其他門派發現前就被自己的門派或家族先滅了。」
「也就是說，妖獸可遇不可求，人的話還是可以主動選擇的。」
謝知遠點頭：「是，可是一般人不會這麼做。付出的代價大到根本承受不起。」
「那就奇怪了，這麼多異化的妖獸是集體吃了仙丹嗎？怎麼會大批量地變異，而且我看它們不像普通修鍊成精的妖獸心智都健全，好些是懵懵懂懂的。」
「確實奇怪，處處透著詭異，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同樣的情況。如果有的話我們也好判斷。」
「那我們現在幹嘛？」
「吃飯，我叫人做了你愛吃的酒釀小圓子，晚飯後再吃。」
王承歡往謝知遠身上一靠：「我好累，走不動了，你抱我去。」